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彩落下,四周景色便为之一变,少了许多浮华装饰,沉沉压下的禁法却多了许多,乐令手中流出的那点魔气被空中灵力一压,反灌入他身体里,连那灵气也追索而入,险险损伤了他的经脉。
秦弼慢慢从他身上起来,两颊微红,呼吸也有些粗重,眼中浓重的恨意和欲望纠缠在一起,姆指压在乐令唇上抚动,哑声说道:“我师父与云师丈当初杀你,也不过是因为正邪不两立,你竟然当众虐杀他,这样狠的心……”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捏得乐令脸上红了一片,目中杀气更是大盛,死死盯着他心口处:“你为什么这样狠心?这些年来你在秦家、在罗浮,就都是为了杀他,丝毫感觉不到我……我师父待你的善意吗?”
手指尖光洁滑腻的触感却又叫他舍不得再施重手,重新俯下身,狠狠地咬在了乐令颈间,舌尖在柔软细嫩的皮肤上舔过,留下一路湿滑的水渍。
乐令闷哼一声,用力偏了偏头,却又被他压得更紧,只得自己放松身体,缓缓提起了当初的事。
“你是秦休的后代,又是他的亲传弟子,从小就和他相像,所以我对你有时难免就失了平常心。后来你不知为何对我总有几分善意,那时我就拿你和秦休相比,恨他当初为什么不像你一样……”
乐令被秦弼紧紧压着,说话时呼吸都有些不畅,却是毫无停下的打算,脸上也露出一丝冷笑:“那时我才转生不久,满心都是叫他设计杀了的怨恨不甘。我们魔修最讲究有仇必报,他那些年从我这儿得了多少好处,就连被朱陵瞧上,泰半也是因为我肯牺牲修为叫他采补。后来他竟与云铮合谋杀我,我不照着原样杀他回来怎能罢休?”
虽然现在也是只差一步就能阳神出窍,可这些年从形神俱灭到重新得回修为,一步步走来浪费的光阴、失落的法宝,还有曾经狠狠摔在地上的面子,都叫他想起来就心疼。若不是师尊一直守着他的本命元神牌,在他即将身死魂消时救了他,就连这再花几百年光阴重登顶峰的机会都没有了。
秦弼的动作微微停顿,低声叹道:“这里不是罗浮,而是我师父当年探过的一处上古仙人遗府,也自成洞天,与外界完全隔绝。除了我手上的传送符,就是你新认的那个散修师父……”说到玄阙时,他眼前不期然浮现起他对乐令亲昵过度的举动,脸色也沉了几分:“你和我师父的事既然已经结清,那么现在我就来和你算一算咱们两个的帐……就在这仙府洞天里慢慢算吧。”
他在幽藏宗见到秦休元神时,就知道当初他们夫夫杀死乐令的事有蹊跷。只是事关长辈,那些有伤他们身份的事他都不敢多想,只能记着这一段杀师之仇,等着有一天遇到乐令便向他讨还这公道。
可是当真想通了乐令就是这个苍元真人,他的杀意却又怎么也发不出来——哪怕明知道揭穿他的身份立刻就能叫他身败名裂,也能把池煦一并拉下水,他还是把乐令的身份压在心底,自己暗地安排布置,把人弄到了这种地方。
这简直就是入了魔。
可是哪怕这魔修在他眼前杀了他的师父,阻了他师祖当掌门的路,把他当作替代品都不如的……仅仅是利用的对象,他也下不了手杀他。
既然已经入了魔,就牢牢抓住这个让他入魔的人,让他陪着自己一起万劫不复吧。秦弼轻叹一声,伸手解下了他头上流光溢彩的两界纱扔到一旁,用手指一下下梳理着被天雷烧得焦枯缠结的头发。曾经握在手里如流水般顺滑的长发变得参差不齐,曾经清雅俊秀的面容也换成了这副总带着些妖娆气息的魔修模样,可不管怎么说,如今在他怀里的这个人仍是他最无法放手的人。
只要他能还在自己身边,外表的变化又算得什么?
