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也有些受不了了,向赵小勇问道:“到底还有多远才能到达?”
赵小勇道:“将军莫急,我记得以前爹爹带我走的时候也是走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到的。再走一会,就应该快到了。”
鳌拜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带着众人向前走。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能看见透过浓密的树丛射下来的阳光了。众鞑子一阵低呼,振奋精神继续走了起了。光线越来越强烈了,显然是要走出来的样子了。
鳌拜看着那刺眼的阳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传令后面的鞑子加快脚步。
赵小勇指着北面那座山头上高大的烽火台道:“将军,那个就是烽火台了。你看那上面还没有燃起狼烟,守军肯定没有发现我们。”
鳌拜手搭凉棚望去,那烽火台上高高飘扬着一面红底金狮的大旗,那正是定北军的军旗。上面没有丝毫的动静,很显然确实是没有发现自己这支奇兵,不禁心中大喜。
他查看了一下地形。这里是一道山坡,他们正处在山坡下。坡上长着浓密的树林,一直延续到了那烽火台附近。自己正好趁着这密林的掩护,派一部分士兵悄悄的上去将驻扎在烽火台的守军消灭。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烽火台示警了。只要袭击烽火台的士兵一得手,自己这边就带着余下的士兵迅速扑向清流关,直接打守军一个措手不及。自己倒要好好看看,那关上到底有什么古怪。
此时进入山坡的鞑子尚不到一千人,毕竟那小径湿滑,只能一个个的通过。鳌拜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刚才在自己身边的赵小勇已经消失不见了。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带进了一个圈套。
果然事实很快的就证明了鳌拜预感。四周密林中忽然惊起了无数的飞鸟。紧接着从密林中钻出了无数的人影。那些人影在林间腾挪跳跃,身手十分的矫捷。
“不好,。速速列阵!”鳌拜大喝一声,身旁的几个亲兵迅速的扑到鳌拜身前,用身体挡住鳌拜,长刀横在胸前警惕的看着四周。
从林中钻出了的人影越来越多,已经将鳌拜以及这些空地上的鞑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当然还有一条退路,那就是来的那条小道。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那条道上此时还被他的后续部队还堵塞着。
鳌拜虽然心惊,但是却并没有太多慌张。他也算是身经百战了,自然不会因为处在重重包围之中就六神无主。他看向四周,那些包围了他的人身上穿着青黑色的衣袍,很多人身上还披挂着许多草茎树叶,乍一看就像一个树人一般。很显然,对方为了围猎他们,是做了精心准备的,连伪装都用上了。
但是最让鳌拜心惊的却是那些人手中端着的奇怪的弩。那弩有着一个很大的箭匣。那些随时可以发射的箭簇在午后的阳光照射下箭头上闪着紫莹莹的光芒。很显然,这是淬了剧毒的箭头。
已经走出来的鞑子将鳌拜紧紧的围在中央,个个凝神戒备着。但是那些包围他们的人却对不断走到山坡上的鞑子视而不见,似乎在等待什么。
鳌拜面上虽然显得很平静,但是心中却实在是惊骇不已。这些人显然胃口很大,想把自己带来的这一万大军全部吞下。可是他们有这么大的胃口么?这可是骁勇善战的一万八旗勇士,难道会任凭你们宰割不成。
忽然那群人中间让开了一条道,一个银盔银甲,腰跨长剑,胸前一只张牙舞爪的金色狮子,身披血红色的披风,剑眉星目,脸上笑意盈盈的年轻男子从林中走了出来。他的身边则是一个身穿玄衣,头戴乌纱,胸前绣着一只银鹰,肤色黝黑,身后背着一张长弓的少年。鳌拜一看,那人正是之前在自己面前温顺配合的赵小勇。
原来这一切都是都是一场惊心设计的圈套。既然这赵小勇都是假的,那么那赵大勇自然也真不了。鳌拜心中愤怒至极,自己纵横沙场多年,杀人无数,如今竟被一个小小少年给耍了。他甚至都在想刘良佐是不是也参与到这场针对自己的圈套中去了。
正当鳌拜满心愤怒的时候,那名银盔银甲的年轻男子说话了:“鳌少保,萧某久闻威名,却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见到你。”那话中透着笑意,更是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一百六十三章定北侯秒杀鳌少保
鳌拜虽然奇怪那人称自己为少保,但是听到他自称姓萧,心中一惊,难道这就是那伪明朝廷新封的定北侯,连续大败大清军队的萧毅。他沉声问道:“你就是那萧毅?”
