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闲却从来都不看他,反倒是往着独孤远的旁边轻轻靠了过去,低声道:“我们走吧!”
独孤远倒也顺着她的意,掌心握住了她的小手,与她十指交握着,同时从雷声手里接过长歌,淡淡道:“那我们先告辞了!”
“云闲,我们找个时间出来一起聚聚可以吗?”在云闲从身边擦肩而过时候,蔡紫薰忽然开口轻声建议:“我希望大家能够坐下来聊聊。”
“有时间的话。”云闲并没有直接拒绝,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蔡紫薰还想说什么,却被千里行叫住:“有事等开学典礼结束以后再说吧!”
静希仰起脸,眸光在男人与女人之间流转而去,那漂亮的小脸,轻轻皱了皱。
目光,很快便转身了那已经远去的几人背影。
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
………………。
开学典礼正式开始时候,E中的校长在致辞,长歌与静希都已经进入到各自的班级位置坐着,云闲与独孤远、蔡紫薰以及千里行同座在家长席位置。鉴于心绪有些紊乱,蔡紫薰与千里行的目光又不时地往着她身上投放而来,所以她寻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离开了家长席。
越过了广场的走向校园的青石小道,看着曾经熟悉的花圃与教学大楼,她心里越发的躁乱。
不是没有想过会与蔡紫薰重新再见,但在长歌与静希都一并进入的E中重逢,心里总还不是味儿。
他们是从这里长大,从这里决裂的,莫不是又要从这里再度重新纠缠?
“云闲。”后方,有人轻轻唤叫她。
不用回转头,她便知道对方是谁。
云闲蹙了蹙眉,却还是停顿了脚步。
蔡紫薰很快便走了过来与她面对面,目光熠熠地盯着她:“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云闲在这里再见她的那种不安感觉好像已经平复不少,所以言语也相当的平静。
“长歌她……真的是你女儿?”蔡紫薰的声音有点踌躇,但还是问出了口。
云闲眉心扬了起来,神色不免有些泛冷:“紫薰,这种问题,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会吗?”蔡紫薰指尖轻轻地撩开了额前的刘海:“对不起,我只是好奇……毕竟当年,我知道你怀上了阿行的孩子——”
“孩子被他踹死了。”云闲淡薄地道。
蔡紫薰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云闲唇边淡淡的笑纹浮出,眼里却没有半分的笑意:“怎么,不相信吗?如果你有什么怀疑,可以亲自去问一下行少爷。又或者,可以去咨询一下当时为我做手术的靳承渊医生。”
“我不是那样的意思。”蔡紫薰连忙摇头,道:“云闲,其实一开始知道你勾~引阿行的时候我的确很难过,后来又因为你诸多原因而令我们大家都有误会,但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为那样的,我……”
“紫薰,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谈了。现在你们一家人很幸福,我不希望大家再有什么不愉快。”云闲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的过去,就让它埋葬了吧!”
“你真的可以做到吗?”蔡紫薰眼里有抹疑惑闪出。
云闲点头:“请安心,我是真的不愿意与行少爷有任何的往来。”
“那就好。”蔡紫薰舒了口气。
她们都没有留意到,花圃后方一道身影,因为听到这样的言语而僵硬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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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瞎子、病秧子!
扭开水龙头后,云闲捧着那冷凉的冰水往着脸颊狠狠地泼了几下。
这样,好像能够清醒点儿!
她咬咬牙,深呼吸过后,便抬起了脸。
平面镜里折射出来那不属于她的身影浮现眼前,令她吓了一跳,差点便尖叫出声——
她拼命深呼吸着把自己的惊恐压了下去,这才慢慢地转过脸,看着那半倚着墙壁位置,双臂环在胸~膛前沿的男人眯了眯眼睑,蹙眉道:“行少爷,这里是女洗手间!”
