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话变了,这次他说的是我知不知道他是假的!
我立刻后退了一步:“什么意思?”
父亲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地震的时候,胡保成躲着,被一个人从后头直接拖走了,然后,我就被换过来”
胡保成是我父亲的名字。
我眼前一阵发黑,浑身都变得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要瘫软在地上,我拼命的回忆着地震时候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父亲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
我说:“地震的时候父亲明明已经过来和我在一起了!”
眼前的“父亲”说:“那时候已经掉包了,就在你全心全意的扑向自己女人的时候,嘿嘿。”
无数强烈的情绪一齐涌出来,我想发疯的打死眼前这个假爸爸,想大声问他我父亲现在在哪,想抓烂自己的头皮,然后一头撞死在石头上。
我他妈是什么儿子!让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把爹都换了还蒙在鼓里!
剧烈的情绪让我精疲力尽,我什么都没做,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父亲”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说:“你现在想怎么样?”
他朝人群聚集的地方扫了一眼说:“我不想怎么样啊。”
说着,他却慢慢朝我靠过来。
第九十三章 我们都中邪了!()
我不由自主的继续后退:“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故意把声音放的很大,希望团队的人能听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就像根本听不到我们这任何动静一样。
“父亲”也看着营地的方向,仍旧在朝我慢慢靠近:“我真的不想干什么啊。”
他几乎要贴到我脸上了,这座房子后面是个死角,我已经被逼到最里面,没有一点缝隙。我感觉自己要完蛋了,也许下一步他就会扑上来掐死我。
“父亲”扭过脸看我,脸上似笑非笑:“儿子,你别多心,我能对你干什么呢?”
听到他喊我儿子,我突然发疯一样朝他撞过去。
“父亲”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一下被我撞翻在地上。我把他压在身下,感觉他的肚子没有一丝温度。“父亲”并没有惊慌,他甚至还笑了,就像我小时候淘气把他当马骑一样,他一边作势来回躲闪一边嬉皮笑脸的说:“别闹听话,我真的什么也不干”
我用腿死死的压住他,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我不能掐他的脖子,那需要掐很长时间才能真正把他弄死,还需要强大的臂力,我虽然算的上强壮,但他也不弱,万一他发狠挣脱了,我立刻就会陷入绝境。
我身上没有刀,枪也被收走了,唯一的武器就是牙,我应该咬住他的脖子,虽然人的牙没有动物那样尖利,但只要发起狠来,一定可以咬到他血流如注,那样即使他挣脱了,也要完蛋。
于是,我突然吼了一声,真的一口咬下去了。
“父亲”的脸上还带着笑,他连躲都没躲,却猛的抬头用磕了我一下,我们的脑门正撞在一起,轰的一声,我感到一阵眩晕。然后,“父亲”猛的爬起来,反手就把我按在身下。
这次,张开血盆大口的变成了他,一个和我父亲一模一样的人。
我拼命的嚎叫,两只手死死的抵住他的肩膀,他狠命的往下压,眼睛里冒出兴奋变态的光,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脖子,他鼻孔快速的一张一合,有凉飕飕的液体喷溅在我脸上。
我的手开始哆嗦,我撑不住了。
突然我感觉到“父亲”太用力了,压在我身上的屁股离开了我的身体,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抬起腿,膝盖飞快的撞在他的下体。
“父亲”的脸一下就涨成了猪肝色,疼的太阳穴的青筋都爆出来,我立刻把他甩下去,他两手捂着裤裆,一个劲的打滚蹬踏,让我难以近身。
情急之下,我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条红了眼的疯狗,忽的扑上去咬住了“父亲”的胳膊!
突然,有人从背后拦腰抱住我,大喊了一声:“胡子风!”
这是许大河!
我撒开嘴,喊道:“放开我!这个人是假的!帮我弄死他!”
许大河并不说话,他拖着我,跌跌撞撞的往回跑。
“父亲”扑过来,想抓住我们,被我一脚踹开了,许大河撒开我,大喊:“跟我来!快!”
我预感到大伙出事了,撒腿就往人群那边跑。
明明刚才他们都还聚集在房子门口,当我们跑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大家都不在。我四处看看,那堆被扔出来的破烂被翻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败的碎片,我还看见了一滩血,溅得到处都是。
突然,身后的老房子门被打开了,丁义铁青着脸走下来,神情异样的盯着我。
他的样子让我浑身一紧他的左胳膊断了一截,只剩下大臂,还在往下淌血。
我说:“丁义,这是怎么弄的?”
丁义没吱声,突然朝我扑过来,因为没了半条胳膊,他跑得及其难看,有点东倒西歪。我感觉不对头了,顺手捡起一截木头朝他伦过去,然后拔腿就跑。
我听见前面传来林晓的声音:“老公!你快过来!过来!”
我回头看,丁义从地上爬起来,额角往外冒着血,踉踉跄跄的追我。
我死命的跑到林晓跟前,大声问:“他是怎么了!”
