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叫勇气可嘉还是改说脑残无知的话,让先瞳和绿鸳的脸色顿时变得怪异,连绿护都伸手指搓搓额门,想要解围又实在不知怎么接口了。
“别别扯开话题,这里是灵族,一切事情都要按照灵族的规矩办,绿鸳你就不该带他来这里!”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的话吹大了,绿昆面上就像他的姓氏一样一个颜色,脖子挺得粗红,义正言辞地大声道。
“是灵王大人允许的。”绿鸳不冷不热地顶了一句。
“你”绿昆瞪着她,面色变得铁青。
“我们去其它地方看看。”绿鸳似乎不想理会他,向着先瞳一笑,或许是有点不高兴,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径直就带着先瞳走过去了。
咚。
走了几步,先瞳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拳头撞在墙壁上的闷响,然后不用回头就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叫绿昆的什么表情了。
“你好像不喜欢他。”先瞳忍不住问前面有点怄气的绿鸳。
“从小到大就整天缠着,是个很烦人的家伙,我不想加入灵王护卫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亏巧巧阿姨还老说他的好话。”绿鸳原来不打算解释,可不知怎么地又坦白地说了出来,还有心无心地留意了一下先瞳的神色。
先瞳恍悟,敢情是把自己当成情敌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绿鸳在灵族年轻一代中本来就是有数的美人儿,能力又出众,对异性的吸引力可想而知,之前的绿野等人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见先瞳好像没什么反应,绿鸳却是有点患得患失,可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情绪之中的微妙变化。
啊
先瞳看时间不早了,正要提出回去,徒然间却听到一声响彻了梵天灵树上下的凄然惨叫。
“是灵崇师傅!”绿鸳低落的心情一凛,徒地抬起脸。
“护卫长!”
灵树殿大门下的绿昆和绿护俩人双双抬头,对视了一眼,虽然焦急,但还是在踟蹰一下后放弃了赶过去的念头。
“这边!”
绿鸳也顾不上刚才的情感变化,连忙对先瞳唤了一句,随后就急匆匆地沿着灵树廊小跑下去。
先瞳对这个叫灵崇的灵族男人印象还明朗,毕竟对过话,而且好歹也是他为自己争取了一点逃跑时间,当下就默不作声地跟在绿鸳身后过去了。
等到两人顺着声音赶到现场,在一列树房的木廊里,已经有十多个灵族在那边观看,房子里大概有什么状况发生,让这些人一个个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有一些灵族女孩还捂着嘴掉眼泪,满脸难以接受的悲戚表情。
“我的手啊,我的手哇,还给我,还给我”
接近了,先瞳才听到惨叫声的具体内容,一直在喊‘还我手’什么的,他初步估计是断臂之类的伤痛,直到绿鸳挤过去,他跟去站在门口才看清楚,也印证了猜测。
屋子里挤满人,大约有十几个,地上一个满身血的男子在翻滚,右臂齐根断了,血还在往外冒,染了一地,四五个灵族中青年拉的拉压的压抱的抱,想要把制住他不要命的举动,但是因为怕再伤到他,反而不太敢用力,于是嘶吼声安慰声激励声还有哭声什么的混在一起,让场面变得很混乱。
“够了!”
嘣地一声,站在旁边的灵族女子竟然拉弓搭箭,箭头瞄准了断臂灵族男子的眼睛,使得众人一惊,全场霎时静了下来。
先瞳认得她,见过几次面也聊过,还经常听绿鸳等人提及她,就是那个看似温柔的灵族女子,名叫也好听,叫做灵巧,还是灵王护卫的副护卫长,与灵崇是上下级关系。
“那狼统不杀你只断你手臂,不就是想你这样么?你看你的模样像什么,你真要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也不要叫人看笑话!”灵巧双眼发红,捻着箭羽的手颤着,声线隐隐战抖。
嗷唔呜呜
面对着箭刃,灵崇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嗥吼,但最后还是化为了凄凉的痛哭,让周围闻者莫不伤感,稍微感性点的也禁不住地掉泪。
呕!
绿鸳捂住嘴唇,发出一声异常的闷呕声。
其他人和她有些间距,也只认为是哭声,但先瞳就在她身边,这一声异乎寻常,当即偏头,却发现她此刻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眼睛里透出不正常的妖异红色!
“怎么了?”先瞳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嗯。
猛地摇头,绿鸳一转身,有点慌张地窜出去。
先瞳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心里疑虑一闪而过,紧跟着追上去。
这时,其他灵族的心思太多都在房间里的灵崇上,没几人会留意到他俩,即使留意到了,也只会认为绿鸳伤心过度,不忍目睹灵崇惨况而已。
因为对环境不熟悉,先瞳不知道跟着绿鸳绕了多远,反正等她停下来,后面的响动已经一点听不到了。
唔。
绿鸳抓住一间不起眼的树室的门藤,背对着先瞳伸手,让他停住。
先瞳不敢贸然靠近她,站在她身后凝眉问:“你怎么了?”