“我知道。”千里行俊容见不到半分情绪,声音冷冷的,很酷。。
“你进来这里做什么?”云闲为他这样的言语有些头疼,指尖忍不住往额际轻抚而过。
“来看看,想跟我断绝关系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男人站正了身子,一步一步往着云闲踏步而来。
云闲的身子绷紧,脸色有些失色的苍白。她脚步往后一退,腰身抵上了洗手台的边沿,方才发觉自己再退路,不由左右环顾一下,试图寻找到可以逃避这个男人的出路。
千里行嘴角有抹冷漠的笑弧浮出,那阴鹜的眼底,一抹清冷寒光若隐若现。
依照千里行的xing~情,他既然进来了,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而且,按照洗手间目前的清冷状况来看,这里目前必然是已经足够让他安全地为所欲为的!
所以,云闲没有再去想逃脱的事情,反而是傲然地抬起脸迎上男人的目光,声音不冷不热:“想必行少爷把我困在洗手间,断然不会是为了工作的事情吧?”
“为独孤远做事,你很开心嘛!”千里行高大的身子压了过来,双掌撑着洗手台的边沿,把她娇小玲珑的纤~细身子压在他坚~实的胸~膛与硬实的洗手台中央,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他在床~上,也是像我那样满足你吧?”
在他的思想里,她存在的价值,便只是为男人暖床的工具么?
云闲唇线轻轻地咧了一下,笑语嫣然:“嗯,九少跟行少爷相比,各有千秋吧!”
千里行的瞳仁一暗,指尖倏地一压她的肩膀,把她整个腰~身都往着那冰凉潮湿的洗手台上面按了下去。
被洗手台的棱角边沿碰撞上,云闲但觉后腰一麻,随即便有椎心的抽痛在身子四周蔓延开来!
感觉到有冷水湛过了衣衫沁入肌~肤,把那麻痛刺激得更加明显,她秀眉绞了一下,呼吸也有些急速。
“啧啧,不过就是被男人靠近一下,这么快就有感觉了?”千里行的手掌顺着她的肩膀往下移,摸索着抚至了她的腰~间,而后往下游移:“那么期待我在这里上~你啊?”
“嗯。”云闲浅笑,那精致的小脸有抹柔~媚的笑容掠过。她手臂往着男人的肩膀一搭,红唇启动:“九少说今天要陪我来参加长歌的开学庆典,所以昨天晚上只要了我两次,现在我还真想要了……”
“真yin~贱!”不待她把话说完,千里行大掌已经把她一推,径自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睥睨着她:“看来没有男人,你真是一刻都活不下去!”
“人生在世,能风~流时候何必要拘谨呢?”云闲笑笑,掌心撑着洗手台挺起了纤~腰,对男人抛了记媚~眼:“行少爷,没xing~趣做了吗?”
“上~你这种脏女人,没戴套,我怕病毒传染!”千里行双手交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为一个泄~欲工具丢了小命,不值得!”
“真遗憾。”云闲指尖轻轻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转身背向男人,轻垂下眉便去洗手。
看着她后背衣衫悉数被弄潮,那有点透明的衣衫下曲线诱~人,男人腹~下一热,眼睛暗沉了些许。
可惜,云闲接下来的言语却让他兴致全失:“我还以为今天至少能跟行少爷做两三回合呢!”
那么欲求不满,还真是名符其实的荡~妇!
千里行神色阴冷,那深暗的瞳仁里,寒气迫人。
“行少爷,没事我先走了。”云闲转过身淡淡瞟他一眼,嘴角一抹浅薄微笑浮出,好心地提醒道:“毕竟这是女洗手间,以行少爷的身份,少来为妙!”
她指尖往着他的胸~膛轻轻拍了一下,准备越过他便往房门走出去。
但教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猛然一扣腰~身,把她整个人都遽然压到了他的胸~膛里。
“行少爷……”云闲声音有些紧绷,秀眉绞紧。
“嗯?”男人声音不冷不热,大掌却是沿着她的臀~位用力一捏。
云闲激灵地打了个冷颤,咬紧了牙关,有些不悦地看着男人。
千里行指尖沿着她的脸颊捏了一下,声音带一丝冷沉:“为什么要长歌来E中?”
