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很难,但干坏事却经常是一干一个准。而且小人还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红眼病晚期。
张宝要干的事情那利润回报那是大大的,而且还是吃独食,这就很容易惹来小人的嫉恨。为了防止日后有小人在赵佶身边告自己的黑状,张宝这才有了提前给赵佶打预防针的举动。自己吃肉别人喝汤这种事也不是什么事都行的,像张宝准备出海经商这事,那就绝对不能让别人掺和进来。
出海经商只是表面借口,实际上张宝是要借此在海外建立自家的势力,这种事连周侗、闻焕章这种已经跟张宝关系十分亲近的人都不能知道,更何况是只有利益牵扯的外人。张宝如今就如同一棵树苗,经不起大的风浪,唯有长成苍天大树,那时张宝才不需要“欺上瞒下”。
实力不够,那就只能装孙子。利用自己年纪小的优势,把自己出海经商的打算直接告诉赵佶。若是张宝已经是为官数十年的官员,那他跟赵佶说出海经商这事,赵佶很有可能还要好好琢磨琢磨。可张宝眼下只有十三岁,这个年纪说的话很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不会去过多的猜疑。而有了这位大宋第一人的首肯,别人的诽议其实不会对张宝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威胁。也就是说,只要稳住了赵佶,那张宝就能放心的去经营自己的势力。
有道是山高皇帝远,张宝已经把自家势力的建立目标选好。不是距离大宋最近的夷洲,也就是后世的台湾,而是与朝鲜半岛只隔一道海峡的耽罗岛,也就是后世的济州岛。这济州岛的周围没有什么强敌,张宝只要有一支强大的水军在手,那就不用担心会遭到外敌的干扰。而且济州岛面积不小,岛上不仅拥有养马的优良牧场,还有大片的土地可供人耕种。后世的济州岛上人口能多达五十多万,张宝就算不迁移这么些人,迁个十万人总还是可以的。而等这十万人在岛上定了居,张宝就可以继续向外扩张。济州岛距离朝鲜半岛最南端连百里都没有,凭借下本钱训练出来的张家军,揍朝鲜半岛的土著还不是跟玩一样。
当然这些都只是计划,其中会遇到的麻烦张宝也不知道。但首先,张宝要做的就是赚钱的同时建立一支忠于自己的水军。一千人只是账面上,“偷税漏税”这种事对张宝并不难。俗话说得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只要张宝舍得花钱,不愁买不到那些将士的忠心。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让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的将士为了所谓的忠君就重新去过连牲口都不如的苦日子,相信没几个傻子会干。
至于将来迁移到岛上的百姓,张宝更是不为此发愁。在大宋,失去土地沦为流民的百姓数不胜数。俗话还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买通了负责“照顾”那些流民的小官,张宝想要多少人都没问题。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面对白花花的银子,能够坚持原则的人少之又少。而那些能被安排来负责“照顾”流民的人,大多都是官场上的倒霉蛋。这些人对朝廷的忠诚度很低,更多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张宝不想造反,大宋虽然对外不行,对内却很是凶悍。此时的张宝还没有那个能力应付会闻讯前来清剿的官军,而且过早的引起朝廷的注意,也会阻碍自己“大业”的发展。既然有机会能背靠大树好乘凉,张宝又何必要舍近求远,仅仅是为了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痛快?这种傻事张宝才不干。
赵佶没有觉察到张宝的“别有用心”,或者说赵佶压根就没把张宝当回事,本就是含着金汤勺降生帝王之家,一辈子的富贵荣华,后来又幸运的成了大宋的天子。这种机遇,让赵佶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那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有钱任性,有权任性,赵佶有钱又有权,那自然就是任性第一人。能被他看顺眼的,那自然是好处多多,而让他看了觉得不顺眼的,那可就倒了血霉。张宝很幸运,目前还属于被赵佶看了觉得顺眼的那一类。
得了赵佶的允许,张宝顿时就跟吃了一粒定心丸一样,回家就开始准备计划书。张宝不害怕赵佶反悔,一个没有经受过什么挫折的人往往都比较执拗,你越是不让他干的事情,他越是要干。张宝现在反倒有些期待等到年假结束以后满朝文武积极反对,因为反对的越激烈,赵佶对自己的支持也就越坚决。
“小宝,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周侗见张宝自打从汴梁回来就让人积极准备出门所需的物品,不由纳闷的问道。
“义父,我跟你说,官家答应让孩儿组建一支千人水军,孩儿这不是正在准备招兵买马所需的东西嘛。”
“唔?好端端的你干嘛要组建水军?你确定官家让你组建的是水军?”