“唔,没没事。”顿了一下,可以看见绿鸳很深地吸了一大口气,而后用恳请的语气哀求道:“别别进来好么?让,让我一个人静静。”
“你确定没问题?”先瞳心里的担忧更甚了,联想到某种可能,斟酌一下,小心地问:“想起你的父亲了?”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灵崇既然是绿鸳的师傅,见到他那样而想起父亲绿森的惨死,那也在情理之中,先瞳只能想到这里。
嗯绿鸳摇摇头,旋后又点头。
“我没呕”话到一半,绿鸳徒地双手掩住嘴,接着冲进房间里,怦地一声关上门。
喂。
明显是呕吐的声音,先瞳听到第二次确定自己没听错,上前一步要拍门。
“谢谢谢谢,我很高兴。”房里传来绿鸳的说话声,让先瞳的动作为之一顿,接着里面又道:“我只是,只是有点累了,让我休息好吗?”
“真的?”
“真的!”
“那好,不过我会在这里等到有人过来,有什么事就叫我。”先瞳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其他好办法,只好用最笨的做法,走到旁边,靠着墙壁守着。
房门后,绿鸳忍不住地无声笑了,眸子里的红光在黑暗中极度妖艳。
呕。
胃部让人痉挛的悸动让她变得不堪,忙乱地在房间里找了一遍,喝水却都吐了出来,见到食物只觉得恶心,到得最后精疲力竭地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他还在外面吗?
迷迷糊糊的,绿鸳冒出这样的想法,然后先瞳的影子就无法抑制地涌了上来,填满了整个脑海。
不知不觉中,她把手下意识地移动到了双腿之间轻轻夹紧,接着慢慢地抽动,从未有过的快感让她一战,胸口的恶心感竟是奇异地消去了大半,让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的吟叹。
于是,压抑的呻吟弥漫了开来。
不会有事吧?
先瞳摸摸鼻子,觉得贸贸然去探窥女孩子的密室,实在是件很缺德的事,所以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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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愁与仇()
喀。
朱小佳两只手捧着红脆的果子,轻轻地咬了一口,果汁飞溅。
“瞳!”
跟先瞳分享东西一直是朱小佳的习惯,她扯扯他的手袖,把果子举起来,想要凑过去。
“你吃。”
先瞳从思考中回过神,笑笑摇头,揉了揉她的脑袋。
咕。
紫水摸着肚子,眼巴巴地盯着朱小佳,结果换来的却是后者的一声冷哼,撇开头连眼角都没扫他。
紫水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摊着双脚,哀叹道:“好饿呀!”
“你今天吃几顿了?”先瞳没好气地道。
“我算算。”
这夯货还真是扳着手指头数了一下,一个巴掌还不够,另外一只手也帮忙算,得出的结果让人啼笑皆非:“早上到现在才七顿,要饿死人了!”
先瞳无语了,忍不住骂道:“你半天吃掉几个人份的东西,还有脸皮吗?”
“脸皮又不能填肚子。”紫水一撇嘴,碎碎念地道:“我可是吐了那么大一口血,魂爷爷说一滴血等于一只鸡,我得吃多少只鸡呀?没鸡吃就算了,还净是些没滋没味的果菜,几顿都不够一泡屎,真是太抠门了,我的血算是白流了,没人性呀!”
笃。
朱小佳一果核砸过去,紫水应声而倒,仰面躺下。
嗯?
紫水丧气地望着天,然后就有一道黑影罩在他脸上,让他精神一振,倏地坐起来,扭头亲热地喊道:“绿鸳姐姐好!”
“是吃的好吧?”绿鸳端着果盘,莞尔笑道。
“其实我不是很饿,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你知道我是很客气的人,忍忍就过去了”紫水一个人端了整盘坐在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竟然还能气义正言辞地说话。
噗。
初次和紫水见面,绿鸳对他很是不喜欢,只觉得他是个完全不着调的人,相处一段时间后,她却是慢慢习惯了,偶尔也会被他自娱自乐的性子给逗乐。
先瞳留意了绿鸳一会,没看出什么端倪。
那天发生的事已经过去了快三天,除去开始时的异常,之后绿鸳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先瞳隐隐觉得有一丝蹊跷,但和她相处时间毕竟不算长,因此也不敢确定。
“怎么了?”绿鸳留意到先瞳的目光,脸上微微发烫。
先瞳摇下头,微笑道:“看来完全好了?”
“当然,我可是很强壮的!”说完,绿鸳还举了举一双柔韧修长的藕臂,接着忍俊不禁地笑了,随后又不知怎地一叹,走到先瞳身边,扶着他所坐的护栏往外眺看,黯然道:“受伤的族人可以很快好起来,可是这受了伤的村子,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呢?”
