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过去的事情,还提出来找堵吗?一牧心里不舒服,很不理解她在想什么,他静默半天后,仍是不吭声,把她安放在椅子上,僵着背脊,自顾自地上了楼。
温暖不再,没有了他怀里的热度,椅子的冰凉让她觉得很冷,肚子里空空的,没有一丝胃口,甚至看到自己做出来的佳肴,还会犯恶心。
她环紧了自己的肩,一动不动地窝在实木的椅子里,背上硌得生痛,她也无知无觉。
他是生气了是么?因为提到一冰,提到他曾经因为一冰幸福过,却又生生被伤害的过往,每个人都有雷区,一冰就是一牧的雷区。
她真是不够聪明呢,明明知道说出来会让他不快,可她就是忍不住,她只是在意了呀!
方槿荨啊方槿荨,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怨妇?哦,天呐,你才多大,你青春逼人,姿色过人,前途无量,还有什么好愁的。
真讨厌你这样时不时就会耍小性子,弄得好象全世界都抛弃你一样,你这样顾影自怜的,谁会稀罕呢,你这个白痴!大白痴!
——嗬,为什么我就只能伪装强悍?难道连偶尔伤感一下都不行吗?我这个孤儿,像垃圾似地被抛弃,靠着的双手那么辛苦地活着,拼命地想守住他,守住这颗参天大树,想争宠,这也错了么?
谁知道呢!
一丝光亮也无的卧室里,那张大床上已经发出轻微鼾声,睡着的男人,留下一大片背脊在冷空气里。
她光着脚走过去,轻轻地上了床,小心翼翼地躺下,替他盖上被子,这男人年纪不小了,睡觉爱蹬被子的习惯始终改不掉,以前腿还不能动的时候,还好一点,现在康复了,他就有使不完的力气来蹬被子了。
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紧紧地挨着他,离他那么近,温暖才会回来,否则她只会冷到一直都不睡不着。
方槿荨知道一牧最近很累,加上才复原的伤腿,整日奔波下来也瘦了一些,嗯,明天弄点什么吃的给他补补好呢?还是去找老中医开些大补的药材来?
这么想着想着,她不由地安心放松下来,攀着他的腰,睡了过去。
一牧听着身后渐入佳境的呼吸声,心口紧了紧,小心地翻了个身面对她躺着,她睡相不好,虽然刚刚入睡时总会呈现一种随时会醒过来的状态,可一旦睡死过去,就开始不老实了。
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手指滑过她的小脸,停在唇上磨砂着,他想要她了,可刚刚才闹别扭,在她醒着时,他怕面子搁不下来,只好趁她睡着时享用她这只可人的小家伙。
方槿荨被打扰了美梦很不高兴,可是不愿意醒过来,只好手软脚软地任人摆布,但也绝不配合,谁让他敢不理自己的。
听在耳里的粗重气息让她不由地颤了颤,要死的,他干吗发出那样奇怪的声音,吼什么吼,做就做了,还叫~床!他又不是女人。
被搓圆揉扁的娇躯此时再不复白日的霸道,在他的手里化成水化作藤般地融化着*着他。
随着那起伏,再坚固的床也被巅得轻响起来,被百般折磨的她,最终无法装睡下去,恨恨地恼恼地瞪他,可漆黑一片里,微弱的光感让她的双眸闪闪发亮,捕捉不到她的怒气,只能叫人升起兽~性。
他抓起枕头垫高了她的臀,实在是她太娇小了,想要完全稳合他的尺寸,只能改变*的角度。
她的身体有着能让人致瘾的魔力,柔嫩得如千万只小蚁般要吞噬掉他,让他无一处不畅快。
最终没忍住长吟着求他放过自己,他的狂野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双双奔到极限后,魂归身体,他将炙热深入在她的体内,却仍是抱住她,不肯退出来。
……
她反抗无效,只好由他去,不管怎么说,她最终得到他的感情,也可以留在他身边,一冰嘛,早晚是个死,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
心境强大的方槿荨,很快就抛开烦恼,像只小蜜蜂一样,一刻不停地忙乎起来。
一牧搞不懂她的多变的情绪,安然享受着她提供的一日三餐,外加“夜宵”,脸上也见了肉。
那天和手底下弟兄开完战前会议,没带司机,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别墅,在快到小区的那条三岔路口,见到阿乐开着车,往另一方向驶去。
没看到方槿荨在车上,一牧怔了怔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就跟了上去,他想起最近方槿荨的古怪,有点想要搞明白她在玩些什么。
