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只是被教官叫去交代了一些打旗的事。”
“哦……啥?你说啥?你打旗?唉呀,没看出来,小伙子很厉害吗,我跟你说,老大我也想打旗,听说打旗还能拿枪……”好么,又是一波山东口音的轰炸,岑歌就在老大号轰炸机的轰炸下,抄起洗漱用品,就以飞一般的度颠儿了出去。
出了门之后,还能隐约听见老大宋知著的大吼,岑歌的脸上不禁有了一丝笑意,他的这些室友们,真的都很可爱。
就在岑歌刚要洗漱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牙刷柄上颤了一张字条。
岑歌,我在训练,我很好,我很想你。
晏冷……
而还在那边汗都不知道湿透了几回又干了几回的晏冷,还不知道自己让成確送去的话已经成功送达,还在埋头苦练。
说实在的,他送去这句话真的没别的意思,他其实就当做和喜欢的人撒个娇,讨个巧而已,可他不知道,岑歌现在心里的思念却在疯涨。
“晏冷,快跟我走,团长要见你!团长都快疯了!”杨连生着急忙荒地冲进来,拉着晏冷又冲了出去。
“么事啊?”这几天晏冷这口音可够有意思的了,江南话配上京片子,现在又来了云贵土家话,简直可以去说相声了。
“团长现在急得都火上房了!”显然杨连生也很急,由不得他不急啊,他可怕团长这把火烧到他身上,荀炎平时不温不火的,还总是笑眯眯的,可要是他真生气了,那可真是要火烧身了。
“报告。”
“进。”显然荀炎的气压实在太低,压得屋里两个小参谋都有点脸色白。
荀炎没有理晏冷,接着回头痛骂着那两个几乎想把自己缩进墙角的小参谋,“你们两个看看自己的职务,再看看你们肩膀上顶着的比列兵高得多的军衔,两个废柴,老子看你们的脑袋简直就是为了增高用的!一无是处!简直是一无是处!”荀炎显然是气到肺都要炸了,话说得再难听点,估计就要把那俩小参谋说哭在这儿了。
“团团团长”杨连生咽了口吐沫,“人带来了。”
“滚吧!”
杨连生得令,嗖地杀了出去,临走前还给了晏冷一个保重的小眼神。
“进来吧。”荀炎压了压火,看了晏冷一眼,然后扔给了晏冷一个小本子,“看看。”
这是……啥?
晏冷接过本子,匆匆看了几眼,然后恍然大悟,这是账本,不过……荀炎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看出什么了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具体数据,但这账目有问题。”晏冷是干什么的?这么明显的内容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他不明白,这类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荀炎的桌面上。
“交给你了。”
“啧。”晏冷出了这个不明意义的音节,引得余下三人一同侧目,好像还没有人感在军队里,在上司面前这么嚣张。
“我说,这可是你私人的事,就没有什么报酬吗?”(。)
第一百回()
“嘿”荀炎气笑了,他的脾气全团的人都知道,结果这个新来的家伙竟然敢在他气头上燎火,嘿嘿,他倒是想看看,晏冷想要什么报酬。>
“你这倒是公私分明啊。”荀炎这话倒像是在反讽晏冷,“来吧,我听听你到底想要点什么?”荀炎抬手松了松腰带,有一种如果晏冷的报酬出了他能接受的范畴,他就要立马抽出腰间的厚牛皮腰带抽人的感觉。
“我要打一个电话。”晏冷轻飘飘地提出了他的条件。
“哦?是撑不住了要向家里求助吗?”荀炎听见晏冷这话,手从皮带上拿开,常年刻板的脸上也不禁浮起了几丝笑意,他明知道晏冷这家伙硬得可以,不可能打电话想家里求助,估计这是在外头有相好的了吧。
“怎么,团长不同意吗?”晏冷也笑了,拍了拍手中的账本,颇有一种你有把柄在我手里我看你能不能掏出佛爷五指山的有恃无恐,气得荀炎往外嗖嗖冒着冷气。
“你也别想诓我,一个电话,你要打多久?”即便有求于人,荀炎也不可能太放纵晏冷,凡事有度,在他这里,他从来对下属号施令都是说一不二,还没有人敢和他谈条件,晏冷还是第一个。
“二十分钟。”虽然知道这有些不现实,不过漫天起价坐地还钱嘛。
“不行,最多十分钟。”荀炎也是个嘴快的,这话一出口,他就尝到了后悔的滋味,嘿,中了他妈d,这个账目的对象定是二师无疑。
晏冷一边看账目,一边在纸上做着整理,他想见见这个做假账的人,在这个年代能做出这种账目,已经可以称之为一个人才了,不过他也知道,一旦这个账目作假被查出,他估计只能在监狱里见这个人才了。
面对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晏冷竟然产生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尼玛,终于写完了,累死老子了。”晏冷向后伸了个懒腰,险些没直接一个后仰摔下去,他这才现自己是在团长的小屋里,而不是在自己南天的办公室。
晏冷工作起来的忘我程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晚饭都忘记了吃,甚至连饿都不记得了,如果南天的竞争对手看见这一幕,可能就不会对这位南天的统治者那么排斥,反而会惺惺相惜吧,因为南天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只靠上头的关系和他们家族本身雄厚的资金,对于这两点,晏冷从不否认,因为这就是他们南天创立的本钱,他们靠着这本钱可以在直追那些老牌企业。可南天就仅仅止于此吗?晏冷他们从南天创立后,就再没有从家里拿过一分钱,而他们拿的钱,在晏冷的示意下,也都还给了他们的本家,而他们,靠着股票,外汇,狠狠地捞了一笔,看得所有人都眼红。
而晏冷在背后付出了什么呢?不是常人口中的随便投一笔就能捞一手,而是在上辈子的预知之下,精心计算所有的可能,甚至要独自承担着可能失败的压力,每一个领导者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在这背后,他们都有着他们的艰辛。
当晏冷顶着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把账本和他做的数据分析以及情况猜测放在荀炎面前的时候,荀炎看着这些原本他觉得像天书一样的东西变得简单易懂的时候,他只想说一句,“人才啊!”
