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教训的是,小弟明白了,在咱们有足够的底气跟朝廷对抗以前,小弟一定守口如瓶,不对外人提起此事。”
“不仅仅是你要注意,你对抱犊山上的人也要好生叮嘱才行。”
“兄长放心,待小弟回去以后便提醒他们。”
张宝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郝思文,他也没想到郝思文会考虑到保守秘密这个问题。看来唐斌之前的推荐真没掺多少水分,这郝思文确实是个有真材实料的人,只要自己能为他提供足够的舞台,他势必会为自己带来令人满意的回报。
郝思文如今双亲亡故,上下也没什么兄弟姐妹,而那些与他沾亲带故之人,在看到郝思文这些年一事无成以后,也纷纷疏远形同陌路,对于老家,郝思文没有丝毫留恋。在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以后,郝思文便随着张宝、唐斌离开了老家。
蒲东三杰,除郝思文、唐斌外,还有一个大刀关胜,关胜祖上乃是三国关羽关云长,其外貌也酷似关云长。唐斌本想要去见见二哥,但却被郝思文所阻。
“莫要让你二哥为难,他受祖上声名所累,你我若是与他见面,那他是抓还是不抓?你莫忘了,你二哥可是蒲东巡检。”
“呃……兄长说的也是,那就日后再说。”唐斌想了想也觉得郝思文所言在理,只得作罢。
张宝一行四人离开蒲东返回抱犊山后并未做太多停留,在交代了唐斌一些事情以后,张宝一行人便离开抱犊山继续前往梁山,一路无事,这一日,众人终于抵达了梁山。得知张宝这位正主到来,事先已经得到通知的许贯忠当即带着成贵、翟源率众来岸边迎接。
卢俊义此时是不在梁山的,他的夫人刚刚替他老卢家产下一男婴,初为人父的卢俊义需要陪伴在妻儿身边,张宝自然不好去打扰。不过有许贯忠的投效,已经让张宝感到十分满意,卢俊义暂时不来就不来吧。
“贯忠,辛苦了。”张宝在随着许贯忠回到梁山大厅后温言道。这一路走来,张宝看到山上的各种建筑正在有条不紊的建设当中,而这都要归功于许贯忠,若没有他的坐镇指挥,恐怕不会像眼前这样顺利。
“东主言重了,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贯忠也不过是尽到自己的本分。”许贯忠谦虚的答道。
“呵呵……你即真心助我,那我亦不会亏待于你,自今日起,贯忠你便是这梁山主管,负责节制梁山诸将,我不在梁山期间,由你坐镇。来,我为你介绍一下。”张宝不给许贯忠拒绝的机会,笑着为许贯忠介绍道:“这位便是人称屠龙手的孙安,他的武艺与我师兄卢俊义相比也是不让分毫,而且更难的是,他颇知韬略,可为帅才。而这位郝思文,人称井木犴,虽然此时声明不显,但同样也是文武双全的一员帅才,有这二人相助,你日后也能轻松许多。”
许贯忠与孙安、郝思文分别见礼过后问张宝道:“看东主的意思,是有意命他二人各自独领一军?”
“嗯,这梁山所练人马,日后便是我的亲军,暂时先练三营人马,等日后寻到合适的人选,我再安排到梁山报到。”
“原来如此,那不知东主打算先练多少人马?”许贯忠又问道。
“唔,日后我张家军要分三类,亲军、野战军、守备军,其中亲军与野战军的兵员皆要从守备军中挑选。当然那是以后的事,至于眼下,各营先练两千人马,争取在明年秋后至少要能练出一千可用之兵,要不然去高丽的事情就没他的份了。”
许贯忠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吩咐人开席为张宝一行人接风洗尘。酒席宴上,张宝再一次向众人展示了自己无敌的酒量,来者不拒,喝得众人败退,不管在撩张宝的“虎须”。等到次日,头一回喝醉的孙安便被人吵醒了。
“东主,你,你没事。”看着跟个没事人似的张宝,宿醉而头疼欲裂的孙安不由暗自羡慕。
“我当然没事,不过你有事,安神医,麻烦你了。”
“……东主,我没病。”孙安讪笑着说道。
“没病看看呗,又不费你什么事。”张宝让焦挺堵住了门,将孙安按在座椅上笑道。
一番诊断过后,安道全说出了孙安想听的结果,自己身强体健,壮得能够打死一头牛。不过也就在孙安暗松一口气的时候,安道全话锋一转,又对张宝道:“孙安兄弟虽然此时身体无恙,但却似乎患有隐疾。”
“隐疾?什么隐疾?能治好吗?”张宝一听立马紧张的问道。
“东主不必惊慌,这隐疾尚未查明,不过以在下来看,孙安兄弟这隐疾十有八九是打娘胎里带来的。”
“……安神医,你的意思是说,孙安兄弟有先天性疾病?”
