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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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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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旋儿哭笑不得,每日里施药看病还不算,还得被人这样拜来拜去,奶娘赶了好多次,好说歹说,那些人才把香火坛子放在林旋儿医馆大门口对面的老槐树下去了,香火鼎盛。

这让林旋儿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即便已经穷得要当裤子了,仍旧得花钱买些香烛来求神?她心中虽不信这些,但见不让她们拜,反倒慌张,也就随他们去了。

谁想竟促成这东大街比素日里热闹了不知多少倍,街坊们本就是些热心肠儿,甭管谁来问“药王菩萨”在哪里,都领了来,一时间将林旋儿医馆的大门每日都堵得水泄不通。

以一人之力救天下苍生,本就是极困难的事儿,更何况林旋儿并无积蓄,虽只是些草药,也还是要些银子,她又不肯将就着把煮过的药渣晒了再煮,因而只勉强维持。

那日她正在门口看着大旺女人并几个婆子熬药,看到外头等着领药的队伍,已排出几里外去了,有的甚至是昨天晚上就在这里睡的,林旋儿看到芸芸众生苦相,又想到自己再无更大的能力帮助他们,一时间心痛不已,滴下泪来。

忽见几个公人拨开众人走进来,来到铁锅前头,只问:“请问哪位是柳玄,柳先生?”

林旋儿皱了皱眉头,上前道:“我便是。”

来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便道:“我们是顺天府衙役,我家大人请柳先生到府里有事商议。”

林旋儿听了,便放下手中的药碗儿便要去,奶娘听了,忙上前拦到:“那**在里头救人,府衙的人来过,还说要烧了咱们的医馆,如今又叫你孤身一人前去,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别去了吧!”

众人也都说是。

林旋儿轻笑道:“你看今儿这样子,我不去行吗?”

那两个公人虽面带微笑,但却一脸不容抗辩的意思。

廖瑾瑜想了一想,便也就走到林旋儿身后,小声道:“我也同你一起去吧!”

还未等林旋儿回话,那两个人便冷笑道:“我家老爷只见柳先生!”说罢又看向林旋儿笑道:“柳先生,您现在可是京城里的活菩萨了,咱们老爷请您,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哪里就会把先生怎么样了,今日请先生去,都是一番好意,先生既这样防备,那我们也就回了便是,不妨的。”

林旋儿听他话中有话,便笑道:“不知梁大人见草民何事?”

那公人才又道:“见了大人,自有分晓。梁大人堂堂一任父母官,难道还暗害先生不成?先生请放心,咱们带了先生去,必定会将先生再送了回来!”

这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不去必是不行的,只不知道那梁大人找自己何事,林旋儿想了一想,便也决意去一趟,这梁大人掌管京畿大小事务,如今自己已黔驴技穷,入不敷出,若是能够说服梁大人,让朝廷赈灾岂不好?

跟着这两人走至路口,只见一辆六骡大车在前头,两人放下脚凳儿,让林旋儿上车,便一左一右坐在前头,驱车便走,那身后的百姓,竟一路也跟着来。

来至顺天府衙,门口一口鸣冤鼓,两边俱是受持执仗的衙役站班喝道,甚是威武,两个公人引了,林旋儿来至内堂,只见梁大人果坐在那里,身边伴着一个师爷,正看手中的簿子,不时颦眉轻叹。

这梁大人出入魏家,如同自己府邸,林旋儿因厌他为人猫鼠同眠,道貌岸然,也不理会,只有魏家父子应酬,今日一见,却也看来似模似样,心中又想着应说服他让衙门施药,更多穷苦人家得以免去灾祸,便往前走了一步。

还未等她参拜,听人回说柳先生来了,梁大人忙迎上来。

卷一 昔日又复来 73。骗局

73。骗局

只见梁大人双手抱拳作揖,十分恭敬地对林旋儿道:“柳先生有礼了!”

