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五人方才暗语沟通,倒行逆施,将五行方位掉转个头,土散人虽然在最前面,内力与柳长青直接相撞,实则他并非是和柳长青直接比拼内力的,而是身后的水散人。
水散人身为女性,阴寒之息本就较大,加之练习五行之中的水,更是寒上加寒,此刻与柳长青比拼内力,五行散人心有灵犀,前面四人同时撤掉内力,不留一点,却单独留火散人的内力和柳长青比拼,因为五人之中,只有火散人的火性练得和柳长青较为接近,待到柳长青发觉不对,其余四人人又一同将内力逼出,一齐加到水散人身上。
此一来,水散人内功气息寒气过剩,化成一道无形冰针,却另辟蹊径,不与柳长青直接比拼内力,将内力聚集成这一道无形冰针,从柳长青掌心直入心口。
其时柳长青初运内力,临敌经验,比之五人,那是少之又少,不知江湖人心险恶,见五人撤了内力,以为不愿拿这等耗费体力的功夫比武,那自己也就放松了心神,哪知只一眨眼功夫,一道寒气就逼了过来,自己受伤颇为严重,眼睛发黑,心口疼痛难忍,那是什么也瞧不见了。
毕竟柳长青内功强悍,虽然受此下流手段,但自己在退后之际,竟然能拼尽全力,攻出一掌,五人见柳长青中计,本就欣喜过望,却不料柳长青竟然百忙之中,仍能发掌攻人,五人站在一排,一个也躲不了,土散人站在最前,受伤最重。
柳长青大叫着,五行散人一看落不了好处,方才索凌露了这一手,情知再来比斗,难以取胜,互相搀扶着走了,索凌只笑着看看五人,并不阻拦。
柳长青痛不可耐,在地上来回翻滚,顿时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柳长青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睁大眼睛,却瞧不清楚周围物件,眼睛模模糊糊,那是冰气入了心肺,冲上头脑。只知道自己似乎是在一所房子之中,柳长青大声叫道:“凌妹!凌妹!凌妹!”
白衣女子悠悠走进房中,说道:“哟,你这小子,命倒还大,不但醒了,还醒的这么早。”
柳长青不明其意,只觉得心口阴气仍然未散,也只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走来,迷茫道:“凌妹你,你你替我看病了么?我病情怎么样?我眼睛看不清楚。”
白衣女子道:“你一口一个‘凌妹’、‘凌妹’的,你倒瞧上一瞧,我是你的凌妹么?”
柳长青道:“我我瞧不清楚,凌妹你怎的,怎的这时候还给我玩笑?”白衣女子道:“嘻嘻,你这人倒还有趣,自己认错了人,反倒说是我开玩笑。”
柳长青道:“我我看不清楚啦!你有绝世医术,替我看好眼睛,我再好好看看你罢!”
白衣女子道:“绝世医术?哟,你太看得起我啦!除非是我派丁中郎那老头在这儿,否则啧啧,我自己只会生病,可不会治病。我好心好意将你救起来,那也破天荒是头一遭啦!不过要找着丁老头嘛,那也是难上加难了,或许这人已经死了,我派中之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这老头。”
柳长青只以为是索凌在开玩笑,说道:“凌妹你你替我用过药了是不是?我我眼睛多久能好?你昨晚为何杀那几名船夫?谁教你的功夫?船夫是和五行散人一伙的么?”白衣女子道:“你这人,我说你有趣,你自己倒又这样子,我说过啦,我可不是什么‘凌妹’,你再这么说,我自己就走了。那几名船夫说话轻浮,挑逗于我,我自然就杀死他们,那有什么奇怪的?”
