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瞪大双眼看着面前一脸邪气的王亦舟,他会有这么好心?不会打什么鬼主意吧?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自己真是没银子抓药。
“那你把你地址给我,我以后有银子了还给你。”
“好啊,你去城西南方向的尚俪苑便可找到我了,好生照看你姐姐,后会有期。我可等着你的银子呢。”
王亦舟摇着扇子爽朗大笑,和轩尘走了。洛羽莫名其妙的看着王亦舟,摇摇头出门抓药,回来熬药,喂姐姐吃药,不再细说。
第一卷 舟择芙羽 四 尚俪苑我来了
洛芙微微的睁开眼睛,明显感到身上的不适减轻了。望着头顶上洗得发白的藕黄色床帐,再扭头看看简陋的房间,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在宜县的家中。母亲已经去世了,她和洛羽来到洛邑城寻父亲,结果父亲没寻到,自己却病倒了。她恍惚记得,早晨洛羽说出去给她买肉包子。突然想起,洛羽哪里来的钱呢?她们姐妹身上的银两在这三天早就花光了。只是,早晨她头晕晕乎乎的才没想到这一点。
想到这,洛芙更是怕洛羽做出什么偷鸡摸狗的傻事来,忙起身下床,顾不上微微眩晕的头,轻移莲步,走出小屋。听到厨房里洛羽剧烈的咳嗽声,向厨房走去。
“羽儿,你在做什么?”泉水叮咚的声音从洛芙粉嫩的小嘴中传出,温柔得如羽毛般轻轻滑落。
“姐姐,你醒啦!轩尘开的药见效真快!”洛羽粉嫩白皙的小脸上抹了几块黑,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笑嘻嘻的说,“我在热包子,已经热好了。姐姐你就等着吃香喷喷,热腾腾的肉包子吧。”洛羽把四个包子拣到盘子中,端着盘子,和洛芙一起回到小屋内。
准备好碗筷,姐妹两人准备开始吃饭。
“姐姐,快尝尝,这是你最爱吃的李小二肉包子。”洛羽花猫似地小脸上讨好的笑着。
洛芙虽然心中有好多疑问,但迎上洛羽期待的目光,还是不忍拂了她的美意。樱桃小口咬了一口白嫩的包子,细细咀嚼,慢慢品尝。
“还是那么美味。”洛芙甜甜的朝洛羽一笑,满屋子的鲜花都开放了。
不过,要是王亦舟听到洛芙这么评价这包子,肯定会像看异类一样看着这水做的美人。
“羽儿,姐姐生病辛苦你了,不过,还是先洗洗你这花猫似地小脸吧。”
“啊……,姐姐好坏啊,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洛羽赶忙打水洗脸。粉嫩的小脸又恢复了白净。
洛羽洗完脸,姐妹俩吃完四个包子。洛芙看着满嘴是油的洛羽,一边给她擦嘴,一边一本正经的说:“羽儿,姐姐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我老实交代。”洛羽把今天中午直至刚才的事都跟洛芙说了一遍。当然没说自己偷包子,也没说田婶污蔑洛芙的话。只说,王亦舟看自己可怜,给自己买了四个包子,刚好碰见田婶赶她们姐妹走,好心的王亦舟便说尚俪苑可以暂时借给她们住。至于戏弄王亦舟的那段更是直接掠过。
洛芙陷入了沉思,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会不会是阴谋?难道此事和父亲有关系?
“羽儿,王公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助我们?”洛芙疑惑的看着整理包袱的洛羽。
“可能是看姐姐你长得国色天香,动了凡心了。”洛羽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白色衣裙,大大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画中人一般的洛芙。
洛芙长得很美,在宜县时,洛家的门槛差点被提亲的媒婆给踏烂了。年芳二八,修长的身材凹凸有致,精致的五官世间少有。
“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浑话。”洛芙脸上闪现微微的红晕。
洛羽偷偷的吐出丁香小舌,“姐姐,别再想缘由了,反正我们不去尚俪苑也无处可去。何不信王亦舟一次呢?”