忽然行此大礼,让林旋儿有些纳罕,忙还礼不迭。

礼毕,又有小丫头出来奉茶,那是上好的汝窑青花瓷茶盅,泡了今年的新茶出来,热腾腾地送到林旋儿面前,梁大人上座,让林旋儿左边坐了,才上下将林旋儿打量了一遍,直看得她浑身发毛,心中很不自在,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着坐了。

这梁大人并不说有甚要紧事儿找她,只是拿人这样看了一会儿,林旋儿思量了一回,便想,若是梁大人不说话,她就先说了,这几日在东大街施药,也略见了些百姓疾苦,如今在其位者便谋其政,告诉梁大人是再好不过的了,若他能够说服朝廷从预防瘟疫入手,而不是只顾着一味将患病的、疑似患病的人处于完全隔离状态,任其自生自灭。

谁想,她方要开口,那梁大人忽然拍手笑道:“先生年纪轻轻便有此医术修为,又心怀慈悲发,怜悯天下苍生,实在是难得!我听下人说了坊间关于你的事,心中只想,古来人皆是保不齐的,如今一见先生,竟全信了,着手成春、冰魂雪魄、还生得貌胜潘安,谁想世间竟有先生如此人品,得上天眷顾,今日本府得见阁下,荣幸之至!”

一个老辣深沉的京官,煞有介事地让属下将自己请了来,还没等吃一口茶,把椅子坐热,张口就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这让林旋儿觉得慎得慌,比起一见她便呵斥更加来得可怕,于是只讪讪地笑了笑,道:“大人谬赞。”

那梁大人又笑赞了一回,林旋儿只越听越不舒服,孔老夫子曾说:“巧言令色鲜矣仁。”却又不好打断,只得硬着头皮往下听。

梁大人夸够了,见林旋儿似有不安之意,才停住了,又笑道:“听闻柳先生的医馆如今正免费给乡民发放预防鼠疫的药?果有此事?”

林旋儿听了,忙站起来,看那梁大人似笑非笑,便忙道:“是。”

那梁大人听了,长叹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微微抬起头来,只见两行清泪直流,口中道:“谢先生忧国忧民!”

这让林旋儿忙又还礼。

那梁大人只不肯起来,才又道:“本府愧为堂堂三品府尹,一方父母官,竟不如先生爱民如子。”

林旋儿听得这话越说越客套,将自己越抬越高,心中也愈发奇怪。

梁大人见她呆站着,便才以衣拭泪,又道:“我知先生学医定是吃了不少苦,也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名扬四海,将医术发扬光大,只念先生怜悯苍生,不吝赐教。”

只听得林旋儿更加糊涂,口中忙道:“小人乡野村夫,才疏学浅,若蒙大人不齐相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得此言,梁大人大喜,忙开口便提出,让她将这几日施药预防鼠疫的方子拿出来,衙门已筹措了银两施药。

原是为这个!若梁大人真愿意这样做,岂不是百姓之福?

林旋儿正求之不得,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见梁大人也是为此,也算不谋而合,她本不善言语,便索性站在梁大人案前,提笔用十分工整的楷书将清瘟汤方子写了下来,亲手交给梁大人,又道:“大人,近来小人发现,城中铁匠竟无一人染上鼠疫,正想倘或是火光及高温能够彻底杀灭瘟疫,便不妨在城中以石为垒,垒中燃上木柴烧旺,着人看守,不时投入些艾草,或可彻底扑灭此次瘟疫!”

说罢又欠身作揖,轻声道:“此乃小人愚见,不知可妥当,请大人裁夺。”

梁大人只看着方子,大喜过望,用力拍了一下那信笺,又听了林旋儿的话,心下喜欢,便命人取出十两银子给她,林旋儿执意不取,他倒也不勉强,又客气了一回,亲自将她送到门口,又鞠躬致谢,仍命那两个公人将林旋儿送回东大街去了。

林旋儿心中虽觉梁大人态度不免有些过犹不及,让人有些不尴不尬,但又想到能够以此为契机,救治更多的人,心中十分受用,便回了家中接着施药,自不必再提。

这里梁大人刚将林旋儿送走,便对身后的师爷扬了扬手中的药方,大笑道:“这小子也忒好骗了!不过三两句好话,就灌得他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这里写了药方,害怕狂草我看不出,又用楷书写了!还巴巴地跟我说了些个秘方儿!哈哈!收着!咱们这就往金安轩去!看魏纪那老儿今儿个拿什么跟我换!”

