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品者黄金荣,舍不得在上海的权势财富,又不愿意丧失民族气节,面对日伪的威逼利诱,只得装疯卖傻,一装就是好几年。
最为人不齿的,当数张啸林,太执迷于权位,携子找蒋介石求官不成,面对日伪的诱惑,直接做了汉奸。最后被杀手行刺致死不说,还落了个千秋骂名!
所以说,流氓也好,杀手也罢,还是因人而异。做流氓不是他的错,跳出来做汉奸吓人就是他们这种人的不对了!”
柳卓方被李墨这一段话,激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流氓杀手之流的当然是坏人,一时却又找不出反驳他的话来。
李墨顿声又道:“其实无论做什么也好,当官,行商,混黑道,当杀手,不在于你身在何位,而在于你心所向,若是无心无义,连民族大义都不顾的官,那才危害更大,比之贩夫走卒都不如。若是心存正义,就算是沦为流氓,杀手也罢,也一样能亮剑行侠,只是机会未到罢了。”
李墨这一番话,看似是在说电视剧中人,实则道出了自己的心声。一番慷慨激越,倒把柳家三口听得一楞一楞的。
柳爸爸一反常态,并没有立刻翻脸将李墨赶走,而是若有所思的怔了一怔,眼中射出奇异的光芒,仿佛被说中了心事一般,沉默了半晌,神色恢复平静,淡淡的说道:“也许你是对的吧!”说罢闭上眼,倚靠在长椅上,不再出言说话。
柳夫人看在眼里,暗暗吃惊,和老公这么多年感情了,老公今天的举动,真的很反常,好像胸中藏了极大的心事一样;于是站起身来,走到柳卓方身旁,轻抚着丈夫的额角,怜惜之情,伉俪情深一览无余。
柳夫人不欲两小打搅丈夫休息,轻轻说道:“佩儿,你和小墨出去走走吧,早点回来就是了。”
李墨也觉得刚才的说话有些过了,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阿姨那我先走了。”柳佩儿拉着李墨走出了家门,两人相视一笑,只要能单独相处,自然是甜密无限了。
去柳佩儿家那一次,得了个不知好坏的印象。李墨倒也并不是太在意,现在什么时代了,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加之自己又有经济基础,在一起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李墨看来,爱情最大的障碍,并不是父母门第,而是自身的实力罢了,倘若自己把家身权势都摆出来,只怕柳家再不敢多事。
只是李墨深奉低调原则,隐藏暗之身份的前提下,一切太招摇的举动都没有必要。另外,一个深埋心底的念头也悄悄浮出心头,有没有可能脱出暗之火舞耀阳呢?事实上自己对金钱的渴望远没有想象中的大,现在所拥有的,好像也不再需要再做暗之经理人这样的工作来得到了。
从自己手中流过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并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自己只是不去想那些人的妻儿老小罢了,却并不代表她们不存在。
此时的李墨,心中还只是隐隐有些这样的念头,但也只是想想罢了,现实是他还没有能力,也没有足够的勇气脱离火舞耀阳,可能是自己只是通过网络游戏来连接一下杀人者的工作罢了,那种负罪感倒也并不强烈。直到某件事的发生,才让李墨对暗之职业有了足够的认识。
“喂!我是李墨,什么?要我现在回单位一趟?好的!我在福田区,半个小时吧,好,再见!”李墨合上电话,想着会是谁来杂志社找自己呢?刚刚接到的是前台大眼睛MM的电话,说是有位先生坚持在单位等李墨回来,问什么也不说,一定要等李墨到了才说话。
有这种事?李墨也有点纳闷,自己在深圳除了几个有限的朋友之外,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找,何况这些朋友有事可以打电话讲啊,最不济也可以约个地方,用不着跑到单位去啊。李墨抱着三分好奇,七分迷惑迅速赶回报社。
一出电梯口,前台的大眼睛MM便朝着李墨吐了吐舌头,一副顽皮可爱的模样,要不是有了佩儿,说不定哪天带这小美女去泡个吧,也不失为乐事一桩。
李墨笑道:“找我的人在哪?”
