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的后排座位上,也可以看到一把突击步枪不时喷吐着火舌,偶尔有几发子弹打在吉普车的金属框架上,当当作响,流弹四溅。
“对方应该也是落地后仓促打了一仗,拿到了至少两个人头,甚至更多,所以解锁了突击步枪。不过这种状况下,他们不可能占优势——对方的一名队员要开车,跟我一样无法发挥火力。
所以无论是他们能用两把突击步枪还是一把,在追车战中跟我们是平等的。对方的司机冲卡时至少中了欧豆豆两枪,估计现在是全靠意志力强撑着开车。一旦这口气泄了,就是他们的死期!”
岛津出油内心暗暗分析了一波,觉得自己稳了。
他和弟弟是第二代移民,30来岁,父母是曰本人。十年前,因为兄弟俩都不想读书,就去当了兵,最后旧式陆军被解散、所有人退役,沦落到了现在的苦逼日子。
不过因为距离产生美,他们从小对曰本文化很感兴趣。
在考证自己的姓氏时,兄弟俩很是以传说中的祖上为荣,所以哪怕后来进了军队、如今来参加大逃杀比赛,都想把号称神计的“钓野伏”战术发扬光大。
所以,今天他们选择了来堵桥打劫!
“前面的车慢下来了!快冲上去啊!肯定是司机伤势撑不住了!”
原来,是周克的福特车减速了。
岛津兄弟见状,心中都是一喜,脚下油门也直接踩到了底。
突然,前车的后车窗破口里,“嗖嗖~”地飞出几个抛掷物。
岛津两兄弟看不真切,下意识惊叫起来:“手雷!快冲过去!”
这么高的车速下,刹车躲避是不可能的,如果猛打方向盘拐弯,那肯定是直接翻车摔死,或者撞上跨海大桥的护栏、直接掉海里。
只能硬冲!
现代手雷,可不是落地就爆炸的,关键还是看引信的延时。
秒速40米以上的汽车,要躲开有效杀伤半径只有0几米的手雷,只要确保手雷不是恰好在车辆通过的那半秒内起爆,就没问题。
半秒!这是多么难以凑到的巧合!
前面车上的人要是有拿捏得这么精准的大神,刚才还会被打得这么惨?
可惜,一点五秒后,投掷物落地了,在岛津兄弟车子正前方大约二三十米的地方落地了。
异变陡升。
“啪~呼啦~”。。
几声清脆的玻璃瓶碎响,一条黏性油料和化学橡胶液构成的燃烧带,赫然在车前铺开。
“马鹿野郎!怎么会是莫洛托夫鸡尾酒?还有人专门带这种东西?”
看着越来越近的熊熊烈火,岛津兄弟大脑宕机,傻愣愣地被惯性驱使,继续冲进大火。
他们到烈火焚身的那一刻,都想不明白:怎么还有人在大逃杀比赛的时候,特地准备这么多燃烧瓶?
这种低效率的武器,根本没什么发挥的场景。
难道,就是专门对付跨海大桥上的追车战的?这得多么心思缜密、以备不虞?
“啊……”兄弟俩惨叫着,看着车子被烈火包裹,吃痛之下方向盘乱打,直接撞在了钢质护栏上。
“轰”地一声,吉普车直接爆炸,车毁人亡。
“嘎吱——”一声牙酸的刹车声,周克把车勉强停住。有气无力地说:“先帮我打止痛针和急救药,稍微包扎止血。然后你去把那两个尸体舔了,回来后你开车。”
莫娜一言不吭地给周克草草处理了一下,只耽误了不到两分钟。然后就下车,走到吉普残骸附近,把那俩日裔尸体背包里的物资舔了。
“看长相是俩曰本人,虽然烧得有些黑了。”莫娜一边拿东西,一边在对讲机里通报。
“d,原来是曰本人——不就是个诱敌口袋阵,算个屁神计?得是多记吃不记打,才能连续中这种计……”周克伤口吃痛,忍不住哼哼着国骂了两句,还点了一支雪茄麻醉一下自己。
事实上,几乎每次大逃杀比赛,遇到机场安全区的时候,都有人这么干,纯属套路。
哥既然早就知道这种圈有很大概率被人截桥,怎么可能丝毫不做准备?
