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呵斥,更是吓了丁迁一跳,他头低低的扣在地上,喊道:“草民丁迁,叩见青天包大人。”
包拯看着跪在公堂上的丁迁问道:“丁迁,你可知本府命人押你前来所为何事?”
“回青天包大人,草民愚钝,草民不知。”丁迁说着又是一叩首。
“那,本府问你,你平日是否以烧瓦盆为生?”
丁迁恭敬的答道:“是”
“本府问你,衙差在你家中搜到的金银,布匹交易的票号,以及妇人用的胭脂所为何来?”包拯说着完,惊堂木,堂上一派肃然。
江万里竟然将那票号也留着,暗骂一声,丁迁低头答道:“这,当然是草民家中财产,那金银是小人多年积蓄所得。布匹,胭脂……”
“啪!”包大人惊堂木一拍,截住了丁迁的话:“你以烧窑制盆为生,如何积攒如此多的金银。你家并没有妇人,又为什么有妇女所用的胭脂。还有这些票号,本府已经核对,分明是溪水商人李浩,进京收取货款,却在返乡途中失踪,中牟县研判,应是遭人谋财害命。通令各县协寻,发现失踪之处当在我开封府城之外。从你家中搜来的金银,与中牟县送来的清单完全吻合,这些你都作何解释!”
“大人冤枉啊,小人家中的金银何止七百余两,怎么会与清单吻合,包大人明察!”说着丁迁又叩了一下头。
“啪!”听了丁迁的话,包拯拍下惊堂木,怒道:“本府何时说过那清单上有七百余两的金银!没错,李浩的确带了七百余两的金银,而衙役却在你家搜出上千余两的金银。小小一个瓦窑,竟然有如此暴利可图,你当你家开的是金矿不曾!莫不是你犯下的不止李浩这一起案件吧。”
“!”“这,这,回包大人,您说的李浩的财物是草民挖河泥的时候捡到的,草民之前不说,纯属抱着侥幸据为己有的心里啊,草民,草民家中的其它财物的确是草民几代积攒的啊,包大人明察啊。”
见丁迁诡辩凿凿,包拯又问道:“那,本府问你,你这烧的瓦盆,里面为什么和有人的骨灰!”
丁迁听了惊惧的睁大眼睛,看到堂上的包大人,又立即低下头来:“回,回包大人,草民并不知道什么骨灰。”
“哼!自己烧制的瓦盆有骨灰竟然不知,你以为‘不知’二字便能蒙混过关!”
“我,我,草民实在不知!”丁迁说着将头叩在地上,打算来个死不认账。
包拯也不与他纠缠,对着左右道:“来人!将他押下去。”
☆、第10章 大人退堂
兰竹在大堂上见那丁迁死不认罪,气得她吹胡子瞪眼,心下骂了无数个无耻小人。眼见着那丁迁就这么被带了下去,兰竹更是不淡定了,直在展大人的肩上对着包大人跳脚道:“包大人,您……”
兰竹好多话没说出口,就听到包大人惊堂木一拍,道:“退堂!”
“退堂!!”兰竹惊得跟着包大人喊了一遍,怎么可以就这样就退堂呢!那瓦盆不是物证!那李浩不是人,鬼证!人证物证俱全,怎可以说退就退!
兰竹心中愤愤,第一次看包大人审案,竟然是个残片!都到高。潮了好伐!!
包大人退堂退的很利落,直接浇灭了兰竹热血沸腾的小宇宙。兰竹撇着嘴藏到展大人身后,她十分不想看到什么所谓的包青天!
兰竹在心里给了包大人一个十足的差评之后,她才意识到不对。展大人好像没跟着包大人回花厅,包大人不是让所有的人到花厅议事么?这分明就是回房的路好不好!
难道展大人也不满包大人的判决?
不对!展大人是敬重包大人才甘心步入官场的,她也从未见过展大人不服包大人判决,要不然依展大人的性子,还不如重出江湖来的干脆。
“!”兰竹看着展大人换下自己的官袍,穿上一身利落的武生常服。
难不成尊的被她说中了,展大人这真的是要走!
