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危险当中?你永远都是这样,为自己着想,这样的你,真的是爱我吗?还是说,你只是拉不下面子而已?”
在她心里,他竟然是那般不堪了吗?
心里如同被针尖扎过去一般,千里行的眸子瞬时沉冷了下去。只是,他并没发作。
“你放心,如果长歌出事,我为她陪葬!”他轻淡地吐出心里的想法,把她往着车子里推去:“上车吧!”
“我根本不稀罕你是不是为她陪葬!”云闲指尖拼命地攥住车门,硬是不愿意钻入车厢,只冷冷地讥诮道:“你要死就自己去死,不要拖累长歌!”
千里行闻言,身子一僵。
她是希望他去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话语说得太重抑或是被他那突兀地黯然下去的眸子光芒所惑,云闲心里倏地升腾起几丝后悔。是以,她咬着下唇,冷声道:“我不是要打电话给独孤远和穆斯。”
“那你想打给谁?”尽力地忽略了被她言语所刺伤的那丝疼痛感觉,千里行指尖用力揪紧了车门,沉声询问。
“我估计,云阿姨是想打给我吧!”后方,有淡然的声音幽幽传来。
云闲与千里行的视线都共同地瞄向了那身子已经靠近他们的少年,前者没有意外,后者却是浓眉一横,紧盯着少年道:“莱因~拜伦?”
莱因点头,视线凝向云闲:“云阿姨,这件事情是个意外。非常抱歉,校长刚巧刚才找我去他的办公室聊了几句,长歌走得急,我没能够跟她在一起,害她被人带走,对不起!”
“那些人是什么来历?”云闲蹙着眉,视线幽幽地紧盯着他,低声询问:“为什么他们要把长歌带走?”
“云阿姨怀疑他们是针对着我而来的吗?”莱因斜挑了眉,俊雅的脸,有抹似笑非笑。
“我就不信,三年前你都能够保护好长歌,现在却不可以!”云闲眸色清浅,脚步往着那个身形早就已经比她还要修长的少年走了过去:“莱因,无论你当初接近长歌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请把她还给我!她只是一个刚病愈的孩子,受不了别人折腾的。”
莱因的眸子一凝,眉眼里有淡淡的亮光浮过。
千里行看着他们对立的场面,浓眉一蹙,眸眼里闪出了冷沉的光芒,道:“莱因,真的是你做的吗?”
“我说不是,千里叔叔会相信吗?”莱因脊背挺直,声音轻淡无味。
“这……”
“我不信!”云闲突然冷声插了话,道:“莱因,我不相信你!你本来就来历不明,凭你的拜伦家族在这个社会的地位,想玩什么不行,为什么偏偏不愿意放过长歌呢?”
“既然云阿姨都这么说了,看来我不啃这只死猫都不行了。不过,云阿姨在寻找长歌的事情上,打算怎么办?你,是信任千里叔叔吗?”莱因倒是不慌不忙,反而是薄唇轻轻抿了一下,那碧蓝的瞳仁内,有抹异样的亮光划转出来:“如果这是云阿姨的选择,那么我不会介意的。只是,我必须要申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事情真的与我无关。”
少年的眼底流淌出来的光芒,好像可以叫做恳切。
既然事情与他无关,那么到底是谁要把长歌抓走呢?
云闲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浮起,她阖了阖眸,目光紧紧地盯着莱因:“好,就假设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不过……莱恩,我想提醒你一句,无论你们想做什么,冲着我来就是,所有的事情,都与长歌无关,你们不要伤害她!否则……”来去手眼。
她后面的言语没有道出来,但却包含了威胁的味道。
气势并没有多强大,但就是没办法让人忽略得掉!
莱因耸耸肩,接触到千里行那疑惑的目光,薄唇轻撇了一下,道:“千里叔叔,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不会让你为难的。”
因为,着实是没什么值得他为难的。
他言毕,身子微微倾侧,手心翻转着指向一旁的车辆,道:“两位如果不介意的,请上车吧!也许,我很快就能够追寻到她的踪迹!”