空有枪法的兵王狗,却没有智商,只有被周克用脑虐杀的份儿。
不一会儿,莫娜舔完东西回来了。
那俩曰本人并不怎么富。
估计是在马耳他镇落地后稍微搜了搜、跟同落一镇的另一队敌人近距离血拼了一把,就直接冲过来守桥打劫了。
他们的枪和防具都完全没有周克的好,所以莫娜一样都没拿。
只是拿了个枪托、握把之类的配件,还有就是把剩余的子弹补充齐——刚刚的扫车战,双方都消耗了不少子弹。
药物方面,只有一瓶止痛药和几个绷带。
最有价值的收获,还是4个人头数,以及对应的解码器——这俩曰本人的脑袋,提供了两片。加上此前在马耳他镇被他们杀掉的另一对人,所以一共是4片。
周克本来只有2片解码器,莫娜有3片。现在重新分配一下,周克凑够了5片,莫娜4片,这样周克就有资格使用空投武器了。
莫娜把周克架着、轻轻放到副驾驶位置上坐好,然后她自己坐上驾驶位开车。
启动,挂挡,然后莫娜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直接去机场么?听说那里最富。”
“不,我们已经够富了,人头数也足够,何必去机场跟别人争。”周克喘息着分析了一波,“虽然我们肯定算最早上岛的几波人之一,但既然谁都知道机场最富,肯定会有人蜂拥着过去分肥。
就算我们去的时候没人抢,后期说不定也会被后到的人堵住退路。那里建筑物多、又没什么植被,地形很容易被绕,又难以固守……”
“行了别唧唧歪歪了,那你就说你准备去哪!”莫娜有些不耐烦,她的车都快开出一公里了,到了一个分岔路口,周克再不决断,她都不知道往哪儿开了。
“笔直,上山,去气象站。”周克果断地先报答案,然后慢慢解释,“我们抢占机场岛制高点,然后把车藏在南坡上某个隐秘的地方。那里的地形易守难攻,也容易隐蔽地藏车和转移。先去那里待两小时,把ar眼镜破解了。”
莫娜一想,果然很有道理,立刻就直奔上山。
在自己已经装备很精良的情况下,继续与人争夺物资最丰富的点、徒劳增加杀戮,这是不明智的。
大逃杀比赛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活下去。
时时刻刻都要头脑清醒,不能被杀人的欲望左右了判断。
何况,周克和莫娜本来就没当过职业军人。他们没有杀人的欲望,都是逼不得已的。
……
两人轻车上山,蹑手蹑脚观察了一番,确认气象站里果然没人,便摸了进去。
周克坐下来后,总算有时间彻底处理一下伤情,然后两人分配了一下ar眼镜的破解工作,又吃了点食物和饮水,补充体力。
周克观察了一下四周形势,建议道:“我们分开吧,我伤还没好利索,就在二楼塔台里守着。你带着狙击枪上信号塔,观望得远。咱对讲机联系好了。”
“那我上塔。”莫娜很干脆,一点都不墨迹,拿着装了八倍镜和消音器的毛瑟98k步枪,就沿着角铁楼梯,爬上了气象站的钢结构信号塔。
那里是机场岛的最高点,站在维修层上,四周还有钢板护栏,非常安全,没有人可以攻击到里面的人。
哪怕有人想丢手雷,也不可能丢得这么高。
这个位置唯一的缺点,就是“高灯下亮、照得到别人罩不到自家”。
如果被人开车直接冲到脚底下,堵住下塔的楼梯,那么塔上的人恐怕无法转移。(直接跳下来当然会摔死)
不过,现在有周克守在气象站的混凝土塔台里,帮莫娜看着脚下的死角,一切风险都不存在了。
两个火力点互为犄角,非常之刁钻。
