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受气。
看到自家二哥拉着嫂子,五哥劝着老娘,阮小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跳出来大喝一声,“都别吵啦!”
还别说,这声喊还挺管用,正在争执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阮小七,不知道家里这最小的又要闹什么。
“今日有贵客登门,都少说两句。”阮小七说着走到近前对拉着老娘的阮小五道:“五哥,你先把老娘送回去再过来。”
“别忙别忙,小可这回来寻你们三兄弟要说的事情可不单单会影响你们三人。”张宝闻言连忙出声阻止,跳下船走到近前道:“老太太是你们的娘亲,她有权知道她的三个儿子将来要干什么。”
见张宝这么说,阮小七也不再坚持,跟着五哥一起将老娘扶进了二哥家,二哥的媳妇见有客人,而且看这位客人的穿着也不似寻常人家,也就不再闹腾。
张宝先是招呼阮小二随自己一起拿着酒肉下了船,阮小二见到焦挺、李贵抬着一口大箱子从船上下来,不由面露疑惑,但见张宝不说,他也不好开口相问。
张宝先分了一些酒肉让阮小五送去给躲在里屋的阮老太太跟阮家二嫂食用,随后对阮家三兄弟自我介绍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小可张宝,家住汴梁,今日前来寻你们三兄弟是有事相托。”
“张公子言重了,不知有何事需要我三兄弟帮忙?”阮小二作为阮家老大开口答对道。
“呵呵……坐,都坐,不必紧张。我这事不是逼迫,你们若是不愿,那这回只当交个朋友。”张宝招呼阮家三兄弟道。等阮家三兄弟各自坐定,张宝这才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张宝这个人,但我想你们应该都听说过英雄醉这种烈酒吧?”
“知道,可惜没钱去喝。”阮小七抢先答道。
“难道英雄醉是出自公子之手?”阮小五见张宝笑而不语,试探地问道。
“英雄醉算什么?郓城县里的食为仙酒楼,就是我家公子的产业。”李贵出声替张宝解释道。
“……那不知张公子找我们兄弟要做什么?”阮小二问道。
“我不说恐怕你们也不能安心喝酒,其实很简单,我有意出海经商,但又担心会在海上遇到海盗,故此特意向当今官家求来一个恩典,许我组建水军保护我自家的船队。”
“公子想要招我等投军?”阮小二眉头微皱的问道。
“对,也不对。招你三人入我水军不假,不过这个水军虽名义上属于朝廷,但实质上却是我张家的私军,你们只需听命于我,而且这待遇自然也与朝廷不同。”说到这张宝示意焦挺打开带来的那口箱子。
箱子一打开,阮家三兄弟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白花花的银子!一整箱白花花的银子!依靠打渔为生的阮家三兄弟何时见过整块的银子,可现在,一锭锭的雪花银晃花了三兄弟的眼。
“这里是纹银一千两,用来买你们三兄弟中一人的性命,你们若是愿意跟随我,那剩下的两千两稍后就会给你们。”
阮小二上前看了看那箱银子,伸手盖上箱盖,轻舒一口气后问张宝道:“张公子真的只是打算招我等兄弟投军?”
“唔……确切的说是想招你们投入我的麾下。”
“……那为何要找我们?我想朝廷里难道就没有合适的人?”
“我用人首重人品,朝廷里虽也有水军将领,但那些人却不适合引为亲信。你们三兄弟虽出身贫寒,但人品却不坏,有着一身本事却并没有去做那恃强凌弱的事情,而这就是我看重你们的地方。”
“那公子拿这箱银子前来也是为了试探我们兄弟的心性?”
“那倒不是,带这些银子前来,一是为了表示我对你们兄弟的诚意,你我刚刚认识,彼此并不了解,我想要让你们知道我对你们兄弟的重视,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这个。二来我是真心希望可以让你们为我做事,你们值得我拿出这些银子。”
“……可否请公子给我兄弟一些时间考虑一二?”见张宝一脸的诚恳,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阮小二犹豫的对张宝说道。
“当然可以,我来此的目的并不是要强征你们去投军,自然要你们自愿才好。只是还请小二哥给我一个期限,毕竟我打算出海经商还是个想法,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准备。”张宝笑着答道。
见张宝如此说,阮小二暗松一口气。正事说完,剩下的自然就是吃喝,架不住张宝的热情,一桌六人推杯换盏,喝酒吃肉,谈天说地。
阮小二毕竟年长一些,考虑事情也更全面一些,但比他年纪小些的阮小五跟阮小七就没有阮小二那么谨慎了。一个十八,一个十六,两个正是雄心勃勃想要做出一番大事的年轻人之前苦于没有机会,但现在机会主动上门,他二人又哪里肯轻易放过。借着喝酒的工夫,二人就详细询问了张宝打算建立的水军到底与朝廷的水军有何不同?