阿乐的车越开越偏,直到停在一片拆迁老民宅旁,背着一个包,阿乐下了车,轻车熟路地拐进了巷子里。
一牧的眼睛眯缝起来,好一会儿,才拨掉钥匙下车,跟着七拐八弯地进了一户低矮的民居。
阿乐从外面打开门锁,提着包往房子里去,光线反差让他闭了闭眼才复而睁开,空气里的气味也很糟糕,睡在一张拼起来的床板上的女人,人不人鬼不鬼的。
皱了皱鼻子,阿乐咳了一声,见女人明明醒着,却不理不睬地样子,他也懒得再废话,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盒子和一柄锋利的匕首。
“你要是配合一点,就能少受点罪,忍着吧!”
见着真刀真枪了,一冰终于有了反应,艰难地挪往床角,手脚都有绳子绑着,她知道反抗是无用的。
嘴上还贴着胶布,她只能含糊地道:“别,别杀我!”
“不好意思,我只是听命令行事,只能怪你自己作下的孽,现在不过是报应而已。”
一冰尖利的声音嚷起来,可惜被堵住了嘴,啥也听不清,但她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烈的,挣扎之下,一时间阿乐也没把她抓住。
阿乐听命来切一冰的手指头,也没打算要她死啊,这种无德无良的女人,切根手指头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能包装成礼物再送容氏吓吓人,肯定震慑效果不错。
这么做残忍吗?不,要不是一牧命大,早死千百回了,那时候有人想过他的死活没有,阿乐在这个件事情上站在方槿荨这边,没觉得方槿荨有什么错,该给一冰点苦头吃的时候,就不能心软。
阿乐的剔骨法向来不错,以前没找到工作的时候,还去屠宰场打过工。
抓住一冰的手腕,手里的匕首在掌心耍出一个刀花来,他可不是炫技,只是习惯性的动作,同时想好从什么地方下手,如何切得即完美又利索。
“啪!”
一道鞭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催命的,阿乐已经有过经验了,他还在想,是不是方槿荨又后悔了,想刀下留手指。
抬头就看到光影下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在门内的地面上留下一片傲然的剪影,赫然是一牧,一鞭打飞阿乐手里的匕首,而他手里的那根本就是不方槿荨常用的金鞭,而是最普通的草绳,估计是他随手在地上捡的。
能把不起眼的草绳发挥出金鞭的气势,可见他那一手鞭技,已经玩得出神入化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冰,她逃过一劫,还见到了几年不见的前男人,你说她能不惊吗?
“牧——哥——”
可惜被堵了嘴,她含糊的话也听不甚清,但总算让一牧把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了。
相识近二十年了吧,他以为自己是了解她的,一起吃过苦,一起同过乐,那些灰暗无望的日子没有摧毁两人的感情,却最终败在他的死对头手里,最初的很长时间里,他都想不通,想不明白自己是少给了她什么,想不明白女人怎么就那么难懂?
一冰到底想要什么呢?只因他的没给她婚姻?看不到未来,如果她因为这样离开他,而不是选择背叛,转而投入容达怀里,也许自己,会原谅她的。
是,他恨过这个女人,在恨她的时候,他曾想过,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亲手杀了她。
只是恨这种东西也会慢慢消散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奇怪地无影无踪了,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很平静,很满足。
那个让他觉得温暖的有家一样感觉的孩子,已经无孔不入地侵入了他的心,他的一点一滴。
一冰很了解这个男人,只需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她轻易地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他,真的不再属于她了,那些青春年少的记忆真的已经死去了,而毁掉那些的人就是她自己啊!
