无论哪个,都不像有大脑炎后遗症的样子。相比来说,王影影的妈妈,性格上应该更接近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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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但这也是不可能的,她在美国。
“你的爸爸也是中国人吗?”萌抬头看向王影影。
王影影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你们为什么不回来呢?在国外待了这么久?!”
“有些东西,是不愿看到的。”
有什么不愿看到的?萌不知道。但她知道,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伤了多少人的心啊!
“我们到阁楼上去看看吧。”萌带头向阁楼走去。
阁楼上一样什么也没有,连旧家具什么的都没有,空荡荡的。萌甚至只站在门口看了看。三个人来到一楼客厅,站在地下室门口。
“你们有没有什么感觉?”萌问。
王影影轻轻地摇摇头:“什么也没有。”
杨三犹豫了一下说:“我有点怕。”
萌看看杨三,说:“你那是心理作用。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不管是谁下的诅咒,绝对不是在这个房子里下的!”
“这个我知道。”王影影带头向地下室走去。
喻机看了萌一眼,小心地跟在萌身后。
这个地下室是半地下室,一个一尺多高的小窗子透进一点点朦胧的光线来,地下室里并没有萌上次来的那么恐怖,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很少,但基本都碎了。在一个角落里,一个低矮的门洞。估计就是喻金水他们发现古董的那个夹层。
王影影站在中央,四下里看着,看她那样子,估计她也是第一次进来。可以理解,这个给他们家带来极度不幸的地下室,是没几个人愿意面对的。
萌和喻机走到那个小门洞前,往里探头看了看,果然如牧家名所说,很窄的通道,尽头是一个不大的架子,但现在上面已经空了。
萌手里拿着玉坠,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血儿真的不在这里?那她会到哪儿去呢?
王影影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的说:“你们看完了吗?可以的话,我们上去吧。”
萌和喻机对看一眼,点点头,跟着王影影回到了上面。
通过几天的相处,萌觉得和喻机竟然有了很多默契。告别王影影,两个人随意的在马路上逛着。
“很有挑战性嘛。”喻机说。
“什么?”
“你找小鬼,我找诅咒,而且都不好找,不是很有挑战性吗?!”喻机似笑非笑地看着萌。
萌做了一个夸张的痛苦表情说:“我可不喜欢挑战性,还是立刻找到的好。那个小鬼,如果真的在蜕皮的话,天哪,至少,我的末日是到了!”
“不会的,人定胜天!”喻机给她鼓金。
萌苦笑道:“不用胜天,胜诅咒就可以了。”
寒美真觉得这个孩子如烫手山芋一般了,如果喻家真的不要,就送到福利院去好了,反正自己是不能带着这个孩子的,这么小小年纪,就带上个孩子,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今天试探了喻机的口气,知道他们是绝对不会帮她养的了。
她把孩子放在小床上,自己坐在旁边,一边喝着喻机给孩子买的婴儿奶粉,一边和小孩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小东西看见寒美吧嗒嘴,也把自己的小手放进嘴里吮吸起来。
“你饿了吗?可不可以少吃点?自己不会上厕所不会擦屁股,还总拉。”寒美冲他瞪着眼睛。
小东西咿咿呀呀的哼哼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寒美的嘴巴。寒美没理他,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弄了东西吃过,然后关好门窗回到卧室里躺在床上看电视。
孩子开始哼哼着哭起来了,寒美咬着牙把电视的音量调大,盖住了孩子的啼哭。时候不早了,电视音量太大影响邻居会有麻烦的。寒美想了想,把小床拉到床后去,在自己身后,眼不见心不烦,然后把电视音量调小。
看着无聊的港台电视剧,里面大人哭外面孩子叫,寒美真想把耳朵堵上。
喝了太多的奶粉,总想上厕所。寒美一边提着睡裤一边从卫生间里出来,忽听有人敲门。
谁呢?这个时候应该有十点多了,喻机不可能过来,杨三更不可能。会是谁呢?寒美想着也许是喻金水出来了也不一定。
赶到门边打开门,可外面并没有人。难道等不得了,以为没人在家?那应该看见窗口亮着灯啊!寒美走到平台上往楼梯上看了看,也没有人。楼梯间里很静,如果有人上下楼不会听不到声音。
寒美回到屋里刚把门关上,突然想起来,那天,也是有人敲门,但打开门后却没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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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有人恶作剧?!寒美摇摇头,想不出会是谁恶作剧。也许是对门家的孩子吧。
电视剧演完了,开始放广告。寒美趁这个空隙回头看了看,看见孩子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也不哭了。
不哭就好,寒美舒舒服服地钻进被子里眼睛盯着电视。
在电视突然一静的时候,客厅里传来轻轻地脚步声。
谁?