张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不需要故意去夸大,毕竟这些人将来都是他张家的子弟兵,那待遇自然不会夸大其词。但就是张宝如实回答了,阮氏三兄弟听后依旧是不敢相信。单是一月一贯的军饷,就足以叫人心动。
别被后世的影视剧给骗了,一贯钱在古代并不算少,尤其是寻常人家,有这一贯钱,就足以保证一家五口的一月温饱。更何况这回张宝带来的“见面礼”很重,阮家三兄弟一人一千贯,别说要三兄弟帮着做事,就是真要买三兄弟的性命也够了。
“二哥,你到底在犹豫什么?”阮小七借着酒意忍不住就在众人酒足饭饱以后当着张宝的面质问起了自家优柔寡断的二哥起来。
第65章 货卖与识家()
“我担心将来我们兄弟有负张公子的这份信任。”阮小二没好气的白了急性子的兄弟一眼道。
“这个小二是多虑了,既然是我来找的你们,那将来即便你们真的把差事给办砸了,那也是我这个主家当初识人不明的过错,与你们何干?只要你们做事尽心尽力,那就足够。”张宝笑着接口道。
“……好吧,既然公子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若再不答应那就真是不识抬举了,阮小二愿意以后听候公子差遣。”阮小二听到这话总算是拿定了主意,对张宝道。
“好啊,这样一来我张家水军的三员水上悍将算是到位了。”张宝欣喜的说道。
招揽成功,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就变得更加亲密一些。阮小七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看到张宝好说话,便直言问道:“宝哥,小弟问句不该问的。”
“小七哥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想问的尽管直言就是。”
“那我可就问了,我们兄弟投了你以后,到底算是朝廷的官军还是你张家的私兵?”
“小七!”阮小二皱眉呵斥道。
张宝见状赶忙拦住阮小二,对阮小七道:“小七哥你糊涂了,方才我与你们兄弟不是说过了吗?名义上的官军,张家的私兵。我不拿你们兄弟当外人,所以有些话不能让外人知道,但让你们知道却无妨。”
“多谢宝哥信任。”
“这支水军是我跟当今官家讨要来的,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保护我张家出海的船队安全,但这支水军的一切费用,都是由我张家自筹,包括船只、粮饷、武器等等的一切。”
“那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阮小七不解的问道。
“好处就是咱们招兵买马有个名正言顺的名头,不用为了拉人入伙而坏了名声。而且不瞒你们说,我可是朝廷命官,堂堂正七品的武翼大夫,没个合适的理由,容易叫人攻讦说我图谋不轨。”
“你是武翼大夫?”阮小七吃惊的问道。
“怎么?不信啊,我这是没带我的官服,等回头有空我穿上让你看看。”
“……你才多大的年纪?怎么就当官了?”
“当官又不看岁数,我能当上官,当然是因为救驾有功喽。我跟你们说,我可不是一般人……”张宝一脸得意的开始向阮氏三兄弟介绍起了自己的情况,听得三兄弟个个是目瞪口呆,看到三兄弟一副土包子样,张宝心里不由暗暗得意。
炫耀不是目的,而是为了增强阮氏三兄弟对张宝的信心,让他们知道自己三兄弟这回没有投错人。别看张宝年纪小,但却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和张宝这样的人比起来,那些过去耳熟能详,如雷贯耳的人物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托塔天王晁盖又如何?说白了不过一保正。及时雨宋江又如何?不过一郓城县押司。他们也只不过是一小地方的一号人物,但跟已经能够得见天颜的张宝相比,似乎已经有些不够看了。
心态的变化让阮氏三兄弟面对张宝的态度变得有些拘谨。张宝见状笑道:“小七哥怎么了?莫不是胆怯了?害怕在我面前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嘿嘿……我怕得罪了你连累我的两位哥哥。”阮小七笑着答道。
“呵呵……那你是不了解我的为人,不过没关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等以后你们就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了,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送宝哥吧。”阮小七闻言说道。
“不光是你,还要小二哥随我一同回去。”张宝闻言摇头道。
“宝哥信不过我?”阮小七不解的问道。
“那倒不是。虽说你们已经愿意担任我这支水军的头目,但眼下我是船无一艘,兵无一个,就你们三个光杆头目。让小二哥随我一同回去,是要带他去见见食为仙的掌柜,以后你们练兵所需的费用,都要从郓城县的食为仙支取。你们要辛苦一下,但凡是愿意加入的人,都可以招揽过来,食为仙会按照你们所上报的人员名单提供每月的粮饷。”张宝闻言解释道。
“那为何我不能去?”