林晓在我身上胡乱的摸索,想看看我受伤没有,她惊恐的说:“我不知道,大伙好像突然就中邪了!都疯了!”
我再次回头看,丁义已经追过来了,但他刚接近我身边,脸色一下就变得十分疲惫,眼神也正常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像这才发现自己胳膊断了,顿时瘫软下来,开始吱哇乱叫。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被拖到这边,是许大河把他们一个一个找回来的!
我看着大伙,每个人都惊魂未定。赵悦的额头出血了,她坐在地上小声的哭,江宁站在她旁边,戒备的瞪着丁义,我发现江宁身上也有血迹。
我突然明白了,这就是许大河曾经说过,会让我们丧失理智的那个死村!另一个我根本就不是要让我们去找他妈什么隧道,而是要把我们带进来,让我们自相残杀!
周岩拉着迪迪和周叔也回来了,他们的衣服已经被扯破,周叔的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个口子,走一步就涌出一股血,迪迪呆愣的被周岩揽着,周岩自己嘴角挂着黑乎乎的血。
我赶紧跑过去扶着周叔,问:“你们没事吧?”
周岩说:“没事儿。”
老陆说:“多亏了大河兄弟,让我们到这来。”
我看了看,人几乎都到齐了,就问:“怎么没看见徐萌?”
大伙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我就打算回那间老屋里看看,林晓一下子拽住了我:“你不能去!”
我说:“为什么?”
林晓说:“她就在那个屋子里。”
我说:“那我就赶紧把她弄出来啊!”
林晓急了:“胡子风你傻了吗?你要是去了会把她杀了的!”
我一下子僵住了。
突然,许大河跟我那个假的父亲一块过来了。
他们越走越近,我下意识的护住了林晓,往后退了几步。
林晓想迎上去搀住父亲,被我一下拽回来,我小声说:“那个不是我爸。”
“父亲”看着我,眼睛里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我凶狠的看着他,心里却充满了迷茫,我甚至希望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个梦,梦见父亲说自己是假的,我们厮打起来,睁开眼,父亲还在我身边。
他俩人走到人群跟前,许大河说:“刚才进屋的都被魇住了。”
许大河的口音字正腔圆,我知道,这又不是他了。
我试探着问:“你怎么没事?”
许大河冲我眨眨眼睛:“我不是人。”
“父亲”站在许大河旁边,欲言又止,许大河就问我:“你们俩还记得刚才的事情吗?”
我说:“他不是我爸!他也是假的!”
“父亲”一下就张大了嘴,说:“明明就是你你说你自己还是假的,我才发了疯想叫你把我儿子放出来!”
我呆了。
原来我和父亲两个人都被梦魇吞噬了。
可是我们现在仍然身在死村里,为什么离开那个房子就没事了?到底是整个村子都有魔力,还是那个最大的房间才有?
我一下子上千抓住父亲,想起自己刚才和父亲搏斗,我的鼻子酸的厉害。
父亲也看着我,他伸手在我头上摸,摸到刚才被他打出来的伤口,嘴唇都开始哆嗦。
我问其他人:“你们刚才都是怎么了?看见了什么东西?”
乔亮说:“我看见方啸南拿着刀要杀我”
方啸南说:“我拿的是自己偷摸藏的压缩饼干!好心好意想给你吃点!”
徐力说:“我刚进去想找个地方铺两件衣服睡觉,就看见我儿子回来了,他一边叫我爸,脑袋一边流血,眼珠子都爆出来了”
吴兴说:“我看见老陆拿着刀把我兄弟杀了。”
老陆说:“我也在铺东西,吴兴过来帮我,我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变了,一扭头,他就变成了那两个死去的警察”
我发觉,老陆现在提起那两个真是被他杀掉的警察,已经非常自然了。
我问:“那丁义你呢?”
丁义看了大伙一眼,支支吾吾的说不成一句话,然后,他盯住了远处的老房子,放弃了回答,一言不发。
坐在一边的赵悦犹豫了一下,说:“当时我想去找块能躺的地方,突然感觉背后有人碰我,我回头看见是丁义后来,徐萌就扑过来揪着我头发大喊大叫,还说还说”
赵悦咬住嘴唇,说不下去了,江宁搂了她一下,说:“反正不是什么好听话,骂的特难听,我都想打她了,后来,我们就听见许大河在外头扯脖子喊,叫我们不要上当,立刻从房子里出来。那我就推开徐萌,拉着悦悦出来了,可是丁义和徐萌就一直在里头。”
我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妙,赶紧问丁义:“徐萌还在里头?”
丁义不说话,他的眼圈红了。
我只好跟许大河说:“你还清醒吗?拜托你进去看看行不行?”