整整两个小时,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莫娜坐在塔顶,偶尔可以用高倍瞄准镜看到几公里外、有汽车通过刚才他们路过的跨海大桥。
桥上很快组织起了新的打劫伏兵,也有一波波成功冲过来的。只不过大多数冲卡成功的人,或许都没那么富得流油、无欲无求。
所以他们大多选择了拐去机场,或者去岛上东侧的集装箱码头、一个叫“nva”镇的地方。
四五辆车里,偶尔有一辆有上山的念头,也被莫娜隔着两公里、就用高倍镜狙击枪吓跑了——这些子弹当然不可能打中人,至少都会偏离目标十几米。不过足以让敌人听到子弹击中柏油马路的声音、看到溅起的沥青碎石。
而气象站本身并没有什么物资,甚至可以说很穷。在知道有人的情况下,自然没有人吃力不讨好强行攻山了。
周克和莫娜稳稳地守住了山头,完成了ar眼镜的破解工作。
如同上一次一样,后续七个圈的安全区缩圈计划,全部浮现在了莫娜的ar眼镜上。(周克没浪费时间破解安全区计划这部分内容,因为全队有一个人知道后续安全区趋势,就够了。)
“最终的安全区圈在机场南面边沿,距离我们大概五公里。圈里主要是缓坡、铁丝网护栏、一些飞机残骸……还有一个半埋式的防空洞机库!我们要不要马上转移去那边?”
第48章 枪法再强也不如把把天命圈()
“最后的安全区在机场南侧边缘?安全区范围里的唯一建筑物,只有那个半埋式机库?那还犹豫什么,赶快转移!”周克听了莫娜通报的的天命圈预测后,赶紧当机立断。
“直接开车冲过去么?那我先下来。”莫娜也很干脆,立刻答应了。
“等等!不要急,”周克想了想,确认了一句,“你那儿还有燃烧瓶么?刚才我们过桥的时候有没有用完?”
这次对讲机里的莫娜稍微停顿了几秒钟,似乎是在翻背包确认:“还剩两个。”
周克立刻吩咐:“你看看信号塔顶上有没有什么木质的、或者别的容易引燃的东西,都堆在一起,我们走之前放一把火。”
莫娜一愣:“为什么?”
周克理所当然地说:“你想,那个半埋式机库只是最后安全区圈里唯一的建筑物。按照安全区缩圈的面积来推算,我们只能确保最后三个圈时,没有其他制高点比机库顶更高。
但是,在更前面的几个圈时,机场里的航站楼、相控阵雷达天线、机场南部的半山坡,都是比那个半埋式机库更高的位置。至于我们现在据守的这个点,更是可以完全用狙击枪压制防空洞顶。
所以,我们要在这里放一把火,尽量大一些,让机场岛上所有人都看得到、看得持久。这样才能告诉方圆两三公里之内所有的人,这个气象塔塔顶是有人坚守的、并且伪造出目前这里正在攻塔交火。
这样,其他人就不敢再在航站楼塔台和相控阵雷达天线平台上露头了——全岛制高点是我们这里。任何比我们矮、同时顶部是露天状态的位置,都会被我们威胁。这把火就可以把他们逼下去,逼到视野不那么开阔的楼里,为我们去防空洞布防制造相对安全的前期环境。”
莫娜稍稍一想,发现果然是这个道理。
她连忙在塔顶搜刮了一下,找到一些木板。
然后还不远数十米爬上爬下、从气象站二楼又搜刮了一些破旧的沙发垫、反正是一切可燃物、重新背上塔顶。
最后,她先爬下楼梯口,然后把燃烧瓶的引信布条点上,扔上去。
塔顶立刻陷入了熊熊的大火之中。
做完这一切,莫娜觉得自己对周克的智商,愈发欣赏起来。
早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时期,加拿大军就有狙击手分别在2600米和000多米的距离上,狙死过敌人。
而206年以前,最新的世界记录,大致是用ta…50型狙击枪,在4000多米上把人击杀。(当然,绝地大逃杀比赛并没有使用ta…50那么强的狙击枪)
