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很能跑啊?你他娘的倒是再给老子跑一步看看。”
一个梳着大背头的混子刚喘了两口气,眼看着飞行员要站起来了,手中的砍刀对着他的腿砍了过去!
当——
飞行员单手撑地一个翻转起身避开了锋利的刀锋。这一刀落在了地上,擦出了丝丝火星。
“哎呦嘿,这身手不错啊,听说你很能打啊,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还他妈的能打几个啊?”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旧西装,留着中分头的混子拍打着手里的长棍,眼中满是戏谑的说道。
说完,右手打了个响指。
只见一群人手中拿着棍棒砍刀将飞行员围在中心,眼中带着嘲讽,一齐向他逼来——(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兄弟们抄家伙,跟我来——!()
位于西京市远郊的星源钢铁厂创建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这是一座有着三十多年历史的炼钢厂,为西京市这些年来的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张腾仁已经到了奔三的年龄,是从外地来到西京打工的汉子,目前是星源钢铁厂的一名普通炼钢工人。
一米七六的瘦高个,身上都是腱子肉,手脚麻利干活勤快还乐于助人,张腾仁在厂里一直都有着很好的人缘以及很高的人望。
这不,厂里已经有了风声传来,不久之后炼钢厂就要搬迁,搬迁过后就给一线工人加薪,更是会在老员工中选拔一些人成为厂里的初级管理者。
而张腾仁是厂里公认的优秀员工,他的晋升那是毫无疑虑的。
话说白了,外出打工就是图个钱,能够赚到钱保障一家妻儿老小的基本生活,然后再向着更好的生活奋斗,就是大多数人的愿景了。至于升职不升职的,那倒无所谓,加薪是最实在不过的了。
张腾仁没多少文化,小学毕业的他只会写几百个常用的汉字,还是他的母亲逼他天天练习这才死记硬背记下来了。他的妈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学或许可以不上,但读书决不能停。
幼年时的张腾仁最喜欢看的就是《西游记》《三国演绎》还有《水浒传》,一本书能翻来覆去的看上十几遍都看不腻,读起来依然津津有味。
也是如此,张腾仁比其他人更加重视‘忠孝仁义’,最好打抱不平。
如今的张腾仁十分感激母亲的教诲,依然牢记母亲常说的那句话,保持着读书的习惯。
这一天上午,北风呼呼的吹着,高挂在空中的太阳似乎只剩下了照明的作用,让人感觉不到温度的存在。
已经到了元旦了,就连空气中都似乎有着一丝喜庆的味道。
张腾仁连续上班一百来天,就是为了这个元旦假期在家好好陪陪母亲,今天就要出发回去了,此时他刚站在了工厂的院子里。
“外面是怎么回事?”
张腾仁驻足,隐隐约约听到了工厂外的喝骂声。
马上就是元旦了,元旦过后没多少天就是春节,越是临近年底,街头上的扒手越多,光天化日之下的抢劫强盗行径也不少。
为啥?
当然是要回家过年啦,没钱怎么回家过年?没钱回到家里怎么显摆?没钱回到村里不就被人看扁了?
张腾仁瞥了眼靠在墙边的一根铁棍,又下意识的捂了捂衣服口袋,兜里揣着的三百块钱可是干了三天活儿的工资嘞,可不能被人给抢了。
这年头可不太平呐,村里的地痞流氓之类还不少,远近十里八乡的都是他们的地盘,有些还专门讹诈外地人,收取过路费保护费,美其名曰‘平安费’。
“腾仁哥,外面又是那群混混过来了!”
张腾仁正放下心来的时候,从大门附近向着厂里跑来的王春杰喊了一嗓子。
王春杰那是厂里出了名的大嗓门,这一嗓子喊话的效果那是杠杠滴。
“那帮人又来了?妈的,当我们好欺负啊?!”
“我草他大爷,真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啊!”
“腾仁哥,你说咋办,我们听你的!”
“对,腾仁哥,你脑子最好使,打架也猛,我们都服你!谁要是不服,哼,那就是跟我小碟过不去——哎呦!”
“去去去,一边儿玩去,才十七岁的小娃子瞎凑什么热闹。”
。。。
张腾仁看着厂里从四面八方跑过来的工友们,心中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
犹记得在这座炼钢厂里干活儿的这五六年时间里,工人们与十里八乡的混混流氓地痞等不务正业的社会闲散人员对峙了数次。
要不是工人们一直抱团,结果肯定不是对峙而是一边倒的被教训了,被教训的当然是他们这些外地来的工人了。
上一次双方对峙还是在大半年前了,起因是王春杰在回厂里的路上买了包烟,路上说了句“这烟不错啊~”,正巧被在工厂外街道上晃悠的混混们听到了,很快几个混混就拦住了去路,瞅了一眼他手里的烟不说话。
这意思明摆着了呗。
王春杰虽然感觉胸口憋着一口恶气,但是人在外地却也不想惹麻烦。挤出笑脸拿出了五六根烟,想着每人一支烟,就当提前给他们上香了。
“这什么破烟呐?绿喜??什么玩意儿!草!”
