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的头发怎会如此的柔软?怎会如此的韧儿?”
司徒贵妃的心像是抹了蜜糖一样的甜蜜,一层一层的心波荡漾起来。仿佛以前爱郎对她的伤害,给她的痛苦冷落全是不存在的。
“爱郎这话对谁说过?”司徒贵妃眼波能柔出水。偏偏不肯让孝穆皇帝,故意嗔道:“一定同别人说过。”
孝穆皇帝揽住她的肩头,低头凑到她耳边,轻轻的含!了一下她珍珠般的耳垂,“你还不相信朕?卿卿的头发任谁都比不上的。”
司徒贵妃身子酥软了,娇嗔:“你是我的魔星,爱郎,我如何都…只要你对我好一点点,我就…我就像是得到了一切。”
若不是你这么愚蠢,朕还会留在此处?士族之首的司徒家养出这样的嫡女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孝穆皇帝忍住不耐烦,深情款款的说道:“朕不会只给你一点点,朕会将一切都给你,朕的性命,朕的一切都给你。”
孝穆皇帝将一瓷瓶交到司徒贵妃手中,他的大手紧握着她的手,“卿卿,朕把性命给你了。”
“皇上。”司徒贵妃泪眼朦胧,可再浓郁的泪水也遮挡不住她的痴恋。
孝穆皇帝看准时机,“朕可以给你最高的尊荣,可以将性命给你,可朕…朕不能没脸见祖宗,卿卿,朕不想成为李家的不孝子。”
“皇上,您是怎么了?”司徒贵妃搂住孝穆皇帝,摸索着他冰凉的脑门,“不舒服?”
“大夏江山是李家的,卿卿,只要朕活着一日,朕就必须坐在皇帝位置上。若是被人废了帝位,朕以前的付出又算什么?”
孝穆皇帝将脸埋入司徒贵妃肩窝,他呼出灼热的气息让司徒贵妃身上发烫。
“朕给了卿卿这么多年的委屈,想宠卿卿却…却畏惧士族的压力不敢多看卿卿,只能用淑妃给卿卿当靶子,你可知道朕每次看到卿卿有多心痛,多后悔?卿卿啊,你为何姓司徒?先帝的交代朕不敢忘,也不能忘。”
孝穆皇帝显得极为痛苦,司徒贵妃眼泪横流,“陛下,别再说了。”
“当年父皇…父皇让朕…朕不舍你,朕舍不得啊。”
司徒贵妃轻声说道:“我给九郎送书信去,九郎的心肠比父亲软,我又是他姑姑,你是他姑父,九郎不会再逼你的,爱郎的皇位谁都抢不去。”
司徒贵妃轻吻孝穆皇帝的手指,喃喃的自语:”我也不想姓司徒,爱郎不知,司徒祖宅像是坟墓般的寂静落寞。在那生活我会死的,不是…不是师傅…我不能离开祖宅,可是师傅不明白什么是情爱,她不理解我,她骂我,她不要我了。”
孝穆皇帝眯起了眼睛,诱惑般的问道:“你师傅?”
“没有,我没有师傅!”司徒贵妃频频摇头,眼角的泪水飞溅流淌,抱住孝穆皇帝失声痛哭。“爱郎,我就剩下你了。”
“放心,放心。朕不会放弃卿卿。”
孝穆皇帝爱抚着司徒贵妃,不远处香炉里冒出一屡屡的香烟,孝穆皇帝眉宇间的忧愁少了许多,没想到香料还有额外的作用,不是小路子帮忙寻找香料。孝穆皇帝也无法取得这么圆满的成果。
司徒九郎再高的算计,牛不喝水,还能抢按着头?
二皇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孝顺,若是他联合司徒九郎的话,孝穆皇帝也没有必要留着他了。
孝穆皇帝悲伤又落寞的问道;“朕是不是很没用?”
“不会,我们是夫妻。我盼着你好。”司徒贵妃轻轻抚摸孝穆皇帝脸庞,“我不喜欢看你皱眉,不喜欢看你抿嘴。我想让你每一天都开心。”
孝穆皇帝略有几许的动容,这样爱慕着自己的女人应该是珍惜的,可只要一想到她出自司徒家,孝穆皇帝微微松动的心重新僵硬起来,“卿卿陪着朕。朕每一日都是开心的。”
本打算就此滚到床上去的两人,听见外面的有人禀告:“秦王殿下回京了。”
孝穆皇帝握住司徒贵妃的手。眸光深幽中透出丝丝的冷意,若不是秦王养出个混账儿子,他也不至于取悦司徒贵妃!