所有人都盯着他,许大河的眼珠转了转,点一下头就走回去了。
大伙看着他闪身走进老房子,过了很长时间,里面一直安安静静,不见他走出来。
第九十四章 骗局()
大伙的目光都紧紧锁在老房子的那扇腐朽的木门上。
丁义坐在地上,突然哭起来。
这时候,许大河出来了,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直直的朝人群走过来。
丁义哭的更厉害了。
林晓看了看我,想去询问一下丁义,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许大河站到大伙跟前,说了句:“已经死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丁义突然站起来,怒气冲冲的逼视着我,声嘶力竭的喊道:“都他妈是你带我们进来的!都是你!”
我没说话,自从徐萌来了,他和赵悦掺合的那点破事一直让我觉得这个男人有点不靠谱。但他现在能为徐萌哭,能为她歇斯底里,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见我没有反映,丁义突然暴怒,他扑过来揪住我的衣领,整张脸贴在我面前:“你他妈说话啊!装聋作哑什么意思!”
林晓窜出来使劲儿拽着丁义的胳膊,大声说:“你疯了?明明是另一个他带我们来的!况且大伙都举手通过了的!”
丁义不管不顾的一把推开林晓,父亲赶紧上前扶住她。我皱起眉头,死死扳住了丁义抓着我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说:“你要再敢冲女人来事,我豁出命来也让你去陪你的徐萌。”
丁义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同样咬牙切齿的说:“**!来啊!你来啊!”
这时候,吴兴掏出抢来,指着丁义,说:“你清醒一点。”
丁义看了看吴兴手里的枪,竟然往前探了探脑袋:“来,你也来,开枪!往这开!”
我伸手按住了吴兴的枪,周岩走过来,站在丁义跟前:“兄弟,聊聊?”
丁义瞪着周岩说:“傻逼,你又想放什么屁?”
周岩歪了歪脑袋,突然一拳打在丁义脸上,鼻子立刻就出血了。
丁义被这一拳打愣了,冷不丁的,周岩抡圆了拳头又是一下,直接把丁义打趴在地上。
丁义没有爬起来,他把脸埋在土里,手在地上狠拍两下,又哭起来。
周岩蹲下,平静的说:“记住,爷们是该有脾气,但是不能无理取闹,那是老娘们干的事儿,没人惯着你,懂吗?”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现在正是那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东西附在许大河身上!它既然出现救了大伙,一定还带来了什么信息!
我立刻转过头盯住许大河,说:“你这次来是想跟我们说什么?”
没想到的是,许大河愣愣的看着我,竟然尖叫起来,他猛的用双手护住头,一下子蹲在地上,开始浑身发抖。
这是什么意思?那个东西走了?他又是许大河了?
我不死心的也蹲下来,试图扒开他的手,许大河使劲儿反抗,嘴里喊:“不是我啊,不是我啊!”
我说:“许大河!你冷静点,你看着我!”
许大河缓慢的放下手,抬起脸对着我,眼睛里竟然全是恐惧和委屈。
我说:“你想想,你刚才救了我们,你还知道什么?能告诉我吗?”
许大河依然颤巍巍的看着我,毫无反应,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害怕父亲打他一样。
我接着说:“不管你是谁,你帮了我们,我们感谢你。可是,现在我们走投无路了,你能不能再出来给我们一点提示?要是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
我自己都感觉我已经疯了。
许大河的脸皱起来,眼睛慢慢红了,他在憋着哭。
我说:“十几个人的命摆在这,求求你了!”
许大河忍不住了,哇一声嚎啕大哭。
老陆走过来,手按在我肩上,说:“别逼他了。”
我放弃了,正想站起来,脑子里突然闪了一下,就对许大河说:“好吧,既然你是许大河,你已经疯了,那个老屋是不是就不会影响你了?”
许大河竟然停止了哭泣,我看见他的眼珠动了动。
我说:“你能不能去里面把徐萌拖出来?好歹同行一场,我们把她埋了。”
许大河就真的站起来,眼睛朝老屋的木门望过去。
如果他是许大河,那就算傻了,也肯定没有胆子去里面,可是,现在许大河迈开步子,一点一点的朝老屋走过去了!
想想刚才,就算许大河一直在装疯卖傻,但还是清楚的听懂了我的话,我怀疑,这个附在许大河身上的人根本就没有离开,他在等我们想到关键的东西!
可是,关键的东西是什么?我快速的回忆着自己刚才的那句话,竟然一时懵住了。
大伙盯着许大河,他再一次进入了那道门,没一会儿,就费力的拖着徐萌的尸体出来了。
许大河把尸体弄过来,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狡黠的笑,但一瞬间就消失了。他把尸体放下,又蹲下去,两只手护住脑袋。
丁义爬起来,踉跄的走到尸体跟前,失神的坐在她旁边,定定的看着徐萌的脸。
徐萌死的很惨,脑袋被砸出一个窟窿,脖子上显出一圈黑紫色的印记,舌头半伸着,已经开始发青。
看来,他是被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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