“你他妈存心耍老子是吧?!”
这混子还以为是中华芙蓉王什么的烟呢,结果一看这他妈的是什么玩意?顺手就给丢了出去。
工厂就在眼前,王春杰当然不惧这几个混混了,他只是不想惹事而已。
混混们当然不甘示弱了,一个电话呼啦啦来了一帮人。
双方就这么僵住了。
待到混子们这一片的头目,一个叫雄哥的人坐着小车慢悠悠的到了后,听小混子讲了事情的起因立马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这一巴掌干净利落,工人们懵了,其余的混混们也都懵了。
雄哥是不是搞错了,怎么打自己人啊?
“一帮穷酸的工人连点油水都没有,就为了根烟你还把老子都给惊动了,你他妈的是猪脑子啊!老子真想看看你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还不都散给我散了!”
雄哥都发话了,混混们当然是作鸟兽散了呗。
这也是张腾仁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雄哥,这个地痞流氓的头目。
也是从这次过后,张腾仁他们就彻底明白了,不是这群混混不敢动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没什么油水可捞,人家看不上罢了。
张腾仁推断,这个雄哥的背后肯定还有着更厉害的人物,否则,光是凭这些混混的智商竟然还懂得挑肥拣瘦?
如今大半年过去了,双方之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准确的说,工人们也都会尽量避开这帮混混,颇有些退避三舍的意思。
————
当然,心中感动归感动,张腾仁自己还纳闷呢:自个就打算趁着过节出去祭祭五脏庙,买些烟酒小吃回来大家伙一起热闹热闹。这连工厂的大门都还没出去呢,总不会是自己招惹这群混子了啊?
王春杰这个大嗓门只是叫唤了一嗓子,眨眼的功夫厂里就有十来号人聚起来了,还有一些在岗了。
十几个都是小伙子顺手抄起了厂里的铁棍铁棒等东西,一个个就像出征前的战士一样只等着张腾仁开口了。
工友们的阵势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了:被这些混混们一直压着,这口气他们咽不下!
眼见着周围的兄弟都是憋着口气,张腾仁他自己又正是当打之年,那还怕什么?!
“大不了跟他们拼了,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妈的谁怕谁啊!兄弟们抄家伙,跟我来——!”
张腾仁一撸袖子,抄起了一根钢棍,一马当先向着大门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难以抉择()
“走!”
“干他娘的!”
“早就想出这口恶气了!”
早有人憋着一口气了,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要不是顾忌这些混混大多是本地人,他们可以轻易地拉帮结伙,又有点关系背景,这群钢厂里的汉子早就动手了。
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就不会再瞎哔哔了,拳头就是道理。
自从张腾仁为首的工人们认识到这群混混来路不简单之后,都尽量避免与这些混混接触: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不可避免的相遇也是保持着戒心退避三舍,绝没有一点挑衅的意思在内。
这样一来,时间久了难免会让人感到有些憋屈。
现在,眼看着就连自个儿缩在钢厂里不出去都要被这群混混打上门来,这他妈的还能忍?
叔可忍婶还不可忍呢!!
退避三舍老子不招你惹你,就想安安稳稳的干活拿钱养家糊口,偏偏你们这帮混混得寸进尺步步紧逼非要在俺们这帮苦哈哈身上剥下一层皮来!
既如此,那没什么可说的了,一个字:干!
不就是一群混混吗?
不就是十里八乡的一些地痞流氓?
再不就是局子里有点关系和上面有点门路吗?
去他妈的——
这世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不服就干,谁怕谁啊!
临近钢厂大门了,众人也都听到了钢厂大门外传来的嘈杂声,外面的人就像是堵在门口谩骂他们似的。
张腾仁他们握紧了手中的钢棍铁锹,在一股子怒火的支撑下来到了大门前。
吱——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两扇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钢厂门卫室,张腾仁心下毫不意外。
这看门的老宋就是个人老成精的典型,一有点风吹草动这家伙就立马跑得远远的。用老宋自己的话说:大家这么没品味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有你们年轻人就足够了。
当然,在工人们眼中,老宋就是个胆小鬼,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好歹也在壮年,一点胆量都没有。
钢厂大门拉出吱的一声,缓缓打开了。
咣——
大门才刚打开了一道不宽的缝隙,咣的一声从外面撞进了一个人来。
“哎呦”
“啊”
门后的两个小伙子痛呼一声,完全没想到竟然有人撞门进来,大门直接将两人撞后退了几步,手指的胸口有点痛,不过倒也无碍。
张腾仁站在大伙最前方,在来人撞入时自是首当其冲。虽然心下吃了一惊,不过张腾仁反应可不慢。
厚实的衣服下遮住的是一副健壮的身躯,又是当打之年,张腾仁下意识的就要给这不要命冲进来的人来个当头一棒——
要知道张腾仁手中握着的可是一根货真价实的钢棍!这要是打实了,呵,说废了那都是轻的。
眼看着这一棒就要落下了,张腾仁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身后的工友们也傻眼了。
“这,这啥情况啊?~”
“我也想知道啊,这是咋回事?”