大眼睛MM指一指里间,道:“在里面,等你老半天了。”李墨点点头,走进了里间的招待室。
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朴实的老大爷,上身是件四口袋装的蓝色工作服,底下穿一条打着暗色扑丁的土黄色尼龙长裤,深圳冬日的天气并不冷,招待室里也开着空调,可老大爷仍习惯性的不住搓着双手;一副拘谨模样。
李墨看了两眼,发觉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位老大爷,和颜悦色问道:“老大爷,你找我?”
老大爷一见有人问话,连忙站起身来,操着一口浓重的湖南腔说道:“是李墨先生吗?”
李墨道:“我就是,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大爷从怀里掏出个信封,颤声道:“我是在楼下卖红苕的,有个大姑娘托我把这封信一定交给你本人,还给了我一百块钱,你真是李墨吗?”
李墨笑了笑,接过信封一边拆开一边道:“大爷,那姑娘长啥样?”
老大爷还未回答,李墨抽出信封中的事物,脸色瞬间僵在了当场,看着手中的这一件薄薄的事物,李墨的心中却激起了轩然大波,只是很普通的一张黑纸,正中间用白线勾出了个“耀”字!
然而就是这张纸,看在旁人眼里也许不明就里,看在暗之经理人李墨眼里,其意义却不谛于晴天霹雳。
第六十六章 枪下惊魂
火舞耀阳的杀手,分为四个等级,分别以“火”“舞”“耀”“阳”四个字来划分,最高等级的火字,当今世上已无人可以使用,像十二长老会成员,便是舞字辈的,宁不凡那样的胆略身手,不过是最次的阳字辈而已。
而每次火舞耀阳家族的杀手行动之时,都会在事发现场留下配合自己身份的字样,比如当日宁不凡杀极东会李更五时,便在尸体脸上贴了张黑纸白字的“阳”字,这样的手段,每次行动成功之后,内行便知道这是火舞耀阳出手办事。
而现在,竟然有人给李墨送了张火舞耀阳的名贴,而且还是耀字辈的生贴。一般杀手送贴都是在杀人后留下暗贴,像这样直接送生贴的,实不多见,意味着这名杀手有绝对实力,猎杀目标,而且以耀字辈的杀手,也确实有送生贴的资格。
李墨心中的惊讶大大多过了恐惧,心想自己身为暗之经理人,是不可能有任务出动自已却不知道的,除非是客户在联系不到自己的情况下,被行会内自己的三个副手之一接下任务,如果是这种情况,自己回家一查便知,至少现在自己还是正职暗之经理人。
再一种情况就是,对方送这份名贴来,并不是耀字辈的杀手,而是有某个组织或个人已知悉了自己的暗之身份,送上名贴挑衅或是警告之意。
更何况自己并没有什么够份量的仇家,就是有人想收拾自己,最多也是找几个混混之流的动手,请暗之家族排行第一的火舞耀阳出手,自己同别人可没那么大的仇恨,而且也根本不值对方花这么多钱。
李墨在心中初步认定,怕还是挑衅警告的意味居多,那么不管是何种举动,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回到家里,通过游戏与家族取得联系。
卖红苕的老大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李墨放弃了对他的盘问,只知道让他来送信的是个年轻女子,至于穿什么,长什么样,老汉糊里糊涂也说不清,只知道受人钱财,帮人办事。
李墨心中打定主意,从现在开始,小心谨慎,不排除真的有可能是耀字辈的杀手来找自己麻烦,只要自己全神防备,不被人秒杀就行,大不了就如同说服宁不凡一样,多费些唇舌罢了。只是这一次,李墨却打错了如意算盘。
打发走了老大爷,李墨一脸严肃的走在下楼的通道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步步为营,尽量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哪怕是熟人。
火舞耀阳家族的杀手出手,可不会怕在人多的地方,单看宁不凡上回的表现就知道了。