微风掠过,阳光透过大树枝叶间的缝隙映射下来,洒在树楼上的四人身上。
倒下的焦黑灵树,断层垮塌的楼树,烧灼的痕迹,刺眼的地上斩痕,还有忙碌的灵族男女老幼四人却是在绿茵村了。
先瞳跳下来,扶着坐在栏杆上晃荡两条小长腿的朱小佳,望着战后的村子,慰声道:“只要人还在,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人还在吗?”绿鸳眼一红,声音微微哽咽。
“不要让过去的不幸延续,我知道,你父亲相信你可以做到!”先瞳没太多安慰人的经历,只是将在某个时候曾说过的一句话略微改动了一下。
嗯。
绿鸳倔强地点头,她从来不愿在别人面前流露真实的情感,在心里虽然对先瞳有些特殊的感觉,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时间差不多了。”先瞳心里也有牵挂,终于是道。
“真的不和嘉儿告别?你知道她会有多伤心?”绿鸳情绪低落,幽幽地挽留道:“再几天,再几天就好一天也好呀。”
“总是要走的,早走下次见面说不定就快了呢?”先瞳笑绿鸳突然的孩子气,将朱小佳抱了下来。
啊噗。
紫水坐在底板上,拍着圆鼓鼓的大肚子,心满意足地打着嗝。
先瞳沉默一下,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无论怎么样,你们的食物是有救了。”
呃绿鸳张了张嘴,接着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会很快见面吗?”
“会的,还有小嘉儿,告诉她,以后再见的时候,我不要看到一个爱哭的小鬼。”
“好!”
绿鸳站在待建的绿茵村路口,望着远去的那三道背影逐渐在树影下朦胧,心里憧憬着,或许会在旁边多一个人呢?
离愁?
离愁。
离仇!
相比绿茵村劫后重生的生机,相隔千里的天兽森林另一个方向,惨厉的嚎叫冗长不止,像绝望的野兽般暴怒凄绝。
噔地一道人影横飞,在地上铲了几丈远,滚了滚,停下来时肢体扭曲,不似人形,死透了。
淫雨里,数千个灵族围拢着,一个个噤若寒蝉。
“绿野?谁说的?谁说的?”
大树下,留着胡渣的灵族男人两只手虚张,战战抖抖地看着地上一块一块地拼起来的尸体,双眼瞪得滚圆,眼球遍布血丝,神经兮兮地地念叨:“不会不会怎么会?不会!不会!我儿怎会?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你说,你说!”
突地,他指向两股打颤地躲在人群里的绿树,怒咆道:“你说,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东西,我儿绿野呢?他去哪里了?!”
“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呀!”绿鸳险些瘫了,脸面苍白,拼命的摇手摇头。
“你说!”灵族男子腾地站起来,指着他吼道:“你不说我立刻杀了你!”
绿树吓得脚一软跌在地上,尿裤子了,语无伦次地道:“我,我去的时候就,就这样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对对了,绿芽在场,她在场,你问她!”
男子猛地盯向旁边垂手低头,瑟瑟发抖的绿芽。
“你在,绿芽?”
他忽然变得安静了,走过去抓住绿芽的双肩,捏的咯咯作响:“别怕,告诉你绿远伯伯,绿野他是怎么了?他去哪里了?”
呜呜。。绿芽又怕又痛,哭也不敢大声,抽抽泣泣断断续续地把当时看到的情形说了出来。
嗨!
听到一半,灵族男子扬起头哈了一口气,头颅左右扭了扭,猛然张开嘴,一口啃在绿芽的脸颊上,在她惨绝的尖叫声中,生生咬下一块脸皮!?
周围的灵族轰然惊散,在边上的绿树直接吓出屎来了。
“此仇不报,枉生在世!?”
不久,八个字的怨毒誓言在树林上方回荡开来。
第三十五章 角()
叽喳。
鸟受惊飞,抖落了几片树叶。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先瞳回首望了望,若隐若现中,好像听到了野兽的嗥叫,声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朱小佳侧耳倾听了一会,摇摇头。
“是吧?是吧?我听说”紫水忽然沉起了脸,阴森地道:“每到没有月光的晚上,惨死在天兽森林里的冤魂就会从地底下冒出来,它们是消失已久的亡灵,全身只剩下骨头和腐肉,行动迟缓,成群结队,对新鲜的血肉渴望无比强烈,尤其是从活生生的活物身上撕扯下来的肉食,更是它们的最爱,每一个被它们逮到的人都会在痛苦中被慢慢啃咬而死哎呀!”
先瞳一巴掌甩过去,把这装神弄鬼的家伙当头拍趴下。
“说下鬼故事也不行哦。”紫水从草地上抬起头,不忿上诉:“不喜欢听就不喜欢听,打我干嘛!”
“你说的月光?”先瞳一指阳光普照的天空,怒其不争地大骂道:“日光日白,没有月光你好歹也用个合理点的开头!”
“对呀!”
紫水一击掌,觉得非常有道理,于是改了下篇首:“据说,每到日上中天的时候,埋藏在天兽森林里的冤魂就会从地底下冒”
朱小佳闷不作响地一脚踹在他脸上,把他口鼻眼都砸凹进去了。
吽。
泥人也有三把火,再说紫水是个有尊严的人,顿时怒而爆发,指着先瞳和朱小佳吼道:“你们两个别太欺负人了,一天到晚只打脸,算什么呀!”
“会注意。”先瞳走过去,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分。
“打小鸟。”朱小佳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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