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东家放心,小七记住了。”一向心直口快的阮小七讪笑着向张宝保证道。不过阮小七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刚刚跟张宝下了保证,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东家,我听小六子说东家在浔阳江那块招揽的两个人也是水上的好手?”
“嗯,李俊人称混江龙,张顺人称浪里白条,这二人的水性都不输给你们三兄弟。回头等你跟你五哥到了灵山岛,你们有的是机会比试切磋。不过我可事先告诉你,我已经把半年后咱们水军首次出海的机会交给了李俊,一方面这人性情沉稳,遇事不慌,另一方面则是他在没投靠我之前是以贩卖私盐为营生,做买卖这块他有经验。你们兄弟要是想要出海,那就记得多跟人学学,别急于一时。”
“东家放心,我们兄弟没有那么小心眼。东家,还有什么嘱咐吗?”阮小七开口问道。
“还有就是可供你们训练的时间只有半年,半年以后要是谁不合格,那就别想我会同意让他率领船队出海。对了,你们最好各自挑选一批机灵好学的人在身边,这半年我会花钱聘请一批有出海经验的老船手来指导你们,你们让人能学多少学多少,那都是将来有可能会在海上航行时会用上的。”
“可要是那些老船手不肯教呢?”阮小五出言问道。
“不会的,我方才不是说了吗?花重金。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跟那批人打过招呼,教出一个合格的船手就会支付一定的奖励,所以他们会用心教,而你们要做的就是用心学,不要怕挨骂,把本事学到手才是最主要的。”
“东家既然这样说,那小五就放心了。”
“嗯,我要说就这些,你们有什么要说的?或者是有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解决?趁着我现在人在,放心大胆的说。”
“东家,要说起来还真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阮小二闻言说道。
“什么事?”
“我们兄弟有一故交,前段时间来探望我们时流露出想要在东家这里寻个差事的想法。”阮小二答道。
“哦?谁啊?”张宝闻言顿时感兴趣的问道。
“此人名叫吴用,是东溪村的教书先生。”
“吴用?他是不是字加亮啊?”张宝眉头一皱,不确定的问道。
“正是。”
“那你们是怎么答复他的?”
看张宝的神色似乎不怎么高兴,阮家三兄弟面面相觑,阮小七出言问道:“东家,难道你跟吴先生有过节?”
“那倒没有,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我跟他八字不合吧。……你们没答应他什么吧?”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答应替他问问,倒是没应承他什么?”阮小二赶忙答道。
“那就好,回头他要是还来问,小二哥你就告诉他咱们这庙小,容不下他这尊大神。”
“……东家,你真跟那个吴先生没有过节?”阮小七又一次问道。
“没有,但我就是不喜欢他。”张宝白了阮小七一眼,没好气的答道。
吴用,水浒中号称智多星,但是纵观他在水浒传中的表现,实在是有愧智多星这个绰号。智取生辰纲,那就是学习路边黑店给过往行人下蒙汗药,要论功劳的话还是当时演技出众的白日鼠白胜更大。而计赚卢俊义,那主意出的更是缺德带冒烟,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以后还好意思蹦出来装好人,三个字就是不要脸。
而且从吴用所用的计策来看,多是坑人害人的阴损主意,但与兵事上却没有什么建树,甚至还不如神机军师朱武。再加上吴用跟宋江这个坑人王是一对坑人二人组,张宝对吴用的观感自然不会好。
汤锅里的老鼠屎,就是张宝对吴用的看法。如今吴用想要投奔自己,张宝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而他如今也有拒绝吴用的资格,有钱难买我乐意,大爷不用你,你能把我咋地?