“义父,孩儿打算让张家的买卖扩展到海外去,水军当然是用来保护自家的船队。你不必担心官家会食言,金口一开,要是想要更改,那总会从别的地方给孩儿补偿。”
“我当然不担心官家会食言,不光不担心官家会反悔,恐怕就是满朝文武,对此事也不会多关心。”
“啊?为什么?”听到这话张宝顿时不解的问道。
“还问为什么?我大宋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水军,多你这一千人又有何妨?”周侗随口答道。但这个答案却让张宝一愣,在后世,一支强大的海军几乎就是一个强国的标志。但在大宋,水军似乎还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情况。
“义父,朝廷真的不重视水军?”张宝不放心的向周侗确认道。
“那是当然,海上除了一些海盗有时会袭击沿岸,哪还有什么强敌。”周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答道。
“嘿嘿……哈哈……赚到了……赚到了……”张宝忽然忍不住连声笑着自言自语,唬得一旁的周侗惊诧的看着张宝,以为这个义子是得了癔症。
“小宝,你没事吧?”周侗试探的问道。
“啊?义父,孩儿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那你方才为何发笑?”
“义父,孩儿发笑是因为孩儿发现了一件好事,既然我大宋都不重视水军,那别国十有八九也不会多重视,这样一来,等孩儿的水军建成以后,在海上称王称霸那不是轻而易举吗?”
“哼,就一千人还想要称王称霸?”
“嘿嘿……一千人只是明面上的。”张宝坏笑着跟周侗解释道:“海上岛屿无数,到时多建立几座海港,朝廷才不会知道我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人呢。”
“你,你要那么多人做什么?难道你准备……”
“没有,没有,义父多虑了,孩儿又不傻。”张宝连忙矢口否认道。
“……没有就好。我大宋强敌环伺,若是内部再出乱子,到时苦的还是那些百姓。”周侗将信将疑的说道。
“义父,你怎么不劝孩儿忠君爱国?”张宝纳闷的问道。
“忠君?哼!”周侗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张宝见状也不再追问,不过他的心里倒是有些窃喜,他最担心的就是周侗是个对大宋死忠的顽固老头。不过现在看来,周侗已经用他大半辈子时光认清了大宋赵氏的真实嘴脸,不再把忠君放在首位,而是把爱民摆在了第一。
见张宝不打算造反,周侗便放了大半的心,随即便问起了张宝打算怎么办,准备帮张宝参详参详。对于周侗的要求,张宝自然不会拒绝。自己虽有雄心壮志,但对于军伍之事张宝还属于生瓜蛋子,虽然有后世的经验可以借鉴,但此时毕竟是大宋,有些东西并不适合在大宋沿用。而周侗是武人,对于军伍之事的了解远不是张宝可以比拟,有他在一旁提点,可以让张宝的那些奇思妙想更容易落到实处。
张宝不担心周侗会去向朝廷告密了,自然也就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多告诉了周侗一些,而周侗对于张宝打算占据海岛以后迁移大宋百姓前去定居的想法表示了支持。大宋失去土地的百姓千千万,若是真能让张宝的计划成真,不仅仅是可以减轻大宋的财政压力,更可以让那些没有土地的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小宝,关于迁移百姓定居海岛一事,你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周侗不用张宝叮嘱,反倒反过来提醒张宝。
“……义父,您老人家就不担心孩儿将来在海外自立为王?”张宝闻言试探的问道。
“那海外岛屿本就并非大宋之地,你凭自己本事占了自立为王又有何不可?为父不让你声张此事,也是不想有人借此对你攻讦。如今这大宋满朝的奸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所图谋之事对百姓有利,但还需防着小人暗中坏事。”
“……孩儿多谢义父支持。”张宝激动的向周侗躬身行礼道。
要做大事,最让人害怕担心的就是背后出乱子,人心都不齐,如何能成大事。周侗是张宝的义父,虽说张家是张宝说了算,但张宝身边的多数人都与周侗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一旦张宝与周侗因为练兵一事起了分歧,张宝也不知道到时会有多少人支持自己,有多少人会感到左右为难。但现如今周侗选择支持张宝,这无异于让张宝可以没有后顾之忧,放手去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这也是为何张宝向周侗躬身行礼的原因。
第64章 招兵买马()
事情真如周侗所言,大宋对水军真的一点都不重视。赵佶甚至都没在早朝时提这件事,只是在散朝之后跟朝中重臣提了一嘴,除了太尉宿元景为了一句这水军所需的费用由谁出外,别人连问都没问。
这或许也是水浒传里朝廷拿占据水泊梁山没辙的根本原因。八百里水泊,没有一支强大的水军,自然也就没办法攻上梁山,朝廷就算是调来大宋战力最强的西军,恐怕到时也只能望水兴叹。
不过这对张宝来说是件好事,在正式得到朝廷的任命以后,张宝当即走马上任,带着焦挺直奔梁山。倒不是他准备拿梁山作为水军的大本营,而是在梁山附近的石碣村,住着三位值得张宝去招揽的好汉。