兰竹看着展大人认真的将她叠好放在床上,再把官帽压在她身上。眼见展大人挥一挥衣袖,就要不带走任何云彩的离开,兰竹立马抓紧了自己的裙子和红托,伸出一只尔康手豪迈的叫道:“展大人,我跟你走!”
然后一阵熟悉的眩晕传来,兰竹又很欣慰的转换了阵地。
呆在展大人的肩头,兰竹美滋滋的瞧着夕阳西下。然后兰竹便被展大人带到了牢房旁边,兰竹疑惑的看了看展大人。
这……难不成,展大人在临走时还要为民除害!
兰竹立即在衣服里劝道:“展大人这可要不得啊,万不说杀了他脏了您的手。就是要杀他,也得等包大人把他放出去之后,找个月黑风高夜,蒙面而来啊!这么多狱卒会被发现的!”
清脆悦耳的声音,为展大人考虑的头头是道,可惜展大人听不到……
展昭若有所思的看着牢房门口,大人让所有人到花厅议事,他知道大人指的是今日下午出去收集证据的王朝他们,而他当然要在牢房守着。
难道真如大人所想,他们真有同谋?
看着落下去的夕阳,展昭不再多想,一个飞身,隐在了牢房暗处。
“……”兰竹无语的看着趴在房檐儿上的展大人,看样子展大人暂时不会闯进牢房了。可是这么近的距离,她可是清楚的看到了展大人谨慎小心的样子。兰竹的心就像被猫挠了一般,又麻又痒。
“哎呦喂~~”兰竹左手拦着她的右手,摸一摸会不会被剁手啊,现在展大人里衣的领子没出来碍事儿,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恩,小心一点应该没关系,况且她还可以为展大人疗伤。
于是,兰竹终于说服自己,得偿所愿…………
开封府花厅之中,包大人正听着王朝的汇报。
“丁迁和江万里除了与收购他们烧制的碗盆钱老板之外,平日里少与他人联系。不过,听钱老板说,头两年丁迁他们烧窑还算勤快,不过近七八个月来,丁迁他们每月只烧一窑,每月二十日向他们供货。”
包拯听了王朝的简述问道:“那他们这几年的花销如何?”
听了包大人问话,王朝毫不迟疑的回道:“前两年有些拮据,这七八个月以来倒是大方了一些,不过并不奢侈。”
“偶,烧的窑少了,反而花的钱多了。”包拯捋了捋胡须继续问道:“那与他们提供烧窑原料的人家呢?”
“这,烧窑用的泥,是他们自己到河里挖的河泥,至于其它零星物品,他们家购的还能再用上一年半载。”
包拯听了王朝的话皱了眉头,端看他们的行为,并无可疑之处,难不成这真的只是一起见财起意的意外?可他也曾问过李浩,李浩告诉他:他起先也以为那几个瓦盆是丁迁他们杀人越货焚尸所致,可另外的瓦盆并没有冤魂……
脑中灵光一闪,包拯星目大睁道:“那这七八个月来丁迁他们烧制的瓦盆呢!”
“呃,”没想到大人会问这些,王朝迟疑了一下道:“丁迁他们总共烧制了八个那样的瓦盆,每月一个,不过上个月他们却送来两个。也不知怎么,丁迁他们烧制的其它窑制品都卖光了,唯独他们送去的瓦盆,着实令人不喜,所以一直积压着。”
幸亏那个钱老板是个话痨,拉着他们非要向他们吐完对丁迁的抱怨,要不然,大人可真要把他问住了。可想到那个钱老板,王朝决定以后见着他一定绕道走。
听完王朝的叙述,包拯闭目靠在椅背上,两个瓦盆,一个装的是李浩的骨灰,那另一个呢?之前每月都会烧制的呢?供货有固定的时间,就表明那些都不是临时起意,哪里来的尸骨让他们烧!
吐了几口浊气,包拯转而向张龙问道:“张龙,你们是否查到了开封境内外的失踪人口?”