云闲眸光往着他所示意的方向凝去一眼,想也没想,便直接迈步而行。
千里行伸手攥住她的臂膊,有些担忧地道:“云闲,说不定他只是骗你的,你怎么可以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呢?你——”
“你不要碰我!”云闲甩开他的手,冷着脸道:“我信与不信他,与你没有关系!”
言语未落,已经大步流星地往着那车子走了过去。
莱因视线沿着千里行那端瞥去一眼,嘴角勾了勾,也跟上了云闲。
千里行见状,很自然地也跟了上去。只是,在那之前,他的掌心往着口袋轻轻斜插了进去,指尖在口袋里摸索着抚上了手机,熟悉的按了一个号码——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
车子一路往前,倒退的风景快速地移动着,如一幅流动的画卷。而车厢内里却异常安静,三人坐着的景象,就似是三国鼎立的姿势。
云闲眸光凝睇着窗外,眼瞳暗光幽幽,那交叉着的手指附放在膝盖位置,下唇轻咬,眼角眉梢都积聚着忧心忡忡的神色。
少年欣长的身子坐得端正至极,他神色皑皑,碧蓝的瞳仁里散射出来的亮光,悉数都落在手心握着的新款掌上笔记本上。
而千里行的目光,紧盯着云闲,片刻不移离。
气氛的局促,在莱因把手里的掌上笔记本放到一旁以后打破。
“云阿姨,有长歌的消息了。”少年开口,声音淡淡。
云闲的注意力立即被拉回,她眨巴着眼睛,神色可见一丝欣喜:“她在哪里了?”
少年眉角轻斜,淡声道:“医院。”
云闲的双手一抖,交叉着的十指松开,臂膊垂在座椅上,一脸不可置信地凝睇着莱因。
莱因声音轻巧,幽幽道:“她受了伤。”。
“伤哪里了?”云闲倾身,便要去夺他的掌上笔记本。
岂料,偏生此刻车子突然一个转弯,她离了席,身子自然因为车子的滑动惯性而失了衡,往着一旁便倒下去。
如若不是一旁那男人眼明手快迅速伸手沿她的腰间用力一环把她带入他怀里,云闲想,她必定要跌个四脚朝天的。
不是没试过那么狼狈,只是身子被他扶在腿脚上放着,眼睛散发出来的光芒接触到男人那散发着幽幽柔光的狭长双眸时刻,云闲的心还是莫名地颤了一下。
千里行有力的长臂扶着她的纤腰,温柔询问:“你没事吧?”
233。验DNA
他太软,像任凭别人捏弄的柿子,基本没了脾气。
往日的冷酷无情,都似乎化作了深情——
这些,明明曾一度是她的梦想,可如今……只让她觉得心脏酸疼。
“没事。”给予千里行清淡的一声应答,云闲掌心往他的胸膛推了一下,试图起身。
“坐这里。”千里行搂住她的细腰把她放到一旁坐下,视线淡淡地瞟向莱因:“莱因,东西给我!”
他所指的,自然就是莱因的掌上笔记本。
莱因眸光沿着他们的脸面淡淡凝睇一眼,倒是侧过了身,把那笔记本递到千里行面前。
千里行转手送到了云闲的手心里。
云闲也管顾不得他们此刻的互动,指尖迅速往着屏幕上滑动几下,想去查探上面获取的最新消息。
只可惜,屏幕上除了一些时事新闻以外,什么都没有——
她不由抬起脸凝向莱因,银牙紧咬,秀气的眉,紧紧蹙在一起。
莱因只是淡薄地笑笑,轻耸着肩,一脸的无辜。
云闲手臂一抖,把那掌上笔记本直接摔到了地面上。
千里行浓眉紧蹙,视线在云闲脸颊淡淡瞥过,最后定格在莱因身上:“你不是要带我们去找长歌?”
