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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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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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骜抬手阻住,“不必多礼。泽雅怎样?”

“睿王妃身子太过虚弱,若是执意保住婴孩,怕是她身子骨受不起那罪过,一口气上不来便香消玉殒了。”

杨骜拧眉,眉宇之中隐隐泛起忧色。

妍儿方才说的不错,他竟也没有想到,若是颜泽雅孩子没了,那么颜相、颜夫人、皇帝、皇后必将替颜泽雅出头,妍儿腹中胎儿必定要流掉、化作一滩血水,以补偿颜泽雅丧子之痛。

杨骜眸色掠处,众御医肩头一震,侧耳倾听。“王爷请讲。”

“诸位御医,孩子定要保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孩子一定不能掉了。哪怕将来生出的是痴儿呆子,也不能没了。”

颜泽雅此时悠悠转醒,听到杨骜声音含威带怒、又似忧心万种,不禁心中大动,王爷竟待她用情至此,王爷竟这般爱她的孩子。虚弱道:“王爷。。。泽雅得你如此怜爱,此生何求!死也。。。死也甘愿。”

杨骜走去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沉声道:“你受苦了。你绝不能死。本王命令你,必须保住本王的儿子,本王决不能没有这孩子。你懂了?”颜泽雅眸光流转,泪珠滚滚落下。“嗯,泽雅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住腹中孩儿。”

就在此时,门板被人轻轻敲响,一个脑袋瓜探进门来,宋医女的声音隐隐传进,“三。。。三爷,借一步说话。”

杨骜身子一震,这小医女不是在主卧照顾妍儿?心头一紧,对颜泽雅温声道:“本王稍后再来看你。”环视众御医,“快为王妃救诊,如若孩子保不住,仔细你们狗命。”

话音落处,杨骜已经走出屋来。

宋医女指指稍远处一座假山。

杨骜微微颔首,与她一齐走去,“什么事?如此神神秘秘。”

宋医女噗通跪地,“三爷,虽您未说什么,可从您眼中、神情中也看出来的,您心里对那小师傅是爱极恨极,也是极为难以割舍,对她腹中胎儿也是同种的情感。”

杨骜不耐,径自问道:“你要说的,事关她腹中胎儿?直接说来,不必兜来转去。本王没工夫听你拉家常。”

“是!”宋医女缓缓道:“昨夜我只是粗糙给小师傅把脉,得知那小师傅怀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便没留心胎儿健康与否。方才细细把了脉,她。。。她怀在腹中的,是。。。是一个死胎。”

杨骜脑中昏眩,陡然间觉得天地倒转了过来,高大身量连退两步,眼看就要仰在假山旁流水当中。

“王爷当心。”宋医女跳起身来,搀住杨骜是左手臂。

杨骜攥住她的衣襟,冷喝道:“什么死胎?你胡说什么!本王的孩子怎会是死胎!”

求你爱我



医女喘息颤声道:“小师傅身中多种剧毒,那孩子孕育的头一天便注定是一块被毒液浸透的死肉,长了四五个月,只是体积大了,却是没有生命,早已经被剧毒毒死了。言偑芾觑”

杨骜手臂震颤,良久良久抿唇不语。仿佛过了一生一世那么久,才缓缓问道:“如此说来。。。她以后也是不能生育子女的了。”

“也不是不能。但是也差不多,是不能的了。”医女摆摆手,“除非她身上剧毒全部清尽,不然绝无可能生育儿女。可哪有什么办法能除去她身上各种剧毒。”

杨骜平生第一次觉得被打垮,缓缓坐在流水池岸,摆摆手,“你下去吧。”心念一动,便想到了‘相思丸’三字茳。

医女缓步去了。

院落口处几道身影一闪,进来几人。

“三哥,你在这里,昨晚咱们下了忘忧庵往睿王府赶,你真是不厚道,说什么要我去山顶给妍找灵芝治伤,后来我一想吧,你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把我支开。谋”

杨煜一袭蓝衣,走到杨骜面前,责问道:“我找好了灵芝便紧赶慢赶的来看妍。”见杨骜抬起头朝他看来,杨煜大叫:“哇!三哥,你今天脸上光泽度好的很啊,昨晚做了什么身心大畅的事?啊呀!你。。。你昨晚有没有碰我的妍?”

