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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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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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赐给了老爷,昨夜紫菱来找我,我忽然想起有个兵士提过这里的工匠全都免了一死,一人与他相识,便连夜寻了来,他给了我一张地图,这坟冢后方有个密道可通往里面,奶娘方才说,殉葬的姬妾按例都要缳首赐死,可那云夫人只怕你醒来又生事端,便只是在堂下赐了一些粥饭,不曾当着众人面赐死众人,我料想她是想活祭!”

林旋儿擦去眼泪,重新燃起希望,看向柳安烈。

只见他扶了扶腰间的匕首,带着林旋儿绕过葱翠的林木,果然在前面一处隐秘之处见到一个小小的洞口,只能一人进入,洞口极小,又掩映在树丛之中,若不细看,果难察觉。

两人从密道进入,柳安烈已燃起随身的火折子,这才借着微弱的火光往地图中表明的棺木之处走来。

走了不多时,就听到前面隐隐约约有女子哭泣的声音,两人欣喜若狂,忙循声而去。

奋力推开前面的石门,只觉一阵光亮传来,果然看到一个高大宽敞的石室,里面点了数十盏长明灯,中央一个石棺,被牢牢捆住的一群丫头正嘤嘤地哭泣,猛的看到有人闯入,吓得哆哆嗦嗦。

环顾了一遍,这些丫头一共是三十八个,也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都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忙奔向石棺,棺中只放着父亲的崭新的盔甲,并不见母亲柳氏的踪影。

忙拉了一个小丫头来问,只吓得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恨的云夫人,父亲原本死得其所,被她这么一弄,反倒蒙了污名,只怕要为后世唾骂耻笑,在这衣冠冢中葬入母亲还不够,竟然还牵连了那么多的无辜的丫头!

这时柳安烈已经将几个小丫头解开,其中一个有些面熟的走过来,对林旋儿道:“旋姑娘,柳姨娘就在石棺下,只是······”

话尚且没有说完,林旋儿已狂奔过去,细细一看,那石棺下果然有暗格,几个丫头见她无法推开那十块,也跟了柳安烈一同过来帮忙。

被凿得十分平整的石块儿被缓缓地移开,柳氏果然在里面!

只是,双眼紧闭,脸颊上泛着红晕,乍一看只像是睡着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轻轻触碰母亲的脸颊,那种沁入她心肺之中的寒凉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时之间已是万念俱灰,这怎么可能?

柳氏气息全无,已然气绝身亡!

林旋儿只觉得天旋地转,眼中的泪便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娘!娘!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旋儿!快醒醒!”林旋儿狠命地摇晃着已经身体冰凉的柳氏,哀声哭喊着。

柳安烈也在一旁拭泪。

久违的泪水肆虐着她的眼眶,胸中的悲伤全然迸发出来,撑得胸口剧痛不止,头疼欲裂,如此汹涌而出的哀痛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有那么一分钟,她甚至只想随母亲一同去了。

这时,刚刚那个告诉她柳氏所在的小丫头跑过来,擦着眼泪道:“姑娘节哀,今日我们在堂前用饭的时候,并未见到柳姨娘,她被人抬进来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林旋儿这才止住哭泣,仔细查看母亲的身体,说来也奇怪,这柳氏的尸身上并无任何的中毒的迹象,她还检视了她周身的骨头,也未有伤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她紧紧皱着双眉,柳安烈疑惑道:“难道那李大夫说的不假,宝丫头的确是身染恶疾,即日而亡?”

不对!

林旋儿心中更加疑惑,昨日诊脉,一切安好,怎么会忽然之间暴毙?

她仍是不解,那些丫头们都相互解开了,看向林旋儿。

林旋儿擦干眼中的泪,轻轻地摆摆手:“去吧!”

有的千恩万谢,有的已择路而逃,又有一个穿着掐牙背心的丫头过来看了林旋儿一眼,才又小声说:“旋姑娘,我是厨房中的丫头,昨日晚上敖大奶奶命我去给送的宵夜给云夫人,可巧刚到窗前,便听得云夫人与赵嬷嬷在里间说话,一时着急,打了食盒,便被带到这里来了,你千万小心,我只听到她们合计让柳姨娘今早便死,又合计让你入宫去了服侍皇上。”说罢便朝她行礼,才又往外跑了。

林旋儿只觉得万箭穿心,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之人!

