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珪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难得我儿还记得,但是瑾儿,为父要教你最后一课……有时候,舍小而取大,比总想着保全自身,要更加重要,也更加容易实现,这种时候,你说应当要如何选择?”
这个选择题,一下子把诸葛瑾难住了,现在的他即便是学识再不俗,可终究没有经过真正的历练,头脑中的想法,还算不上成熟。
诸葛珪淡淡说道:“好了,瑾儿,去陪亮儿吧!这几日,也是苦了你们了……”
听着父亲歉意的话,诸葛瑾渐渐退下,他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性,知道自己无法再劝止他了,但是他也在心里暗暗发着誓:自己决不让父亲就这样牺牲,不让自己家中任何一人牺牲,要的话,也是自己去才对……
看着诸葛瑾渐渐退走,然后身影消失,诸葛珪又是叹了一口气。
“报……大人,那泰山贼……那泰山贼、又到了……”就在这时,一个门卫几乎是边喊边跑了进来。
诸葛珪倒是稳坐如泰山,倒不是他胸有成竹,实际上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的,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能够凭借着一些智谋取胜,但是对方也不是傻子,摸清了规律之后,未必就不能够对症下药。
也不知道这次,会是怎样的险境?
回头又望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家,诸葛珪的眼神渐渐决绝,“该死的泰山贼,若非你们,夫人岂会落得如此境地,我诸葛一家,又岂会落得如今?今日,便是拼个粉身碎骨,我诸葛珪也要你们尽个,血染大地!”
第八十章、琅琊大战前奏
凌巴和貂蝉又上路了,这一段路程走的可是飞快。。
不过毕竟往东边而去只是一个抽象的方向,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地,倒是使得他们更增加了一些不必要的行程,而最终的方向,却是向着琅琊郡而去。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当凌巴在暗中问孤狼前路如何的时候,得到了“琅琊郡”这个地名之后,第一反应便是要去这里,因为在他模糊的印象中,难得的记得,似乎就是在这里,还有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三国牛人,具体是谁倒是忘记了,可有这个印象,去碰碰运气总是好的。
而这一路过来,还好在暗中一直都有孤狼在指路,可以说,刺卫营现在在凌巴心中的印象可是越来越好了,不仅是身手了得,平素的这些方向感和认路,都能够带来极大的帮助,这也使得他们避免了许多问路的麻烦。
实际上在当初送走刘关张三人的时候,凌巴便派遣野狼暗中跟着,一方面,算作是监督作用,倒不是怕三人反悔,凌巴知道只要是有刘备在,只要他们三兄弟还在一起,到洛阳去是必然的事情,只是毕竟万事不怕一万,'。 '就怕万一,小心为上总是好的;另一方面,也是算作帮助他们引荐做个证明,毕竟这野狼好歹算是皇帝身边的人,也应该能够说得上些话的,到时候三人也不至于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还说不定都找不上皇帝去。
所以如今,只留下了孤狼一人暗中跟在凌巴身边,凌巴也一直没有让貂蝉知道,并非是不信任,只是不希望她掺杂到这些事情中来,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多,对她越是不利。
不过,凌巴和貂蝉二人进入琅琊郡内之后,原本飞快的速度便放缓了下来。
或许是心里感觉到,已经算得上是脱离开了险境,毕竟在这里,至少离张角的老巢,已经好一段距离了,所以也更有心情来欣赏着难得的山峰景色了。
琅琊郡多山地,而且山东本身也就是个山地丘陵地形的省份,在这里,最有名的,当然就是那五岳之一的泰山了。
在凌巴的印象中,历史上似乎还出现过什么泰山贼之类的。
对于山东的评价,历史上也是褒贬不一的,实际上,山东的历史,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德国倒是有几分相似的。
