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是让你保护他。”成確决定速战速决,再和他耗下去他都快把岑歌给跟丢了!
“对方是谁?”枪王也不再是刚才那副调笑的样子,一秒钟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毕竟能让银狐做说客要他保护的人,怕是不会那么简单。
“还不清楚,只是寻常的保护工作,只不过因为目标身份不一般,所以才有这么高的价码,这也是雇主认为你的身价值这些钱。”成確难得地除了任务解释了这么多,多年的佣兵和杀手的直觉告诉他,这次岑歌恐怕真的会遇到危险,可他已经查了他们所要经过和停留的所有地方,他却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存在,这也让他心里有些焦躁。
“目标周围已经清理?”
“烈燚亲自动的手。”
“岑歌,他竟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显然,枪王已经利用了刚才的时间,查到了岑歌的资料,然而就是这个调查结果让当时调查他的那些人和堂堂枪王都有些不敢置信。
“是。”
“银狐,这样的人每天全世界死了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何必冒险呢?”他也清楚,以银狐的骄傲,他能找到他,只有两个理由,他看中这个人,和他自己也没有自信能做到万无一失,这在ssns看来简直和死地没有任何差别,要知道,百万的雇佣兵和杀手里面,只出了一个刀王,何必为了一个普通人送死呢?
“我欠了雇主的债,你知道的。”只是欠了债吗?成確只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心动摇了。
“s!好吧,有你在,我这个明镖应该是当定了吧。”ssns很清楚,雇主让银狐找到自己,无非是看他在这片也算得上是半个地头蛇,才要他做明镖的吧。一方面能对那些宵小有一定的威慑力,让他们不敢随意出手,还有就是为了给银狐提供在暗地里双重保护万无一失的机会。
“多谢。”
“别!你一说谢我浑身鸡皮疙瘩往下掉。”ssns是从心里不想让成確说谢字,平白对他说了谢字,就好像他那从来不曾弯过的骨头弯了一截儿似的,他看不惯。不过,他现在对那个叫岑歌的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让银狐对他说一个谢字。
“对了,最后一个问题。”ssns想了想,他还是想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执念吧。“雇主是他的父亲吗?”
“你知道”成確很为难,因为做他们这一行的,雇主信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的,这是做他们这一行的规矩。
“我知道,我只是想问问而已只是问问。”ssns自嘲地一笑,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问出了口,只是觉得,只有父亲才会这样看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吧。
“不是,不是父亲。”这是成確能说的最大限度了,“许乔,别这样。”
成確却是叫了ssns的中文名字,尽管他不是一个中国人,可他对中国话的熟悉程度,易容,做个假身份,装作中国人简直毫无难度。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他的中文名字,也许是因为他真的把这个招人嫌又有些让他心里发酸的家伙当成是朋友了吧。
“不是父亲呵呵不是父亲。”这个刚才还能放肆调笑成確的堂堂枪王却笑得有些凄苦,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心里难过得像是一阵刀绞,对于成確来说更是如此,因为他知道许乔的故事,这也是他们成为朋友的原因。
许乔生在国的一个权势滔天的资本家的家里,可对于那个人来说,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一个只为了发挥他最大价值的筹码而已。
他没有见过他的妈妈,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他还来不及去从别人那里知道妈妈的含义,就被送去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地方,绝生岛。
只有他那傲人的身手才能让人想起,他有过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当一个五岁的孩子在自己生日的那天一睁开眼,看见的不是生日蛋糕,不是父亲一脸慈爱地看着他,然后把他高高举起,而是一个不断滴着鲜血的笼子,然后有一个和他几乎一般大的孩子被一个男人亲手扔进了笼子里,这是的他才看清楚,滴血的不是笼子,而是被一头狼撕成碎片的血肉。
他嚎啕大哭,抽噎着喊着爸爸,可迎接他的却不是父亲温暖的怀抱,而是打得他滚地求饶的鞭子,和任他如何大哭,如何求饶都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鞭子。
无数的棍棒和带着倒刺的鞭子教会了他不再哭泣,和身边一样大的“朋友们”自相残杀教会了他傲人的身手,无时无刻都会有和你朝夕相处很多年的熟人向你投毒刺杀教会了他不再信任,也让他知道了,自己是不配有朋友的,可他的心里有一簇火焰,他想要回去找到他的爸爸,他想要逃出这个没有人能逃脱的地方。
后来,他成功了,他不愧是那些男人们常常夸赞的天才,当他用尽全力和两个小伙伴一起,看着熊熊大火埋葬了绝生岛上的所有人的时候,当他们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的时候,他们唤醒了心里的渴望,他们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没有忘记家的地方,他记得父亲的名字,哪怕十二年过去了,他依旧记得父亲的样子,家里的房子,甚至让他偷嘴的小姐姐。当他怀着满腔的激动回到家门的时候,他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父亲,他奋力地扑了上去,却眼前一黑,最后看到的却让他一片彻骨冰寒。
他心心念念的父亲,支撑了他十二年的父亲,却像看着畜生和仇敌一样看着他。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父亲。。
第一百一十八回()
对于罗根斯家族来说,他是一个弃子,对于父亲来说,绝生岛是他投入了无数人力物力,从里面得到了无数本钱和地位的工厂,而他,毁了绝生岛,也成为了父亲的眼中刺肉中钉。
最后,当父亲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在他满心感激与欣喜的时候,下一秒,他却被父亲坚硬的皮鞋踩在脚下,狠狠地碾压。
“你这个杂碎,当初我就应该直接把你打死,免得今日祸害老子!”