但是想起了晏冷之前跟他谈条件时候的理直气壮,他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吞了下去,挥了挥手,放晏冷回去了。
而之后,荀炎开始示意杨连生他们对晏冷的训练变本加厉地严格,晏冷私以为这是荀炎被他摆了一道的报复,而荀炎团长则大度地表示,这是他这种低学历人才对这种高学历人才的重视和悉心培养,引来无数人恶寒。
而当晏冷还在这边顶着一脸的疲惫训练的时候,另一边的岑歌已经和楚辉撞到了一起。
“你不说你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吗?”楚辉回去想要把岑歌查了个底儿掉,结果却现岑歌的资料竟然是加密的,引起他一阵毛骨耸人,自动脑补了岑歌是国家某某某个部门的人,有杀人圣旨在手的那种人,结果接这样,可怜的楚辉小同学也顶着一脸的疲惫来到了训练场,然后就现了一个绿家伙正在训练场上晨跑,然后他觉得这个身影越看越熟悉越看越熟悉,结果等这个小绿人跑到跟前,冲他微笑了一下,他才赫然现,这小绿人不就是岑歌吗?
于是楚辉追了上去,训练场上变成了两个小绿人在晨跑,而看见了岑歌的楚辉一下子有了精神,八卦之火在胸膛里熊熊燃烧,将全身的疲惫都一扫而光。
“等你赢了。”岑歌看了看这小家伙,想起了自己在京城的熟人,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暖意。
“这不公平,要是你赢了呢?”话一出口,楚辉就像给自己一巴掌,这么问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你得帮我做一件事。”岑歌想了想,他也想去看看了,有一个人的引荐,总比他自己去要好得多,至少没有那么突兀,就是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会记得他了。
“什么事?”
岑歌摇了摇头,没说话。说实话,他有点伤感,离别经历过太多,他也会被太多的人遗忘,再没有第一次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只是在失去时会有些对时间的伤感。
“我能做得到?”
“嗯”岑歌点点头,其实他并没有忘记去那里的那条路,只是他需要楚辉陪他一起走,因为他怕他自己鼓不起勇气迈不开步子,他怕他自己看见了那扇熟悉的们和楹联上熟悉的字体就会掉头就走,近乡情更怯。
楚辉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要是他的小伙伴商修在的话一定会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看看,我家这小子,都会看人脸色了。
等到一天的训练过去之后,又只剩下他们四个营长和他们四个长得好又走得好的家伙了,和昨天的轻松不同,今天的训练才是真格的。
“一!”左腿齐刷刷踢出,余光瞄着旁边的两位,希望他们能在踢腿的高度上保持一致,然而明明都很优秀的四个人,踢腿的高度却总是不一致,不仅营长愁得慌,他们几个也愁得慌。
“二!”左腿放下,右腿踢出,四个人彼此一瞄,嗯,不错,都在一个高度,很帅气,然后——
“一!”四个人再次一瞄,然后痛苦地现,为什么明明右腿都在一条线上了,左腿就偏偏有高有低?虽然偏差不大,但显然在场的人里面,八个人中至少有八个人都是完美主义者,这偏差不大,但不能忍啊。
他们自地练习非常刻苦,但左腿的问题却怎么也改不过来,于是,他们决定,开个会讨论一下原因。
“岑歌,楚辉,我看你们俩总在一条线上,说说经验。”一营长的脸色倒没有什么不好看的,在他看来,这几个人不是不努力,踢得也不是不好,只是差磨合而已,就算是他们,想要踢得完美,也需要大把大把的时间来练。
“啊?我我、我不知道啊。”楚辉显然有些懵,你让他学习可以,他可以给你考个漂亮的高分,你让他跟你打一场也可以,他可以玩转套路,可你要是让他说为什么,那么楚辉小同学就要问你一个问题了,为什么让我说为什么。
“……因为我们俩个都练过功夫,一般人的身体都偏重右侧,如果没有经过一定的刻意训练的话,右侧会明显比左侧要达,这也致使了他们身体左右部分的偏差,导致了踢腿高度的不一致。”岑歌淡然地说出了他的猜想,然后楚辉有一种明显的恍然大悟的表情,其余人都或多或少也明白了一些。
“来,萧画,出列!”萧画走了出来。
“你和岑歌走几步,我看看!”一营长显然雷厉风行,他觉得岑歌说得应该也是有道理的,所以他决定要实验一下。
“一!”岑歌和萧画一同踢出了左脚,显然,岑歌的左腿很稳,而萧画则有些要失控的意思。
“二!”这次是右脚,但这次显然好了很多,几乎是一个高度,没有那么大的偏差。
又是几轮过去,最后他们现,还真的是这样。