杨骜睨他一眼,道:“没碰一下。”碰了无数下。

杨煜捂着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杨骜忽然记起一事,唤道:“煜儿。”

“啊?怎么?这么郑重的喊我。要把妍许配给我么?”

杨骜冷他一眼,站起身来,令道:“你立刻出府去,封锁一切关于柳心妍的消息,不要让杨殇听到半点关于她的事。让太子爷安心在太子府思过。你三哥已经够烦,再让杨殇听到点妍儿的什么风声,来我府里一闹,那我便一个头两个大!”

“三哥活该,谁让你没事招惹一对胭脂粉黛,活该熏得你烦。你瞧我,独来独往,一点不烦。哈。”

杨煜心想封锁妍的消息这办法极好,妍见不到太子,便只能跟他杨五爷玩了,哈哈一笑:“好,封口这事交给我,保证大哥在太子府老实再待上六个月。”忽然指着北边:“刚才我来睿王府时候,遇上几个人,那不,颜相、颜夫人、父皇、母后、玲珑都来了。”

杨骜循着杨煜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人身影已经进了颜泽雅屋内。

“我知道了,你且去吧。”杨骜淡淡吐出一句,拂袖朝颜泽雅卧房走去。

他才走到门边,便听到屋内颜夫人肝肠寸断的哭声,“我可怜的外孙,苦命的女儿。”

颜相不悦大喝:“哼,当初睿王爷同一天迎娶泽雅、柳心妍同时入府,老夫就不同意,早就看出那柳心妍是个毒妇,果然被我猜中了,泽雅嫁来不到一年的时间,怀胎六月的孩子便被那妖女使毒计,害死了。”

皇后厉声说道:“皇上,你要替泽雅做主。再不可听菱妃的枕头风,放过那柳心妍!”

玲珑眸光看向门边,见一个俊俏非凡的男子静静站在那里,她心口怦怦直跳,叫道:“三哥!你来了!”

杨骜深吸一口气,走进屋来,拱手对众人行礼,“父皇、母后,岳父、岳母。”转头问御医道:“胎儿没了?”

御医想起方才睿王放下狠话,若是孩子保不住便让众人偿命,于是纷纷吓破了胆,噗噗通通跪在地上。

“臣等都已经尽力,王妃自百阶石梯滚下,胎儿已经滑落,实难有挽救之法,为保住王妃性命,只得施以引产。”

杨骜垂眸看向地上血盆,血水当中漂浮着一个男人手掌大小的男婴,血肉模糊,令人毛骨悚然。

皇帝朗声问道:“骜儿,事到如今,你打算如何处理?朕记得昨日你在忘忧庵外时,说要给泽雅一个交代。”

颜泽雅精神崩溃,头发散乱,满脸血汗,突地坐起身来,叫道:“三爷不要我了,孩子没了,三爷再也不会要我了。杀了柳心妍!我要杀了柳心妍为我的孩儿报仇!我要柳心妍死。哈哈,哈哈。”泪水漫过眼眶,滚过脖颈。

玲珑搀住皇后的手臂,“母后,一命偿一命,这才公道。”

皇后催促道:“皇上,您说!”

颜相、颜夫人双双跪地,“请皇上为小女做主。”

皇帝叹了一口气,虽菱儿昨晚跪求一夜,要他放过妍儿,可自己亲孙子没了,心中怎能不痛。唯有将菱儿意见搁在一旁。抬手令道:“来人,押来柳心妍,刺死了。”

五名侍卫闻声而动,走出屋去,奔过半个睿王府,进了睿王主卧,挥开伺候在旁的草芽,不多时便已经拖着心妍的双臂,将她带到颜泽雅屋内,扔在地上。

心妍刚受杖刑,昨夜杨骜又索取一夜,她此时根本无法行走,只软软趴伏地上,缓缓抬眼看向杨骜。

杨骜心中猛然揪起,手指动了一动,终是没有将她扶起。

皇后喝道:“还不动手?还等什么?”

“是!”铮的一声,侍卫拔剑挺向心妍的后心。

“主子!”草芽一路跟来,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昏了过去。二程惊得瞪目咬牙。

当的一声,杨骜身影一晃,食指弹在侍卫的剑锋。

剑身震颤,侍卫虎口被震得鲜血直冒,五指一松,长剑脱手飞出,直插墙壁。

颜相甩袖冷喝:“睿王爷心疼这小贱人,舍不得杀了她呢。好个多情种子。”

心妍也被方才那就要刺透心脏的一剑吓得魂都没了,此时被救下,不禁抬起头来打量杨骜,他。。。他还是不舍她死的,是么?