那师爷笑得直咧嘴,口中附和道:“什么药王菩萨转世,什么阿物儿,不过是个棒槌!大人是什么身份,愿意跟他说话都是抬举他了,还说了他那么多好话,他不乐得颠儿了才怪呢!你想,他这辈子能见到大人这样人物儿,能有多少次?只怕也就仅此一次罢了!”

说得梁大人眉开眼笑,两人一行说笑,一行便到了金安轩。

魏纪早带着魏书谣在楼上厢房中候着了。

梁大人同师爷刚进门,早有小二引路,一路带着来至厅中。

抬头一看,十个颇有姿色的丫头一字排开,手中端着各色果子,茶壶,桌案上设着一香鼎,里头燃着上好的檀香,阵阵暗香呼之即入,令梁大人心旷神怡,因笑道:“老魏,你就知道我一定能成?这么着都把十八簋摆上了,我要是搞不定柳玄那小子,你这不是亏大了么?”

魏纪方才就在楼上窗户里头看着梁大人打马上下来,一路笑吟吟地走进来,早知事情已经办妥,便笑道:“大人出马,哪里有不能解决的事情!”

梁大人坐下,魏书谣忙亲自上茶,陪笑道:“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大人。”

梁大人上下打量了一遍魏书谣,才笑道:“老魏,听说书瑶好事近了,怎么的,几时请我喝喜酒?”

魏纪忙回道:“正是,明儿个就是好日子,行小聘,宴请亲朋,下官一早已着人送了帖子到府上,大人可是忙于公务,还未及看?”

梁大人笑着点头道:“我今儿个是挺忙的。”说罢又看着魏书谣道:“我听说,书瑶的媳妇儿是林英之嫡妻大姑娘林珍儿?”

“正是。”魏纪忙应道:“蒙镇国公不弃,将亲妹许配给我们书瑶。”

“哼哼。”梁大人听到这里,冷笑了两声,拍着魏纪的肩膀道:“老魏如今也算是半个皇亲国戚了!将来可别忘了关照我这个三品小吏!”

此言一出,魏家父子皆不敢答话,梁大人素来与云夫人父兄交恶,究竟因何而起也无甚头绪,但却是身为同袍,老死不相往来,还记得上次林敖为了林铭的官司低声下气找了他几次,他也一样不买账,今日魏纪连逢两件喜事,一时乐极,竟把这个忘了,如今见梁大人说话不阴不阳,心中暗自后悔说得冒撞了,只有忙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斟满,笑道:“下官一时失言,当自罚三杯!只求大人千万不要再这样说话,这可让下官连人都做不得了呢!”

说罢,连着饮了三杯。

梁大人这才转怒为喜,长叹了一声,拍着魏纪的肩膀笑道:“老魏,你可知道,我爱你这样人,就因为你爽直,可我恨你这人,也同是为你这个!”说罢,又看着魏书谣,笑道:“贤侄,你原谅我是个公事上头的人,明儿个你大喜,我不能去喝杯喜酒了,我做这穷官儿,也没有什么好的给你,这里有个药方,我这就做个顺水人情给了你吧!算是送你的贺礼!”

说着便命师爷将林旋儿写下的药方拿出来,放在魏书谣面前,又用手肘顶了顶魏书谣,对着魏纪挑眉道:“你可小看叔叔我这个药方,那可是你爹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如今我既给了你,你就那这个跟他换些想要的东西吧!”

魏书谣忙跪着接了,梁大人见他乖巧,心里喜欢,便又将他拉到身边,附耳过去,将林旋儿先前在衙门里头跟他说的那些关于火灭瘟疫的法子又悄悄说了一遍,说罢,又对魏书谣眨眼笑道:“这个告诉你爹!可以让他给你再娶十房姨太太!他必愿意的!”

魏书谣听了,忙红着脸点头笑。

梁大人见他有趣,愈发逗他:“这样好了,让你爹把他的金山拿出一块儿小石头来,将后头这十个美人儿都收在你屋里,你看看这些娇嫩得水葱儿似的,你有福!”