他握住乐令伸向两界纱的手,用的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腕子折断。那只手柔顺安静地躺在他掌中后,他又抬起手按住了那双过于清澈冷静的眸子,低头吻住乐令紧抿的双唇,从中汲取着和记忆中一样甘美的滋味。
乐令闷哼一声,有心避开他的亲吻,唇舌却被他噙住,怎么也无法摆脱。身上仙衣失了法力支持,也和普通衣物一样被人简简单单地解开,长袖半褪到臂间,反而缚住了他的手臂,更难挣扎。秦弼双手落到他胸前解着衣物,炽热的双唇如烙铁般印到他心口处,用力吸吮啃咬,在肌肤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那身仙衣也没有几层,没花多少工夫便被剥得全然不能蔽体,下半身的裤裳更是被远远抛到一旁,修长结实的双腿和腿间之物都暴露在秦弼眼中,惹得他注目良久,更忍不住捧起来把玩了一阵。
他出身正道,于双修一事并不在行,朱陵也没给他找好合适的双修对象,是以没教过他这方面的事,手法十分稚嫩粗糙。然而他就像一个才得到了新鲜玩具的孩童一样,以最大的热情摸索着那里,甚至放进口中试着品尝其味道,就连下方那两个小小囊袋也不放过。
这样奇异而细致的手法在乐令身上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当身体被湿热的口腔包覆时,他就如引雷入体时一般,通体都是酥麻难耐,而被人细致照顾品尝之处更是已彻底兴起,在秦弼手中轻颤着涨大。每一下刺激都像是直接弄在他心上,这些年早已惯经情事的身体已然忍耐不住,秦弼双手扶住的地方已滴出一点晶莹汁水。
乐令的呼吸声越发浊重,双腿用力蜷起来,手肘撑在地上,转动身体,想要摆脱秦弼的钳制。他这么挣扎起来,身体反而完全舒展开,紧绷的腰腿线条流畅优美,秦弼看得晃了神,伏下去轻舔他胸前鲜艳的乳珠。
埋头细品了一阵,仿佛真能尝到那小小尖端里流出了乳香。秦弼的唇舌更加用力刺激他,而身下早已兴奋得难以自抑之物也紧紧顶在乐令两股间,将那片娇嫩的肌肤染上一层晶莹水光。
细细的疼痛和麻痒从胸前一直渗进心底,乐令耐不住这样的折磨,发出粗重地喘息声,重重栽回地上,哑声叫道:“你不是正道修士,怎么能与我这魔修做出这种事……你不怕断了将来的前途?”
秦弼冷笑一声:“什么叫前途?难道我的前途就是一个首座,或是个掌门?我要把你留在身边,跟前途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头一天想这么做,反正池煦当了掌门,问道峰也不差我这个首座,你不必说这些话来试探,我绝不会放你离开的。”
他重重在乐令乳首上咬了一口,又握住他跨下尘柄,指尖在头儿上小口处刮了刮,直弄得乐令再也说不出话,眼角也挤出一点泪水,才放开手,慢慢探到双丘间那处紧闭的门户。乐令呼吸声中已带了一点细软的颤音,双手紧握成拳,将半边脸贴在冰冷的玉砖上,才能强抑住即将随着那指头出入而吐出的呜咽。
到了这种时候,乐令也干脆不再抗拒。左不过是个送上门的炉鼎,秦休都叫他炼入法宝了,他和秦弼之间还怕有什么因缘?何况能得了他的元精,也好恢复些真炁,先催动阴阳陟降盘护住自身。
他顺着秦弼的动作张开双腿,咬着他手指的小口也尽力放松,双手却用力握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被贯穿时的疼痛和胀满感猛然袭上头顶,乐令体内那一处猛然缩紧,被撑开处密密包裹着那炙热惊人的东西,全身每一处似乎都被那里的感受左右,理智几近崩溃,忍不住长长叫了一声。
135
135、第 135 章 。。。