“你?你那个猴子性格,远不如你二哥稳重,而且我不在期间,你二哥就是你们兄弟俩的头。你要跟着也行,正好把给你们兄弟的见面礼拿回来。反正这领取钱粮的事情是要交给你二哥来管的。”
“宝哥且慢,小弟有话要说。”阮小二这时开口对张宝道。
“小二哥有话请讲。”
“宝哥,我这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没有个放银两的妥善地方,方才宝哥提到了食为仙,小弟想问能不能将这笔银子先放在食为仙代为保管?”阮小二对张宝道。
张宝想了想,觉得阮小二说的也有道理,阮小二的家里就是几间茅草屋,真是防不住贼偷,千两纹银放在这里很容易给阮家招来祸事,倒不如就如阮小二所言,自己让食为仙代为保管。
“小二哥的顾虑倒也有道理。那就这样,在自家留下一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存在食为仙随时取用,如何?”张宝问阮小二道。。
“多谢宝哥。”
“宝哥,既然我二哥这样处理这笔银两,那我跟五哥的也这么办吧。”阮小七插嘴对张宝道。
“行,一句话的事情。”张宝爽快的答应道。
……
等到张宝带着阮小二跟阮小七回去跟栾廷玉汇合的时候,发现除了栾廷玉外,在等自己回来的人里还多了一个陌生人。
“宝哥,这人名叫朱贵,是个眼下走投无路之人。”栾廷玉不等张宝询问便主动向张宝介绍道。
“唔?”张宝闻言一愣,他没想到自己会遇到朱贵。眼下的梁山还是早期的梁山,山上只有王伦、杜迁、宋万三人,朱贵虽然是在林冲之前上的山,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张宝并不清楚。此时遇到朱贵,张宝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怀疑朱贵是不是已经上了梁山,此时出现是为了打探自己这些人的底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心里对朱贵出现有了警惕之心的张宝不动声色,一边为栾廷玉介绍阮小二,阮小七二人,一边领着众人坐到火堆边等候郓城县开了城门好进城。
长夜漫漫,心里有事的张宝睡不着,便让栾廷玉跟李贵先去马车里睡上一会,自己则拉着阮小二跟阮小七一起听听朱贵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倒霉事,落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朱贵,沂州沂水县人,以开酒店为生。老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朱贵此时就遇到了糟心的事情,他叫人给抢了。原本他在老家与兄弟朱富一同开着一家酒店,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他偏偏想要继续扩大朱家酒店的影响力,用他的话说就是当时被猪油蒙了心,一门心思的想要带着钱去别处创业。
朱富是当弟弟的,兄长想要做的又不是坏事,便跟朱贵分了家,把酒店原本属于朱贵的那一份折成现钱给了朱贵,并且叮嘱朱贵若是遇上了麻烦只管回来。可当时的朱贵满腔的雄心壮志,哪把兄弟朱富的话往心里去。
带着他的钱就离开了老家,结果走到郓城县附近的时候,他遇上了一伙来路不明的强人。那伙强人倒是没取朱贵的性命,只是把朱贵的钱财给抢了一空。但即便是这样,朱贵也不感激那些饶他一命的混蛋!
出门在外,身无分文,朱贵只能一路乞讨,这时候又想起了临行前自己兄弟朱富对他所说的话,可问题是朱贵哪有脸回去呢?接连过了好几日,朱贵已经是生无可恋,索性就打算投河自尽。正好就在梁山边上,想投河倒也方便。
不过自古艰难唯一死,朱贵想死只是一时冲动,等到真跳进了河里,他又不想死了。可这时候就由不得他了,万幸就在朱贵快被淹死的时候让闲得无聊欣赏湖光山色的栾廷玉给发现了,栾廷玉是不会水,但跟他一块留守的两个张家庄丁却都是水性极好,就把朱贵从水里救了上来。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张宝开口问朱贵道。就见朱贵一脸沮丧的摇了摇头,没说话。张宝见状微微一皱眉,又道:“既然事情赶上了,我也不能不管你。我家也有买卖,你要是暂时无处可去,我可以留你为我家打理一些买卖。又或者我借你一笔钱让你东山再起,你看如何?”
“朱贵与公子非亲非故,蒙公子手下出手搭救就无以为报,哪有资格挑拣,朱贵愿意听凭公子吩咐。”朱贵闻言赶忙答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等这里的事了,你便随我南下,到时先做我家一间酒楼的掌柜试试,若是干得好,另有重用。”张宝点头对朱贵道。不管朱贵现在是不是已经上了梁山,张宝直接把人带走,那样就不用担心梁山会坏了自己在这里的布置了。
解决了朱贵的问题以后,张宝又开始叮嘱阮小二跟阮小七在自己走后他们需要注意的事项。被朱贵听到张宝也不担心,回头他会让人暗中注意朱贵,若是朱贵趁着无人注意而与外人接触,那到时朱贵的小命也就悬了。好在朱贵老实,或许是张宝多虑了,直到张宝带着他离开郓城,朱贵也没离开张宝的视线。
……
古时的长途旅行不似现代那样舒服,交通便利,只要兜里有钱,想去哪就去哪。在古时出远门所用最多的交通工具,那就是马车。但那马车即没有弹簧,又没有减震装置,舒服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一天马车坐下来,整个人的骨头架都能给颠散了。
张宝不愿再受这那个罪,索性便买了条船,走水路去南方。刚刚收的阮家三兄弟里的小七见状便闹着要跟随张宝一同南下,张宝觉得走水路有个水性精熟的人跟着也不是坏事,便答应了小七的要求,一行九人乘着买来的坐船走水路南下,这一日便到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