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生子,看着他过得幸福,哪怕这幸福里没有自己。可当他找到岑歌的时候,当他一面求这原谅却一面霸道地搅进岑歌的人生中去的时候,他明明现,没有了他的岑歌,太寂寞。
岑歌喜欢他,因为这种喜欢,他放任了自己拼了命地和岑歌越来越亲密,看着岑歌越来越开朗,不再那么寂寞冰冷,他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所以他不后悔,他唯一后悔的是,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宠他完完整整的一辈子。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是要断子绝孙的。”
“爷爷,其实有没有后代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您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在岑歌的心上生生刺了一刀,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他这么对我一百遍一千遍也再不忍心让他伤心难过,他坚强,他原谅了我,他淡忘了过去,可我记得,我后悔,我心疼。所以,对不起,爷爷,我们一定会走下去。”晏冷跪了下来,向着老人,磕了三个头,抬起头的时候,额头红了一片。
“……其实你外公来找过我,他劝我说你长大了,也有出息,不是冲动做的决定,让我顺其自然……我现在也老了,很多事情我都有心无力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可子孙后代的事,我放心不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断子绝孙!”老人最后的语气异常强硬,不容反驳,瞬间让晏冷心里一凉。
“爷爷!”
“你不必说了。”爷爷摆摆手,“你们的事,我不能同意,我可以不要我这张老脸,可我不能看着你走上这条邪路!”爷爷推门出去,进了卧室。
晏冷看着爷爷的背影,站起身,爷爷,您怕阴阳失和有伤天道,可我想告诉您,我不怕天谴,再没有什么能比失去岑歌更让我觉得痛苦,比眼睁睁看着岑歌过得不好让我觉得生不如死,就算真的有天谴,也不会比这样让我更加绝望。
“哥?”突然,从门口探出了一个脑袋。
晏冷勾勾手指把晏冬叫了过来,随后蹂躏着晏冬的脑袋,“你小子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怕你又挨打起不来嘛。”
“嘿,这么好心?”
“就这么好心!”
“行,那正好,我问你点儿事儿。”晏冷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堡垒从来都是从内部攻破的,他决定要联合作战。“你觉得你哥怎么样?”
“那必须是这个啊!”晏冬竖了一个大拇指,他从小到大的偶像就是他大哥。
“那你觉得你认识的这些女的有谁能配得上你哥的?”
“……”晏冬抬头望着天花板仔细回想,“总听见爷爷说,要让哥你和顾家的顾雪晗或者是温家的温雅成亲。”
“那你觉得他们配得上你哥吗?”晏冷谆谆诱导,“或者说,你觉得那几个大家闺秀和你哥合适吗?”
晏冬这次回答地飞快,“不合适!”他只是随意脑补了一下他哥和那些大小姐在一起就觉得一阵恶寒,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那些多才多艺又漂亮的女人配他哥不合适,特别扭。
“是啊,我要是真和他们过一辈子,那不是一辈子的火坑嘛,可如果对方是岑歌,你觉得合适吗?”
晏冬想了想他哥和岑歌在一起,其实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对岑歌的印象真的很好,他也是个混小子,之前骂岑歌是因为爷爷这么说,可见到岑歌以后,他又觉得岑歌是真心为他哥想的,对他也很好,和他哥站一起真的很配,而且打架也厉害,还是学霸,嗯,和他哥天生一对。于是我们的纯良小少年晏冬就是这样回答的:天生一对!
然后,就彻底地掉进了晏冷的陷阱里,知道他被他哥送回了房间,他依旧摸着脑袋,感到微微地头疼,他还要帮着他哥说服爷爷,天啊,这简直就不可能嘛!一想起爷爷挥舞着梨木大拐棍儿的样子,他就觉得浑身都疼,可看着手里的车钥匙,他又鼓起了勇气,为了大哥和车,拼了!
当这边晏冬已经酣然入睡的时候,晏冷还在挑灯夜战,钢笔不时地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偶尔皱了皱眉眉头。
这次利用国网络股的崩塌,他算是狠狠地捞了一笔,而且在他的授意下,趁国网络信任一片凄凉混乱的时候,已经和几家未来的黄金企业搭上了线,甚至由南天出面收购了b公司,现在,周鸿祎和他们已经进入到了谈判的尾声。很快,当国政府介入恢复的时候,也就到了他收获的季节了,而现在,这方面一切都很美好。
目前南天的几个主体板块展的势头都很好,和董家合作的物流尤其蓬勃,已经覆盖了44个一、二级城市,目前还在飞扩充,而和晏冷的计划一致,现在南天物流秉承着度至上的原则,飞快地打响了名号,先占据了这块大蛋糕,宁愿暂时赤字,也要先把这块蛋糕占住,之后再徐图盈利。
而亏损取缔国有企业买卖的这一步走得也很好,本来资金还有些紧张,可在网络股这方面撤回并且大捞一笔之后,资金问题已经解决,几个比较知名的企业也已经买了下来,只是废弃国有企业这个烂摊子实在太大,国营资产整合问题,后来的展问题,甚至是原来员工的失业问题都是大问题,如果一个处理不好,不仅南天的品牌信誉会出问题,就连国家都不会放过南天,因为没有一个国家会容忍社会动荡。
手指敲了敲桌子,江蕙有能力,公司大方向上不是问题,晏冷的计划也不怕她会打折扣,这个他不担心。但问题是还是少人才。人才啊人才,晏冷揉了揉太阳穴,他需要的管理类人才不是中规中矩的守成,南天正是在飞展,这时候更需要的是有眼光有魄力的人,梁靖够狠绝,可剑走偏锋,为人行事太过阴损,国有资产处理这件事容不得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他需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指挥官,可他也没有办法,oo年的中国和之前、之后都不一样,现在社会上的所谓的人才,完全就是老一辈的实践性人才,和新一辈的学历型人才,可若说是想要找到能有眼光,有大魄力的人才,哪里有那么容易?