张宝并不担心得罪吴用,他的张家水军是得到朝廷许可的,吴用想要通过报官来报复张宝,那只会是自取其辱,反挨官府的板子。至于请他那些所谓的好朋友来替他出这口恶气,张宝同样也不怕。吴用认识的那些熟人里,官面上的有宋江、戴宗,而绿林道上的则是晁盖,但无论哪一个,都没办法跟张宝过不去。
宋江、戴宗不过是地方小吏,能在当地吆五喝六,威风凛凛,但对上在朝中有着人脉关系的张宝,那就有点不够看了。他们巴结张宝还来不及,哪会为了吴用这个可有可无的故友而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至于晁盖,那就更不好替吴用出头了,总不能就因为张宝不要吴用就寻张宝的麻烦吧?晁盖虽然讲义气,但也不是黑白不分的愣头青。
放下吴用的事情不提,张宝又问了阮家三兄弟一些问题,随后又去拜见了一下阮大娘,之后便带着焦挺等人离开水寨,前往郓城县里的食为仙酒楼落脚。原本张宝住在水寨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随行的队伍里有一个小丫头冬儿,不想让小丫头受苦的张宝便带着冬儿去了郓城县,毕竟城里的住宿环境是水寨没法比的。
早先离开汴梁的时候张宝便将冬儿一并带了出来,等分别去过灵山岛、石碣村还有二龙山以后,张宝便会带着冬儿北上去见秦羽夫妇。之前得了张宝拜托的秦羽夫妇此时在宋辽边境已经站稳了跟脚。按照张宝的吩咐,秦羽夫妇表面上是张家买卖在北方的护院头领,但私底下却在为张宝秘密训练“杀手死士”。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的存在。秦羽夫妇在投靠张宝之前的职业就是杀手,并且还是素养极高的杀手,由他们训练出来的杀手,自然也不可能是弱手。张宝此次北上,一是送冬儿跟秦羽夫妇一家团聚,二就是验收秦羽夫妇这半年来的训练成果。
第86章 郓城一游()
张宝本打算在郓城歇息一晚,次日一早就继续出发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二龙山。不想跟随张宝离开汴梁的冬儿这时却闹了别扭,跟张宝抱怨这一路上不是赶路就是被张宝丢在一边不管不问。张宝一直是将冬儿视作自家的妹子,如今妹子不高兴了,张宝自然要想办法哄哄,反正也不用急着赶往二龙山,便稍微更改了行程,打算在郓城县逗留两天,陪冬儿在城里转转散散心以后再上路。
不过跟汴梁相比,郓城县实在是没什么看头。在张家,秦冬儿一直是被当做张家的大小姐在对待,无论是吃穿用度,那标准甚至就是一般的世家大小姐都比不上。而这也就导致了秦冬儿的眼光要比一般的小姑娘要高。
郓城县不过是个小县城,繁华自是无法与大宋的京畿汴梁相比。对于游玩郓城县,秦冬儿并不十分感兴趣,但身边有张宝相伴,秦冬儿又隐隐有些期待。人皆有喜恶,除了父母外,张宝便是秦冬儿最喜欢的人。
小孩子总是单纯的,张宝对秦冬儿好,秦冬儿自然就希望可以跟张宝待在一起。有没有好玩的其实无所谓,只要有张宝陪在身边,秦冬儿就很开心。
郓城县对张宝来讲没什么好玩的,饭食最好的还是自家开在郓城县的酒楼,最值得一去的娱乐场所是天香楼,但那是妓院。带着秦冬儿去逛妓院?这事打死张宝也干不出来啊。无处可去,那就只好在街上瞎溜达,顺便看看郓城县的风土人情。
看热闹那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对倍感无聊的闲散人士来讲,那更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剂品。张宝正带着秦冬儿在街上瞎转,他倒不担心会被人当做肥羊,首先他跟周侗学过武,后来又专门到卢俊义那里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强化训练,寻常三五个成年人压根就奈何不了张宝。其次便是张宝的身份是朝廷命官,七品的武翼大夫搁在汴梁那是不值一提的闲散官,可要放到了地方,尤其是张宝在汴梁还拥有靠山,地方官府一般不会轻易得罪张宝。若是真有仗着在当地官府里有人而不知死活招惹张宝的人,一旦闹到了公堂之上,吃亏的肯定不会是张宝。