“千里叔叔果然细心。”莱因薄唇轻轻抿了一下:“长歌不会有危险的。”
“你怎么会预料到我们前来?”心里并非不能接受着了一个少年的道,但他年纪轻轻就懂得利用别人的挚爱来控制别人,千里行对莱因的作法并不欣赏,同时也疑惑于他的部署:“你在我们身边插了人?”
“间谍这种东西……”莱因碧蓝的眼瞳幽幽一凝,后面吐出来的言语淡而无味:“在当今的社会无处不在!”
云闲咬牙,身子站起往前一移,坐到了莱因面前:“莱因,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莱因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了片刻,才淡声语道:“云阿姨,你先不用急,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你也曾熟悉。我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所有的事情都揭开而已。只有大家坦诚相待了,往后大家的生活才能够得到平静。”
他的眸子,积带着凛冽的光芒,宛若他们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云闲心悸,身子有点发软。
“云闲。”千里行连忙伸手扶她,把她带到身畔,低声语道:“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云闲侧身看向他,嘴角吟一抹清淡的讥笑。
不担心么?
其他,他也是同样担心的吧?只是……目前这状况,无奈罢了。
云闲眸子轻轻地眨了两下,面向着莱因,低声语道:“莱因,无论你要做什么,也无论今天过后我们之间的处境如何。我只求你一件事情,不要把长歌牵扯进来。”
莱因眸色冷沉,并不言语。
倒是千里行伸手轻搂住她的肩膀拍了拍,那略带阴郁的眼睛里浮出一抹异样的光芒,道:“她既然把长歌支开,就是有要保护她的的心思。”
云闲阖了眼睛。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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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前方一辆豪华商务轿车冲刺而出,司机立即把车子给刹住。
“什么事?”Cotton眉峰一动,视线从旁边那陷于沉睡中的女孩儿身上移开,冷声询问。云地看因。
“前面有人挡了道,车子过不去了。”
“下去看看。”Cotton连忙开口。
然,车门才打开,四周便有十数名黑色衣衫装扮的高大男人围了过来。他们气势汹汹,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两名男人中间让出了一条道,一名装束悠闲的修长剪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Cotton眉头一皱,对着男人恭敬地弯了一下身子。
男人视线往着车厢内瞟去一眼,便有人阻止了Cotton的下属带上车门。
Cotton眉宇紧皱,看着男人低声道:“任少,长歌小姐是我们少爷要护着的人,请你……”
“Cotton,你道我要伤害她?”任袭笑了笑,眉眼清浅,那瞳仁里闪出的一抹淡薄冷光,散发着寒气逼人的凛冽气势。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少爷吩咐过,一定要把长歌小姐送回皇冠酒店。”
“我不就是住在皇冠酒店吗?”
Cotton的神色有些深沉,目光沿着任袭看了一眼,眉目里透露着的为难神色不言而喻。
任袭不待他回应,已经对着一旁的下属使了个眼色。
一名男人想要伸手去把车厢里的小女孩儿带出来,但Cotton却想要伸手去挡,任袭轻咳一声,冷沉道:“让我来!”
那名下属与Cotton都一并停了手,视线同样地瞟向他。
任袭没理他们,弯身把长歌搂了起来。
心里虽然极不乐意看着长歌被带走,但鉴于此刻男人身上散发出来那股凛冽的气势,Cotton没敢伸手去拦,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任袭把长歌搂进了他的车子里。
四周的黑色人也都退回了他们的车子里,随着任袭离去。
“要不要告诉少爷这件事?”一旁,有人低声询问Cotton。
“不必,反而要通知其他人。”Cotton眸色有些阴冷,低下头,手掌往着口袋里插去。
本来他就不想让少爷与长歌有太多的往来,现在既然是任袭把她带走,那么就算出了什么事情,少爷也责怪他不得!
让少爷把矛头对准任袭就好!
