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秭见余心竟然还说出这种话来,大吃一惊,连忙去看自家二婶表情。果然见屈瑕神情更显愤怒,不止脸色血红,竟连露在外面的修长颈项也是红透了,可见已经怒到极点了。
当下屈秭便上前来求情。只走到跟前,却见屈瑕突然抬起手来,挥了挥,转身便大步流行的出帐去了。只空中飘来一线声音。
“既然你不怕死,就留在屈秭帐下吧。我累了,要休息去了。大家都散了吧,不必跟来了。”
众人闻听此言,俱是大跌眼镜,哪里能想到自家二婶竟是重拿轻放,俱是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赶忙追出帐来,哪里还瞧得见屈瑕身影,竟是像跑一般离开了。
众人皆没料到事情的结局竟然会是这样。那些亲随家将自然只得跟着家主而去,而那些奔着看热闹的屈家子弟,虽然心中诧异却也只能散去。那些与屈秭交厚的屈家子弟虽然有意想要留下,了解一下那位能够将征北大将军逼走的猛人,却也被同样追出帐来的屈秭给劝走了。只答应等将三人安定下来,一定请众人前来喝酒。
帐内剩下的三人见众人都出去了,俱是松了口气,尤其是余心早已一屁股瘫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你这家伙,真是不知道好歹,奉承话诨话一大堆,幸好屈将军不计较,否则咱们三个的性命怕是就要交在这儿了。”徐长老拍了拍饱满的胸口,瞪了眼余心,嗔道。
“我当时也没顾得上,现在想来确实着急了点,现在还后怕呢。”余心吐了吐舌头,侥幸道。
“你这魂淡,以后要再这么不省心,信不信我把你给埋坑里去。”
公孙扯着余心的耳朵,硬生生将余心从地上缓缓提了起来,只疼的余心嗷嗷直叫,这才解了心头的一口恶气。
自从碰见这个家伙,凭白生出多少事情来。抵御兽潮就碰见从未见过的什么恐龙,村子也不能安稳的住下去,就算进了城也害的燕燕受了伤,差点丢了性命,好不容易燕燕伤好了,却又去了塞外戎国,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如今自己和徐长老又差点在他手上送了性命,这怎么能不令公孙气愤。
“公孙,算了吧!余心也不是故意的。”徐长老能够体谅余心想要尽快参军掌握实力,去帮助燕燕的心情,自然出言劝解公孙。
“我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就不能好好说话么?非要调戏人家。”说到这里公孙又是恨的牙痒痒,狠狠的瞪了余心一眼,到底将手松开了,却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余心。
余心有错在先,也清楚二女是为自己担心,自然不会介怀公孙生气。随意揉了揉微疼的耳朵,反倒凑到公孙跟前,故意说些话,冲淡一下尴尬气氛。
“你说她怎么就偏偏走了呢?还同意让咱们投到屈秭麾下。”
第七十章 安排()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余心你说实话,你到底是使了什么巫术?”帐外屈秭掀帘而入,预想中的场景没有发生,始终悬着的心才算是归了位,连带着说话也俏皮了些。
“肯定是看你的面子。这次要多谢你了。”余心向屈秭行了一礼,以后还要在人家手底下混,自然要恭敬些。
公孙、徐长老二人见进来,赶紧向屈秭道谢。
“我可不敢当。我倒想帮忙,可是不是没帮上么。”屈秭连忙向旁边闪身,摆着手不敢受礼。
“怎么不敢当,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三个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说不得要被当奸细给处决了呢。”徐长老笑吟吟道。
“哪里会。我那二姐最是喜欢听人奉承了,虽不曾因此出过差池,但手下留些许情分却没多大问题。况且我和二姐最是交好,听了你们是我朋友也不会刻意与你们为难,刚才吓唬余心,也只是想多听听奉承话而已。”
“额,我哪里拍马屁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好么。”余心脸色一红,摸了摸鼻子道。
“好了,其他先不提了。你们怎么会想到来找我的?对了,还有燕燕她人呢?怎么没见她?”屈秭先前那番话也只是想提替自己二姐解释下,并不是为了指出余心拍马,便岔开话题道。
闻言,公孙三人脸色皆是一暗,还是余心率先笑答道:“她现下找到亲人,回去相聚去了。”
屈秭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不是来投靠你么。”余心舔着脸道,接着道:“我们的能力你也清楚,当然也不用搞特殊,做个都尉不敢说,做个校尉什么的总是没问题吧。”
这一路上余心也大概了解这这个位面的武职划分,虽然各国国情不同,但是对于武将等阶的划分却是大同小异,从最高骠骑大将军,一直往下便是征平镇安四个字号的大将军,前后左右中以及其他一些杂牌将军,以致郎将、副将、校尉,都尉等武阶。
余心也大概同共和世界历史中了解的军队职位的等级做了下对比,没办法余心生活的年代太好,共和世界早已经没了战争,军队都已经取消,维持共和世界统治的只一个有一个世界自治委员会。
