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瞪大了眼睛,嘴里小声嘟囔:“这是谁照的啊”
第二张照片是迪迪的,她把相机从林晓手里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接着,她把相机递给周岩:“你记得这个吗?”
周岩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摇了摇头。
第三张照片,王子探着脑袋吃惊的喊:“这个是我!当时路上根本没人啊!这照片是怎么来的!”
接着,照片在每个人手里转了一圈,回到了我手上。
我说:“大伙都看过了,现在想想这个老太太到底都干了什么,都拿出来讲讲吧,我先说。”
我就把跟林晓在火车站遇见老太太的事情讲了一遍。
迪迪是第二个,她说:“那天我和周岩逛街,突然就在路边看见一家新开的小店,里头都是关于占卜的物品,当时,周岩说想在外头抽根烟,我就自己进去了。老板就是这个老太太,她给我介绍了一些东西,见我没有多大的兴趣,就跟我说,我的朋友将要远行,去往一个不知名的领域。她还说,我的朋友会留在那里,不会再回来,叫我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当时她用一种特别怪异的眼神看我,看的我浑身难受,我就转身出来了。结果没过两天,林晓就来找我,说要去西藏,我想起老太太说的话,就自己去那家店想问问清楚她说的是不是林晓,结果,等我再过去,那家店居然变成一个画廊了!我进去问了问,人家说画廊都在这开了三年了。我怎么也想不通,结果突然在画廊的墙上发现了一张拿给老太太的遗像!我吓坏了,问他们为什么会挂着遗像,人家像看神经病一样看我,说那是一副人物油画我反复看了几次都是老太太,就赶紧走了。回去之后,我就给林晓算了一卦,发觉这趟旅行真的不对劲,就叫周岩一起跟着来了。”
王子把他的事情也讲了一遍,和在北杨服务站的时候跟我和周岩说的一样。
第四个是雷浩,别人讲的时候,他把相机要过去,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轮到他,他就把相机还给我,眼睛里红红的。
他把自己和黄四一常萍撞到老太太之后,送老太太去医院的事情又说了一次,不同的是,上次讲的时候,雷浩把这当作一次奇遇,我还记得他嬉皮笑脸的调侃着黄四一心疼两万块钱的情景。而这次,他讲的小心翼翼,讲到老太太在马路山闪身不见的时候,他的语调甚至开始哆哆嗦嗦。
然后是陆虎,他想了想,说:“那天我本来打算坐长途车回老家去,但是那天路封了,车站的人说要延迟两个钟头发车。我就躺在候车厅的椅子上睡觉。睡着睡着,这个老太太就冒出来了,大厅里那么多椅子她都不坐,偏偏要挤在我睡觉的椅子上。我看是个老太太,就没吱声,打算自己换个地方,但是她却把我叫住,说她看不清楚,叫我帮她播了个电话。”
说到这,老陆沉默了一会,好像在考虑怎么组织语言:“她在电话里提到了西藏什么的后来车一直也不开,我就回家了,闲着没事在网上搜了一下西藏,然后就看见了乌有之乡旅游团的信息,然后就加入到这里来了。”
我觉得,老陆有些闪烁其词,比如,老太太在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能让他有那么深刻的印象,回了家还特意去搜索西藏的信息呢?不过显然,老陆好像并不愿意提及这些,他用了几个字就带过去了。
而且,我发现老陆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吴兴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周岩问老陆:“陆哥,你碰见老太太的时候,没遇到关于遗像的东西吗?”
没错,这是一个关键词,我们遇到老太太的时候,似乎每一个人都连带着看到了怪异的遗像。
老陆的眼睛看向一边,突然,他猛的回过头,大声说:“我想起来了!我给那个老太太拨电话出去的时候,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就是一个黑白照片!当时我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细看!”
第六十章 老太太到底都做过什么(二)()
接下来是赵悦,她有点紧张的坐直了身子,说:“我的事情特别简单,那天我休息,就出门去做头发。那个发型师一直跟我聊天,弄完之后,他给了我一个微信号。当时我的手机没电了,就把号码记在一张便签纸上。我从发型屋出来就遇见这个老太太,她跟我说要坐车没有零钱了,问能不能跟她换开一张十块的。我在钱包翻了翻,找了零钱跟她换,那张便签纸就掉在地上了,是那个老太太帮我捡起来的。等我回去打开微信,按着号码搜到的根本不是发型师,而是黄四一。我在他朋友圈看见他正在召集一起去西藏的驴友,就跟他聊上了。”
赵悦缩了缩肩膀:“本来我以为是那个发型师把号码写错了,没当回事。但是,没两天我就又过去给头发做营养,还是那个发型师,他问我怎么没有加他,我说,是他写错了,还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但是,他说,不可能写错,黄四一的微信号和他的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王子问:“那你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就是这个老太太啊?”