像是被尊奉了千年的圣人孔子,便是山东曲阜人士,此外还有许多的名人也是来自于山东;但是同时,在东汉末年,黄巾起义时期,山东也堪称为祸最严重的一处。
不过至少是目前,太平道的触角,似乎还未完全将这里笼罩,至少虽然还是能够看到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紧张巡逻的“太平教徒”,但是数量上少了很多,尤其是在进入了琅琊郡之后,甚至基本上是看不到了,当然凌巴此时不会想到,这都是因为琅琊郡有着一个和他同样有着“先见之明”的郡丞。
***
此时的琅琊郡城楼上,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因为在历次与泰山贼的拼斗中,官兵历来都是处于弱势,这也在这群官兵中造成了一种“泰山恐惧症”,一听说是泰山贼来袭了,根本就不用战斗,心理的本能畏惧已经让大家惊慌失措了。
而在诸葛珪到达城楼之上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幅让他怒火燃烧的场景:一派士兵懒懒散散的站着,仿佛是等死般的望着天,脸上挂着非哭非笑的怪异表情。
“尔等是在等死吗?”诸葛珪看到这群不争气的东西,气就是不打一处来。
士气这种东西,在战场上是很重要的,甚至有的时候能够成为扭转乾坤的关键因素,如果说平常的时候,这些士兵没有完全听从自己号令,诸葛珪还能理解,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自己比起本地那些势力对于他们的威慑,显然是要小得多,山高皇帝远,这琅琊郡距离洛阳可是隔着很遥远的距离;可是在这种攸关于自己性命的时刻,还是这样无精打采的,这就让他在愤怒的同时,更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痛:这就是大汉的官兵,这就是那个曾经发出令天下震聋发聩的“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壮烈宣言的大汉朝?
“大人,咱们还是……降了吧?”一个有些猥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一听到这个声音,诸葛珪不由勃然大怒,都顾不上去维持他一直教训着儿子的风度,转身的过程中迅速抽出了佩刀,在半空一个轮回之后,几乎是看也不看,一刻鲜活的人头落地,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仿佛是在这一瞬间映醒了大家的心,让那些士兵都是看得心神一震。
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珪手下一个副手,只是他是属于本地世家的一员,实际上,和这群官兵也没什么瓜葛,相反,这人平素做人嚣张跋扈,大家都看不管他,正巴不得他死呢,诸葛珪这一刀,到让大家都在心里不有叫好。
其实,诸葛世家虽然是以文为主,但是这样的老世家,怎么会只是培养出病怏怏的文士来?从小经受了家族的训练,这诸葛珪的武功可是相当不错的,或许达不到在沙场任意驰骋的地步,但是杀几个小鸡小狗,却是轻而易举小菜一碟。
而就是这一杀之威,再加上着诸葛珪平素留在众人心中的威严形象,一时还真把大家都镇住了。
实际上,这官军的战斗力,也并不能够说是底下,只是由于平素训练的松弛、以及对于这泰山贼从“经验”中得出来的本能畏惧,就如实“闻风丧胆”一般,未战已先败了。
但是诸葛珪弄出了这么一出来,倒是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士兵们的一些血性,说起来,只要不是太过于怕血的,一般在看到了鲜血飞溅的场景之后,男性本能的就会有着兴奋反应,尤其对于这些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守城士兵们来说,这血没什么好畏惧的,反而是激发出他们心中的那点“凶猛兽性”来了。
诸葛珪无疑是很好的把握住了这一瞬间心态的哪怕些微转变,眼见这一刀之威将众将士镇住了,大家一时都愣住来还没反应过来,虽然这也算是他暴怒之下的无心之举,但是怎么能够不抓住时机把握住机会,那他岂不是辜负了诸葛氏之名了?