莫娜的枪法当然没那么强。她估计自己一辈子都做不到在两公里距离上狙中敌人。
但问题是,敌人不知道她有多菜。
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气象站信号塔塔顶的一把大火,就够对方圆半径4公里内、所有想在山顶、房顶、塔台顶部露头的敌人,形成致命威慑。
万一塔上的是个王者呢?谁敢用自己的命去赌?(虽然实际上是个青铜)
……
做完这一切,把气象站里所有有用的物资搜罗到轿车上,周克和莫娜正准备转移,天边突然传来了飞机引擎的轰鸣声。
应该又是一波精良的空投物资,不过周克和莫娜向来都是很谨慎的人,性命要紧,绝对不会贸然去抢空投。
“快走吧,又是空投,说不定又要激起一阵腥风血雨。”莫娜叹了口气,催促周克开车。
本场比赛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这是第三个空投。
此前两个有一个应该是落在了海峡对岸,周克他们看不见,另一个则落在了机场内部,就在子型营房楼和相控阵雷达天线平台附近。
虽然那个位置当时距离莫娜七八公里远,但她站在塔顶用高倍镜,还是可以看见人影的——哪怕用的是八倍镜,在那么远的距离上,人看起来都只是一丝小黑点。
当时,莫娜亲眼看到有整整五队人抢夺那个空投,各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陈尸八人,才被最后一对捡了便宜,一下子暴富。
看过这么血腥的例子之后,莫娜还怎么可能敢抢空投呢?
然而,周克再次发表了不同意见。
他坐在驾驶位上,用高倍镜往南观望了两秒钟,然后当机立断把车加到全速,向着空投方向冲去。
莫娜一阵错愕:“你疯了?”
“我没疯,”周克朝着空投降落伞的方向撇撇嘴,解释道:
“这个空投应该会落在机场岛最南端的荒野,是很荒凉的地方。而且,从角度上来看,飞机在那个方向丢下降落伞,机场内的人是看不见的,他们都被我们脚下这座山挡住了视野。
从另一个角度分析,我们是第一批上岛的人之一,也是唯一占住气象站这个全岛制高点的。从这一侧大桥过海、并且来得比我们晚的人,都被你用狙击枪吓得转移去了机场和集装箱码头。所以这个方向上应该完全没有人!
更何况,到时候空投物资的落点,应该离这里往南最多公里,完全是在气象站塔顶狙击位的火力覆盖下。目前我们放了这把火,方圆n公里都知道塔顶有人,还有人敢冒险去舔这个空投吗?”
莫娜一阵纠结埋怨:“所以你就决定冒险?”
周克纠正道:“这叫合理、适度规避风险。一味的苟并不能让我们胜利,在有把握的时候,就要果断!”
空投伞是在000多米的高度上开伞的,大约1分多钟就可以落地。老式福特车在越野环境下,拼死拼活开到120码已经很飘。而落点有公里远,为防夜长梦多,周克只能节约每一秒钟猛跺油门。
他相信,不会有人比他更快的。即使有人敢冒险,至少比他晚一两分钟到场——因为那个角落实在是太荒凉,旁边还是大片毫无掩体的旷野缓坡,不会有人预先去那儿的。
车子开出大约一公里多,下了气象站所在的山峰,转上岛上的主公路。
周克一眼瞥见路边还有一辆刷在那儿的新吉普,便一个刹车,让莫娜下车,把那辆车也开上。
这耽误不了几秒钟,却能为舔空投的时候多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