“好吧,就听你一次。”看着洛羽微笑的脸庞,洛芙一阵安心,便和洛羽一起收拾行李。只要她们姐妹在一起就好,其他的,随风去吧。
另一边,王亦舟赶到尚俪苑,让管家尽快安排出房间后,便坐着尚俪苑超大豪华的马车去了趟轩医馆,八宝告诉他轩尘去赵府会诊还没回来。便要八宝转告轩尘,今晚他不能赴约了,改日再聚。马车掉头转向洛羽的小院。
洛羽租的小院胡同太小,马车进不去,王亦舟步行至小院。
刚好收拾完行囊的姐妹花,听到‘叩叩叩’的敲门声,洛羽心有余悸的想:不会田婶又回来了吧?不能让姐姐见到田婶。
“姐姐,我出去看看。”洛羽快步跑到小院门口,心情复杂的打开门。见到王亦舟立在门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脸相迎,“进来吧,刚好收拾完包袱。”
王亦舟跟着洛羽走近小院,看到一白衣美人盈盈而立,风吹过她长长的白纱裙,好似一朵水莲花刚出浴,令他迟迟不能移开目光。
“姐姐,这位就是王公子。”洛羽向王亦舟介绍着美轮美奂的洛芙。
“这是我姐姐,她服用了药好多了,已经能下床了。”洛羽突然靠近两眼发直的王亦舟小声的说;“很漂亮吧?像不像仙女?”
还处于梦幻状态的王亦舟用低沉的声音说,“仙女下凡,亦不过如此。”
洛芙白皙的脸颊染上两朵红云,害羞的低下了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小女子洛芙谢过王公子大恩,日后定涌泉相报。”洛芙盈盈施礼一拜。
“洛芙姑娘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王亦舟的眼睛像磁石一样吸在洛芙身上,无意识的伸出右手虚扶了下洛芙。
洛羽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看够了没有啊,王~公~子。”王亦舟再这样盯着姐姐看,姐姐估计又该发烧了,脸发烧。男人,都一样,见到漂亮姑娘就两眼发直。半个时辰前还郑重的对我说要我相信他,半个时辰后眼睛里就只剩下姐姐,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或许他只是把自己当小妹妹一样看待,毕竟自己才十四岁。姐姐十七岁了,看着王亦舟左右不过二十的年纪,感觉他俩确实很登对!
王亦舟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走吧,马车在胡同口等着呢。我帮你们拿包袱。”
“不敢劳您大驾,我们自己能拿。”洛羽翻着白眼进屋取了三个小包袱出来,大步走过王亦舟身边,拉着洛芙出了小院。
王亦舟窘迫的摸了摸鼻子。貌似被讨厌了呢。想想也不能怪洛羽,自己是有点失态,不是一点点。不过洛芙还真是美啊,在病床上并没多注意洛芙,毕竟是女儿家的闺房,自己也不好太过关注。
三人都到了马车中。一路无话。洛羽貌似还在生气,掀开窗帘,看了一路的风景。王亦舟着实不明白,密密麻麻的人群有什么好看的。洛芙则乖巧的坐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耳边只传来车夫的,驾驾驾,吁~
“公子,尚俪苑到了。”车夫马生汇报道。心想:终于到了,这三人也太闷了,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要不是后车厢还有点重量,我都怀疑里面没人。还好我是坐在车前,同马在一起,起码它还会嘶一声。
洛羽首先跳下车,扶着洛芙慢慢下车。然后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尚俪苑。
王亦舟看着前面两个婀娜的少女,真怀疑自己是尚俪苑的客人,而她们才是主人。
尚俪苑。
王管家带领洛芙、洛羽进门到刚打扫好的客房。人工铺垫的鹅卵石贯穿了整个尚俪苑,映入眼帘的是满池荷花,或粉,或白,或盛开,或含苞待放。走过荷花池上的小桥,到了洛芙姐妹住的莲苑。
莲苑有三间客房,洛夫姐妹住最左边那间,打开窗子,就能看见满池的莲花,闻见阵阵花的清香,别有一番景致。隔壁的房间住着两个丫鬟,王管家说,府里本来没有女婢,听闻要来两位女娇客,才特意招了两个,不过时间匆忙,这俩还算上乘之色。