“泰山贼又如何,在我等身后,便是我等的家园。我等在此立足,亲人好友,皆在此处,若是泰山贼不破城也就罢了;一旦破城,尔等可会相信那群贼寇会放过城内的孤寡老幼?便是为了这亲人性命,也当手持利器,与贼寇拼上一拼,生而为男,立而为兵,未战而先怯,算得什么大丈夫?”诸葛珪的声音不大,但是此时城楼上是安静一片,大家在渐渐反应过来了之后,都开始认真的听起了诸葛珪的讲话,诸葛珪的讲话,可算是将那本来还算低潮的热血,一下子激发到了沸点,然后,便是彻底的燃烧、沸腾……
“保卫家园,勇往无前……”
“保卫家园,勇往无前!”
“保卫家园,勇往无前……”
仿佛只是这么一瞬间的改变,一场本该注定了结局的战斗,转化了它的轨迹。
而看到了将士们情绪重新高涨了的诸葛珪,心里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心里是没什么低,但是相信这士气一提上来,最不济也能坚持的久一些,而自己的后着,也该到了……
想着想着,他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来。
第八十一章、琅琊郡保卫战
泰山贼很快便来了!
说起来,泰山贼在数量上,并没有到能够吓死人的地步,甚至都还没有突破一个军团正常的一万之数,可是只要和琅琊郡的守军比起来,那么,泰山贼的优势就很明显了。
琅琊郡虽然名为一郡,但是守军实在是少得可怜,如果是战时,可以另外征兵还另当别论——现在这样子就算是战时了,只是这时候征兵显然是来不及了,而且以诸葛珪在琅琊郡的势力,显然还不足以通过征兵的提议;这样子一来,琅琊郡就只能够保持着两万的正常军队熟练。
别看两万人似乎挺多,至少也会比泰山贼要多,可是实际上,泰山贼还可以一城一城的来攻取,但是琅琊郡这可怜的两万人,却是要分配到了几乎是整个郡的守卫上,这样一分配下来,怎么样的兵力,都还是显得不够要捉襟见肘的。
而如今的泰山贼来攻击的,却是这琅琊郡的首府一类的所在,也正叫做琅琊城。
诸葛珪从城楼上看下去,泰山贼的军力,还不到能够让他倒吸几口冷气的地步,但是,看看那群情激愤的彪悍人马,再看看自己身后、尽管经过了自己的战前动员士气起来了一些、但相比之下还是有些沉闷的官军一方,他还是不免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情况,经过了多次的交锋,官军士气大降的同时,当然这泰山贼也是士气大涨,此消彼长之下,战斗从来就是没有悬念的会以最快的速度就结束。
不过看今天这态势,就算是官军想要尽快结束战斗,也是没有办法的了,不知是因为这战场上的主动权,很明显已经是被泰山贼所掌控了,还因为今天的这次进攻,让诸葛珪觉得和往常似乎有些不一样。
说起来,这也不是泰山贼第一次攻到琅琊城下了,但是这一次,却是群情汹涌,看上去就是一副不攻下城池不罢休的态势,这让诸葛珪心里不免多了几分焦虑。
虽然琅琊城的城池并不足以做到全面的防御,泰山贼的攻城器械,威胁性也不是那么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倒像是彼此默契的抵消,主要看的,还是战场上的人。
不过就是这关键因素,相差的也太多了。
到了这城楼之下,原本气势汹汹的泰山贼众也不得不停了下来,而后,泰山贼阵营之前,一人驱马前来,像这样子的山贼,几个头目能够有几匹劣质的马,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了,而看这匹马,虽称不上多威武雄壮,可也是身材高大,颇有几分压迫性的气势,马上的却是一个唇红齿白、一派秀气的青年男子,看上去在这泰山贼中的地位也应该不低。
他独自来到了这城楼前,却是向着城楼上一拱手。
诸葛珪在城楼上看得分明,不有疑惑问左右道:“此人是谁?”虽则和泰山贼交手过几次,但是真正这样子亲自上阵,并且还是直面上了泰山贼,这还是第一次,所以他对泰山贼不熟悉也属正常;而且这人举止儒雅,完全不像是从这鲁莽草寇的泰山贼窝中出来的,倒叫人好生惊奇。
左右当即有人回复:“大人,此人是这泰山贼大当家独生子,名彭悳,字怀德。”
听了这简单的介绍,诸葛珪点了点头,也不由得叹道:“彭脱当真是生个好儿子!”