“孩子不过上个学,有什么好奇怪的?”云闲尽量地让自己保持微笑,回应男人的声音力持平静:“行少爷放心吧,长歌的眼睛有问题,不会对你的宝贝女儿构成什么威胁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千里行眉宇一冷,眼底浮出阴鹜之色。
“难道行少爷心里不是在想着……其实是我故意安排长歌来这里,好方便与你见面这种念头吗?”云闲浅笑,眉梢好像染了一点点状似是自嘲的神色。
但那种神情来得太快也去得太快,千里行没有抓住。眼轻眼那。
他指尖压住她的颚骨,冷笑一声:“难道你不是那样想的吗?”
“是啊!”云闲有些无趣地耸耸肩:“真可惜,被行少爷看穿了。”
“云闲!”千里行眼睑微微缩了起来,神色阴沉:“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行少爷往后来接静希的时候,可以把我跟长歌也一起接走啊……”云闲的指尖沿着他的胸~膛轻轻地戳了一下,那动作有点挑~逗的意思:“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话语还没有说完,便被千里行那有力的大掌狠狠一推,后背直撞房门。
“砰——”
一声脆响,让彼此的距离咫尺天涯!
这样的境况,心里有些疼,想来还真的很可笑。→文·冇·人·冇·书·冇·屋←
云闲在心里轻叹一声,干脆让有些虚软的身子贴着房门,脸颊保持着一如既往温雅的微笑:“行少爷怎么不乐意了?难不成,你还会与蔡紫薰在一起吗?”
“紫薰自然是比你好千百万倍,她一直都住在我的心里。”千里行毫不犹豫地开口:“至于你,什么都不是。”
我根本就没有问自己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你却要这么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呵……其实你不说,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云闲抿抿唇,点头:“那么我恭祝行少爷能够早日抱得美人归了!”
他们组织成为幸福的一家子,放弃对她的纠缠,就好——
真的,这样就好!
“但你跟独孤远就永远都不可能!”千里行一声嗤笑,言语里好像带着诅咒似的恶毒:“你根本就配不上独孤远,他不过就把你当成玩物一样随便上几回而已,等到腻了以后,就会像丢垃圾一样把你踢得远远的!”
“我早就预料到了,但九少说过会给我一大笔钱的!”云闲微笑,声音轻轻柔柔的:“反正我跟他也是你情我愿的,现在他享受我也很享受啊!九少床~上的技术真的很不错,我有爽到呢!”
“云闲,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千里行眼底一片阴霾,倏地靠了过来:“你就真的那么喜欢被男人上?”
“有质量的男人,我还满享受的。”云闲眼睛直视进入他的眸子,声音轻柔得好像风里飘飞的羽毛:“就像行少爷这种——”
“你少给我恶心了!”千里行掌心往着房门狠狠一拍,恶言相向:“贱女人!”
云闲噤了声,只幽幽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她的眼睛没有半分神采,那样的茫然,就好像一个没有思想的小孩子,纯粹而……空洞!
好像是被他话语伤到的样子——
千里行心里突然莫名烦躁起来,不悦地瞪她一眼:“看什么看?”
“如果行少爷是担心长歌会威胁到静希的话,我会让她退学的。”云闲恬淡一笑,那清亮的长睫毛已然垂下,把眼底所有的情绪都遮掩住:“她向来都不喜欢成为别人的负担!”
“我没说那种话!”看着她脸颊微微偏开,那模样就像是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千里行心里那火焰“咻”地爆发了:“一个瞎子而已,还是个病秧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跟我家静希完全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云闲因为他的言语而心脏一抽,她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看着男人眼里浮着的讥诮神色,一咬牙,伸手便往他的脸颊挥了过去。
“啪——”
这记耳光,端的是清脆利落。
云闲的手心都在发麻,而千里行的俊脸,五个鲜明的指印清晰可见。
气氛一度局促,直到千里行眸底一抹阴霾涌出,俊脸被冷绝的神色笼罩,大掌一揪她的发丝,冰凉的声音好像穿透了时光,成为了嗜杀的主宰:“云闲,你找死!”