“兰嫔,紫苏,过来拜见两位主子。”赵管家对旁边,蓝衣少女和紫衣少女说。
“奴婢兰嫔/紫苏,拜见两位小姐。”两位少女盈盈一拜。
兰嫔和洛芙年纪差不多,而紫苏却和洛羽年纪差不多。年龄相仿的四个少女自然是热络无比,不过一会的功夫,就聊起家常。赵管家自是退去。
“兰嫔姐姐,你们家住哪里?怎么到这儿来做女婢?”洛羽眨巴炯炯有神的两只大眼睛好奇的问。
兰嫔长得如兰花一样,气质优雅,雍容大方,一袭水蓝色的衣裙更是衬得她超凡脱俗。而紫苏,则俏皮多了,娇小的身材还不如洛羽高,日后两人没少在尚俪苑祸害。俗称,两大害。
“回主子的话,奴婢和妹妹紫苏本是洛邑城人,家住城东叶家,本是富足的生活,一场大火烧毁了整个房屋,爹爹和娘亲均不幸……仙去,就靠着邻里街坊接济过日子。”兰嫔说着眼睛里闪着泪花,“幸得赵管家大恩,我们姐妹才有机会来到尚俪苑服侍主子。”
洛芙和洛羽听得一阵唏嘘,也不禁想起自己的遭遇。四人的经历如此相同,大家彼此惺惺相惜。
“不说这些伤心的话了,兰嫔姐姐不要客气,以后大家姐妹相称。也不要分什么主子、丫鬟了。”洛羽出声制止了还在回忆自己悲惨遭遇的兰嫔,她怕姐姐想起母亲的死。
兰嫔忙擦了眼泪,笑着说:“主子说的是,是兰嫔不好,惹得主子伤心了。”
洛羽想到洛芙的风寒还没完全好,就劝姐姐,“姐姐,你躺下休息会吧,你的风寒本就没大好,再加上这一路的奔波劳碌,可别再犯了。”
洛芙知道洛羽是担心自己,“好,羽儿,姐姐先去休息了。”兰嫔扶着洛芙走进里屋。
洛羽看着旁边比自己还娇小的紫苏,轻轻地说:“紫苏,你也是刚刚来到尚俪苑吧?不如我们去逛逛这院子吧。”
“好啊,我也就比你早来了一小会儿,那我们走吧。”紫苏欢快的应着,两个同岁的少女开始尚俪苑大探险。自此,尚俪苑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洗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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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舟择芙羽 五 倒霉的老全叔
尚俪苑。
香苑。
大片大片的玫瑰花娇艳的生长着,红得似火,白得胜雪。雍容华贵的牡丹,层层叠叠的花瓣正享受着落日前的余晖。火焰似地芍药,美得触目惊心。洁白的茉莉安静恬淡的模样让你不忍去触摸它。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花争奇斗妍,用花的海洋来形容这里一点也不为过。来到这里,不禁有些羡慕房内的主人,但屋内的白衣少年并没有心思欣赏门外的美景。
王亦舟坐在厅堂木质的椅子上,单手托腮,静静的发呆。
他是怎么了?洛羽楚楚可怜的摸样依旧盘旋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她开怀大笑的模样更是动人心弦,他是喜欢她的吧?那么努力的想要保护她,还把她接到尚俪苑这个秘密颇多的庄园,对她没有设一点防备。
可是洛芙在风中盈盈而立的模样,是那么的清新雅致,忍不住想去抱住她,不属于这个世间的美让他感到梦幻般的飘渺,好似下一刻洛芙就要随风而去,羽化成仙。他,想拥有她,留住她,守着她的美直到永远。
“哎……”长叹一声,不想了,与其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学鸵鸟把头扎进沙子吧。但脑子自个就会转,他一直以父亲为标榜,父亲一生只爱母亲一人,所以他也要找到此生唯一的挚爱。
自从五年前母亲逝去后,原本风趣幽默的父亲就变得少言寡语,闷闷不乐。上阵杀敌更是勇猛无比,只进不退,副将都夸父亲乃真男人,外敌听到王伦的名字,更是闻风丧胆。
可是他知道父亲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每每出战必挂彩,最严重的一次是3年前。当时他看到父亲满身是血,出气多进气少,长长的箭羽几乎穿透父亲的身体,他由衷的感到害怕。