除了张宝跟秦冬儿以外,跟着张宝一起上街的还有高宠、羊角儿、焦挺三人。贝应夔的外貌实在是太扎眼,张宝为了不暴露身份,便把他留在自家酒楼看着行李,没带他出来。而有了焦挺、高宠、羊角儿三人“保驾护航”,张宝这趟出门那是有恃无恐。说句不厚道的话,他还真巴不得这时候有不长眼的来找他麻烦。
“小宝哥哥,那里为什么围着一群人啊?”冬儿忽然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群人问张宝道。
张宝闻言踮起脚尖朝冬儿所指的方向看去,张宝如今十四岁,身高一米六,就是踮起脚也超不过一米七,所以他踮脚也是白踮,照样看不到。不过从围观人群的反应来看,人群里十有八九是在卖什么稀罕物件。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张宝便拉着冬儿凑到跟前看热闹。张宝这时候挤过去已经晚了,不过他也有他的办法,冲身边的焦挺一努嘴,长得五大三粗的焦挺当即会意,大手一伸便拨拉开人群,张宝带着冬儿、高宠、羊角儿趁势就跟着挤到了人群中央。
合着不是卖东西,而是有人卖身葬父。就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妙龄少女跪在地上,身前横放着一具被草席盖住的尸首,身边还跪着一个同样身穿白衣的中年妇女。
“小宝哥哥,这个姐姐是在干嘛?”冬儿好奇的问张宝道。
“哦,这个姐姐的父亲没了,她估计是无钱安葬他父亲,所以只得把自己卖给别人好还钱来安葬他父亲。”张宝闻言随口对冬儿解释道。
“……这个姐姐好可怜,小宝哥哥,咱们帮帮她好不好?”善良的小丫头同情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少女,轻声对张宝道。
“行啊。”张宝点点头道。实话实讲,正在那卖身葬父的少女长得不赖,以张宝这种见惯了后世各色美女的眼光,这少女也堪称出类拔萃。不过张宝没有见色起意,倒不是张宝的性取向有问题,而是张宝不想要乘人之危。小丫头心地善良,恰好也给了张宝出手相助的理由,得到张宝示意的焦挺当即从身上掏出一锭十两纹银递了过去,口中说道:“我家主人心善,看你一片孝心,这十两银子且拿去让你父入土为安吧。”
“奴家多谢公子慷慨解囊。”少女感激的向张宝磕头谢道。
张宝没打算趁机跟人家姑娘套什么近乎,见对方收了银子以后便笑了笑,打算带着冬儿离开。不料还没等他离开,人群里就窜出一人,一把将少女手中的银两抢了过去,口中叫道:“先前你们没钱还账,现在有钱了总该付我店钱了吧?”
张宝一见,连忙拉住身边的冬儿,心知这事自己还得管。不过张宝还只是想想,而高宠跟羊角儿这对正义感十足的少年已经把想法付诸行动。那个抢人银两的人长得五大三粗,但也不过就是个寻常人,对上经过名师指点的高宠跟羊角儿,那就不够看,三拳两脚过后便倒在了地上,刚刚抢到手还没捂热乎的银两又回到了张宝的手里。
“小贱人,竟然敢找姘头来……”被打倒在地的壮汉嘴上不干不净,不过还未等他把更难听的话说完,嘴上就挨了一巴掌,满嘴牙被打掉了个七八。无论是高宠还是羊角儿,那都是猛将坯子,手劲当然不小。再加上这壮汉嘴脏,正所谓祸从口出,挨一巴掌一点都不冤。
“有话好好说,再要是不干不净,我就让你嘴里一颗牙都留不住。说说,她们欠你多少钱?”