晏冷一面仔细地回想着这个时代那些符合条件的人才,却现简直毫无头绪,而他的r给出的结果也是查无此人,这让他如何是好,本来如果是他能一直留在南天,这一切就都不是问题,大不了他辛苦一些,可现在,还不知道老爷子能让自己在这儿留几天,自己遥控指挥也指挥不了这么细碎的事啊。
晏冷在纸上的国营资产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圈,然后打了一个问号。看了眼日历,晏冷突然想起来,下个月,在祖国的另一边,会有一场巨变,一个王八蛋下台了,而另一个王八蛋就要上台了,而且还是两届连任。
本来,他也没什么民族自豪感,更没有什么爱国精神,只是他的下一步棋就要落在大6的一个小岛上,如果这个王八蛋上了台,政策戒严,他的计划免不了要出现偏差。
不能让这个王八蛋上台,晏冷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打了一个大大的叉,上一世就是大6这边因为税改陷入了短暂的混乱无暇顾及其他,才让那个王八蛋上了台,这一世他重生了,难道还要坐看这家伙再上天不成?呵呵,别管你是龙是虫,你都死定了!
钢笔在纸上轻点了几下,突然灵光一闪,他怎么忘了,这时候台州可有一个有能耐的家伙还没迹呢。哈哈哈,曾兰东,曾兰东,他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这人可是台州的悦城之父,区区十二年,做成了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悦城国际,战略眼光和手段都是一流,这次台州是不得不去了。
晏冷躺在床上,仔细地好好计划了一番,这次去台州正好可以埋下一颗种子,和另一位达成协议,干掉这个王八蛋,让南天继续在台州生根芽,如果换一个人上台,或许三通不必等到o8年,台州这块跳板实在太重要了,他要定了。
第二天一早,晏冷洗了个澡之后刚要出门,就看见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偷偷摸摸地干什么?”晏冷笑骂了一句,晏冬是跟在他屁股后头长大的,从小就特别亲近他,而且在岑歌的这件事情上,他们可是战略盟友。
“哥,你身上是不是有伤?”
“你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我闻着血腥味儿和药酒味儿了。”
“就你鼻子好使。”昨天晏冷把他上半身前后扒拉来扒拉去看了一遍,也只看出了他肋骨的伤,其实他瞒着岑歌的是,他大腿上还有枪伤。“过来帮我把药上了。”
“好嘞。”晏冬“嗖”地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药箱。
晏冷脱掉了家居服,刚刚洗过澡,肋骨还有些隐隐作痛,昨天上半身被岑歌扒拉来扒拉去,也只看见这一道伤,可等晏冷把家居裤也脱掉的时候,晏冬直接瞪大了眼,一双和晏冷一模一样的圆眼充分展现了主人的惊讶。
“我!”由不得晏冬不惊讶,晏冷的大腿上竟然还有一道枪伤,像小孩儿嘴一样张着口,给晏冬着实吓了一跳,“哥,你昨天不会是带着这个回来的吧!”昨天完全没看出晏冷身上还带着这样的伤,只是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觉得他脚步有些不稳,可他还以为是在书房跪的。
晏冷一巴掌拍在了晏小弟的脑袋上,瞪了他一眼,一边解释道,“没有,之前已经差不多快要愈合了,昨天在书房又裂开了。”
晏冬默默给他哥换药,随后幽幽地说了一句,“我大嫂不知道吧。”
“我哪儿敢让他知道?!”晏冷昨天在见岑歌之前特意把腿上的药抹掉,又缠了一层软性弹力绷带,就是怕岑歌闻出来或者看出来,为此,他还特意坦白了自己肋骨受伤,就是为了把腿上的这道伤口给瞒过去。“再说什么大嫂!要是让岑歌听见咱俩就死定了!”
“不是吧,大哥,难不成,你是,下面……的哎呦!”晏小弟的脖子又挨了一巴掌,“哥我错了!”
“那哥,你这口子怎么办啊?得重新缝合啊,不然感染了就完了。”晏冬一边说着,一边把消炎药洒在伤口上,疼得晏冷控制不住地微微抖。
“还有别的事要办,这样吧,一会儿你陪我出去一趟,给我打个掩护,上午我争取把事处理完,下午再去医院。”
“……好吧,听你的,谁让你是我哥呢。”晏冬叹了口气,深深地无奈。(。)
第二百二十七回 无奈()
大年初一的一大早,晏冷和晏冬就在爷爷挥舞着梨木大拐棍儿的背景下出门了。 ≦<<。≦国这次网络股泡沫的事,他们也都是一知半解,那些电视上的专家说的感觉也没说到骨子里。
“客户?”