秦弼曾经设想过很多回他和乐令的将来:或是留在罗浮修行;瞒着师长在一起;或是干脆在很久以后离开罗浮;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隐居。他们也许不会经常双修;但是一定心意相通,日子过得平淡而安逸;直到飞升或是殒落,一直这么过下去……
他连生离死别时的情形都设想过;却没想到有一天他堂弟会变成魔修,还杀了他的师父,与他结下这样无法解开的仇怨。若放过乐令;他对不起被害得身败名裂、形神俱灭的师父;可若就杀了他……秦弼的眼神越发幽深,五指按在乐令胸前,只消稍用些力,就能将他的心掏出来,然后再斩碎他的元神,为他师父报仇。
乐令垂下眼看着他的手,眉梢眼角都泛起一层桃花般的色泽,目光却十分冷漠,似乎是期待着那手指插到自己血肉之中。秦弼眼角扫到他的目光,几乎就要施放出的真炁又收了回来,低下头在他心口咬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而后将上头溢出的血丝一点点舔去。
腥甜的味道像是蛊惑人的魔物,将他的理智一点点吞食下去,诱惑着他沉入更深的渊薮。
秦弼用力分开乐令的双腿,一下下地将身体楔入他体内。炽热柔软的身体已经对他完全打开,可是那冷静到冷漠的目光却始终在他眼前晃着,让他的心也凉了下来。再怎么亲近也是隔着万里云山,从他们两人相识的一刻起,乐令就没对他抱持过任何好意,仅有的一次交合也只是为了还清“因果”……
他师父可以,乐令后来找到的那个合道道君也可以,为什么独独只有他是被摒弃在外,永远不会被接受的那个?
他俯首吸吮着红肿不堪的乳珠,双手握着乐令的腰身,将他紧紧固定在自己怀中,动作一下比一下更激切。空中回响着粘腻的水声,而他怀里的人全身都像燃烧起来一样,为了他而颤抖。那冰冷的目光尽掩在长睫之后,微张的双唇和两颊如同羞意的红润却显出几分情意。
秦弼的神色也温柔了几分,拉起乐令的腿,徐徐出入,试探着寻找他最敏感的那点。偶尔碰到哪里会叫吐出细细的低吟,都被他记在心里,下回就找准地方用力蹭过去,换得他更撩人的声音。
秦弼也兴奋得难以自抑,手指在乐令脸上轻轻描绘,一遍遍低声叫道:“秦朗,秦朗。”这么叫的时候,就像他们还只是刚入山门的小修士,没有任何矛盾,单纯地相互扶持,互相爱慕。
就这样下去吧。
只要他们一直生活在这仙府之中永不出去,所有的仇恨就都可以装作不存在,乐令是他的堂弟也好,魔修也罢,只要这人能永远留在他怀里,不会离开就够了。
他将头埋到乐令胸腹之间,闻着他身上让人悸动的味道,忍不住更用力埋入他体内。身下的玉石地板光洁冰冷,被坚若金石的肉身撞击,发出一声声闷响。乐令身后幽穴已被他调弄得完全成熟,随着递送之势沁出一丝丝粘滑的液体,裹着深入体内的巨势,使其出入更加流畅,也将两人相连处染得一片湿滑。
若他的心也和身体一样容易夺来就好了。秦弼握住乐令的手,亲吻着冰冷的指尖,用力将分丨身送到最深处,将满腔精华泄在了那软热得让他留连不已的地方。
强烈得几乎让人失神的欢娱冲上头顶,秦弼用力箍紧怀中之人纤细的腰身,直到这激烈的感觉过去,才慢慢退出乐令的身体。
“这座仙府与外界不相通,咱们留在这里修行,境界再高也不会有天劫落下。以后你就永远留在我身边,不必再去想别人的事了。”秦弼的声音还有些低哑,充满了不自知的执念。
乐令随着他的离开瑟缩了一下,两肾间充溢的元精逆行至上关,滋润了干涸的经脉,汇入上关中化成了温润舒适的真炁。毕竟有了点真炁就比刚被天劫劈过时的情形好些,他的身体略略平复,脑子也活络起来,开始算计着如何离开这地方。
就在此时,他忽然被秦弼抱了起来,缠住他臂膀的仙衣也被扯掉,扔到方才他们两人躺的地方。那里并不是仅是砖石铺就,其上更是刻上了无数繁复的线条,四周角落还有聚灵阵拱卫,竟是一片传送阵。
就在他认出传送阵那一刹那,一道凌利如霜雪的剑光也自他眼前划过,将地上的阵法彻底破坏,连他的法宝囊一起击碎,只余下一片碎裂得看不出原状的砖石。