“让他跪着。”
“喏。”
“等一等。”司徒贵妃吻了吻孝穆皇帝的嘴角,轻声建议:“他毕竟是您的亲弟弟,为大夏帝国戍边多年,就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秦王若是在外面跪着太久,臣妾怕他心里不舒服。”
“他敢?”孝穆皇帝脸色冰冷,“他有今日的地位依靠得是朕,若不是朕,他早就死了!他若敢领兵造反,朕剥了他的皮!”
司徒贵妃道:“您消消气,让堂堂秦王跪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不顾兄弟之情了呢,况且就算是您生秦王的气,想要他不好过,也不能亲自动手啊。”
孝穆皇帝抿紧嘴唇,司徒贵妃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司徒贵妃趴在孝穆皇帝怀里,柔声劝道:“不是还有淑妃的吗?您以前可是没少当着旁人面说她聪慧。”
“吃味了?”
“去。”
司徒贵妃打掉孝穆皇帝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指,身体却向他怀里靠得更近,“我想没有人比淑妃更恨秦王世子了。”
“淑妃和秦王…”孝穆皇帝摇头道:“卿卿想得有点多,他们之间不会有牵扯,朕的皇弟,朕清楚,再借他几个胆子,他都无法在女人面前口齿清晰。”
“陛下。”司徒贵妃扭动着身体,“你就宠着淑妃吧,臣妾说什么您都不肯听,臣妾是为了谁?您到现在还怀疑臣妾?”
孝穆皇帝怀里一空,司徒贵妃后背朝着他,“陛下自行去吧,臣妾这得庙小,容不下陛下。”
被拿捏一把是人心里都不会舒服,何况是皇帝?
孝穆皇帝最恨得就是有人威胁他!换做以往,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可眼下…眼下他得忍着,孝穆皇帝重新将不停挣扎的司徒贵妃搂进怀里,好脾气的说道:“好,朕这次听你的,朕试探试探秦王和淑妃。”
司徒贵妃撅嘴,孝穆皇帝对门外吩咐:“命秦王去见淑妃,传朕的命令给淑妃,朕要秦王手中的戍边军,他的儿子伤了太子,朕要秦王这一辈子再也走不了路。”
“遵旨。”门外的人将快速的离去。
孝穆皇帝捏起司徒贵妃的下颚,“这回满意了?卿卿?”
“陛下,臣妾还不是为了您?臣妾早知道您不满意秦王的。”
“卿卿,现在你只需要想着朕。”
嬉笑声从寝宫外传出,女子的娇吟,男子的喘息交错成一曲和谐的乐章。
广华宫,淑妃笑盈盈的送走了小路子,转身扔掉了手中的暖炉,每一次来月事儿,淑妃都用手炉取暖。
长眉倒竖,淑妃踢了一脚破碎的手炉,“你该死。”
“主子。”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觉得愧对的人!笨蛋,白痴,蠢货!”淑妃气得胃疼,坐下闷闷的说道:“从没见过你比你更蠢的人!”
孝穆皇帝不仅想要奕儿命,还想毁了秦王!
淑妃不是不恨秦王,可再恨他,淑妃也无法下手毁掉他。
“主子,这是廷尉署送过来的,说是秦王世子呈现给陛下的血书。”
仆从高举着染血的白绢,淑妃撑着额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对蠢才!”
淑妃对秦王多了一分的无奈,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儿子的?
血书,当他血元充分?淑妃想到廷尉署的状况,心疼儿子啊,他们两个不是父子,谁是?