寒美猛地坐了起来。她没有听错,是脚步声,因为她卧室的门没有关严,留有一条缝隙,而且,自从这个孩子开始诡异后她总是把耳朵竖得直直的,精神也高度的集中着,就怕有什么事情发生。
刚才,她确定听到了脚步声,尽管很轻。
也许,她早该听到了,只是电视剧的声音把外面的脚步声遮盖了。
这个房子的木地板是最不好的那种,有的地方都鼓了起来,踩上去发出空空的声音,这个再怎么轻也避免不了。
而且,她确定那个脚步声就在客厅门口,绝对不是外面。
寒美想了想,拿过手机拨好喻机的号码,然后又从床头柜里拿过水果刀,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也不穿鞋,光着脚悄悄地向门口走去。
你不要以为她多么勇敢去抓贼,她只不过是想把卧室的门关好而已。一手拿刀一手拿电话,准备好了万一有意外就一边把刀子捅出去一边把电话发出去。然后身子准备好了一接近门就立刻靠上去,死死的把门顶住。
到了门口,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声音了。正想把门顶上,突然又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弄出的声音呢?小偷不可能进来,因为早就把门窗关好了,如果说是白天她不在家的时候进来的小偷,那也应该早走了,不可能等到现在,而且她今天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家里有什么异样。
潜伏下来等到夜深人静出手的,只是报仇的凶手!
寒美确信不会有人对自己有仇到那种程度。她壮了壮胆子,轻轻把门稍微拉开一点,慢慢地往外探出头去。
但她立刻就把头缩了回来,并接着就把门死死地顶上。真是太笨了!外面的灯都关掉了,而卧室里开着电视是亮的,也就是说,她看不见对方,而对方却能看见她!
寒美决定不再管外面有什么人,小偷也罢,凶手也罢,反正他一时半刻也进不到房间里来。
把门反锁好,她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子也关好了,这是三楼,如果真的有凶手进来,跳楼是绝对不行的。
柜子里有一团废弃的电线,是房东给她拉到阳台上晾衣服用的,一直没用到。寒美把它翻出来,一头系在了床腿上,然后把整一团线拉到窗台那里放好。
这一招是喻金水教给她防火的,一样都是用来救命。
寒美很为自己的聪明得意了一番,回到床上还在笑着。顺势看了一眼孩子,一下子愣住了!
小东西正抱着奶瓶大喝特喝!
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透着得意。仿佛在说:你不给我喝我就喝不到了吗?!
寒美敲破脑袋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他冲过奶粉!难道我有健忘症或是梦游?她过去拿过奶瓶看了看,确实是刚冲好的,还温热着。
寒美突然想到了那天,早上起来她发现有人已经帮她换过尿布了。
啊?!
寒美把奶瓶往小床上一扔就跳到了自己的大床上,钻进被子里还瑟瑟的抖着,强制着自己不去看那张小床。
孩子在寒美扔掉奶瓶的同时就大哭起来,直哭的要背过气去。哭吧哭吧!寒美咬着牙不去管他。
一定是有鬼!寒美突然想起了那个从马桶里爬出来的胎儿。如果这个孩子就是那个胎儿投胎的话,也许他有异能。
想到这里,寒美慢慢地把头露了出来,悄悄往小床上看去,躺在床上看得不是很分明,加上灯关掉了,全是电视的光亮,所以看上去有点朦胧。就这样她也看到了,小床上一只血红的大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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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啊?!”寒美这次是真的叫出声来了,立刻把头收回被子里,大气不敢出。
“我够坚强的了,换成别人,早被他吓死多少次了!”
寒美不断的给自己打着气。又一想,自己在家里守着这么个诡异的小东西,早晚会被他吓死的。寒美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然后就觉得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翻身坐起来,偷偷地往小床上看了一眼,只一眼,眼睛就再没离开孩子的脸。那张刚才还白白净净的小脸上,一片血污!
怎么会有血?寒美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诡异的事情。战战兢兢的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她刚才把奶瓶扔到了他的脸上,把他的小鼻子打破了,血流了他一脸,连小枕头都浸红了。
寒美首先想到的是喻机如果知道了,准会把她打个半死!就算他不动手,那个叫杨三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混子出身。寒美先把孩子抱出来,把他的小被子铺到大床上,把孩子放上,然后就开始抢救。
怎么抢救呢?那天喻机怎么做的她还记得,可孩子任凭她怎么弄,就是不醒。
“你不要死了啊!千万不要死啊!”
寒美一边哭一边折腾着孩子,一会儿按胸,一会儿掐人中,一会儿又把他翻过来敲着后背……反正孩子没死也该被她折磨死了。可除此还有别的办法吗?
就在寒美满头大汗的打算放弃抢救直接拨120的时候,孩子突然有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寒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往床上一趴放声大哭,比孩子哭得还响亮。“喻金水,我跟着你都得到了什么呀?!”