听到大人的询问,张龙立刻抱拳道:“回大人,属下无能,就连李浩失踪的通令也是公孙先生提到的。”
如今似乎陷入了一个僵局,怀疑有人被杀,却找不到是谁。怀疑他们的尸骨就在瓦盆之中,却无法验证。他在公堂上说瓦盆中有人的骨灰,其实是在诈丁迁,瓦盆中的骨灰根本就无法检验。
叹了一口气,包拯道:“好了,你们先行退下,我与公孙先生再讨论一下案情。”
“是!”王朝四人领命退下。
出了门,马汉拍着张龙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再接再厉,其实我们这次的查访也不顺利。”
赵虎看了马汉的样子嚷道:“别神器,若不是我们陪展大哥巡街,今日也没有你们的作为!”
“你!”
公孙策听了外面模糊的声音摇了摇头,对包大人道:“大人,一般民家有失踪人口一定会觉察上报,而大户人家,或常年出门办事的人家就不一定了。”
听了公孙策的推测,包拯点头赞同,忽然他看向墙角放置的瓦盆问道:“李浩,你将你遇害的情景再说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
李浩被放置在远远的墙角,仍是受不了包大人的威压,听到包大人的问话,他只能虚弱的回道:“回大人,那是六月十五,草民因要在七夕之前赶回家中,又因草民还有几桩生意还未谈完,所以只能连夜赶路。行至开封城外,马儿因为急行口渴,所以草民便带它到城外的河边饮水。就是在那个时候,草民遇到了正在挖河泥的丁迁二人。河水有些浅了,马儿喝不到,草民便想着将行李解下,牵它往里去些。不料,草民的银子掉在外面,草民慌忙去捡。谁知草民刚捡完银子,他们!他们竟然谋害了草民。包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李浩说着悲愤异常,到最后竟然泣不成声。
包拯听了皱眉,今日又听一遍,虽仍不免愤怒,可还是没有听到有用的线索。包拯看着悲伤的李浩又问道:“李浩,你是几时遇害,在你遇害之前有没有遇到过其他人,在你捡银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些异常,亦或者说,那盛河泥的木桶。”
“这,”听到包大人问话,李浩努力的回想着:“应该是丑时刚过,当时草民几乎赶了一夜的路人困马乏,并没有发现他们盛河泥的木桶有异常。不过……”想了想,李浩才不确定道:“草民是从支路上去河滩的,在前往开封的大路上,草民好像听到又牛车的声音?”
“丑时,牛车……”包拯反复沉吟着,一个月才烧一次窑的人,竟然三更天就已经挖完河泥了,又是谁在三更天赶着牛车回开封呢?
…………
展昭谨慎的看着周遭,竖起耳朵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声音。现在已是午夜十分,室外的湿气渐渐蔓延上来,长时间的埋伏,让他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但即便如此展昭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如果他们真的有同谋的话,劫走了人犯他无法向大人交代,若是伤了人命他无法向自己交代。
兰竹虚弱的摊在展大人肩上,她知道展大人的伤一直都没好,所以他们一有肌肤相亲的机会,她都在为展大人疗伤。为了不让展大人发现,她一直绷紧了神经,兢兢业业的为展大人疗伤。可就在刚刚,她肿么也调动不起来她体内的那股气流了。
停下来放松了神经她才知道,她这是虚脱了。现在展大人埋伏在暗处,星星月亮都照不到的地方,她自然无法吸收什么日月精华,也不能继续为展大人疗伤了。
兰竹抬头看了看展大人,见他又蹙起了眉,肯定是伤口又裂了!兰竹心中一疼,向着四处看去,只见展大人的衣角出离月光最近。
兰竹立即窜到展大人的衣角,可是展大人将自己隐藏的很好,离月光最近的地方也有一尺长!
看着离她还有将近十厘米的月光,兰竹忍不住抬头喊道:“展大人您再往这点儿,只露一个小衣角就行!!”