萧毅哈哈一笑道:“正是本侯。今天看到你鳌拜,本侯心中甚感可惜啊。”
鳌拜奇道:“可惜什么?”
萧毅的双眼忽然眯了起来,轻轻笑道:“可惜今后再也不会有小玄子智擒鳌少保的桥段了。因为今天上演的是定北侯围杀大海龟。”说完,轻轻一招手,周围所有的连弩同时抠动了扳机。无数支带着剧毒的箭簇向场中的鞑子电射而去,鳌拜根本没有想到萧毅说杀就杀,看到他的动作的时候知道不好,正待传令戒备。可是他这次出来带的人都是轻装上阵,人人都是一口单刀,根本没有盾牌等防御武器。士兵们穿的大都是皮甲,而且在地形上处于劣势,又是被人四面围住,根本已是瓮中之鳖。这些连弩近距离的发射,穿透力是极其强劲的,鞑子的皮甲根本无法阻挡。随着一阵阵箭矢入肉的声音,场中响起了连声的惨叫。外围的鞑子转瞬间已经倒下了一大片。”“
其余的鞑子兵尽管死命的挥着兵器拨打着箭簇,可是基本上没有多大的效果。这些弩箭近距离发射的巨大冲击力可不是那人力发射的弓箭所能比的,那些用刀拨打箭簇的鞑子也是个个被震的手臂发麻,偶尔被拨飞的箭簇也会飞进鞑子群中,带起一声声惨叫。
鳌拜身边的亲兵用身体挡在鳌拜的面前,挥舞着长刀拼命的格挡着那些向鳌拜身边飞来的箭簇。所以一时之间鳌拜暂时没有危险。
那些还没有从小道上出来的鞑子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见一声声的惨叫声,以为这次偷袭被敌人发现了,双方已经开始搏杀起来,所以一个个也是着急着往出走。可是那小道狭窄而且湿滑,他们一着急,难免就会有人被挤下小道旁边的深涧中。就是那些刚从小道中着急忙慌的出来的鞑子也会立刻迎来一枝枝凌厉的箭簇。因为萧毅专门安排了一部分弓弩手对准了这里,出来一个收拾一个。
鳌拜看着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接连不断的被屠戮,心中悲愤,大声喊着:“退回去,都给我退回去!”
可是那些鞑子兵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刚出来的被射杀了。后边的又听不到鳌拜的话,所以还是源源不断的被射杀。
萧毅冷眼看着被众亲兵围在中间气的抓狂的鳌拜,向身边的谢虎子道:“虎子,借你长弓一用。”
谢虎子将背后的长弓取下来交给萧毅,又从箭囊中取了一只狼牙箭一起交给萧毅。
萧毅将狼牙箭搭上弓弦,风轻云淡的将长弓拉成了满月状,冷冷一笑道:“鳌拜,去死吧。”
话音刚落,手指一松,狼牙箭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刺破空气向鳌拜射去。
鳌拜正在为那些不停被射杀的士兵而心中滴血的时候,忽然觉得脑后一阵劲风向他扑来,心中大骇,急忙纵身闪避。可惜他的好运到头了,虽然他极力的向边上躲过一个头的距离,可是那枝黑色的闪电仍然准确的刺进了他的咽喉。
鳌拜感觉浑身的力气在迅速的消失,他觉得自己双腿发软,不由自主的想要跪倒在地。他双手捂住自己的咽喉,鲜血不断的从手指缝中溢出。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和难以置信而分外的扭曲。