杨骜冷冷一笑,仿佛鄙夷一般看了一眼心妍,对颜相道:“岳父此言差矣。一剑杀了她,岂不便宜了她。”

心妍胸口痛如刀割,原来是恨她恨到,连杀了她都不解恨。

颜相生疑,“怎么?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杨骜走去坐在床沿,将颜泽雅拥在怀中,双眸没有一丝温度,望着心妍,淡淡道:“那贱人该死。不过,本王却不能让她死的那么痛快。让她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之后,求死不能的活着,才能一偿本王丧子之痛。”

玲珑不解,“三哥,怎样才能让她求死不能的活着?”

心妍身子阵阵发冷,隐隐知道杨骜要做些什么,难道说腹中胎儿当真保不住么?

“她,也怀了孩子。不知是谁的孩子。”杨骜环看众人,提醒道。

众人齐齐看向心妍。

皇帝冷冷一笑,“妍儿,你若是怀的骜儿的孩子,朕兴许还能容你生下孩子之后,再赐你一死,如今,如今你竟怀的是旁人的孩子!朕怎能原谅你!”

玲珑微微一笑,“三哥是要赐死她腹中胎儿,为泽雅嫂子出气。这主意好。柳心妍没了孩子,那便一生活的痛苦,确实比死了更痛。”

宋医女斗胆瞥眼窥看睿王,他眼角的痛意虽难以捕捉,细心看了却是能见到的。

王爷本已知道柳心妍肚中是死胎,这么掩住众人耳目要赐死柳心妍肚中胎儿,让她求死不能的活着,其实不过只是要不择手段、千方百计的保下柳心妍的命。

好一个杨骜,好一个热血男人,竟连自己亲子都不承认。心妍心中大恸,是了,这便是他说的时机,他果然是等颜泽雅流产这一刻再打掉她的孩子。果然被她猜中了。

杨骜扬起宽大绸袖:“来,赐药。”

心妍借来神力,撑地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站不稳当。

侍卫以为她要逃窜,两人上前钳住她的双臂。

心妍冷笑,她快死了,还需两个高壮男人来押么?量她去逃,她可有力气走出十步?

她一个一个环看屋中众人,皇帝,皇后,玲珑,颜相,颜夫人,颜泽雅,还有。。。杨骜,颤巍巍道:“你…你们休想动我的孩子。杨骜,颜泽雅腹中是你的孩子,我腹中就。。。就不是了么?你。。。你偏心,偏心至此!你竟不肯承认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泪珠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落下。

众人朝杨骜看去,他只专注看着几欲昏迷的颜泽雅,对心妍的话恍若未闻。

婢女拿来打胎药,见睿王没有发下令来,于是站在屋内并不动作。

玲珑挑挑眉毛,端过打胎药,慢慢走到心妍面前,抬手捏住她的双颊,作势要灌药。

“杨骜!”

心妍手臂被侍卫束住,无力闪躲,于是万般无奈,情急之下,一声轻唤。

这一声乞怜轻唤狠狠撞进杨骜心底,他双手猛然一抖,深深凝视心妍惨白的脸颊。但见泪珠从她眼尾一颗一颗滴落,落在地上,渐作凄哀的花。

“求。。。求你。杨骜,求你只爱我一人,昨晚你说的,只要我求你,你就只爱我一人。求你爱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三爷。。。求你。”

听到她绝望的嗓音,杨骜眼眶一热,覆上一层水迹。

忽闻床边一阵衣料响动。众人双眼都张大了几分,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人。

黑影过处,杨骜已经丢开颜泽雅,自床沿站起,众人愕然目光下,一步一步走向心妍。



亲,谢谢读文~~明天见哦~~~么么~~

视为玩物



颜夫人心疼女儿,忙坐在床沿将爱女扶起抱在怀中,为她裹上棉被。言偑芾觑

皇帝、皇后面面相觑,实在猜不透杨骜去心妍身畔是和意图,莫非是不舍她死?