“先,先天性疾病?”安道全听到这个新词,不由愣了愣。
“就是指人在出生时便带有的病症,这种病症一般都是来源于父母的遗传。安神医,咱们再去给孙安兄弟的父亲诊断一下吧。”张宝见状解释一下又提议道。
“在下正有此意。”安道全点头道。
孙安的父亲孙老爹就住在孙安的隔壁,昨晚接风宴上老头高兴,所以喝了不少酒,此时依旧未醒,张宝见状便没有去打扰,准备过会等孙老爹酒醒以后再去。在此期间,留在孙安那里等候的张宝便与孙安闲聊打发时间。孙安也借此机会进一步了解到了自己所投的这位东主是个什么样性情的主。而聊着聊着,孙安与张宝便聊起了明年秋后对高丽施行斩首行动这件事。
第142章 有人逼亲()
取高丽,是张宝摆脱大宋束缚的重要一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唯有不再以大宋作为根基之处,张宝才有足够的底气不需要看大宋的脸色行事。拿下高丽,治下百万人口,无论是经济、兵源也就都可以不需要再依赖大宋。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唯有保证了自给自足,才能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打仗打得就是后勤,没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大后方,干什么事都会束手束脚。后世对于梁山接受朝廷诏安一事很是不满,认为是宋江为了私利拿梁山好汉作为晋升的工具,甚至有人编排宋江是朝廷派去梁山的最大卧底。但换个角度想,宋江选择接受朝廷诏安何尝又不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假设梁山不接受朝廷的诏安,朝廷肯定不会放任梁山继续逍遥自在,一定会调兵征讨。而梁山虽然聚集了不少朝廷降将,但人心不齐,梁山人马最多时也就七八万。而且梁山最大的问题便是没有后勤保障。
梁山八百里水泊为梁山提供了一道天然屏障,但同时也限制了梁山的势力发展,梁山虽也曾攻破过朝廷的州府,但只是劫掠了一番便退回了梁山,并没有如田虎、王庆、方腊那般直接占据一地与朝廷公开对抗。这虽说让朝廷相信了梁山的招安之心,但梁山也为此断绝了自家的后路。
聪明人做事会三思而后行,而这三思当中的一思,便是思退路。一旦事情并没有如自己所预想的那样发展,也能保证自己还有留得青山在的机会。张宝之所以能够招揽到诸如卢俊义、许贯忠、孙安这类人,一是这些人对当今朝廷的作为感到失望,二便是张宝让人拿下耽罗岛的举动解决了这些人的后顾之忧。
张宝自身既没王霸之气,也无主角光环,自然也就无法让人狗血的“非君不嫁”。无论是早期的李俊、张顺等人,还是近期的卢俊义、许贯忠等人,投效张宝其实都存着一点私心。当然这不是说这些人对张宝不忠心,只不过他们的个人顾虑更多一些,不像阮氏兄弟,只因张宝看重他们的本事,他们便愿意投桃报李,誓死追随。
私心人人都有,也没人愿意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只不过是有些人抓住了眼前稍纵即逝的机会,而有些人则没抓住而已。
耽罗岛,是张宝为自己以及愿意相信自己并追随自己的人所安排的退路,存身之地。二高丽,则是张宝发展壮大的下一步棋。只有拿下了高丽,张宝才能安置更多的百姓,增强自己将来与朝廷叫板的底气。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张宝嘴上说着要谋高丽,而这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在李俊率领张家船队首次停靠高丽港口开始,张家对于高丽的渗透也就展开了。有关高丽国中的消息也在源源不断的送到张宝的手中,也正是凭借手头所掌握的各种情报,张宝才能分析得出谋取高丽的大致计划。
而孙安、许贯忠等人在听了张宝对高丽国内的分析以后,一方面庆幸自己投了一位“明主”,另一方面则是佩服张宝谋定而后动的行事风格。做人下属最担心的便是遇到一个“庸主”,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对手再强大,只要寻到弱点也可击败,可要是身边有个猪队友那就麻烦了,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猪队友给坑了。
心里有了底,才能安心做事。既然身为主公的张宝明事理,知轻重,不会贸然行事,那孙安、郝思文等人要做的就是在明年秋后为张宝练出一支可用之兵。而许贯忠作为曾经参加过朝廷科举的“前辈”,此时则正在把自己的“考试经验”转告给张宝。
大宋的科举一般三年举办一次,要是遇到“临时加场”,那会被称为恩科。一般恩科的获奖者都是内定的,参不参加对于一心想要夺魁的学子来说其实意义不大。而一般正常的科举,每隔三年举办一次,先是初试,一般在秋天举行,全国各州府负责,称之为秋试,参加者必须要有秀才的功名,只有通过了秋试的学子,才有资格进京参加来年春天举办的全国性质的科考。
简单点来说,秋天举行各州府的秋试,通过的秀才晋升为举子,有资格参加来年春天在京城举办的科考。而通过了春试的举子则被称为进士,这时候的学子便已经拥有了做官的资格,至于什么状元,榜眼、探花,则是在通过了殿试以后从那进士当中选出。
古时做官对个人相貌是有要求的,五官不正者是当不了官的,就算是天纵奇才那也是白搭。五官不正,惹外邦耻笑我泱泱大国无人。相传唐末黄巢起义的那个黄巢,在造反之前就曾经参加过朝廷的科举,并且凭借个人才华得了个状元。而状元有一项福利便是可以“骑马游街”,绕城一周。黄巢是状元,自然也就有了这个资格。