梁山好汉一百单八将,其中身上没有什么劣迹的实在不多。原本出身官军的并不在张宝考虑招揽的名单之内,而那些上梁山之前就以杀人放火为业的同样也不是张宝需要的人,这样一精简过后所留下的人选,也就不多了。
人这一辈子,总有走运跟倒霉的时候。而招人的最佳时机,就是趁人倒霉的时候出手,那样成功率会高许多,阮氏三雄眼下就是正倒霉的时候。梁山好汉里精通水战的人当然不止阮氏三雄,混江龙李俊,浪里白条张顺,那都是水战高手。但问题是李俊正带着小弟童威童猛贩卖私盐卖得正哈皮,而张顺也是浔阳江上的一霸,日子过得逍遥快活,张宝就算去找了,也未见得能招揽到对方。
但阮氏三雄就不同了,他们家住石碣村,虽然个个精熟水性,但日子过得却清苦,平日里靠打渔为生。对张宝来说,成功招揽的机会更大。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只要肯花钱,不够穷苦够了的阮氏三雄不动心。
想想当初阮氏三雄随同晁盖等人劫生辰纲,除了中了吴用的算计不得不出手相助外,生辰纲的十万雪花银恐怕也是让三人动心的原因。只不过阮氏三雄的命不好,跟错了人,带头大哥晁盖领着他们上了梁山但却是个短命鬼,以至于三兄弟虽是梁山元老,但地位却十分尴尬。
但如今距离三雄参与劫生辰纲还有好几年,张宝这时候去正好是阮氏三雄还在过贫苦日子的时候,这时候出手正是时候。
随同张宝一行人一同出发的还有栾廷玉以及李贵带着的四名忠武社的社员。一行八人两辆马车,带着两大箱金银直奔石碣村。
张宝不知道栾廷玉是怎么做了祝家庄的教师的,但现在赶上了,让他先遇到了栾廷玉,那自然没有放其走人的道理。而且有着周侗这层关系在,张宝一口一个师叔的叫着,为人忠厚的栾廷玉也架不住张宝的胡搅蛮缠。
当然张宝也没亏待了栾廷玉,自己从赵佶那里讨来了组建一支水军的权利,栾廷玉作为张宝手下目前武力值最高的人,自然也就成了张宝的副手,水军副统领。虽然这个副统领是个旱鸭子,但水军之中除了张宝就数栾廷玉最大。
栾廷玉与孙立虽是师兄弟,但性格却是截然相反。孙立是个官迷,一心钻营,而栾廷玉却有些随遇而安,不太计较个人的得失。孙立重利,栾廷玉重情,这或许也是为何孙立能够轻易坑了栾廷玉的原因。
有情有义,说的就是栾廷玉这样的人,而张宝当然更喜欢跟栾廷玉这样的人打交道。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喜欢跟有情有义的人来往,因为跟这样的人来往不用担心会吃亏。
……
一行人到了梁山附近以后,张宝让栾廷玉带着两个忠武社的社员留在岸边看守马车,自己则带着焦挺、李贵雇了附近的一艘渔船,带着一箱银子前往石碣村。
人的名,树的影,阮氏三雄的大名只要是在梁山泊附近讨生活的人就无人不知,张宝只是说了个地名,船老大就知道该把船往哪摇。张宝坐在船头,一手拿着一只鸡腿,一手拿着一个酒壶,喝口酒啃口鸡腿,欣赏着周围的湖光山色,好不惬意。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张宝就看到在一片芦苇荡的附近停着一条小渔船,船上躺着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
“小七,你哥他们在家吗?”受张宝雇佣的船老大扬声问那条渔船上的少年道。随后船老大更是为张宝介绍道:“这位公子,那小子就是公子想要找的阮氏三雄里的阮小七。”
“我哥他们当然在家。白大叔,你这是要去哪?”小七一副懒洋洋的神情问道。
“这几位客人是来寻你们三兄弟的,我这不是正送他们去寻你们嘛。”
“唔?”听到这话,阮小七坐了起来,认真打量船上的张宝等人,不由嗤笑一声,“这几位贵客来我这穷苦地方作甚?若是想要来打秋风,那可挑错了地方。”
“小七哥,我这里有酒有肉,何不过来说话?”张宝抬手阻止身边焦挺的喝骂,扬声冲面露警惕的阮小七喊道。
“哼,我还怕你不成。”阮小七轻哼一声,翻身落水,不过几息的工夫便游到了张宝的船头,张宝见状退后两步,就见阮小七双手一撑船舷,整个人跃水而出,稳稳的落在了方才张宝所站的位置。
“小七,本事又涨了啊。”船老大见状夸道。
张宝见阮小七浑身是水,随手解下外袍递给阮小七道:“先擦擦。”阮小七微微一愣,随即伸手接过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问张宝道:“你来寻我们兄弟到底所为何事?”
“呵呵……不着急,等见了你们兄弟以后再一起说,甚得我浪费口水。船家,开船。”张宝笑了笑,吩咐船家一声后便招呼阮小七跟自己一块吃肉喝酒。阮小七见状也不再问,给酒就喝,给肉就吃,不一会的工夫,船就到了石碣村阮家的附近。
张宝本以为自己的到来会让阮家有一场热闹,却没想到等到了阮家以后就看到一场热闹正在上演。自古以来,婆媳相处就是一件叫人头疼的难事,阮小二去年娶亲,但他娶得这个媳妇却跟阮小二的娘亲处不来,就跟上辈子的冤家对头似的,隔三差五就会为了一些小事起争执。阮小二就跟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看到自家二哥拉着嫂子,五哥劝着老娘,阮小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跳出来大喝一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