杨骜来到心妍的面前,轻轻睇了玲珑一眼。

玲珑眼露惧色,虽知杨骜对她极为惯纵,可她一向只看他脸色才敢嚣张,在他生气之时丝毫不敢放肆,于是手指松了心妍的颊,端着打胎药微微后退了两步茕。

“哥哥,你。。。你要留下她腹中的野种,让苍穹国人耻笑于你么?”

玲珑的话让心妍心酸不已,她抬起头凝着杨骜清冷的双眼,嘴角扯出一缕讨好的笑。

“那时,我只觉小腹鼓鼓囊囊,好不舒服。大师傅说让我不要上蹿下跳,我还老大不服气。总偷偷爬高上低。若是。。。”声音哽咽,微一眨眼,泪珠便自眼眶滚落,“若是。。。我知道是有了小鬼头,我。。。我决计不会跟庵里师姐师妹私下里打打闹闹的。三爷,孩子。。。孩子不是野。。。呐”

“嗯。”

心妍口中野种的‘种’字还噙在口中,杨骜便颔首淡淡应了一声。他打量她双颊,她脸上肌肤被玲珑的指甲抠出两个深刻的红印,他抬起手来,指腹轻轻摩擦那两处印痕。

“方才屋内虽然吵闹混乱。你的声音却是听到了的。我记得,你方才,求我只爱你一人?”

“是,昨晚你说只要我求你,你便。。。”颊上他指腹的温度一如昨晚那般温存,心妍以为自己脸颊没有动弹,实则已经微微贴近了他的手指。

“你信么?”杨骜指尖倏地离开她脸上肌肤,仿佛避开可怖毒物一般,低笑道:“那样的话从我口中说出,你信么?”

心妍点点头。

“你一向言出必行,做不到的事情便从不会说。你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够做到。我。。。我信。”

玲珑心中泛酸,审度杨骜、心妍两人,他们望着彼此的神情极为亲昵暧昧,昨夜难道他们在一起?

杨骜拳头轻轻攥紧,抿唇而笑,语气煞是轻薄。

“你过奖了。你却忘了另一件事,我每说一句话,便要有一句话的作用。你也知道男人在那种事上难免糊涂,昨晚。。。你半推半就,我若不说那句话加以哄骗,你会从我?”

心妍胸口闷痛,一时不知如何呼吸,良久良久才缓过一口气来。

“嗯。这么说来,你。。。你昨夜是骗我,是。。。是拿我消遣的?”

杨骜环看众人,沉下声音。

“事到如今,各位长辈皆在,我作为小辈,说出这事也不怕人笑话。你也知道过去四个月,我单独一人留在王府。昨日初见泽雅,思念之情难以抑制,可她身子虚弱,随时有小产危险。我心中烦躁,喝了点酒,可巧你便在身旁,一时犯了糊涂,就忘了界限。。。现在想来,大是对泽雅不起。”

皇帝、颜相脸露尴尬,他们都是帝王将相家的男人,男女之事本就看的淡,杨骜所说之事也在情理之中,故而也并不插话。

玲珑剜了心妍一眼,轻蔑道:“我瞧你昨天忘忧庵外挨的板子太少,竟还有气力勾。引我哥。”

心妍身子阵阵发寒,两个膝盖酸软无力,若非身后那两个侍卫架住双臂,她早已伏在地上去了。

心中悲伤到了深处极点,竟轻声笑了起来。

“昨夜,我居然想忘记所有不快,跟你冰释前嫌,也在为你是否喜欢我腹中孩子而辗转不定,现在想来,都是多余的。你又怎么知道,我要跟你在一起,需要忘记多少事,这一辈子,上一辈子。。。嗯。。。总之是我妄想了。”张大双眼,盯着杨骜的脸颊,“这孩子,你不认,你不要,是不是?”

杨骜抿了抿唇,唇角隐隐有苦涩。怎么要?

宋医女张口便要喊出‘小师傅,你怀的是个死胎,王爷纵然想要,也是无法’,杨骜利眸朝她投来一眼。

宋医女当即把话咽下,若是皇帝众人知道小师傅腹中是死胎,定然不允许一个死胎来偿还三王妃所受的罪,定然还是要小师傅以死谢罪。

然而,杨骜却有另一层想法,方才妍儿这丫头字里行间,对她腹中孩子喜欢之情难以掩饰,若是她知道孕育四个月,竟是怀着一个死胎,那该当懊恼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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