虽然对泰山贼不熟悉,可当然也是知道这泰山贼大当家就是一个叫做彭脱之人;虽然还没有交上手,但是初看这彭怀德这一份气度,也是让人不可小觑。
“城上可是琅琊郡丞诸葛大人?”青年微微笑着,两颊竟然还有两个小酒窝,倒是平添了几分不属于男子的妩媚,而叫人有片刻失神。
但是诸葛珪显然是不会受到这样的影响的,他将自己繁杂的心神放在一边,回应道:“正是!”
青年脸上始终挂着不咸不淡的微笑,听到诸葛珪确定了,又接着问道:“敢问琅琊郡太守何在?”
自秦朝开始起,全国统一后,置郡县,景帝之后,一郡以太守为最高长官,郡都尉分管军事,而太守之下还有郡丞等一些属官,但是自从诸葛珪走马上任,泰山贼屡次侵略以来,太守和郡都尉通常都是“抱恙在家”,而像是今日,前几日的时候,郡都尉刚刚才决定了要去邻近的县城巡视,太守则是继续的“抱病在床”,这一郡的事物,便全都压在了诸葛珪的肩头,如今听着青年话里话外分明的讽刺意味,却也是无可反驳。
而在青年之后,那些泰山贼众纷纷都起哄起来:“是啊,琅琊郡太守大人呢?”
“啊,还有都尉老头儿呢?”
听他们的声音,倒是一点儿不觉的畏惧,毕竟说起来,这太守和郡都尉,也实在是令人失望,值此时刻,却是只有一个“傻乎乎”的郡丞站出来,也难怪城上这些士兵的士气低迷,如今听了这样的大肆讽刺的话语,更是觉得羞愧,那被提起来一点儿的士气,仿佛是瞬间就又要落下去了。
诸葛珪暗叫一声不好,看着那正笑得欢颜的青年,眉目一跳,想不到这一向草莽风格行事的泰山贼,竟然也学得了这样的耍手段,直到在继续下去不是什么好事情,手上迅疾的动作,在身边和城下的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是搭弓完毕,箭在弦上,“刷”的一声,划破长空,一支利箭直取那青年的脖颈而去。
“啊!”青年来不及反应,但是身边护卫时刻注意这,此时正有一人恰恰好为他挡住这一箭,却是顷刻让局面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青年心悸之后,便是暴怒,这是他第一次独立领军攻城,却险些遭遇“偷袭”丧命,大叫一声:“进攻!”
“杀!”身后,算不上千军万马也是如潮的贼寇们汹涌向前。
诸葛珪也不再保留,大喊一声:“守城!”身边反应过来也被他那一箭激得心中不免有些热血沸腾的士兵们,都纷纷冲到了城楼边上。
“杀!”
“杀……”
战斗,一触即发!
***
一抹残阳,斜挂在了山坡上。
山东是个多山地丘陵的地域,这样对于行军打仗来说,有利也有弊,骑兵不宜行动,步兵也有些艰难,不过要是真的打起埋伏战来,都不用刻意的伪装,那些天然的遮蔽,都会为自己提供最好的庇护。
就在这山路间,一支人马飞速前进。
不是这支人马不愿谨慎慢行,实际上在这样虽有些崎岖但并不多难走的山路上,倒是能够维持着一定的速度前行,而这支人马却是在领军之人的催促下,硬生生将速度又提了一倍。
“将军,在这样下去,恐怕大家会受不了的,还是先休息片刻吧?”一个副将模样的人,催马来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一个全副武装的中年男子身边,有些不忍心的劝止道。
中年男子看着看上去都是一脸疲惫的众人,心中一软,但是想想,还是摇摇头,“继续前进,我等务必赶在黄昏之前,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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