听到隐秘的沙沙声,展昭眉头一皱,如灵猫一般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第8章 共浴
展昭则是注意到“展大人”三个字上了,知道这是先生的警告,大意是说,就算你知道什么,也别想着偷偷跑过去偷听。瞥了一眼官袍,展昭说道:“先生稍带,展昭这就来。”
伸手拿了一旁的干净布衫,展昭从浴桶中出来披上。
开了门,就见公孙先生站在门外,展昭将叠好的官袍递给公孙先生,然后温雅的道:“先生慢走。”
“恩”公孙策见展昭打湿的头发,和他身上散出的药味,知道这次他没有作假,接过官袍,公孙策将手中的一盘点心交给展昭,才道:“你这次伤得太重,你先去泡着,一会儿还有一桶。”
说着公孙策便拿着展大人大红色的官袍走了……
被公孙先生捏着,兰竹悲惨的叫道:“展大人,不要!救我!救救我啊!”
展昭自是听不到兰竹那凄厉的声音,那“一桶”就将他定格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公孙先生渐行渐远。他本想着以他的功力,真的去偷听,大人他们肯定觉察不到,可是为什么还有一桶!
先生的药是好药,可也是要人命的疼……
兰竹含着两包热泪,声嘶力竭的呼唤着她的展大人,还是被公孙先生带的越来越远。然后先生一个拐角,展大人彻底不见了。
兰竹一下子急火功心,整个世界都跟着天眩地转起来。
晃了晃晕乎的脑袋,兰竹绝对不会承认她会有那么脆弱,于是她努力睁大眼睛往外瞧着。
这是兰竹有生以来第一次流鼻血……
薄薄的布衫掩盖了展大人的修长健美的身姿,但她现在就是这条布衫!
“吸!”
兰竹大力的吸着她的鼻血和口水,游向她渴慕已久的展大人的锁骨,散发着药香的湿润的皮肤,兰竹情不自禁的亲了上去。药香掩盖下的淡淡的麝香气息,令兰竹喝了酒一般面颊染上酡红,在轻衫中晃荡了两下,才到了她的目的地。
展大人左肋下,那个被利剑洞穿的伤口。
看着这骇人的伤口,兰竹心疼的用手抚摸,还未愈合的伤疤有着凹凸不平的隆起,硌的兰竹的手心生疼。兰竹轻轻地吻了上去,满口都是带着铁锈味的苦涩。
他怎么能带着这满身的伤口到处走动的?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到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吗?
想到这里兰竹恨不得再咬上一口,让他不知道爱惜自己,她也终于明白公孙先生为什么总是对他下药了。
兰竹这一吻实在太投入了,没有真的咬上去,倒是想着要是这吻能够帮展大人减轻些痛苦就好了。刚想到这里,她就感觉到她身体里暖洋洋的气流都通过这个吻传到了展大人身上!
“嗯?”静静地房间内传来一人一鬼的哼声。
兰竹轻哼一声,是因为她的疑惑,肿么偷亲一下就变成了这样?她审视了一下展大人的伤口,没有恶化,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真气疗伤!
而展昭却不同,他走在回浴室的路上,只觉左肋下暖流游动伤痛大减,还有些痒痒的,显然是伤口正在愈合。于是他发出一声享受的喟叹,虽然这次先生的药比以往更要命些,但效果真的是立竿见影。
想到自己的香吻能够为展大人疗伤,于是兰竹怪叫一声,更加光明正大的狠狠地亲了上去……
“唔!”一人一鬼倒是出奇的一致。
这一次,却是某只鬼亲的太猛烈了,撞了自己的鼻子。而展大人则是在走动时被自己的布衫狠狠的撞了一下……
走到浴桶边,展昭将解开的布衫打在了浴桶上,又进去泡着了。
兰竹抱着展大人的腰身,正亲的无可自拔,突然就失去了那个温暖强韧的腰肢。欲求不满的兰竹在衫子里游荡寻找展大人的身影,猛然抬头,就看到展大人正坐在她的对面,阖目调息,岁月静好。
“嘿嘿……”兰竹傻傻的笑着,呆在衫子里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的美人。
这强健的胸膛,她刚刚蹭过,硬如磐石却温暖人心。这漂亮的锁骨,她刚刚亲过,让人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这纤细的腰身,她刚刚抱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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