完不成任务的阿乐,估计等会儿没办法跟方槿荨交差,可有牧哥在,他只能黯然离开,捡起地上的刀,捏住划伤见血的手指,瞟了眼一冰那凄惨的样子,想了想,还是上去揭了嘴上的胶布,解了她绳子,至少要让她忏悔一下吧!
手脚自由的一冰,立刻连滚带爬地翻身下地,绑得久了,肢体僵硬,一个不稳就整个人摔了下来。
一牧站在门旁,没有表情地看着,当年的女孩,就是个骄傲的性子,加上美艳又有能力,所以虎啸帮里,弟兄们都敬她重她,她得到的是仅次于他的地位。
命运这个东西真是奇特,在你不小心时就会悄悄地来玩你一下,巅覆得你根本承受不住。(文-人-书-屋-W-R-S-H-U)
现在的一冰,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子了,陌生得他已经不认识。
“牧哥,求你救我!”
一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跪倒在一牧的脚下,仰起一张布满泪水的脸,乞盼地看着他,曾几何时,只要她软软地撒娇,用这般眼神地看他时,他一定会依着她的。
一牧的背脊挺得很直,宽阔的肩,颀长的身形,笔直修长的双腿,将一身黑色西服穿出很MAN的味道来。
俯看着地上只能让他可怜的女人,他的眉头莫名地就松展开来,早就过去了不是吗?他有了新的生活,而一冰也得到报应了,既然释然了就没有恨的很必要了。
“起来吧,不用跪着。”
一冰愈加害怕,从这么淡漠的声音里听出了绝情的味道,她上前抱住了他的裤腿,死死地抱住,哭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牧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原谅我,牧哥,你不要这样对我。”
“一冰,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吧!”
从前的爱人此刻变成这个下场,他毕竟不是冷血的人,见不得这样要死要活的,伸手把她扶起,可她大概站立不住,双手抱住他,搂得紧紧的,瑟瑟发抖的样子。
一冰知道这个男人心肠软,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所以一旦抓住,就丝毫不敢再放开。
“牧哥,你原谅我了是吗?冰儿会悔过自新的,冰儿用下半辈子偿还你好不好,我给你做牛做马来赎罪好不好?牧哥,看在那么多年的情份上,你救救我吧,我真的很惨,容家一个个都是变态,他们不是人,你看——”
一冰说着把衣服一扯,露出她那原本高耸丰满此时却满目疮痍的*来,除此之外身上其他部位也遍布了伤痕。
一牧不经意地拧了下眉,避开视线道:“把衣服穿好,你的事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一冰姿色动人,身材又极好,即使被虐得不*形,还是有资本的,她不怕男人不为所动,再加上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所以并不依言把衣服穿好,而是微微扭动身体,然后整个人都扑进他的怀里。
“牧哥,你知道我只有你了,我没有别人可以求,只有求你,牧哥,你一直最疼我,一直对我好,可是我怎么就瞎了眼,我做错了呀,你打我吧,打我出气好不好?牧哥——”
一冰嘤嘤地哭起来,光着半个身体扭动得像一尾鱼,她极聪明,很会利用自身的优势,就算一牧不会再要她,也能免去一死。
方槿荨在外面听得够久了,她忍耐着等,等一牧动手杀了一冰,即使不杀她泄愤,至少给她两脚,但方槿荨看到的这一幕,他什么都不做也可以,但却纵容一冰倒进怀里,难道他还忘不了她?
方槿荨心头的火一直在隐忍,此刻早烧到脑门上来了,捡起地上被一牧扔掉的草绳,一鞭甩了过去,力道的差距,只挥到一半就减速了,并未造成多大的效果。
风声让一牧心里一凛,下意识地退后几步,他没有抱住一冰,但一冰却缠住了他,跟着也避了过去。
方槿荨死死地盯着两人的姿势,咬牙道:“你放开她!”