柳长青听出她的声音,自己曾被这银铃般的声音迷的神魂颠倒,这人不是索凌,那又是谁?总不成是有人像自己一样,会些易容术,然后还会口技或是这无量内功上的第八层功夫来模仿索凌,那怎么可能?心想有她在这儿,自己的伤一定被看好了,那自然是大可不必担心。索凌自己既然嬉皮笑脸,给自己开玩笑,那几名船夫多半和五行散人是一伙儿的,因此索凌杀了他们,那有她这个神医徒儿在这儿,自己一定也就没什么大事,心态稍稍放松。
柳长青轻松说道:“凌这位姑娘,你做了什么好饭好菜,拿些给我吃吧!”白衣女子“嗤嗤”笑出声来,说道:“我可不会做饭,自打我进门来,你让我看病,伺候人,这会儿又让我做饭,这些事情我可是都没做过。”柳长青道:“好罢!那我就饿着。”
柳长青说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这索凌分明就是担心自己,沿路跟随,这会儿更是在自己身边悉心照顾,自己怎能这么说话?那不是嫌弃她么?要待开口解释些什么,却有些讪讪说道:“你你能来,我我很是高兴。”
白衣女子道:“你为什么高兴?”柳长青道:“没什么,我自己心里高兴。”白衣女子不接话。良久柳长青又问道:“那邵剑琮还好么?你将他安顿在了哪里?好好说给我听听。”
白衣女子说道:“我可不认识什么邵剑琮。我不是你凌妹。”
柳长青“哦”了一声,心想莫非凌妹有些生气?想了一会儿,那是毫无根据由头,便想了个主意,那是他之前哄赵妃的时候用的,若是赵妃因为什么事情生气,自己就也装生气,或者是装生病,赵妃心疼自己,急忙就凑过来看,柳长青索性就一把搂住,不让她挣脱开来,玩笑之中用点强,赵妃往往就服从自己,嗔怪几下,也就无事。
柳长青此时本就有伤,忽然侧过了身子,嘴巴之中发出低沉的“唔”、“唔”的声音,哪知叫了足足十多声,索凌犹似没有听到一般,一动不动。
又过一会,柳长青都要生气了,果然听她说道:“你身上又痛了么?是哪里痛?”柳长青道:“我心里痛。”这倒也不是说谎,他果然是觉得心口还是有些异样。(。)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仇侣(十)()
白衣女子过来,说道:“我替你把脉,发现你体内阳盛阴衰,足可压倒这阴气,不过你自己却不怎么会用。”柳长青心中偷笑:“你明知我才练的无量内功。这会儿又这样说。”说道:“你再替我把把脉,说不定就不一定了。”
白衣女子纳闷道:“这是为何?”说完将手用衣袖遮住,放在柳长青手腕。
柳长青见她过来,口中说道:“究竟你还是关心我”缓缓伸手一把抓住白衣女子手腕,发现她手用衣袖遮住,惊疑道:“怎么你还这么见外,难不成怕我”
忽然间柳长青手上**辣的一下,白衣女子看他行为轻浮,顿时将手缩回,衣袖挥出,甩在了柳长青的手背,紧接着又“啪”的一声,打在了柳长青的脸上,脸色铁青,怒道:“你干什么?下流!无耻!”
柳长青被这两下打的迷茫万分,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说道:“凌妹你你你是怎么啦?”
白衣女子道:“你还说?你还说!我不是你凌妹,若不是看你好心救我,你轻浮这一下,我早将你性命要了!”柳长青用**辣的手捂着火热热的脸,委屈说道:“你喜欢玩,那就玩吧!”
隔了良久良久,柳长青生气不再说话,那女子出了门,又回来,手中端了一碗热汤过来,说道:“我可是第一次做饭,没有别的,只有大米熬了汤,你若是饿了,那就起来喝吧!”
柳长青颇为高兴,问道:“今早喂我吃过药了么?”说完伸手去接。白衣女子“呸”的一声,道:“喂你?喂你?喂你吃药?你做白日梦呢?手拿开!我放在地上,你自己来端!”柳长青无奈摇摇头,道:“好罢!我自己拿。”
那米汤正热,柳长青看不清楚,却将手伸了进去,顿时被烧了一下手,急忙缩手,叹一口气。
那白衣女子问道:“哟!你架子倒大,这汤再热,岂能热过你的内力?”柳长青道:“我等等再喝。”那白衣女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那凌妹,人很好吗?她在做什么?”