只是黄巢相貌异禀,他骑马游街经过皇宫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后宫嫔妃出于好奇登楼一观,结果被当场吓死好几个。而这下皇帝就不干了,他先前因为懒而没有亲自主持殿试,点黄巢为状元也只是因为黄巢所作文章出类拔萃,却不想一个能够作出锦绣文章的人才会长成那副鬼样子。不仅取消了黄巢的状元身份,还命人将黄巢乱棍打出了长安。黄巢受次奇耻大辱自然不服,这才发动了叛乱。
张宝的长相自然要比黄巢要强,而且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用现代话说就是小伙长得挺帅。家里有钱,想吃什么吃什么,营养不缺,又通过练武有了一副好身材,再加上常年在外奔走精神不似那些因为整日读书而显得病恹恹的读书人,可以说此时年过十六的张宝已经有了一些吸引女人目光的资本。
年少多金,又兼身具才华,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张宝是许多人眼中的金龟婿。不过想要钓到张宝这个金龟婿可不容易。张宝拥有上辈子的记忆,也就拥有了上辈子的人生阅历,那些庸脂俗粉,自然也就入不了张宝的眼。
有了许贯忠这位前辈的指点,张宝对于科考也就心里有了底。算算时间已经不早,该交代给众人的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张宝便辞别了许贯忠等人,带着焦挺赶回了东京汴梁。张宝是汴梁人士,自然也就不需像别处学子那样通过了秋试就要抓紧时间赶路来京城。在通过了秋试以后,张宝也就暂时闲了下来。
不过张宝不想跟汴梁城里那些在自己被关进京兆府大牢时便与自己划清界限,见自己没事就又厚着脸皮来攀交情的权贵再打交道,借口温习功课备战来年的春试,躲在自家的庄子里躲清闲。
这样清闲的日子维持了差不多一个月,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张宝正在床上酣睡,却被一个不速之客给吵醒了。
“……师父,你怎么来了?”迷迷糊糊被人推醒的张宝定睛认出站在床头之人以后,很是惊讶的问道。张宝口中的师父并不是周侗,而是另一位,教他点穴本事的罗一指,也是目前掌管张家香水制作的莫秋烟的师父。
罗一指早先在清风寨与张宝相遇,不过在张宝到达大名府去拜访卢俊义的时候,罗一指就不辞而别了。张宝也清楚像罗一指这种自由散漫的“高人”并不符合自己的招揽标准,走了就走了,也没当回事,却不想今日罗一指又出现了。
“我来找你,自然是有事。”
“……师父有何吩咐?”
“嗯……你考虑的如何了?”
“啊?考虑什么?”张宝闻言不由觉得纳闷,自己好像没答应眼前这位便宜师父什么。
“唔?……就是为师让你娶你师姐的事情。”
“啥?”张宝顿时愣住了。
“怎么?难不成你想要反悔?”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事?”张宝有些急了,连师父两个字都不叫了,直接叫你,起身问罗一指道。
“为师想了许久,既要让秋烟那孩子嫁个好人家又要保证你张家的香水秘方不外泄,那唯一的法子便是你娶她。虽说她比你年长几岁,但……”
“打住!师父啊,这成亲又不是配种,你觉得就合适就行,关键是师姐她愿不愿意啊?”张宝打断罗一指的自说自话,提醒道。
“说什么呢?什么叫配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跟秋烟的婚事为师不操心谁操心?”罗一指不满的喝道。
“可弟子还有义父呢。再说了,师姐是什么脾气师父不清楚,她要是不愿意,你就是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都甭指望她答应。”
“先别管秋烟那孩子,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
“……你再考虑考虑……”
张宝见罗一指神情不对,当即退到了窗口,做好了呼救的准备。只要罗一指敢动手,他就喊救命。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晚我再来。”罗一指终究没把张宝怎么样,只是丢了一句话后闪身出了门,紧跟着就听院子里传出一声惊叫,“鬼啊~”
屋子外面怎么闹腾张宝不关心,他现在有些头疼罗一指找他要办的事。虽说女大三抱金砖,抱两也不算什么。可张宝一直以来便是将莫秋烟当姐姐看待,而莫秋烟也一直拿张宝当做弟弟,这姐弟关系忽然变成恋人关系,甚至会发展成夫妻关系,总让张宝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思前想后琢磨不出一个对策,张宝索性也不睡了,干脆起身去找这次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莫秋烟。一份快乐分享给另一个人就会变成两份快乐,而一份烦劳告诉另一个人则会变成半份烦劳,总之张宝不想就自己一个人发愁。
莫秋烟所住的小院距离张宝的院子并不远,穿过一道回廊也就到了。之前院子里有人“撞见了鬼”,把原本已经安歇的莫秋烟给吵醒了,等到莫秋烟好不容易躺下,张宝又来了。
如今张宝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未成年的少年,男女之防也该注意了,再不能随便进女子的闺房,免得传出闲言碎语。张宝是不在乎,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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