赵悦说:“当时看见他的时候,那个老太太的胳膊上带着黑纱,头上也别着一朵白花我挺害怕这个的,那时候我就想,她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还在给谁戴孝”
团队里的气氛已经越来越凝重,虽然这些并不算是什么恐怖的故事,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些故事里的老太太都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就不能不让人脊背发凉。
下一个是王建,还是那副标准的播音腔:“那天我跟台里定好了休年假,上午办完手里的事就打算先走。我一个同事叫我帮他买点药,顺路给他妈送过去。我照着他告诉我的地址找到他家,就是这个老太太给我开的门。我以为那是同事的母亲,就说明了一下来意,老太太很热情,非叫我进去喝茶。我拗不过,就进去了。一进屋就发现客厅里摆着一个男人的遗像,老太太还和我解释说,这是她老伴的。我有点不自在,没坐多久就走了。到了晚上我同事打电话问我怎么没去,我很惊讶,说已经去过了,但是同事说他母亲根本就没等着我。我不死心,挂了电话就赶过去了,还是那个地址,开门的就是我同事,我走进去,房间和白天完全不一样了,屋子里没有什么遗像,同事的母亲也不是那个老太太!当时我整个人都傻了,失魂落魄的道了个歉就告辞回家,刚好黄哥就在微信群里说一起去西藏的事儿,我想出去走走也好,就报了名。”
还有两个人没有说了,一个是方啸南,一个是丁义。每当一个人说完,方啸南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现在,他已经整个人缩成一团,眼睛里露着惊恐,紧紧的抿着嘴唇。
我怕好不容易正常起来的方啸南再受什么刺激,就说:“兄弟,你要是难受就不听了,回去休息休息。”
方啸南静默的摇了摇头,他把脑袋埋进膝盖,用胳膊牢牢的圈住自己,不说话。
丁义一直在抽烟,他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捻了几下,说:“该我说了是吧操,就有一天晚上,我一哥们说有局,全是漂亮妞,我就屁颠屁颠的出门了,才到小区门口就碰上这个老太太了。她在我车前头站着,我都启完车了她还是一动不动,我就探出脑袋想叫她让开,她跟聋了似的,回头盯着我,还是不动。我也不好意思骂她啊,就下车想问她站我这干什么。谁知道,她见我下车,一下子就走了,还走得巨快。我也傻了,这他妈看见神经病了么不是!我上车往外开,还没开到地方,就发现前头堵满了人,根本走不动,气得我牙都痒痒,合计今天出去怎么他妈这么被,就掏手机想给我哥们打电话,可是打了半天也没人接,我就调头回家了。第二天我才知道,哥们吃饭那边的火锅店爆炸了,而且就是他们吃的那桌的液化气炸的!桌上当场就挂了两个!时间就是我刚把车开到大道上的时候!我惊得五分钟都没缓过劲!这老太太救了我一命啊!”
赵悦说:“那这和你跟我们来西藏是不是没什么关系?”
丁义说:“傻妹妹,要是我也在那吃火锅,不死也得伤了啊,那时候我早都报过名了,要是躺了还来个毛的西藏!”
大伙沉默下来,方啸南一直都不说话,我们听见他在小声的哭,肩膀一抽一抽的。
赵悦轻轻坐到方啸南边上,在他后背上一下一下呼啦着。方啸南就抬起头,小声说了一句:“是我把那个老太太领回家的”
然后,他开始大声哭泣。
没人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他哭,每个人心里都堵的发慌。
现在,在我的眼中,那个老太太就是个恶魔,正是她制造了那个劣质的乌县,制造了这片与世隔绝的山谷,制造了那些事故,制造了阴森的死村,制造了一场又一场命案!现在,我们刚摸清一点她的眉目,她却早就已经高高在上的欣赏她的恐怖杰作了!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找到我们?我们这些人又有什么联系,会被她选中,一同陷入她精心准备的地狱里?
突然,许大河的帐篷里传来一阵冰冷的笑生,好像听久了无趣的相声,逼得演员都拿大顶了观众也不买账,最后只是冷漠的嘲笑演员的窘相一样。
大伙互相看看,我立刻站起来朝帐篷跑过去,心咚咚的狂跳起来,难道又有人钻进了许大河的帐篷吗?
几乎所有人都跟上来,我钻进帐篷,笑声一下就停止了,帐篷里只有许大河一个人,端端正正的坐着,做作的瞪着眼睛,像个单纯的小孩一样跟我打招呼:“胡哥你来了,坐、坐。”
我站在帐篷门口,眼睛在帐篷里转了一圈,问他:“谁在笑?”
许大河也在帐篷里看了看,说:“是我呀。”
我说:“你笑什么?”
许大河歪了歪脑袋:“我也不知道我在笑什么,但是我并不想笑的,可是我就是觉得好笑。”
操,他在说什么玩意儿。
我问他:“刚才有人来过?”
许大河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做起来,缩着肩膀再度四下看看,然后朝我凑过来,小声说:“没有啊,你看见有人来了?是不是反一号?”