当她看到展开的血书后,淑妃对此印象更深了,气极反笑:“好,好,好得很,不做秦王世子…不配做秦王世子,本宫看看谁配。”
“主子,秦王殿下到。”
一对讨债鬼,淑妃下意识的整理了衣裙,下意识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她比当年显得华贵,也比当年成熟艳丽,他还会不会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
她脸上满是疱疹,他亲吻自己,说着别怕,可她恢复容颜之后,不管她怎么诱惑他,他碰都不碰她。
淑妃咬牙道:“笨蛋。”
第一百八十九章情浓
仆从看出淑妃的紧张不安,再一次提醒:“主子,秦王殿下到了。”
自从淑妃打了秦王回齐王府后,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每一次见面,秦王很少说话,而淑妃总是对他剑拔弩张,以刺痛秦王为乐趣,他越痛苦,也是难受,淑妃越是高兴。
淑妃站起身,秦王那双痛苦,压抑的黑瞳此时在她眼前会闪,在三清道观,她放了长明灯,他就在她身后看着…说奕儿像他的生母,淑妃拢在袖口的手握紧拳头,对没看出李炫奕生母是谁,淑妃觉得很对不起儿子。
一样做母亲的,秦王妃就能分清楚,她…糊涂了十几年,也恨了李炫奕十几年。
淑妃不安又内疚的走来走去,突然她停下脚步,朗声说道:“让秦王进来。”
仆从这才松了一口气,打开广华宫的殿门,对台阶下的秦王道,“主子让王爷进去。”
烈日的温暖驱散不了秦王身上的冷傲,如同霜染的发鬓被日光一照更是丝丝银亮,秦王深邃鹰眸深沉而妖异,高大的身躯让任何人不敢近视。
“王爷。”仆从这回改为提醒秦王了。
这两位主子是怎么了?秦王看着似很犹豫不敢进去,仆从再一次提醒:“王爷请进。”
秦王抬头看着广华殿,敞开的殿门挡不住那道魂牵梦萦的倩影,多少次他想靠近她,想同她说说话,可只要他想到她的恨意,秦王不敢,也不忍心再伤害她。
齐王府也好,皇宫也罢,太多双眼睛看着她,只要她被人抓住一点点的把柄。她就会面临着失宠失去性命的境况。
秦王长期戍边在外,万一她有危险,秦王会鞭长莫及的。
如果恨他,是她想要的,秦王不介意让她仇恨着自己。
“进来,你…进来。”
是她的声音。
秦王身体紧绷了一下,迈步上了台阶,进了广华殿正殿,拱手道:“见过…”
“见过谁?”
淑妃原本很紧张,可看秦王的样子。她只剩下了愤牛腾腾,淑妃几步走到秦王面前,秦王向后退两步。“别…别过来。”
“李七郎!”
淑妃再进两步,秦王再退两步,一进一退,他们在广华殿‘玩起了’抓人的游戏。
淑妃气喘吁吁的看着同秦王没见缩小的距离,扶着腰:“李七郎。你长本事了啊。”
秦王沉声道:“你别过来就不会累着了。”
“我是洪水猛兽?”
“不是。”
“我是妖怪?”
“不是。”
淑妃忍不住怒道:“那你躲什么?就这么怕我靠近?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应该是丑八怪,只有我丑了你才敢接近我?”
她很美,比以前更美,那双让他心动得眸子似最漂亮的火焰,她像是沅媚的牡丹。他怎能配得上?又怎敢心安理得的靠近耀目的牡丹?
“这是皇宫…”秦王低垂下眼睑,“陛下会看到。”
“我最恨得就是你这样的,连看我。抱我的勇气都没有,你还叫男人?还叫常胜将军?”
淑妃激动的将扔戒指砸向秦王,在李七郎面前,她不是渴望权利,心狠手辣的后宫宠妃。她还是那个会哭会笑,天真爱做梦的武裳。
秦王脑袋被戒指砸了一个包包。“别生气啦。”
“你过来。”
“皇上会派人来的。”
淑妃眸色暗淡了一分,从袖口拿出一个瓷瓶来,“我告诉你,这就是上次让我毁容的毒药,你不肯过来,儿子又差一点被我害了,我还活着干什么?陛下一定会嫌弃我丑…”
揭开瓷瓶的盖儿,淑妃抬手就往嘴里灌,秦王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淑妃的手腕,“你糊涂。”
“你肯过来了?”