………………………………
“看你笑得那么开心,谁的电话,你爹地?”看着少女把电话挂掉以后便一脸笑容的模样,女子放下了筷子,淡声询问。
“妈咪,爹地暂时可能不会回来了。你吃饭吧,我还有功课没有完成,先上楼了。”静希嘴角轻轻地抿了一下,也不管蔡紫薰错愕的神色,起身往着楼梯口走了过去。
蔡紫薰眉尖一拧,起身想跟过去,没料想到那少女突然转身看她一眼,道:“妈咪,我说错了,爹地很快就会回来的。”
在女子不曾反应过来前,她已经快步上了楼。
这丫头,今天怎么了?
蔡紫薰不解地蹙了蹙眉,重新坐回了座位。
而静希则匆匆上了楼,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
她要找一些资料。
对她有利,而可以令千里行回头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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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眼见抱着少女的男人大大咧咧地踏步进入自己的办公室,靳承渊眸色一深,幽幽地盯着他看。
“给她验DNA。”任袭把少女放在沙发上放下,侧过脸,淡淡地瞥了靳承渊一眼,道:“用最少的时间。”
“怎么回事?”靳承渊蹙眉,不解地看着他:“阿袭,你怎么突然关心起长歌的事情了?”
“这事情你别管,总之先帮她验一下DNA,速度一点!”任袭眸色幽深地瞟他一眼:“拿针筒来。”
靳承渊皱眉,正犹豫间,任袭竟然已经起身径自往着一旁走了过去。他连忙开口唤了一声:“让我来就好,只是为什么要拿针筒?拿她一根头发就好了!”
任袭冷笑,伸手沿着少女的头发用力一揪。
看着长歌那头柔软的黑发被任袭扯了下来,头颅光秃秃的竟然是寸草不生的模样,靳承渊的眸色不免一沉,差点没倒在地上。
少女的头颅,有着大大小小数十道伤疤,那交错着的纹路宛若一个迷宫,形状恐怖——
就是没有一根的头发!
那样的她,纵然依旧还是那么的纯粹美丽,但无端就让人多了几分心疼……
“她兴许是一直都在做脑部手术,头发都不长了。所以……”任袭耸耸肩,声音同样的点沉冷:“当年洛真拿来给你验DNA的那根毛发,根本不是她自己的。”
“你的意思是……长歌真的是千里行的女儿?”靳承渊声线鲜见地有几分激动。
任袭不置可否,只道:“快动手吧!”
靳承渊浓眉轻斜了一下。
在没有得到当事人的允许下就验别人的DNA,其实是不合法的。只是,对方是任袭,无论公还是私,他想或者不想帮,都没有办法拒绝!
他转身,去拿了针筒过来,在长歌的臂膀位置抽了一点鲜血。
看着靳承渊离开房间,任袭把小女孩儿扶在沙发上平躺着。
柔悦的铃声在此刻悠悠响起,回落地整个空间。
男人掏出了手机,眼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伸手接了。
“你在哪里?独孤远说长歌跟云闲都不见了,是真的吗?”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电波里传来,带着质问:“任袭,是不是你做的?”
“独孤远说她们不见了,你就认为我我做的?我有什么理由去做?”
“你之前一直都跟着我,现在在哪里?如果不是你……”
“云闲跟千里行在一起。”
“那长歌呢?”
“在我这里。”
对方似乎舒了口气。。
任袭便冷嗤地笑了一声,道:“如果你想见到云闲,那么现在就去绵圭岩那边看看吧。”
穆斯似乎愣了一下,声音都有丝僵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先过去,我半个小时后到。事情,是时候解决了!”任袭把言语摞下后,不理会穆斯的疑惑,把电话给挂了。
234。恨
随着车子“吱”的一声停驻下来以后,车门很快便被人拉开,外面有数道高大的身影伫立。那两排挺直着腰身迎接他们的黑色西装男人,看起来有点像是保镖的模样。他们神情肃穆,眸色冷凝,一看便晓得上受过特殊训练的人!
云闲与千里行对视了一眼,在少年微微撇唇淡笑时刻,率先踏步下了车。
莱因的双脚也踩上了地板,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