终于,鳌拜在挣扎了片刻之后颓然倒地,只有一双快要凸出的眼珠子仍然瞪的老大,颇有一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四周的定北军看到自家大人威风凛凛的一箭射死了敌酋鳌拜,都是大声的欢呼起来:“鳌拜死了。鳌拜死了。”
山坡上那些残存的鞑子兵听见他们的呼喊,心中一急,都是回头看去,果然发现鳌拜的身影已经不见,顿时慌乱起来。鞑子不管再悍勇,只要主将一死,那也只有的份。而且他们此时的面临的却是极为不利的必死之局。
鳌拜一死,很多鞑子兵便有些不知所措,手中格挡箭簇的兵器挥舞的稍微一满,很快就会被射成刺猬。
萧毅本来还想扔几颗震天雷给这些鞑子尝尝鲜,可是考虑到这是山林之中,担心引起大火只好作罢。
能够连发二十枝箭的连弩不停的发射着,那一枝枝淬着剧毒的箭簇就如死神的镰刀一般不停的收割着鞑子的生命。很快的,山坡上已经没有了站着的鞑子兵了。
此时死在上坡上的鞑子已经约莫有两千多人了。除过极少数被挤落山涧的鞑子之外,大部分的仍然还在那狭窄的小道上挤着。
在死了那么多的鞑子之后,剩下的鞑子终于知道再出去就是危险了,只好待在原地不动,同时前面的鞑子将消息迅速的向后传去。那些鞑子中的佐领,参领等中低级将领都在大声的呵斥着,命令部下转向向后。既然前面的路是一条死路,那么只能后退了。
那小道非常湿滑,鞑子要想集体转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但是还是有那么几个倒霉蛋因为立足不稳而变成深涧中的冤魂野鬼。
萧毅当然不会放任这些鞑子这么轻松的退去了。正当这些鞑子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集体玩向后转的时候,却发现头顶上有异常的响动。一个鞑子好奇的抬头一看,却赫然发现一个巨大的黑影向自己头上飞速的撞来。
山顶上早有萧毅安排的人。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看到令旗挥动的时候将自己身前堆着的一块块石头笔直的扔下山崖就可以了。
这些本来有些庆幸的鞑子被这一顿突如其来的的石头雨砸的是哭爹喊娘,惨叫不已。在那么狭窄的只能容一个人站立的小道上,鞑子因为突然的袭击而慌乱不堪,互相碰撞,又使许多鞑子掉进了旁边的深涧中。不时的从深涧中传来一阵阵带着回声的惨叫声,让余下的鞑子很是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道湿滑,鞑子根本没办法走的快,又没有什么可躲避的地方,只能是继续享受着那丝毫没有停止趋势的石头雨。
萧毅看大势已定,这些鞑子就算不能全部被撂倒,能够安然退回去的也没有几个人了,便命令谢虎子在这里留守指挥,自己带着亲兵策马向清流关而去。
清流关下的皇甫山大营中,萧毅高坐主位,萧英,萧贵等将领陪在下手。
萧毅看了众将一眼笑道:“现在山上的鞑子基本上算是再折腾不起来了,就剩下关外的那七万多的鞑子了。现在鞑子营中有什么动静吗?”
萧英笑道:“大人,放心吧,鞑子早上被咱们给揍惨了,这会儿正士气低落,肯定在营中哭爹喊娘呢!”
萧毅点点头道:“这样就好。不过还需要派出一支人马前往皇甫山西麓。万一有那些命大的鞑子侥幸逃出生天,一个都不要放过。萧英,这件事交个你来安排。”
萧英点头应道。萧毅又转向萧贵道:“你的部队都准备好了吗?”