我一阵烦躁,不想再跟他扯皮,就转身想出去,许大河在我背后神神叨叨的说:“我知道你们在说那些照片,照片是谁拍的?照片是我拍的。照片是怎么拍的?照片是我在天上拍的。”
我站住了,连着帐篷外头的大家伙也站住了。
他说照片是他拍的?他知道照片的事情?
我回过头,问:“你说照片是你拍的?”
许大河站直了身子,甚至骄傲的挺了挺胸脯:“对呀!”
我走过去,脸几乎贴住了他的鼻尖:“那你都知道什么?那个老太太是谁?”
许大河往后靠了靠,他神经质的拿手指在嘴边比划着:“嘘这个是秘密。”
我一下抓住他的领子,咬着牙问:“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快点说!”
许大河惊恐的看着我,忽然嘴一瞥,眼泪和鼻涕就一块涌出来:“哥!我错了!放了我吧!我再也不偷糖球了!”
许大河的身体软塌塌的倒下去,我把手松开,他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咧咧的用手揪自己的头发。
周岩过来把我拽了出去,跟我说:“算了,就算他知道也说不出来个六,反正他也没事,咱还是说正题吧。”
大伙就继续围在一起,我把数码相机放在地上,说:“不管那个老太太是谁,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怎么活下去,我想看后面的照片,阿蒙说想帮我们,我相信她,我想带着我媳妇儿和我发小出去,你们呢?”
每个人都盯着眼前的数码相机,周岩说:“我也想知道答案,就算死了,老子也要死个明白。”
丁义说:“操,老子才不怕,不就是个照片吗?看啊!”
老陆说:“我同意,做什么准备,咱们困了这么些天,死都做好准备了,还怕什么?”
吴兴说:“我还有任务必须完成,我必须出去。”
王子说:“不管后面有什么,这都是我吹牛逼的资本!我们一定能出去,我也要看!”
林晓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过来,紧紧的抓住了我。迪迪也靠在周岩旁边,咬紧了嘴唇。
赵悦雷浩、方啸南和王建也同意了我们的想法。
我默默的抓起相机,选择了下一张照片。
又一个神秘的黑匣子,要被打开了。
第六十一章 死村回来了()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凑在一起死死的盯着我手里的相机。几个女孩甚至捂住了嘴,谁也不知道我们将要看到什么。
令人意外的是,第一张照片好像仅仅是一张风景照,卓原山的茫茫林海,树叶已经开始泛黄。本来悬着一颗心的大伙都被这张照片闪了一下,我也愣住了。
突然,林晓伸出手,指着屏幕的角落说:“你们看!”
我朝林晓指的方向看过去,茂林下面,蚂蚁一般的隐藏了一个车队,那正是我们的车!这是我们进入卓原山的时候拍摄的!
我慢慢的按下第二张照片,镜头已经从很远的角度拉近,距离黄四一的车不过几百米的前方,正是即将坍塌的隧道。隧道上方的山壁上,趴着两只那种不知名的动物,一只牢牢盯着正在靠近的车队,另一只则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看向屏幕。
我立刻打开第三张照片,人群乱做一团,老陆已经把常萍的尸体拖拽出来,方啸南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朝山壁上看过去,那两只动物已经不见了。
下一张,我们已经把方琪和常萍的尸体掩埋,车队离开了隧道。可是照片里却记录了渗人的一幕,最后一辆车的尾部还留在屏幕里,常萍和方琪的坟包却已经从下面被翻开了,满身血污和泥浆的两具尸体爬出来,诡异的弯曲着双腿,朝车队离开的方向望过去。
我抓着相机,脑门上已经冒出冷汗,靠在我身上的林晓也开始微微颤抖,我咬咬牙,继续翻到下一张照片。那是我们第一次跟着那只动物穿过另一条隧道之后,团队决定在原地休息。当时天已经黑了,但照片里的景象却非常清晰,一群黑压压的影子靠近了我们的车,足足十几只,全部都是那种诡异的动物,而他们中间,黄四一、常萍和方琪赫然在目,他们的身形俨然就和那些动物一样,贴在我们的车窗上。
下一张照片出现了江圆圆的脸,她的身躯占据了大半个屏幕,圆整的眼睛毫无光彩,一只毛哄哄的手正从她胸前拔出一把匕首。
下一张照片是被倾倒的大树压住的徐刘洋,丁义他们离开之后,一个同样毛哄哄的身躯背对着镜头蹲在他的尸体旁边,那个东西正用手拂去徐刘洋脸上的泥土,露出半张脸的徐刘洋,徒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变得巨大,在镜头里反射出两道绿光。
下一张照片是方啸南发疯的时候,我们围在他身边,恐怖的是,照片里方琪就站在人群中,她抬着两条胳膊,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儿子,可是,显然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她!
下一张照片,半夜里,我站在自己的帐篷外头,缩着身子紧紧盯着前面,这是让我最为崩溃的一幕,我印象非常深刻,那天,我看见赵悦从帐篷里钻出来,变成一个诡异的形态在地上爬行,我才躲在那里观察赵悦可是镜头里,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空无一人的屏幕,而我旁边,一个黑影幽幽的站着,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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