云夫人要置人于死地,赵嬷嬷为虎作伥,惠姨娘惺惺作态!

害死了柳氏,又要将她送入宫中,她若得了宠,便狗仗人势在外面为非作歹,若她不得宠,便缩了乌**,管她是死还是活!

柳安烈听了,忙道:“旋儿,那个家就不要回去了吧!伴君如伴虎啊!”

林旋儿咬牙站起来,看着他道:“送我回去吧!舅舅!”

卷一 昔日又复来 22。狼心

林英之的丧事都交给了林敖及其嫡妻牛玉姗,分派料理出殡之事、接待世家堂客各事冗杂,尚且两人都未经过这事,因而手忙脚乱,林齐自是愿意帮忙,林敖又恐他在亲朋满座之时抢了自己的风头,所以借故让他去召集请灵的青衣。

玉姗倒是想让林齐的嫡妻黄秋荷过来帮忙,可是那是个羞口羞脚不惯见人的,便是怎么也不肯出头,因此只有她一人忙前忙后,遇到了拿捏不准的,便少不得去问云夫人。

一场丧事办下来,林府上下已是忙得团团转。

云夫人见柳氏的事情已经办妥,林旋儿也恢复平静,一言不发,心中自是欢喜,忙命了赵嬷嬷,将那上好的燕窝人参找了出来,炖了送到林旋儿屋里,林旋儿也不多话,来者不拒,全都灌进肚子里去,她的这种温顺让云夫人心中大快,于是又命人给她送来上好的宫锦,各色齐全,让奶娘给她做衣裳,还有胭脂水粉更不必说,尽是那好的、香的送了来。

现在的林旋儿已是父母双亡,守孝期间,竟然也如此穿红戴绿,花枝招展,奶娘不止一次劝过她,但仍旧看她在铜镜前对镜顾影打扮,心中很是焦急,劝诫了她几次也不见改,心里只埋怨这柳姨娘怎会养出如此不孝的女儿,自己十六年来日夜陪伴的旋儿,竟然是如此不堪的人,柳氏一死,她便性情大变,贪慕虚荣起来,少不得暗自垂泪。

独有紫菱不谙世事,仍旧和她一处玩。

林旋儿眼见奶娘看自己的如此,终日只是摇头又唉声叹气,也不解释,只是该吃的吃,该穿的穿,该打扮的打扮,几日下来,身体丰腴不少,脸色也红润起来,更如同雨后娇艳荷花一般。

过了三日,只见赵嬷嬷带了几个云夫人房里的老嬷嬷来,笑说:“旋姑娘,我们过来帮你梳头穿衣裳,今日皇上召见将军遗孀,太太说了,这府中五个姑娘,独旋姑娘知书达理,入得庙堂,有意带你一同入宫觐见,所以让平日里帮她梳头打扮的嬷嬷们过来服侍姑娘。”

听了这话,奶娘连忙走到旋儿面前挡住了,厉声喝道:“难怪这几日对旋儿那么好,打得是这肚皮官司!”着急地回头看着林旋儿道:“旋儿莫去!”

“春兰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这都是太太对旋姑娘的偏爱,你看这院中珍姑娘,朵姑娘,玉姑娘,巧姑娘都没有这个福气能一睹圣上真龙容貌,单你有这个福气!”赵嬷嬷赔笑道。

奶娘在她脸上啐了一口,又道:“你也是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平日里搬弄是非,狗仗人势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怂恿着主子打这种主意!活该你这杀千刀的人不得好死!”

“春兰嫂子,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这事情要如何做的,都是主子们一句话的事情,我不过落得跑腿鞍前马后的命,如今你也同我一样,不过都是主子的奴才,说这些个话,也要想想自己!若是旋姑娘说一句,你也不能驳了,是不是?”赵嬷嬷板着脸,将话一句句说完,也不再废话,与身后那些嬷嬷一起拥上来。

推的推,搡的搡,奶娘虽是身形粗壮,却也双拳难敌四手,那些个嬷嬷们又是平日里习惯了这样的,不过两三下,就将奶娘推倒墙边。

“住手!”林旋儿心中着急,喝道:“你们这是来打人还是打扮?正经的事情放着不做,如今却做起这个来了,管你是哪里的人,休想在我这里撒野!”