柳长青也含笑道:“我凌妹善解人意,聪明伶俐,乐于助人,有许多好处,却就是有些贪玩,喜欢开玩笑。”白衣女子道:“是么?我不听这些,我是问你凌妹长得漂亮吗?”
柳长青心道:“你喜欢我夸你,那我就当着你的面,好好夸个够。”笑的更是欢乐,说道:“这个自然!她长得是天下第一美丽,简直简直是天仙下凡,无与伦比,有明眸锆齿,秋波微转,我和凌妹在一起,那那简直是我的福分,我这辈子,本来是想也不敢想的不过,不过凌妹和我一见如故,我们相见恨晚,那那也是快的很的啦!是快的很的啦!”说完眼睛已经闭上,回神思索,意犹未尽,方兴未艾。
白衣女子“啪”的一声又是一袖子打在他的脸上,说道:“你将她夸的这样好,那是谎话连篇,这世上哪有这等女子?”柳长青又吃了一掌,也不生气,淡淡说道:“如若凌妹在我心里不是这般,或者说我方才说的话之中有一句假话,那我现在立刻就死,死后进那拔舌狱,永世不得超生。”
许久不听到白衣女子说话,柳长青静静回味,想着她一定也在暗自高兴,哪知却听到她“唉”的一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我他他他要是有你的一半好,那就好啦!”柳长青暗自疑惑,听到索凌说话不似作伪,迷茫问道:“谁?”白衣女子不答。
柳长青见索凌一直有些责怪自己一般,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头脑也有些疼痛,索性就躺在哪里睡觉,睡觉之前,重温了一遍内功,昏昏沉沉就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申时才醒来,抚摸脑袋,仍是有些昏昏沉沉,觉得体内热的发烫,但就是身上不出一丁点的汗,炙热之中,体内却仍有一股阴寒之息如同游针在自己体内行走,时不时的扎上自己一下,柳长青忍着疼痛,并不吭声,若是索凌可以医治,早就替自己医治了,自己若是鬼哭狼嚎,徒添忧愁尔。
外面天色渐渐黑下来,柳长青才见索凌从外面回来,问她去了哪里,她只说不关柳长青的事情。天色完全黑透了,白衣女子才端了一碗饭进来,柳长青凑近眼睛去看,见仍然只有一碗米汤,其余什么也没有,心道:“我中了这阴毒掌力,或许只有和米汤才好的快些,凌妹既然不说,她定时不太高兴,我又何必去问?”一拍脑袋,顿时想到:“我来探听邵剑琮的事情,却救下了邵剑琮的两个相好,凌妹不太满意,定是如此。”转口说道:“我答应金枝玉叶的母亲,替她们治好身上之伤,此刻她们不知在哪里,你见没见到?”
白衣女子道:“没见到,我也不认识。”语气冰冷。
她既然不理自己,那柳长青就也躺在床上发愣,什么事情也不再想。只见她坐立不安,不停地向着外面看,还不时的踱步到外面,片刻即回。柳长青待到她第五次回房间,问道:“你的衣袖功夫是跟谁学的?怎么我以前从来不知道?”
白衣女子道:“是是他教我的,你又怎么会知道?”
柳长青又问道:“咱们这是在哪里?”白衣女子生气道:“你不说话会死么?我给你做饭吃,完全是看你心肠不错,救我性命,你能不能不要啰嗦?”
柳长青被她抢白了几句,心下郁闷,不知索凌为什么突然翻这么大的脸,干脆不再说话。良久听到她说道:“唉我我说话惹你生气,你怎么就不骂我?”柳长青郁闷道:“我为何要骂你?你心情不好,我更要顺着你。”白衣女子又是“唉”的一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隔一会儿,白衣女子又问道:“你凌妹惹你生气,你也是这样子么?”