“父亲,亦舟已经失去了母亲,不想再失去父亲。”他有些悲情的说。
“亦舟,我的好儿子,为父知道了。”王伦虚弱的回答。这是他给儿子的承诺,承诺他会注意身体,不再胡来。
可是,那一箭擦着心脏,若不是遇到回乡探亲、医术高超的轩尘,可能就救不回来了。就算是轩尘出手诊治,还是落下了病根。这几年一直和轩尘飞鸽传书,维持着父亲的病情。看着父亲每况愈下的身体,王亦舟果断来到洛邑城寻轩尘。
王亦舟这次来到洛邑城的主要目的就是亲自接轩尘到卢边给父亲治病。
临走向父亲辞行时,父亲交待说:“密切注意洛邑城可疑人物,据密报有一批漠国间隙混进罗国,意图不明。还有,你自己也小心些。”
“父亲,亦舟知道分寸。”王亦舟大步转身离开。
今天早晨到了洛邑城后,他马上发动尚俪苑情报信息组展开调查,自己也扮成公子哥在街上闲晃,观察可疑人士。结果就被洛羽撞个满怀。
洛羽和紫苏出了莲苑的拱门,看到对面同样的圆形拱门上写着别致的两个字‘香苑’,不用想也知道和莲苑一样是居住的房间。两人径直朝尚俪苑的北面走去,才发现尚俪苑并不是很大,布局也极为简单。除了莲苑和香苑外,后面还有个竹苑,不过看着竹苑里进进出出的人,年纪颇大,他们大多身着灰暗色的长袍,想必是这里的下人了。再往后就看到大片片的竹林,用竹林来形容并不为过,翠绿的竹叶彼此亲密的挨着,从竹子间的缝隙看到不尚俪苑的后墙。
“哇,好大一片竹子啊。看着都舒服,感觉夏天都不那么热了,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竹屋啊?”洛羽探着老长的脖子努力从竹林里寻找竹屋的身影。
“竹屋?找竹屋做什么?”一旁的紫苏好奇的问着洛羽。
洛羽突然来了精神给紫苏上课,“紫苏,你想啊,要是在竹林里建一个小竹屋,每天早晨你都会被清新的竹子香味唤醒,推开窗,看见绿色的海洋,多诗情画意啊!”
“被你这么一说是挺美的,不过要是竹屋的主人不喜欢绿色那可就惨了!”紫苏径自说着,没有注意到洛羽的脸色变得和竹子一样绿。
“紫苏,我问你,要是竹屋的主人不喜欢绿色,他为什么要搬到到处是绿色的竹屋去呐?成心去忍受痛苦么?!”洛羽无奈的对紫苏说,不知道这丫头脑袋是怎么长得。
“对唔,我怎么没想到,嘿嘿,还是洛羽你聪明啊。”紫苏不好意思的抓抓头,紧致的发髻松散了几分。
洛羽刚要说话,就看到莲苑与竹林间空隙的墙上,一黑衣男子正在费力的往下爬。悄悄的对紫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拉着紫苏躲进竹林里,偷偷的观察黑衣男子的动向。
“洛羽,我好害怕啊,我们去叫人吧?”胆小的紫苏躲在洛羽身后小声的说。
“嘘,安静。”洛羽从竹林里捡了块手掌大的石头,密切注意着正在向这边走来的黑衣男子。紫苏在她身后瞪大了眼睛,小手遮住了略微张开的嘴,心想:这洛羽也太大胆了吧,难道她会武?
看着黑衣男子已经到了她们面前,洛羽突然冲出竹林,手中的石头重重的打在了黑衣男子的脑门上,黑衣男子“砰”的一声倒下了。洛羽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大叔,这大叔年纪怎么着也有四十岁了吧,还来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刚才看他走过来都颤颤巍巍的,估计好几天没吃饭了,洛羽想到这里觉得自己下手重了点。
“啊……”紫苏看着黑衣男子脑门的鲜血开始惊声尖叫。
王亦舟正打算去莲苑看看洛芙和洛羽,就听到后面竹林传来女子的尖叫声。猛一提气,施展轻功,瞬间便来到了‘案发现场’。看着两个毫发无损的少女,再看看倒在地上头上流着鲜血的男子和洛羽手里石头,明白了大概。仔细看了看眼熟的黑衣男子,王亦舟瞪大眼睛叫道:“全叔,全叔……来人,把全叔抬到竹苑。”下人把全叔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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