紫菱从屋里跑出来,一把将奶娘前面揪住她衣裳的那个嬷嬷推开,那个嬷嬷没有料到这小丫头有那么大的力气,一时不备,被推了个趔趄,这些个嬷嬷们平日里横行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闲气,站起来又要往上冲。

赵嬷嬷看了,忙喝止道:“旋姑娘在这里,不要冲撞了姑娘,姑娘说得对,关上门都是一家子的人,怎么还倒干起这种事情来了!快走吧!正事要紧。”这些嬷嬷们都以赵嬷嬷为首,如今听他这样说,虽然还是悻悻,却都不再做声,跟了进去。

赵嬷嬷这一口一个姑娘叫的如此亲热,奶娘见林旋儿也不吭声,还随了他们进屋子去了,心里更是着急,一边哭着一边往前走,正在这时,明瑞家的走进来,看了赵嬷嬷那些人在,就忙着要回去,紫菱见了,忙着上前叫她。

越叫越走,想她也是心里急了,从穿堂跑过去了就是德苑,却只顾着往游廊跑。

紫菱见她那样,更是奋力向前追。

明瑞家的虽然也是做粗事的婆子,但毕竟年纪去了,跑了不一会儿,就被紫菱追上了。

她回头看了没有人跟来,才又问紫菱:“紫菱,旋姑娘房中的人可是赵嬷嬷?”

紫菱点头应是,她擦了擦眼泪,才道:“姑娘命苦!”又从随身的口袋中掏出一个随身的包,递与了她才又道:“紫菱,婶子我也是个胆小的,如今柳姨娘不在了,赵嬷嬷吩咐我在浣衣间中帮忙,要是见了我乱跑,一定会迁怒的,本是想亲手交给姑娘的,只是······”

她苦笑了一下,又说:“紫菱,这些东西都是柳姨娘一辈子的积蓄,万不要让赵嬷嬷那些人看到,亲自交到旋姑娘手中,还有一句话,是姨娘亲口说的,让我转告姑娘,柳姨娘留了一句话给她,打死莫为妾。”

说罢拭泪而去。

紫菱回到院中,赵嬷嬷等人已将林旋儿打扮妥当,正从屋里出来,赵嬷嬷涎着脸,双手将帘子掀了起来,等着林旋儿从里面出来。

只见林旋儿梳着坠马髻,绾着海棠挂珠钗,身上一件松绿色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外面是芽黄色百蝶穿花小袄,面如新月,色如春花,眉目如画,画似仙境,袅袅婷婷,目含秋波,顾盼生姿,看的众人都呆住了。

赵嬷嬷更是谄媚笑道:“姑娘真是个好人!旧年我看过多少的画儿,竟不是姑娘一根手指!”

紫菱想起方才明瑞家的一番话,忙将小包收了在身后。

卷一 昔日又复来 23。别离

奶娘走到她面前,眼含泪光,低声啜泣道:“旋儿若是要去,带上我罢!好歹也能跟你做个伴儿!你从小便未离开过我的身边,如今大了,奶娘没读过书,不晓得如何劝你,只带上我吧!什么风儿、雨儿我总能替你遮挡一些。”

除紫菱外,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林旋儿此去只怕是不会再回到这小院中来了。

“春兰嫂子!你真是的!旋姑娘如今不过是随太太进宫面圣,又不是出嫁,你哭个什么!连我们珍儿小姐都不得跟了去,你一个老婆子跟了去做什么?可笑得很!”赵嬷嬷在一边笑。

林旋儿一时动容,也滴下泪来,母亲已死,如今真心疼爱自己的人,恐怕也只有昨日的柳安烈,连同面前的你奶娘和紫菱两个人了!

思及此处,她跪倒在地,虔诚地对着奶娘磕了一个头,轻声道:“奶娘教养之恩,旋儿此生难报,从此后只愿你老人家身体康健,若有余力,定当让你长随身边。”奶娘听了已是老泪纵横,忙扶起林旋儿,泣不成声。

紫菱不解为何奶娘哭得如此伤心,只是生怕手中的东西被赵嬷嬷这老妖抢了去,双手就是放在身后,见到你连林旋儿也流下泪来,也忍不住哭了。

也得说些话给赵嬷嬷听,林旋儿转头看到身后的赵嬷嬷,拉着她的手,轻笑道:“嬷嬷可是疼得我紧,我会一直念着嬷嬷的好,我素来知道嬷嬷是个好人,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奶娘和紫菱到二哥哥屋里当差吧!”