“没错,这次我仔细体会了一下,在我踢左脚的时候,我感觉我没有办法像右腿那样,那么精确地控制着高度,应该就像是岑歌说的那样,左侧缺乏训练。”萧画是第一个试验品,而他也是这里面最细心的一个。
“没错。”商修也觉得确实是这样,然后不着痕迹地看了岑歌一眼。
“那好,咱们就练左腿!”一营长拍板儿了,于是一群人就开始吭哧吭哧地练左腿去了。
然后晚上出来遛弯的小伙伴们就会看到有一个奇景,四个营长和两个学生盘腿坐在一起,然后看着剩下两个学生在那儿汗如雨下还不时地说会儿话,简直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剩下两个学生联合了四个营长对那两个学生的报复。
“岑歌,比不比?”楚辉拿肘子轻轻撞了岑歌一下,眉毛一挑,还做了一个健美姿势,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看得剩下那几个营长眉头齐齐一跳,嘴角抽搐。
“嗯,来吧。”岑歌站起身,抬手解开腰带,脱下作训服的上衣,帽子也摘了,放在叠好的衣服上面,做了个标准的起手式。
楚辉这一笑笑得放肆,抬手把帽子一摘一扔,一个助跑,合身向岑歌撞去。
一晃肘,一个圆断,一个环步,拧身炮捶,对的就是楚辉的肋下。
楚辉大惊,一脚蹬在岑歌大腿上,借力一个后翻,就脱离了岑歌的攻势。
谁想到,原本不动如山的岑歌霎时间变得侵略如火,步步抢攻,招招势沉,逼得楚辉一退再退。
呵呵,退?你以为你真的能躲掉吗?
岑歌一个斜身,将八极拳的重心圆环挥得可谓是淋漓尽致,借着冲劲儿,立根拧腰,贴山靠!
楚辉被岑歌这一靠,几乎觉得自己左半边身体一阵剧痛,踉跄退后半步,匆忙出拳,结果半步崩拳对半步崩拳,岑歌收势,楚辉跌坐在地,呼吸都带着颤抖。
这一场比斗在周围人眼里简直快如电光火石就结束了战斗,然而在楚辉心里,对岑歌简直惊为天人,而且最重要的是——
“你也习八极拳?!”而且,八极和八极之间也不是复制粘贴那么简单,每个人的八极都是从简单的opy变成加入自己理解的身体和习惯的一部分,而岑歌,和自己师父的小动作都很像,明显能找到共同的东西。
“是啊。”岑歌捡起衣服,抖了抖,然后披上,捞起腰带,慢慢系好,只有额角除了一点薄汗,在戴上帽子后,就一点都看不出刚才这人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比斗。
楚辉坐在地上根本没动弹,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岑歌,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样,就听见岑歌说,“你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吗?”
楚辉点点头,然后被岑歌直接从地上拉起来。
“军训结束,就带我去见师父吧。”(。)
第一百零一回()
后来,楚辉终于接受了岑歌是他同门师兄的这个事实,然后,在岑歌面前,他孩子气的那一面就会暴露得淋漓尽致,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师兄,你那那时候是天天都能见着师父吗?”
“师兄,你看我这手圆断怎么样?”
“师兄,我请你吃饭吧。”
“师兄,你要不要请我吃饭?”
……
岑歌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只比自己矮一厘米的小家伙,嘴角有些抽搐,有生以来,第一次怨恨自己嘴笨这个事情,被轰炸成这样却还不知道怎么叫他放过自己,如果说闭嘴的话,看着这小家伙笑得一脸真诚热情,他真的说不出口。
所以,他只能继续迈着步子,闷头走着,心中无比期待能突然出现一个商修,把这个话痨拉走。
然而天不遂人愿,直到宿舍楼下,楚辉还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对岑歌问东问西,岑歌决定要出大招了,不然他会死的。
于是,岑歌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绝对让你宾至如归的微笑,开口道,“楚辉,你看我一身功力如何?”
说完,岑歌就有点脸红,并且在心里暗暗唾弃着自己,可他也是黔驴技穷了,只能出大招了,不然他怕楚辉每天都会到他宿舍和他唠家常,他会崩溃的。
“咦?师兄!你终于理我了!我跟您说,您这一身的功夫,那绝对是响当当啊!在咱们这青年一代里,那恐怕是鲜有敌手啊!咱莫说别的,单只看咱们门里同辈儿的陈元生师兄和柳云雁师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