“这人还活着吗?”
“哎呦,可别说了,瞧这架势,八成要翘辫子了~”
这十几号人突然哑火原因无它,因为眼前突然冲进来的人,血淋淋的上身带给他们极大的视觉冲击。
方才毕竟是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现在一口气泄掉,十几号人虽谈不上害怕,心中却也有些踯躅了——
冲动过后,万一地上躺的那个人自己怎么办?
张腾仁这一棍子没打下来,也是因为冲进来的这个人直接就扑在了地上,距离他都还有着半米远。
身上的棉衣已经被鲜红的血所浸透,后背上两道狰狞的刀疤让人触目惊心望之生畏。
近乎luo…露在外的左臂上有着数道青痕,青紫色的痕迹交错而过明显是被棍棒猛烈击打留下的。
这只是能够看到的,至于已经成渣的衣服下还掩住了多少伤口,恐怕就连这人自己都不知道。
仅是一眼,张腾仁便瞧出了这许多伤势,心下当即就是一惊。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人吃惊的,让张腾仁他们冷静下来的,是扑倒在地的这人右手中紧握着的那把钢刀!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一眼都看出了这钢刀是开过锋的,锐利的刀刃在暖洋洋的日光下闪烁着寒芒,令人内心一寒。
一米来长的钢刀被鲜血所染红,一直到他的右臂都沾满了血,然而他依然死死地握着钢刀,可以想见,这把钢刀应该就是他最后保命的凭借所在。
擦掉满脸的血液就会发现,这突然冲进厂里倒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飞行员!
————
诸多念头在张腾仁的思绪中一闪而过,实际上,还不待张腾仁他们有所反应,工厂大门大开后,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五六个人躺在地上打着滚,还有两三个明显是被砍翻了倒也没死,血流了一地,正发出痛苦的呻…吟。
就是门外还站着的六七号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伤,一些轻微的刀伤一眼就被张腾仁瞥到了。
更远处,还有几辆面包车正疾驰而来,看样子应该是这些混子们的专车。
大门一开,气氛为之一僵。
张腾仁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这些混混是上门打脸来了,这才一个个憋着口气。谁知根本不是这回事!
一口心气落了,再想提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混混们就更加不清楚飞行员和钢厂工人们之间的关系了,他们看到的就是飞行员拼着硬挨了两刀后出其不意之下夺得了一把钢刀,不要命一个劲的向着钢厂突围,完全不管自己的背后如何。
飞行员赌的就是这群混混没他狠!
这群混混的确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人,被砍三刀,挨了无数棍棒还能冲能打,这种人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甚至有几个机灵点的已经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
也就是距离很近,飞行员才敢这样放手一搏,用尽全力扑进了钢厂,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巧合的是,钢厂大门这时立刻打开不说,还有着十几号人手持钢棍铁锹正严阵以待。
当先一人,就是这些年一直带领着工人们和这些地痞混混们作对的张腾仁,这些混子岂能不认识?
虽然混子们这边只有六七个人尚还能再打,不过他们脸上却没有几分惧色,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双方人马一见面,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几分。
因为是各怀心思,此刻双方大眼瞪小眼,各自戒备着对方。
吱——
就在几个呼吸的功夫后,两辆面包车到了,停在了混子们的身后。
张腾仁脸色一沉,暗道一声果然。
脑中的思绪飞快地运转着,张腾仁在思索着。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一个问题是,混子们明显是冲着地上这个人来的,这趟浑水还要不要继续插手?
插手就必然要与这些混子们爆发冲突,按照眼前的情况来说肯定不会轻易善了。厂里的兄弟们肯定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关键是为了一个陌生人,值吗?
不插手的话,厂里的兄弟们可也都在看着呢,以后很难有几个能够交心的朋友了吧——谁还敢真心跟你混?
插手?不插手?
张腾仁陷入了两难。
虽说非亲非故,按理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错,或许明着没人说什么,但这样的做法多少会让人感到心里不舒服甚至寒心。
毕竟,万一现在躺在门口的这个人是自己呢?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设身处地这种想法是人们看到惨象后很自然产生的想法,不怕一万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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