163。云闲,乖,不哭,不哭哦!
面对千里行的气势汹汹,云闲丝毫都没有害怕,反而是坚决地迎上他的眼睛,冷淡道:“既然行少爷觉得长歌这样瞎着的病秧子没什么了不起,那么为何还要时刻担心她会威胁到静希呢?还是说,行少爷对你的女儿根本就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才会处处忌讳着长歌会伤着她?”
“云闲,你***以为你女儿算老几?”听着她的言辞,千里行一声冷笑,揪着她发丝的手指用力往后狠狠一攥,逼迫着她不得不后仰身子,那小脸浮出了狰狞之色,狼狈至极,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
喉咙好像快要断裂一样火辣辣地疼痛,一如云闲的心!
千里行倾身,冷冷地盯着她那双泛着淡淡潮红的眼睛,低声嗤笑:“别说她是瞎的病的,就算没瞎没病,也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洋娃娃。她没有静希漂亮,更加没有静希聪慧,处处都处于下风,就跟你永远都比不上紫薰是一个道理,你们永远都是下等人!”
他声音不大,但脸上的神色却有些恶狠狠的,那模样可谓穷凶极恶!
云闲但觉自己的头皮都发麻了,喉咙因为后仰的关系被拉扯着,那连接着身子的青筋都要断裂,只能够默默听着,说不出半句话。
看着她的小脸有些扭曲,痛苦之表情不言而喻的模样,千里行好像还没有解恨,又是全力一攥她的发丝,冷哼道:“下~贱的人,生出来的女儿也同样是贱~货!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活该你那瞎子女儿出入都要人陪,而且还要病得不成人样!”
云闲依旧辩驳不得,毕竟她连呼吸都已经觉得是奢侈了,哪里还有力气去想自己该去说些什么呢?更何况,这刻就算有话,她也是说不出来的。
喉咙好像被塞住,胸~膛更像被堵了蘸水的棉花,让她想就此命绝身亡也在所不惜!
千里行好像还没有发~泄完毕,又继续冷冷嘲讽道:“想必,你那不中用的女儿到以后也会跟你一个样,成为男人玩弄的对象,贱得就像狗一样,不会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吧!”
云闲挣扎不得,反驳不得,只能够轻阖了眼皮,把眼底那绝望的光芒全部都覆盖了去。
看到她好像是被驯服了的模样,千里行这才好像满意。他手心一松,把她往后推去,指尖抚过自己被她打得红肿的脸颊,高高在上地斜睨着好了,眼底盛满不屑光芒。
云闲只觉头晕眼花,完全站立不稳。她身子摇晃着坠倒在地,那模样就像是即将濒临死亡的伤者——
偏偏,在这个时刻,洗手间的房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千里行的视线立即便往着门口凝睇过去,但见一道纤~细的小身影伫足在那儿,眉心便一蹙,心里莫名有丝慌乱涌起。
小女孩儿静静的站在逆光的位置,好似是一缕飘浮地人间的孤魂,无依无靠——
她很安静,小小的身影在橘色灯影的交错下,那雪色的衣衫好似漫天桂花点缀下的白绫,在彰显着一种孤寂与绝望的气息!
让人惊心动魄——
云闲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立即便抬起了脸,勉力撑大眼睛看到小女孩儿以后,掌心便迅速探了出去捂住自己的唇瓣。她的眼眶同时涨红,眼角便好似有什么东西沿着颊际滑落,冰凉的,带着一点点刺疼。
她想说些什么,但却是只字片语都道不出来——
有多少年了呢?无论遇着任何困难,那东西都不曾从她的眼睛里面流淌下来过,但这一刻,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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