淑妃含泪看着秦王,他鬓间已经白了,额头,眼角,嘴角也有了皱纹,多年戍边饱经风霜,秦王此时显得比孝穆皇帝还要老。
。…
秦王想要松开淑妃的手臂,可身体违背他的意志,紧紧的握着,说道:“裳儿。”
“你告诉我,你怎么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
“要你李家的江山。”
“…”
秦王瞪大了眼睛,“你想做女皇帝?还是你想做太后垂帘听政?”
“若是没有儿子,我想把你们李家人都宰了。”淑妃另一只手本打算打秦王一记耳光,可手挨在他脸上,转为抚摸,手掌下的皮肤很粗燥,很不平…“怎么弄的?本来就不英俊,脸上怎么也有伤口?”
“爬冰卧雪,难免的。”
秦王不自觉的蹭了蹭她的手心。
淑妃愣住了,秦王也愣住了,侧头想要躲闪淑妃的抚摸。
“你敢动一下试试。”
“裳儿。”
淑妃使劲的揉着他的脸庞,手指扫过他的浓眉,划过他高高的鼻梁,指尖点在他厚唇上,“七郎。”
秦王像是被钉住身体一样,淑妃环住了他,将脸埋入秦王的胸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隐瞒我?”
“七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李炫奕?多想让他成为最卑贱的人?”
“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萧琳,我会毁了他的。”
秦王手臂僵硬,衣襟被淑妃的泪水染湿了,感觉到她娇躯轻颤,“我以为…这样对你对他都好,我以为你会明白,奕儿是我们的儿子…他长不歪,在关键的时候,我会告诉他。”
淑妃抬头,“我能说你很愚蠢吗?你知不知道京城的纨绔子弟都是什么样?你知不知道被我恨的人下场有多惨?”
“奕儿不会的,他心地善良,王妃对他…”
“对他怎样?”
“看起来挺好的。”秦王轻声说道,似在为自己辩解,“看起来真的挺好,我给奕儿留了足够多的保护。只要我不死,奕儿就不会出事。”
眼前的人真是可恶可恨,淑妃踹了秦王一脚,“你万一死了呢?你是在疆场,不是在你秦王府的后花园!”
“我…我…”秦王张口无言。
淑妃转身走到桌前,将李炫奕写的血书扔到秦王身上,“她不仅逼着李炫奕认罪,还打算向外散播儿子是贱民歌姬所出,在士族中,你难道不知道歌姬的儿子等同于仆从?”
秦王看了一眼血书。“她真打算这么做?”
“如果她肯给你留有脸面的话,就不会同陛下纠缠不清,我告诉你,是她用头的借口骗了儿子手中的药。随后她将丹药就献给了皇帝,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秦王手中的血书有千斤重,他知道他偏心,他只偏爱李炫奕。忽视了另外两个儿子,可因为秦王妃同皇帝的私情,秦王即便同她同床共枕也很少碰她。
不是因为她用药,另外的两个儿子是不可能出生的。
秦王道:“我会同她说一说,这事错在我,我以为你们都不知道。”
淑妃呜咽道:“咱们怎样都无所谓。既然我同你上了床,老天有报应的话,尽管降在我身上。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不是被人用作棋子的。不是让他承受这可笑可悲的结局的。”
逼近了秦王,淑妃锋芒毕露,漆黑水润的瞳孔像是冰碴子。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来不及阻止的话,儿子就毁了!不管你对那贱人有什么样的感情,我都不会放过她。我也要她知道失去儿子的痛苦!”
“他们两个也是无辜的。”秦王头疼极了,“裳儿。讲点道理好不好?”
淑妃问道:“心疼了?害怕了?”
“他们毕竟也是我的儿子,我本就愧对他们。”
秦王慢慢的跪坐在地上,“你有怨,有恨,就冲我来,一切的过错都是我,我不该…”
“你后悔了?”淑妃身上的汗毛倒立起来,“你后悔同我的私情?后悔让我生下儿子?儿子在你眼里是你德行不修的过错?”
“你明知道不是,裳儿,我一直一直爱慕着你,将你的儿子当作性命看待。”
秦王苦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不明白,不相信他?
红艳的袖口一摆,淑妃跪坐在秦王面前,水红色襦裙勾勒出淑妃丰腴的好身材,“你把儿子当成命,所以你不要命的回来救他?”
“奕儿有萧琳为友,有司徒九郎为敌人,你也会照看他,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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