那赵嬷嬷忙应好。

她这才放心。

林齐宅心仁厚,定然不会亏待他们,二嫂子秋荷虽然为人小心谨慎,只自私一些,平日里也不刻薄。奶娘性子烈,这赵嬷嬷虽然恶,但却也不敢轻易惹她,两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但如今奶娘与她起了冲撞,紫菱年纪太小,又不谙世事,只怕是自己这一走,指不定会被如何打压,常言说得好,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这赵嬷嬷就是小人中的小人,她此刻仅是望着她那张满是皱褶的老脸,就像往她脸上啐一口,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但她知道,如今不能,她要的,不只是一个老奴的命,她要整个云夫人填命!要林家所有的逼着母亲去殉葬的人全都填命!

昨夜舅舅要带她走,她何尝不心动,这林家没有了父亲也没有了母亲,不过是冷冰冰的高墙围起四方天空,那些人都是各自肚肠,不过做了云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然而她不能走,那弑母的仇恨深入骨髓,只如同千万把刀子在她身上剜下肉来,痛得她不能安生,这比亲眼望着雪薇将尖刀刺入她的胸膛还要痛,让她夜不能寐,寝食难安,那日在坟冢之中听了那小丫头的话,心中便打定主意,若云夫人打定主意要将她送入宫中,那她便索性利用这个契机,只要能在宫中站稳了脚跟,何愁没有机会收拾那毒妇?

主意已定,便遂了云夫人的心愿,假意乖巧顺从,暗下决心要让她为自己泯灭人性的自私和残酷付出代价!即便看到奶娘忧心忡忡,恨铁不成钢,林旋儿也不多做解释,她性子太烈,只怕是会坏了大事。

奶娘愈发伤心,又大声道:“紫菱,和姑娘说两句话,她这一走,只怕是我们再不能见她了!”

回头再看,却不见了紫菱,只是高声喊她。

不一会儿方才见了紫菱从自个儿的屋子里跑出来,口中应着,忙不迭跑到林旋儿跟前,才道:“姑娘!”

于是奶娘又将刚刚说的话对她说了一遍。

这紫菱想了半日,才凑到林旋儿耳边,小声道:“姑娘,打死莫为妾!”

林旋儿听了,只觉浑身一阵寒凉,便是从头到脚都如同被冰封住一般,半日方才回过神来,思量了良久,才苦笑着点头。

这一入宫,虽有一日能够飞上枝头变了凤凰,也不过姬妾而已,如今皇上年事已高,若封了姬妾却无所出,将来皇上崩殂,也难免蹈了母亲殉葬去的覆辙,生为女子,又当此事事,谁能遗世而独立?

这话听了进去,心中却已是明镜一般了,只是,胸中恨怨难平,莫道是为妾为奴,就算是做猪做狗也不会放弃,把心一横,就往外走。

奶娘见她义无反顾也不解释半句,更是悲痛难当,放声大哭起来。

正巧林齐从外面进来,兴冲冲的样子,一看她盛装打扮要出门去,就问:“旋儿要去哪里?”

今日可算是赶得紧了,所有需要告别的人都来了。

林齐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正欲将林旋儿送入宫中为他谋个前程,满心欢喜地看着这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妹妹,虽然隔母,却比亲妹更加合得来,于是笑道:“今日赶巧几个朋友送了一些点心来,我见这水晶藕粉糖糕实在好看,就送些来给你!不急,放着吧!等你回来了再吃!”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洋漆小食盒来,放在紫菱手中,又再说:“紫菱若是馋了,也可以吃两块儿,我带得多,只留着给她一些便好了!”

林旋儿眼中尽是泪,只低头往外走,小厮们已经抬了大轿站在门口,待她上了轿,这才抬起来晃晃悠悠往外走,走了不多时,便来到大门口,下轿上车,小厮们才将轿拖出来,套上驯马赶出门去。

车上只有赵嬷嬷服侍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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