皮鞋的碾压,被绝生岛几乎毁掉一半的身体,最后一战尚未痊愈又再次撕裂的伤口,可许乔在意的只是父亲说的话,每一句都像是一刀一刀地剜他的心,每一次碾压都带给他无尽的苦痛,一具支离破碎的身体,如今连心要被碾碎不堪吗?
“父、父亲啊!”脊骨生生错位,许乔忍不住轻喊出声,可瞬间又狠狠地咬出了唇,死死地把声音扼死在喉咙深处,甚至压抑着身体本能的反抗。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父亲?!你这个杂种,畜生!你知道整个罗根斯家族里,有多少人正等着我出错吗?你毁了绝生岛,毁了我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东西!你这个畜生!”父亲松开了踏在他背上的脚,下一秒狠狠地踢向了他的侧肋,“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许乔被痛楚折磨却又无比地清醒,可他痛恨绝生岛的训练,他好想永远地昏迷不醒,像从来没有听见父亲的话一样。
父亲,父亲
许乔在心里默念着这个不被允许的名字,可不再是过去那样,只是这两个字就可以让他充满力量,让他在无数次生死相搏中活了下来,哪怕连肠子都流了出来,他依然会为了这个人而努力战斗,努力活着。可现在许乔藏在胳膊里面的脸上满是疯狂的笑意和破碎的痛苦挣扎,十二年的信念轰然崩塌,那么狠绝的每一句话都逼得你无从逃避。
父亲希望他死,许乔悲哀地想,自己这十二年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活了下来。
在绝生岛的日子里,他想,如果他能活下来,他就可以回到家,扑进父亲温暖的怀里,说一声,我回来了,听一句,欢迎回家。如果他杀死所有的人,他就可以在父亲怀里放声大哭,然后被父亲弯着手指刮刮鼻子,温和地笑着说,真是个爱哭鬼。如果他毁了绝生岛,他甚至不会对父亲提起这十二年的人间地狱,他只说他迷路了,然后和一个远方的旅人绕了好大一圈才走了回来,他不想让父亲心疼。
可父亲竟然希望他去死。
呵呵,如果父亲的愿望是让自己去死,说一声就好,何必让他妄做了整整十二年的梦。
从五岁,到十七岁,他在人间地狱中苦苦挣扎了十二年,所有的妄想却是他活下来的唯一支撑。绝生岛的人,没有人想要活着,因为在无望的地狱中,没有美好,没有美梦,没有这世间最美好的感情,他们都是一件件工具,被买卖,被支配,付出尊严,轻看生死,这就是他们每个人的一生。只有他们几个人,心里还藏着一点对美好的窥探,还有着一个必须活下来的理由,还有一个哪怕生不如死也必须活着的信仰。
“父亲如果我死是你所希望的”许乔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那么如您所愿。”
他用着绝生岛里教的,在被俘无法咬舌反抗时的方法。
许乔想象着自己奔跑在烈火上,无数的烈火粘在他的身体上,一点点灼烧着他的皮肉,他渐渐成为了一个火人,发出了一声声不像人声的嘶吼,在烈火中翻滚,越来越多的火吞噬着他的身体。
终于可以死了。
死亡对于每一个绝生岛人来说,都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都是他们最后的解脱,因为父亲,他没有允许自己去死,可是现在许乔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有点苦涩,这个世界,他再没有一丝留恋。
“你敢死?!”
“父亲?!”催眠被打断,许乔豁然睁开眼,难道父亲是想要他活着吗?难道父亲说的是气话吗?
一定是这样,自己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又怎么会真的让自己去死呢?许乔的眼睛里充满了光芒,一张脸上写满了期待。
“既然你敢毁了我的绝生岛,你就拿命来偿吧。”他的眼睛里满是阴冷的色彩,许乔看着父亲,一阵阵窒息。
后来,他被喂了一粒药,然后被关在地牢里。
刚开始并没有什么,七天以后父亲再来到地牢的时候,他正满地翻滚,狠狠地用身体撞着牢门,发出惨烈的哀嚎,恨不得立刻死去。
“这是我新研制出来的一种药,发作间隔不长,一年需要一次解药,不然,哼,你自己清楚。”说罢,挥手,让人喂给它一粒药,浑身刺痛之后,这几乎被无数蚁虫啃食内脏的痛楚才渐渐缓解。
“肯姆,带他下去,给他些东西,两天后,西茨的任务就让他出了吧。”
“是。”
从那天开始,他开始了和绝生岛一样的生活,杀人,灭门,无休止的杀戮,还是这些他根本不认识的人,可每杀一个人,他的心就痛一分,双手就沉一分。他无法想在绝生岛时那样,毫无负担地杀人,因为他心里知道,他是为了回去见到父亲。可现在呢?