萧贵道:“放心吧,士兵们都吃的饱饱的,战马也都喂过了。晚上的行动绝对不会给掉链子的。”
萧毅呵呵一笑,万事俱备,只欠李成栋的那一把火了。
已经是亥时了,清军的大营除过一些伤兵偶尔的呻—吟声,巡营士兵的脚步声外,基本上是静悄悄的一片。在大营的四角和中间位置都竖立着高高的望塔,望塔周围插着几只火把。望塔上的警戒的士兵警惕的望着四周。
谭泰的中军大帐中此时仍然亮着灯光。他赤着上身,盘腿坐在小几前,手中抓着一只酒壶不时的喝上两口,面色有些阴沉。他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是有些不踏实的感觉。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征战沙场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鳌拜带出去的一万人马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吉是凶。鳌拜说是去攻打清流关,可是关上到现在都是异常的平静,根本没有一丝的动静。
虽然鳌拜和他平日不和,但是这次鳌拜带兵出去,毕竟也是自己许可了的。若是鳌拜打了败仗,自己这个主帅也难逃干系。再说了,鳌拜带出去的可是一万的八旗兵啊,那都是精锐的勇士,足足占了自己麾下大军中八旗士兵的一半。要是万一出个什么事情,那么自己手中的兵力可是会大大削弱的。
可是他又在安慰自己,足足一万八旗勇士,谁人能挡。那关上虽然古怪,但是毕竟只是靠着关墙的阻碍才能发威。可若是面对面的和一万的八旗勇士性命相博,自然不会是对手的。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啊!
虽然如此,可是谭泰心中仍然是焦虑不堪。这种焦虑使他根本无法入睡,只能不停的自斟自饮。
到了子时三刻,谭泰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就在谭泰入睡不久后,从早已熄灯的李成栋的大帐中摸出了几条黑影。这些黑影四处张望了一会确认没有危险后便顺着各个大帐的暗影向西北角的方向溜去。那里,正是清军大营存放粮草辎重的地方。
一百六十四章 劫营
鳌拜带着一万人马突然离去的事情让李成栋有些担心,以为是鞑子对要反水的事情有了觉察而作的准备。但是他仔细的观察了谭泰等人的表情举止后发觉没有任何的异常,悬着的心又放下了。
他虽然不鳌拜到底带人去做,但是并没有改变投靠萧毅的决定。若是鞑子真的察觉了他的事情,就算不反,那么鞑子也不会放过的。而且如此一来又失信于萧毅,日后再想重归大明那就千难万难了。所以他仍然决定按照约定在今晚行事。
当然,行事的话光靠他们舅甥二人是不够的。李成栋做事谨慎,为了避免有人心怀不轨而告密,他逐一将麾下众将唤到帐中以言语进行试探,众将都是对鞑子满腹的埋怨。李成栋这才将实情和盘托出。众将一听,都是大喜。他们大部分人心中对于投降鞑子就心有不甘,再加上鞑子将他们的当作炮灰的做法更是让众人心中不满。所以对于李成栋的决定都是一致赞同。
李成栋和众将商定了行动的具体细节,又让各营将领通知麾下的士兵都做好准备,为了避免到时候和定北军发生误会,李成栋麾下所有的士兵都是手臂上绑上一条白毛巾,作为记号。
担任放火众人的都是李成栋从麾下亲兵中挑选出的武艺高强,又机制灵活的人。
今晚是个月圆之夜,清军大营中的一个个军帐在月光下像一座座的坟丘,在地上投射出了一团团巨大的阴影。忽然,几道人影迅速的闪过,从一个阴影中又窜入了另外一个阴影中。当巡逻的士兵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们便快速的闪身隐藏进帐篷的阴影之中。当巡逻队之后,他们便又猫着腰继续向前。
很快的他们就到了存放辎重粮草的方。只要再过最后一个大帐就到了粮草的跟前。
李忱是李成栋的亲兵队长,也是这次纵火行动的负责人。他带着一个亲兵正准备快速越过这最后一个大帐的时候,突然这个大帐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一道人影走了出来。
李忱大惊,此时他正好站在那大帐的门口,顿时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吓呆了,竟然停住了脚步,愣愣看着那人。
只见那人好心对他视若无睹似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径直向一他走。李忱本来正在脑中飞快的寻思着如何找借口一应付这人,但是看到对方这个样子却是心中一松,这个家伙分明就是一个起夜的迷糊蛋,走路眼睛都没睁开。
李忱向后一招手,身后的那名亲兵会意迅速的扑上来,两人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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