寒美从床上窜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小像框,直接在床头柜的角上把玻璃敲碎,然后拿起相片三下两下撕得粉碎,起身冲进卫生间里,把碎片往马桶里一扔,一咬牙按下了放水扭,然后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任凭泪水冲刷着心里的耻辱。
孩子还在卧室里哭着,寒美突然觉得自己的腿有了千斤重,迈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坚持着给孩子洗了脸,又把被血浸透的小枕头和被子一起扔进了垃圾袋里,重新冲了奶粉给他喝着。
刚忙完了,又发现他拉了,便又接着给他洗屁股换尿布,换下来的尿布也直接扔进了垃圾袋。
看看表,已经十二点了,整个人无力的往床上一躺,电视也没关就睡了过去。
客厅里又传来了脚步声。寒美实在懒得动了,心里想你反正进不来,随便你偷什么吧。可是他想偷什么?客厅里什么也没有,他能偷什么呢?
脚步声似乎知道寒美不会出去了,便肆无忌惮的在外面走来走去。谁这么放肆?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也太过分了!
寒美被孩子折腾了半夜,又被这个脚步声吵得睡不着,这滋味实在不好受。终于,寒美悄悄爬了起来,拿过水果刀,光着脚向门口走去。
开门的时候她才发现,刚才忘了反锁门。
外面,黑黑的,路灯透过阳台再穿过客厅的门照进来,朦朦胧胧的,更多了些恐怖的气氛。脚步声就在客厅门口停了下来,似乎有个人正在和寒美对视着。
“谁?”
电灯的开关离寒美还有一段距离,她不敢冲过去。
脚步声又开始响了起来,一个隐约的白影子在慢慢的移动,就像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在走动。
“谁?!”寒美仗着手里的刀子壮着胆。
白影子忽地一下子飘到了大门口,然后灯亮了。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女人!褴褛的衣服,光着脚,正奇怪的看着她。寒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认识这个女人!难道是江云?
“你是谁?”
女人没有答话,只是轻蔑地看着她,那眼神,带着厌恶,就像在看一只在厕所里飞舞的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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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你是……江云?”
寒美猜着应该是江云,虽然她只见过相片,但现在也记不起她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女人冷冷地看了她半天,然后闪身进了客厅。这个女人,似乎除了讨厌我也没什么恶意,寒美跟着进了客厅。
杨三帮寒美租的这个房子是套毛坯房,就卧室里有张床和桌子,客厅里是什么也没有,光秃秃空荡荡的,甚至阳台上连帘子都没有。所以寒美很奇怪那个女人进客厅里去干什么,也所以当她在客厅里一眼没有看到人的时候,那个惊讶甚至超过了惊恐。
客厅里竟然没有人?!
明明看见她进来了啊!寒美回过身,看了看门后,也没有。而且,阳台上的窗子都关得好好的,她应该不会跳了楼吧?
寒美伸手打开了客厅里的灯。走廊里的灯光照进来有点暗,她也许躲在什么地方了。
就在灯亮的一瞬间,寒美也知道她在哪儿了。
她抱住头往后退着,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准备好了随时没命的大叫。
天花板上,有一个挂风扇用的钩子,但因为寒美一般不在客厅里待着,又因为搬进来的时候天也不是很热了,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她没钱,所以就一直没装电风扇。那个钩子也就一直空空着。
不过现在,它已经不是一个空的钩子了,在它上面,挂了一跟血红的布条,布条上,挂着一个女人的身子,正在来回荡着。
那个女人正好面对着她,圆睁着眼睛,舌头伸得长长的,但表情却是恶毒的笑。
寒美竭力忍住要尖叫的欲望,想着回卧室去拿手机报警。突然吊在钩子上的女人说话了,嘴巴一动,血就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哈哈,你害怕了吧?小贱人,敢抢我老公,我不会便宜你们的!我已经把他送进监狱了,而你,哈哈哈哈哈!我不会把你送进监狱的,我要让你活着,健康的活着!我要你一辈子随时都能看见我!我要让你知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嘿嘿嘿嘿!要不,你来,我们一起吊在这上面也不错,来呀!来呀!一起吊在这里很好玩的。来呀!来……”
本来轻蔑的语气越来越凄厉,真如索命的鬼魂一般。
“不,不要!”
寒美终于没有控制住尖叫的欲望,抱住脑袋蹲下去边哭边用力的叫着真想晕过去,直到把自己叫醒了还在哭泣着。
当她感觉到自己还躺在床上的时候,立刻就哭着坐了起来,电视里一部武打片还在厮杀着,人在空中飞来飞去,又放电又放火,还吱哇乱叫着。
寒美脸上挂着泪,一边抽抽搭搭的,一边找纸巾擦脸。看来江云是要报复我了。寒美满怀忧虑的看看小床上的孩子,还想着让江云帮着自己养呢,真是异想天开!寒美无力地往床上一倒,满怀的委屈却无人倾诉。
想想当初多少人追自己啊,同龄的帅哥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