骠骑大将军相当于国民军总司令,大将军则是方面军司令,将军则是军司令,郎将副将则是师长,都尉则是团长,校尉营长,余下则没有武职,只是军中自封的小头目,像什么百夫长、甲长、车长、十夫长之类的。其余还有元帅、统领之称呼,这些则不是武职,而是兵娘对大军的指挥者的敬称。元帅是大军最高指挥者的敬称,就如此次楚国伐陈大军的最高指挥就是芈子兰,则可以称呼她为元帅,而下属左右前后各军的将军,则可以称为统领。有了元帅和统领,自然就有副帅和副统领,这也是敬称。
当然这也只是级别的比较,真正说来,一个将军手下统领也就是一万两千余人,差不多就是共和世界一个师的人数。而郎将副将则只能统领四千余人,相当于共和世界历史上存在过的一个旅的规模。都尉统领一千人,辖两个校尉。校尉统领五百人,辖五个百夫长。百夫长下面有三个甲长,甲长下面两个车长,车长下面两个十夫长。
屈秭听了余心的话,脸都紫了,要知道自己也是千辛万苦才混了个偏将的杂牌将军,这还是因为自己母亲是夷陵城城主,是屈氏一族的中坚,饶是如此还惹得族中姊妹多有抱怨。余心这家伙一来,就像做都尉、校尉实在是太过分了。当下也不回答,转头朝公孙和徐长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公孙姐姐的实力比我要强出百倍,足可以令正牌将军之职,若只是安在我手下做事,实在屈才了。我明日一定会禀明我二婶,再做打算的。而徐长老学识博古通今,我更不能随意安排。至于余心嘛。。。”屈秭一一和公孙、徐长老说了自己的想法,公孙二人皆是点头同意。
“至于我怎么样?”余心听屈秭将公孙、徐长老二人越发看重,还将自己放在最后,便对自己越发自信起来,而且也对自己刚才开出的武阶感到后悔,实在太低了些。
既然公孙都位不在屈秭之下,可以做一个正牌的将军,徐长老更是在军中都安排不下,那最后说的自己怎么的也得将军了吧?
“是不是太不好安排了?”余心双眼满是希冀的看着屈秭,脸上却显出难为情来。
“是有点。不过。。。”
“不过什么?”余心强自按捺住心中的兴奋。
“不过,如果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还是能够做主,允许你成为一名兵娘的。”屈秭点了点头,语气中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和勇气,才敢做此决定似得。
“哈哈,兵娘就兵。。。什么!”余心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不是说话的将军么,怎么成兵娘了,还要考核,是什么鬼?
“诶,你连燕燕都打不过,根本连楚国参军入伍考核都通不过,让你做兵娘,我已经算是逾矩了。”屈秭脸露难色。
“屈秭,你,你也太过分了吧,我怎么就不如公、公,不如燕燕啦,我可是有一直坚持习武锻炼的。况且咱们朋友一场,你总不好意思就让我做个兵娘吧?更何况我又不是女人,成天跟兵娘混在一个帐篷里多不好。”余心说着说着,底气便越发不足起来。虽然余心在共和世界也算是身强体壮的了,可是拿到这个位面来还真不够看的。余心心中也是无奈啊。
“我也只是个杂牌的将军,连亲随都没有呢。若是有亲随,我就让你和徐长老做我的亲随了,打仗时你们便留在营中看守,这样也能安全些。可是我并无实权,能够把你安插到军中做个兵娘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当然我也是不赞成你去做兵娘的,战场之上太危险了。”屈秭一脸担忧的看着余心,似乎已经看到他那“羸弱”的小身板,一上战场就被敌人一枪串在长枪上,成了一个“糖葫芦”。
“你,你别瞧不起人好么。我是智谋型人才,懂么?你怎么能用兵娘的标准来考核我呢。”余心已经对自己的身体素质绝望了,幸而他知道军中不仅有冲锋陷阵的武将,还有献计献策的智谋型武将。如今看来想要参军,只能靠智商了。
“是吗?要真是这样那就好办了。”屈秭听余心如此一说,顿时眼前一亮,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若是真成了智谋型的武将,不仅能够有好的发展前景,而且不用亲临战场一线,安全也有她人保证。
“那我明天就去禀明二婶,让她安排。”屈秭松了口气,总算能将三人都安顿好。
“这才够朋友。”余心松了口气。
“那你们好好在这休息,放心这顶帐篷我已经向屈须姐姐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人过来打搅的,我等下也会让人送被服来。等到明天将你们安排好了,我再领你们到各自兵营去。”屈秭笑着告别道。
公孙三人连忙上前,送至帐外。虽然和余心共处一个帐篷有点别扭,但是在军营之中,又是寄人之下,也不好再多做要求。所以公孙、徐长老二人也就没多说什么。至于余心还处在差点不能参军入伍的后怕之中,自然对这件事不甚注意,就算知道了想必也是非常乐意的。
“对了,若是一军驻扎在丘陵地带,该如何安营扎寨?”屈秭告别三人,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回身向余心问出了一个军师型武将的基本常识问题。
第七十一章 恼羞的大将军()
屈秭临走之前忽然鬼使神差问了余心一句。话甫一出口屈秭便有些后悔了,这明摆着是瞧不起人的意思,想来只要是读过兵书的三岁儿童,恐怕都能背诵出来。