“……一贯四百文。”壮汉倒是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更何况他已经吃过一次亏,看到站在张宝身侧那两个正冲自己虎视眈眈的“恶人”,他很明智的选择了认怂。
“欠你一贯四,你就要人还你十贯,这利钱有些太高了吧?”张宝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微笑着问壮汉道。
“小的只是心急了一些,正准备找人把这银子换开,剩下的还会还给她们。”
“哦,这么说这是个误会?”
“对,对,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就好办了。”张宝说着伸手对焦挺道:“老焦,拿五两银子给我。”
接过焦挺递过来的银子,张宝一脸和气的对壮汉道:“这五两银子给你,除了替这对母女还欠账外,剩下的算是我替我这两个兄弟给你的赔偿。你看如何?”
“……就照公子说的办。”壮汉只想要尽早离开,当即答道。
等到壮汉走后,人群中有人好心的劝张宝道:“这位公子是外乡人吧?赶紧走吧,方才那人与县里的雷都头交好,这时候应该是回去叫人了。”
“多谢提醒。”张宝感激的冲说话的那人拱拱手,随后来到那对母女的面前,将手里的银子递给那少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先让人安排了你父亲的后事,你们母女再随我来。”
“听凭公子安排。”少女一脸感激的看着张宝答道。
果然就如方才人群中劝张宝赶紧离开的那人所说,被高宠、羊角儿教训了一顿的那个壮汉去而复返,而且还带着一帮官差,打头的就是人称插翅虎的雷横。
郓城县里有三条好汉,及时雨宋江,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不过这三人在张宝的心里并不能被称作好汉。宋江就不必说了,为了一己之私害人家破人亡不止一次,可以说但凡是被宋江看上想要拉上山的人,都会很悲催。而雷横在张宝眼里则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本事不怎么样,但却自视甚高,什么钱都敢拿,什么钱都敢要。
真正让张宝略有好感的,也就只有郓城三人组里的朱仝,这倒是个讲义气的主,可惜交友不慎,认识了坑人王宋江,被迫走上了落草为寇的道路。
张宝没打算去改变朱仝的命运,人家如今好好的县衙都头当着,凭什么要跟张宝?而且张宝也不想让向来是自来熟的宋江有贴近自己的理由。这宋江就是粒不安分的老鼠屎,而且还天生反骨,想想晁盖对他多好,为了救他甚至不顾危险去江州劫法场,可到头来呢?晁盖之死成了水浒传中的一宗悬案。像这种随时惦记着干掉老大自己当老大的老二,能离多远就要离多远。
张宝不在乎梁山日后是否能成气候,是否会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他的目标不同,要招揽的对象自也有不同。宋江的梁山为了增加自身跟朝廷谈判的筹码而招揽朝廷降将,但张宝不同,他的目标是海外,是赵宋朝廷无力收复的汉家故地,那些没有朝廷官方背景的英雄豪杰才是张宝的主要招揽对象。一是底子干净,二便是消息不容易走漏。
也正是因为不想让消息过早的泄露,导致张宝不得不跟朝廷提前摊牌。但凡是有官职在身的武将,张宝此时都没有招揽的想法,而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寻访尚处于在野状况的各路猛将。
雷横很嚣张,不过在张宝看来这也是雷横二杆子性格的表现。身为一县的都头,但却没有半点的眼力,张宝等人的穿着明显不是普通老百姓的穿戴。可这些完全没有引起雷横的注意,上来就让官差拿人。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这并不意味着强龙就要忍受地头蛇的欺负。之所以不压,不是不能,而不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从而影响到自己要做的事。张宝在郓城县没事,留在城里的唯一目的便是歇脚。
他不怕招惹麻烦,以他的身份和身后的靠山,一个小小的县衙都头压根就没被他放在眼里,而且这事他还占着理,就算闹到了官府,就不信郓城县的县令敢偏袒雷横。
焦挺此时不在,得了张宝的吩咐,去寿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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