柳长青猛然从床上站起身子,用尽力气,跌跌撞撞,走到白衣女子跟前,问道:“你当真不是凌妹?当真是我认错了人?”白衣女子见他有些恍惚,后退一步,说道:“我我是。”柳长青一把将她抱住,问道:“你怎么这么生气?我做错什么了,你给我说,好不好?”
白衣女子用力挣脱他怀抱,脸红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你胆敢这么”停顿一下,说道:“算啦!”柳长青道:“你吓我好大一跳,凌妹,你不愿意替她们治病,是不是?你听我说,她们挺可怜的,都是怪邵剑琮,唉,害的她们这般样子,咱们救了她们,好不好?”
索凌道:“不好,不救。”柳长青怅然道:“那好吧!”
一夜无话,两人未曾成婚,索凌不便住在一间屋子,也不打招呼,出去了就没再回来,自然一夜无话,柳长青半夜却疼醒了许多次,心道:“我虽然小时候吃过九天黑莲,但这药对天下病症异毒有奇效,却对这阴寒内力没什么作用。”每次用火球强行压住那体内寒针,却总是没什么效果,寒针总能穿过他体内的火球,随意游荡,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这么忍了一夜,次日一早,索凌仍然端了一碗米汤过来,柳长青被折磨了大半夜,肚中却并不疼痛,只是空空荡荡,饿得有些难受,见索凌仍然做的是米汤,犹豫一下,仍是喝了。到了中午,仍是一碗米汤,没有一点油水,柳长青摇摇头,心道:“等到病好了,我就好好吃上一顿!”
湘菜闻名天下,索凌不去外面买来吃,却给自己做大米汤。到了晚上,见索凌一身洁净白衣,飘然而来,将一碗饭放在床头,柳长青一看更是有些倒胃,原来还是一大碗米汤,米多汤少,柳长青见状问道:“凌妹!我吃这大米汤得吃几天才会治好我的病?”
索凌茫然道:“治病?治你身上的冰寒么?我我不会唔,再有五天,也就行了。”柳长青听到之后,无比烦闷,问道:“那我当真只能吃大米汤么?就是来一点萝卜、豆腐、红薯,那我也高兴吃,这些都吃不得么?”
索凌道:“怎么吃不得?”柳长青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说道:“既然吃得,你怎么不拿些给我?”柳长青瞧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忽然向后一跃,说道:“什么?我我我拿些给你?我我怎么拿?”柳长青见他颠三倒四,震惊道:“你做些给我啊!怎么?”
索凌憋红了脸,说道:“好!好,好,我做些给你。”
次日直到晌午,索凌才端了几盘菜过来,柳长青一看之下,见一盘绿色的菜,问道:“这是什么?”索凌道:“这是一盘毛豆。”柳长青一尝之下,此菜却没一点味道,炒的也变的浓稠了,一点毛豆的味道也无了,吃了一口,只觉的难以下咽,心道:“不知这里面加了些什么药草,凌妹做饭好吃,却不好好给我做,一定是加了治病药草,我岂能辜负她,将菜吐出来?”虽然如此,仍然是吃的津津有味,风卷残云,瞬间将一盘菜吃的干干净净。
索凌道:“我我还没有做过嘻嘻,好吃么?”柳长青要她高兴,抿一下嘴,言不由衷说道:“好吃!好吃,我可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索凌高兴的将盘子收走了。
到了晚上,就多了一道菜,除了一个上一顿炒过的一个毛豆之外,还加了一个牛蹄筋,不过两个菜都有些糊了。柳长青不想再吃毛豆,将牛蹄筋吃的干干净净,喝了一大碗大米汤,却将许多大米都剩在了里面。
这样一连四日,都是如此,索凌兴致勃勃,经常给自己说怎么炒菜,怎么炒菜,柳长青有些疑惑,他在金门派之时,是众位师兄弟轮流做饭的,柳长青也会做好多饭菜,却听索凌说的都是些怎么切菜、怎么拿刀、怎么生火、怎么倒菜油。柳长青每次都纳闷不已,见她性质高,心想或许湖南一带当地做饭方式和原先的不同,之时索凌看到之后给自己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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