屈秭当下便要向余心赔礼道歉,只是看向余心时,却发现余心竟呆立当场,顿时狐疑起来,余心不会是对兵事一点不懂吧。
“余心,你说若是两军河边相遇,该如何排兵布阵?”屈秭本想将刚才的问题问余心一遍,但又担心余心只是未曾听到自己发问,并不是不懂,于是换了个有些难度的。
屈秭问完便仔细打量着余心的表情。只见余心眉头紧锁,一副听到了问题,却在仔细思考的神态。这分明是对兵事并不了解,屈秭顿时大感庆幸,幸好自己多此一问,否则明日报到二婶那里,才发现余心并不是军师型的武将之材,那时候不仅自己要受到责罚,恐怕余心更逃不过责罚,公孙徐长老也要受到牵连不可。
“嗨!我还是去求求二姐,让你到她手下去做一名亲随吧。”屈秭等了半天仍没得到余心答案,顿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公孙和徐长老二人也是一脸血红站在一旁。亏得余心竟敢说自己是军师型武将之选,竟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二人也是脸红不已,深以与余心同伍为耻。
“谁说我要你搞特殊啦。我就不信我连考核都过不了。我明天就去报名参加考核!”余心回过神来,也觉得刚才脸丢大了,这时听见屈秭要为自己走后门,顿时激起好胜之心,决定明天非要拼着命的通过考核才行。
“还是算了吧。你真不一定能通过,还是多习武锻炼几年再说吧。”屈秭看着余心“文弱”的样子,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公孙见状挑了挑眉,淡淡道:“还是让我们参加考核吧。”、
见余心这般被“鄙视”,她很不开心。更何况余心可是自己师从习武锻炼的,否定他不就是否定自己么,公孙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是呀,我们都去参加考核。我自然不去参加兵娘考核,不过军情文案整理考核,我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徐长老笑眯眯的道。
“徐长老、公孙,我没说你们,你们的能力,我还不相信么。我也没有瞧不起余心的意思,只是。。。”屈秭见公孙二人起了误会,连忙解释。
“不用解释,咱们是朋友么。信任自然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也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通过考核,也能向其他人证明,我们是凭借实力进来的,而不是靠关系爬上去的,这样才能让其他人心服口服,日后无话可说。”公孙摇了摇头,一脸坚定,这个考核她非参加不可。
“是呀,屈大将军竟然都知晓公孙之名,想来也是你日夜提起之劳,也足以见你对我们三人之情,更何况刚才还是你替我们求的情呢。否则等余心将拍马屁的话说尽了,我们可少不了一顿鞭子。”徐长老笑着向屈秭释嫌道。
“军伍之中首重实力,一切以实力说话,向大家证明自己的能力,既能够堵住悠悠众口,利于和大家打成一片,对以后发展也有好处。我自然不能阻止,不过眼下咱们是在敌国境内,并无考核的场地和道具,要想考核的话,又不能回国去,那也太拖时间了,这件事就由我去向二婶争取吧。”屈秭低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朝公孙道。
“那就麻烦你了。”公孙点了点头,神情舒缓不少。
“那我这就去向二婶请示。”屈秭也不停留,大步而去。
三人目送屈秭离开,回帐不久,果然有兵娘抱了三套被服过来,三人谢过,便自休息,连日赶路实非常辛苦。
这边屈秭见二婶帐篷灯火尚明,暗道侥幸,连忙在帐外请求入见,自有屈瑕亲随入帐禀报。
屈瑕正因在余心处闹了个耳红面赤的,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些。听见屈秭这时来见,下意识便要拒绝。屈瑕也不知自己之前究竟是怎么回事,竟会被那叫余心之人给惹得面红耳赤,心如鹿撞,以致在子侄面前大失以往威严之态,最后不仅没责罚余心轻薄之罪,反倒落荒而逃了。
且如今手掌处还传来阵阵令人心悸的感觉,这委实令她心中羞涩难耐,怎好让别人在看出端倪来。
不过屈瑕转念一想,自己之前那等作态想来会引起子侄的猜疑,若是现在不让屈秭进来,反倒更加坐实自己心虚的罪名了。连忙喝止正要出去回复的亲随,正了正神色,便在帐内出声,将屈秭唤了进来。
“这么晚了你不赶紧回帐休息,到处乱跑还有什么事?”屈瑕不敢看屈秭,只背对着屈秭,装作观看悬挂在帐内的军事图的样子。
“回禀大将军,末将三名朋友想要通过考核,进入参军入伍,希望大将军能够准许。”
“怎么想着要在众兵娘面前证明自己么。”屈瑕点了点头,突然皱眉道:“可是如今出征在外,哪里有考核场地和器械。况且如今形势不容乐观,哪里有那功夫。”
“如今我军缺乏攻城器具正要休战十天,趁这机会刚好可以举行全军大比武,重整士气,以待日后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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