电梯那是不敢乘的,谁知道里面会不会被人动了手脚,三步一停,五步一站,虽然李墨不至于四下张望,却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花了近半个小时,终于下了楼,在确保和任何人都距离三米的情况下,李墨一步一挨到了大街之上,路上的行人并不太多,因为还没有到下班时间,李墨抬头看了看朗朗青天,心想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妈的,被人盯上的感觉真难受,李墨现在开始有点同情那些被当作猎物的人们了。
四下张望了一阵,李墨决定召一辆的士回家,还好自己没买车,不然杀手若是在车上动点手脚那就太容易了。
就在李墨还在街边傻乎乎的招手拦的士的时候,对面楼底上架着的那支KBU88式5。8毫米阻击步枪,已将十字准星牢牢的锁定在 李墨的头部。
只是持枪的这人迟迟没有开枪;枪手从李墨走出大楼门口便将准星死死的咬住了李墨的脑袋,一直到李墨扬手拦的士的那一刻,这名枪手的手都很稳,稳到在目标出大门走到路边的这十步之内,足够将弹匣里的所有子弹全数送进李墨身体的每一个要害。枪手相信,就算打完这只弹匣,自己的手也是一点都不会抖的。
若是以往,这名目标已死透多时了。只不过这一次,她并不想这么快就收割这条生命。
就在的士停在李墨面前的一刹那,楼顶上的枪手在心底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抠动了板机,KBU88式的枪身不算短,枪弹出膛时产生的后座力在改良过的枪托承担之下,显得并不十分强劲,肩部传来熟悉的震动感,让枪感好到不能再好的她又一次把握到了那种熟悉的节奏,再加上杀手专用的水银弹头,就算弹道有轻微的偏差,一样能带走目标的生命,更何况,身为火舞耀阳“耀”字辈的她,在枪法上的造诣,已经可以称之为道了,枪道。
李墨看着那辆绿色的的士缓缓的停到了自己面前,招手即来的的士,驾驶室内一看就特征明显的司机大哥,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可就在的士完全停在自己面前的一刹那,李墨背上的一股凉意直线上流,仿佛身体周围的天地在这一瞬间静止,大脑内清凉一片的同时,心脏却不争气的狂跳不止,恨不得夺胸而出。
危险!绝对的危险!李墨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在大街在做出这种丢脸的动作,身体全部重心瞬间移至后脚跟,整个人自然而然的向后倒去,这一瞬间,身体各感官机能被提到最高,李墨甚至是用皮肤的触觉感觉到的,那锐利金属物体从自己额前割破空气划过,带起空气中局部磨擦燃烧后的高温。李墨甚至还没有意识到,刚才从额前掠过的是什么!
凝固的时间在这一刻重新动了起来,楼顶上的枪手从瞄准镜中看到这怪异的一幕,先是吃了一惊,仅管她内心深处并不愿意让李墨倒在自己的枪下,不过刚才那一枪,却完全没有放水,暗合着枪道节奏的一枪,实在没理由会被避过去。
并没有多余时间感慨或是疑问,杀手的专业素养让她在半秒钟之内恢复了冷静,砰砰砰,三发连射,水银子弹呼啸着朝李墨射去。
李墨也并没有闲着,就在自己身体后仰的一瞬间,有若神助一般,双腿弯曲,猛然发力,半倒退着半弹跳开来,三颗子弹擦着身躯险险避过,李墨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受到了枪击。
就地一滚,藏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奥迪车身下。楼顶上枪手这次是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了,这次的目标居然有如未卜先知一般,以超出人类般的身手躲过自己的枪击。这实在是没有可能之事,确又偏偏发生在面前。
被李墨召来的这辆绿的司机,惊奇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这个青年人先是突然向后倒,然后倒了一半又曲腿后跳,姿态要多怪异有多怪异,再到最后竟然滚到路边车子底下去了,真不知现的年青人搞的什么鬼,看样子文文秀秀的一小青年,像发了疯似的,的士司机摇了摇头,一踩油门,车子箭一般的向前驶去。