晏冷摇摇头,笑笑,“如果公司的股值增长能够完全甚至大部分依靠客户群的增加,那么何必称之为泡沫,那岂不是实打实地涨?之所以称之为泡沫,一方面是因为结果会是像泡沫一般破碎,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是股价本身的自我飞增值,宁肯巨量亏损也要将生存依赖于飞扩展的客户群,这才是所谓的泡沫。”
所有人都一眼不错地看着晏冷,耳朵支愣起来听着这番在国内没有出现过的言论。
“其实从根本上说,网络股的存活和飞增长并不是依赖于客户群,而是政府所规定的利率。去年国政府规定了利率将是以往的六倍的时候我就知道,国的网络股一定会面临崩溃,因为网络股是这五年来最异军突起的一支,也是无基础增长最为明显的一支,国调整利率,网络股必当当其冲。”
“老大,国政府调整利率和泡沫破碎有什么关系啊?”
晏冷想了想,似乎在整理语言,毕竟如果用导经济语言说,他们一定不明白,所以他尽量说得通俗易懂一些,“国政府调整的利率,其直观影响的是银行对于存借利率的调整。”看着几人微微点了点头,晏冷也有些无奈,这个时代的局限,很多后世都普及了的知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却很遥远。
“之前你说是客户,其实算得上是直接原因。国借贷业很达,民众的借贷率也很高,可以达到95%以上,而所谓的证券管理更是堪称卷钱的行业,像高盛,摩根士丹利这些公司,都是打着证券管理这样专业的名号,做的事却远不如他们的名字那样专业,举个具体的例子,他们的高层管理者一年可以卷千万金,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众人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在中国长大的他们,根本难以想象一家公司的高管竟然可以年薪千万金,完全不可思议,而作为虽然是世家公子但却是个菜鸟的晏冬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千万金就相当于几亿的人民币,现在晏冬的脑袋里全都是一坨又一坨灰色的四大爷。
“打个简单些的比方,如果在国借贷买了房子,那么银行会将他的借贷证明出售给b,b从中得到一笔利息收入,而所购买的房子就是抵押证明。可想而知,当国政府提高利率,那么很难还得起贷款,于是银行也无法将支付给b的钱支付,那么银行就面临倒闭。如果只是银行的倒闭倒还算影响不大,可问题就出在了像高盛、摩根士丹利这样的信贷巨头身上,他们将业务无限地扩充,将从中赚取的利润扩大到百倍以上,并且根本不会像银行那样承担信托责任,如果国政府大幅提高利率,那么被这百倍利润放大的,就是更多的人还不起更多的贷款,连锁反应之下,那些无根泡沫的破碎也是情理之中了。”晏冷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等着这几位快点消化掉。
突然,传来了一声咽口水的声音,“老、老大,我再也不信那些专家了,虽然还不是全都明白吧,但我已经听懂个大概了,你讲的可比那些什么专家强多了,那些老头和所谓的海归天天在电视上说,结果全是糊弄老百姓的。”徐文磊决定,以后他只信老大,再也不信那些所谓的专家了。
“呵呵,真正有能耐的人是不会有事没事上电视讲的。”他没有说的是,这些东西本算得上是禁忌了,小范围或者是一个小圈子里流传不算什么,可若是宣传出去了,那就要出大事了,现在时期很紧张,澳门刚刚回归,中国经不起动荡了。
突然,晏冷现,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变得很奇怪,尤其是江蕙看着他,这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一样。
“??”晏冷的眼睛里出现了两个问号,他不知道,刚才的自己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和睿智,看得他们都是一阵折服,当然,如果晏冷知道了,恐怕也只是暗自后悔为什么岑歌不在这里罢了,对于他来说,一万个人崇拜他又有什么用,他只想要岑歌一个人的喜欢。
等人都走了,晏冬蹭到晏冷身边,“哥,你太帅了!”
晏冷笑笑,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可这大年初一饭店也都没开,想了想,问了句,“饿吗?”
“饿。”晏冬的脸顿时就垮了,晏冷不提他还没现,本来就是半大小子,早饭吃得又特别早,熬到现在早就饿了,只不过刚才被晏冷强行灌顶了一堆知识,还沉浸在大哥的光辉之中。
“那你先到门口李大爷的馒头店买个馒头先吃一口,一会儿先陪我去医院,然后到岑歌那儿蹭饭去。”
“哦。”晏冬垂头丧气,显然馒头对于饿着肚子的晏小少爷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快去!”晏冷作势要踹他,晏冬飞似的跑了。
晏冷慢慢悠悠地溜达下楼,如果不是他的错觉的话,腿上的伤口好像炎了,刚才喝茶的时候觉得有点提不起精神,恐怕是要烧起来。
晏冷伸手摸了摸头,又甩了甩手,如果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