魏纪听了,捻着胡子笑道:“他哪里有这样享齐人之福的本事!”

方才的不悦烟消云散,吃罢饭,又喝了茶,梁大人酒足饭饱去了。

魏书谣忙掏出那张药方来,冷笑道:“我当什么了不起的,总不过是些个寻常药材,满地一抓一大把!也值得你千金相送,又低声下气地求梁大人弄了来?”

魏纪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又叹道:“方才你说的,才正是这个柳玄了不起的地方!”

魏书谣听了,不解道:“何以这样说?”

卷一 昔日又复来 74。靠山

74。靠山

魏纪将那方子收入怀中,对魏书谣笑道:“你细想想,这些寻常的药材有什么好处?”

魏书谣想了一想,才道:“便宜,也容易得买到。”

魏纪点头,道:“不错。”

魏书谣又道:“咱们满福堂,什么名贵的药材用不起,弄不到?爹您行医数十载,这种乳臭味干的小子,怎么能当得起您夸他了不起?”

魏纪大笑道:“倒也不能这么说,医术这种东西,七分勤奋,两分天赋,一分责任心,这个柳玄,年纪轻轻就有此修为,勤奋天赋自不必说,又肯自己出钱出力抗瘟疫,这一分的责任心也是不必说的,这么看来,他比起我来,更算是个好大夫。”

听得魏纪说自愧不如,魏书谣更深为不屑,只是不好驳了父亲的话,只扭头在一边,闷闷地生气。

魏纪又笑道:“书谣,我说柳玄这个人了不起,又说他比我还是个好大夫,那是因为我给自己的定义不是大夫,而是商人,在商言商,我托了梁大人骗来他的药方,便是看中了他这方子的好处,用材不讲究,唾手可得,价格便宜,而且效果显著。对于一个大夫来说,这有可能是终身的成就,可是对于一个商人来说,低廉的成本、名利双收的时机、还有一本万利的赚头,这就是最好商机,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头里一直心中不忿的魏书谣,这会儿听出味儿来了,便也忙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我明儿就让药房里的人熬了,城里那么多人,哪怕一碗只收他们几文钱,不消几日,咱们又可以大赚一笔!”

还未等他兴奋完,魏纪又道:“不,你吩咐药房将药煎出来,在满福堂大门前头免费发放给乡民。”

这又让魏书谣不解,魏纪便神秘一笑道:“我要用这方子和柳玄想出来的法子赈灾,灭鼠疫,除了皇上的忧虑!”他看着窗外平静的黑色湖水上,倒影着星星点点的烛火,冷笑道:“这一把,我要做一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说到魏纪的心思,魏书谣是不能窥见一二的,他心中只有一条狠毒的计策正在酝酿中。

用林旋儿想出来的法子赈灾,若成了,功劳全归自己,若不成,便推给柳玄那个小子,全与自己无干,这可不是只赚不赔么?

要说魏纪打着主意,还是前日在宫中上朝之时,几个同袍闲话之时偶听得司大人最近有望高升太子太保,这太医院使一位悬空。

他便细细算计了一回,此次想谋得这个差事,恐怕还是只有靠自己了。

云家父子虽都在朝中效力,皇上面前却也难以走动,恐怕无力帮忙,林敖又是个新官儿,没有多少交情深厚的朋友,自然更说不上什么话。

司大人处虽年节上头常常打点,但多少有些忌惮他,又与另一院判陈千余关系甚笃,所以料定会皇上面前大力举荐此人。

梁大人先前被人参了一本,罗织出他不少罪名来,宫里头他的贵妃妹子托人捎出信儿来,只说让人截了折子,但让他少轻狂,安分些,便是娘娘也要避风头,所以也指望不上。

加之皇上虽不上朝理事,但这些日子却也为城中鼠疫之事日日焚香祝祷,寝食难安,如今自己本可借了这场瘟疫发大财,却只是折些银子将城中瘟疫平了,皇上自会另眼相看,这实实在在的功绩,雷大不动的,即便司大人再推崇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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