对他来说,吃下药的那种苦痛,比之绝生岛的折磨也不过一般,还算不上他的极限,可他却无法违背父亲,他想为父亲铲除所有的敌人,哪怕在父亲眼里他是被解药所迫。
渐渐的,他也在国闯出了一番名气,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又活了十年,这时的他已经是纵横南北美洲的枪王ssns了,可对于他来说,每一天并没有什么不同,醒不过来的噩梦,和满手血腥的罪恶,每活一天,都让他更想去死。
一开始的时候,他故意在任务中受伤,然后在父亲面前出现,心里藏着一点小小的期待。
他要的不多,只要父亲问他一句,疼吗,就足够他一生都心怀感激。
可他得到的却永远都是父亲眼中的快意,让他的心都跟着颤抖,疼得说不出话来,也挪不动脚步。
明明,他和父亲流着的是一样的血,为什么?
很多次,他都这样做了,因为他不甘心,心里总还有着一点侥幸,可却被事实割得越来越少,渐渐地连他自己都忽视了心里的想法,只是专心地杀人,再也不奢求分毫。
他冰封了自己的心,他几乎无法再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尤其是,来自父亲。
再后来,他厌倦了现在的生活,他故意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枪下,可又在最后关头闪躲一下,避开要害。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死的。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一个猎杀的任务,他遇见了负责保护他们的家伙,也是让他的生命从此变得有了一丝鲜活的家伙。
很奇怪,可能因为是同类的缘故,总是警惕心很强的他在故意接近他和他说话的时候,竟然悄悄卸下了几分防备。
他听着那个人讲的故事,听着他和他弟弟的故事,听着那个人对妈妈的思念,听着那个人对自己的痛恨,那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泪。
求不得的亲情,两个没有根的人,两个被同类的气息吸引了的人,漂泊多年无依无靠的两个人,最后都放弃了这次任务的两个人。
一年的时间,他们遭遇了六次,放弃了任务六次,最后,他们成了朋友。
又过了几个月,那人来找他,请他喝了一顿酒,然后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直到天已渐明,他们分开,他都没有说他来找他喝酒的真正原因。
两天后,他出现在了世界知名的杀手组织总部,吃了另一颗一年需要一次解药的毒药,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那人面前,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成確很聪明,他知道自己因为独树一帜,能力超群,如果不是毒药的掣肘几乎就要被组织抹杀了,所以,他想到了自己的朋友,如果把枪王也拉下水,两个人互相制衡,应该会是组织想要看到的局面,可当他真的找到ssns的时候,他却几次三番都没有说出口,最后他放弃了,他决定独自去面对。
两个在亲情上的失败者,看着ssns明显有些迟缓的左肩和脸上的伤,他真的说不出口,他无法让一个被亲情伤得遍体鳞伤的可怜人为了他来蹚这趟浑水。
可就在他已经做好了和组织撕破脸准备的时候,他来了。
而在这之后,他们做了八年的朋友,从未有过怀疑。
一天后,ssns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了岑歌面前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ssns,有人雇我来保护你。”
“你好。”昨天晚上他见到了成確,也知道了有人会在他身边做明镖,虽然他不知道国会有什么危险,可毕竟这个人能让晏冷不再担心。
ssns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岑歌,觉得以他半个东方人的审美来看,这个男人长得的确不错,是上品货色。
而尹宗齐也带了两个保镖前来,他们看着岑歌和ssns,面色不善,如果不是尹宗齐还在场,只怕立刻就要撸起袖子把这个臭屁又高傲的家伙一脚踹翻在地。
察觉到保镖的脸色发黑,尹宗齐也起了试探的心思,不只是试探ssns这个从天而降的保镖的实力,也是为了试探岑歌的真正身份,所以,他有意地放任并暗示了保镖的行为。
不过三十秒的时间,刚才还一脸不忿的保镖已经全都躺在了地上,招来了很多路过的国人纷纷侧目,警察也过来询问了一番。
“他不是保镖,他是杀手!”一个保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小声地对尹宗齐喊道。
“没错,保镖只是我的兼职,不过适当地客串一下似乎也不错。”ssns一脸无所谓地道,如果不是成確来找他,他才不会来接这份工作呢,虽然钱给的不少,可当保镖毕竟很麻烦,不过所幸,这个目标人物看起来还不错,应该不是那种特别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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