也不知道这个你是指的谁,一牧的手一直规矩放在两侧,没有碰一冰,所以在他看来,他根本不存在放不放的问题。
一冰当然不舍得放手,作为女人,就算失宠,也不愿意轻易退出的。
两人均不动,方槿荨更加恼怒,指着一冰道:“识趣的就给我滚,趁我没动手前,别让我再看到你。”
“不!牧哥,她要杀我,她要杀我,牧哥,你要救我!”
又装成一副可怜的模样,恶不恶心,方槿荨捏着十指咔咔作响,恨恨地瞪着一牧,口气恶劣道:“一牧,你答应过我什么?”
章节93
一牧心里真觉得这事有点纠缠不清,虽然他没做错什么,可说要论起理来,他还是会矮一截,谁让他出现的不是时候呢,不过方槿荨的脾气有点大,不搞搞清楚就气成那样子,女人啊真不好侍候。
不过方槿荨的话,让一牧想起阿乐要对一冰下毒手,这肯定是方槿荨指使的,一冰犯的错,确实该死,但在他心里已经是过去式了,况且还有情份在,痛下杀手大可不必。
“荨——”这一声喊得有点轻,他自己都没怎么听清,说起来他还真没怎么好好叫过她的名字,所以很别扭,“好了,别闹了,找件衣服来,给她穿上,你要问什么,我回去再跟你慢慢解释。”
一冰听到了,这样温柔说话的一牧,这样轻言细语的一牧,这样私密得如情人之间的交流,通通不再属于她了,甚至,她都记不起来,一牧曾经是否有过这么温存的一面?
当事人却是不知,方槿荨在气头上,压根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指着一冰,眼眶有些发红,一字一句地道:“一牧,如果我现在就让你杀了她,你听不听?”
三人皆是一静,因这话纷纷陷入一种诡异的僵局里。
一牧狭长的单凤眼眯了眯,划过一丝不快,方槿荨在逼他做这个决定吗?要恨也是他去恨,一冰的生死难道不是由他来决定吗?
她何苦一定要一冰死?一牧实在不想在此继续这个话题,压了压情绪,开口道:“我说过了,这件事,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方槿荨哪里还听得下去,他就是不想杀一冰,他心里肯定还念着一冰的旧,说不定压根就没忘了一冰。
可笑嗬!她还想替他报仇呢,害他那么惨的女人,他都不舍得伤她,可见他的心有多么软,也许,他只是太爱了吧!
本就看不到未来的她,再次陷入这种疯狂的情绪里,越是怕失去,越是怀疑那份感情是否靠得住,如今她已经看清楚了吧,自己在他的心里,比不上一冰。
勾起唇来笑了笑,这样才不会被别人发现她的苦涩,接着眼神一变,凌利的杀气从目光里如有实质地透露出来。
两步上前,草绳也如加注了无穷的力量,既然他不舍得杀掉一冰,那么就让她做那个恶人吧!
一牧立即感应了方槿荨的变化,带着一冰连退几步,身形极快地一个旋身,避开锋芒,闪到她跟前,一把夺下了那草绳。
同一时间,两人的手被草绳划到火辣辣的痛,都捏紧了掌心,望着彼此。
看吧,为了保护一冰,都不惜彼此有可能受伤的危险呢,一冰就那重要么,她还是太过自恋了呢,以为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眼角的酸涩让她觉得难堪,不想让谁看到那愚蠢的眼泪,她撇过脸去,像是在郑重声明一件什么事般地道:“我其实就是试试自己有没有进步,怎么敢真的伤了她呢,一冰,是你的心头肉吧,我哪敢动呢!
一牧,我有自知之明的,过去一直在挑战你的忍耐力,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而已,现在我清楚了,除了比不上一冰,我还是很棒的对不对?呵呵,你都不知道我多讨厌一冰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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