李墨躲在车底,背上冷汗不停的狂流,胸口只觉得难受之极,好像心脏下一刻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宛若刀绞。
其实他不知道,刚刚那几下子动作,已是自己身体快速反应动作的极致,为了躲避这几颗子弹,体内的瞬发力突破了身体的极限承受力,圣药几乎直接变成了毒药,此刻全身都开始轻微的麻痹起来。
腿部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开始抽筋。李墨从来没有如此的慌乱过,自从当上了暗之职业经理人之后,仿佛一切都尽在手中,然而这几颗冰冷锋利的子弹,却让李墨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事实上是多么的脆弱不堪。
第六十七章 短兵相接
天台上的枪手并没有因为失去目标而显得有一丝的慌乱,这种水准以上的枪手虽然遇上这种怪事的情形不是很多,但仍有办法对应。
微微移动枪口,顺着李墨刚才滚进车底的轨迹滑过,应该就是这个位置了!枪手朝着李墨所处的汽车车身开了一枪,这看似无目标的一枪打得大有学问,通过目测和计算运动轨迹,这名枪手已大致把握住李墨在车底所处的位置。事实上这一枪,并不需要精确的打中李墨的要害之处,其目的只是为了下一枪做准备而已。
这一记盲阻,给掩体后的目标造成极大的心理恐惧,心理素质稍微差一点的人,以为枪手已把握到了自己的准确位置,唯一的选择只有冲出掩体,夺路而逃,而这正中阻击手的下怀,射击运动中的物体比起测击掩体后的目标要容易得多。
如果遇上了经验丰富的目标,龟缩在掩体之后不出来的话,那就只有继续盲阻,事实上李墨选择的掩体并不实际,一辆车而已,这名高水准的阻杀者已有了不下五种方案将李墨生生击杀。
这颗穿过车体的阻击步枪子弹,仍有击杀目标的功用。幸运的是,弹孔打到了李墨的手臂与肋骨之间腋下的空隙处,钻入水泥地面。让他感觉到恐怖之余还有一丝庆幸。
李墨并没有选择从车底滚出,倒不是因为他的战场经验有多么的老道,而是由于身体还处在麻木之中,根本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面对这种要命的情况,李墨仿佛陷入了一场梦厣之中,谁也不能确保第二颗子弹会不会射中自己的身体,与其祷告漫天神佛,不如依靠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猛一挺身,身体能动了!尽管这一下子将额头重重的磕到了汽车底部的钢结构上,疼痛总好过麻木,李墨就势一滚,从车体的另一边滚了出来。
此时李墨所处的角度,刚好是天台上的阻击手的盲区,当然,如果再滚前一点,出了汽车的阴影之下,那又不同了。
这一切,发生不过两三秒钟前后,路上的行人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伸手触到了异样的冰凉,目光所及,是下水道井盖,天不绝我!李墨在心中暗暗发狠道。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空手就将井盖抠了起来,顾不上气味难闻,保命要紧!一头便钻了进去。
连磕带爬的下到了底,这时只听得头顶上方轰然一声巨响。地面也跟着摇晃起来。李墨心下骇然,头也不回,直管在下水道里一路摸爬而去。
天台上的枪手极为自负的一连串动作拆枪,收枪,再也不看一眼火光中的汽车残骸,因为她知道,刚刚那一枪,正中汽车油箱,如此近距离的爆炸,没有人能活下来。
背起状似小提琴盒样的枪盒,这名枪手长发飘飘,迎风而立。神色如常的她心中默念,“李墨!你可别怪本姑娘,这只是本人的工作而已,要怪,就怪雇佣我们的人吧。”
李墨在下水道中一路狂奔,一股下水道特有的刺鼻臭味扑面而来,不过这时李墨却没有心情感觉,甚至可以说现在的他,对于这常人难以忍受的臭味根本毫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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