这一瞬间从惊喜到失望,乐令一口真炁提不起来,猛然吐了口血,十指狠狠扣进了秦弼手臂里。他的双眼也是一片血红,口中吐出一个个古怪的真言,空中魔气涌动,只听着就叫人心旌动摇。秦弼死死搂着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将额头贴在他脸颊上:“你就是召来天魔,大不了我入了魔,也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这宫里再没有第二个传送阵,你再也离不开我,也骗不了我了。”
这样温柔的态度却比之前想杀他时更加可怕。乐令含在口中的真文竟吐不出去,转而将真炁送入阴阳陟降盘,化出小葬五行阵罩住了秦弼。
丑、辰、未、戌四支土行精气从他指端冲出,在空中织出一片鱼鳞般密集的阵纹,牢牢困住了秦弼。秦弼身上五行齐休,元神真力一时调动不起来,倒是叫乐令挣出他的怀里,跌跌撞撞地跑向那堆碎玉中。
那里不仅是唯一的出口,他的法宝囊和那块两界纱也都在……
他左脚猛地被碎玉卡了一下,身体重心不稳,跪倒在了碎玉中。那阵法被剑气破坏得极为彻底,脚站在上头便要下陷,站起来走不上几步便要踉跄一下。他的神识又不知被什么东西封住,完全无法放出体外,只能凭着眼力在碎玉中翻找法宝。
一点莹莹流转的宝光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乐令脚下不稳,干脆伏下身去伸手去够。手指才碰到那绵绵云雾般的细纱,他的右脚忽然被人抓住,用力向后拖去。被那只手握住的地方如同折断一般,身体在碎玉上拖行,那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十分难受。那只手终于放开了他的腿,却又从他肋下穿过,紧紧箍住了他。
背后传来秦弼犹带着冷漠自嘲的笑声:“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着避开我吗?要么你就杀了我……除非我形神俱灭,绝不会放开你的!”
乐令的身体蓦然僵住,五指狠狠抠进碎玉中,止住倒退之势,回头看向秦弼:“秦弼,当初你对我如何我都记在心上,可你是秦家的人,我也不能忘记。我没灭秦家满门已是为了还你的人情,至于我这个人……当初被秦休伏杀时我敢自爆元神,如今也绝不会由着你安排我的下场。”
他左手用力向头顶拍去,就要打碎封住他囟门的那件东西,或是打碎头颅,直接让元神出府。秦弼连忙去抓他的手,手臂才举到空中,便见着一片五色流转,隐隐闪着星光的薄纱当头罩来。他手中无剑,只能凭晋入元神境时习得的神通“惊鸿乱舞”,掌中放出一片形如飞剑的虚影。
剑气冲霄,包住他的薄纱却化身成了真正的天空,无论多少剑光落入其中都杳无回踪迹。秦弼心急之下起身连连挥剑,那薄纱却毫无破裂的迹象,反而将他全身罩住,隔绝了这片仙府。
待他因心动而回过头去看乐令时,却赫然发现,脚下的玉砖和方才还留在他身下的人都已消失无踪,只余他一人留在这无尽虚空之中。他惊怒交加,长啸一声,从法宝囊中取出飞剑法宝,不顾一切地掷向空中。
而在这片虚空之外,乐令却是神色复杂地盯着那个流光溢彩的薄茧,手里紧握着从碎玉中翻出的法宝囊。好在此物是道君弄来的,结实无比,并没被剑气损伤,至少他还能找件衣裳来穿。
可是地上的阵法却是实在无法修复,要离开这里却是十分困难了。乐令先从法宝囊里摸了一套仙衣穿上,就在砸成一片碎石的阵法旁边坐下,取出那面魂精六纬镜照着看。
镜子里依旧什么都看不透,但仅仅看着那片黑雾,知道玄阙也能在那边看到他,乐令心里就安静了几分。之前因为出路被毁和失去神识而生出的惶恐也消退了不少。他方才并没记住那处阵法的全貌,何况秦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