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拒绝,但一触到她期盼的眼神,就有些说不出口,不由想了半晌,才说:“行是行的,但是我这车……”我指着这辆现在在我眼里还算不错的“公主车”说:“这个可能载不了你,所以……”
“没关系,我很轻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还是我和你乘出租车回去吧。”我最后只能这样妥协道。
叶馨然却又摇摇头,说:“我不,我今天就想坐你的车回去。”
我晕!这千金大小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一根筋搭上了,这自行车也太平常了吧,若是我现在就有钱,还巴不得每天弄辆高级跑车坐坐呢?但转念一想,大概正是由于这高级车坐的太多了,所以想来换换新花样。哎!有钱家的孩子咋就这么怪呢!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间里,叶馨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我自行车的后坐位上了,她对我甜美地笑笑,道:“走啦,再不走就回不了宿舍了。”
我定了定神,只能坐上座椅踏其脚踏板来。一开始,我甚至故作骑得不怎么样,晃了几下,想让叶馨然知难而退自己下来,可她似乎却并不害怕,甚至感觉还不错。
无可奈何之下,我也只能做一回车夫了。
一路上,耳畔拂过清风,凉爽之至。但身后却如同芒刺在背,让我有些心乱如麻。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看,却发现叶馨然荡着双脚,悠然自乐地哼着小调。
我靠!这丫头大概所谓的“有事”就是让我做她的车夫吧!我极端地乱想着……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突然从路口插了出来,令我顿时措手不及。我立刻一个急刹车,双脚也当刹车垫片用,才将将让自行车不和前面横冲而出的轿车来个“亲密接触”。
看着急速而去的车子,我禁不住心中大骂那开车的家伙。浑然不知叶馨然的双手此刻正紧紧抱住我的腰,她的前胸、脸颊也毫无间隙地贴在我的背上。
当我感觉到的时候,心头一阵狂跳。在这种情况持续了二十秒后,我故作镇静地咳嗽了一下,说:“那个,已经没事了,我要继续骑了,你小心点。”
“嗯。”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回答。随后她的身子也远离了我的后背,但不知怎么的,她的一双柔荑却依然紧握,没有丝毫放开的迹象。
我放慢了速度,不知道是为了和叶馨然多呆一会的下意识,还是为了防止再次发生刚才那样的意外,但就我内心而言,我情愿选择后者。
两人间颇有默契的沉默一直悄然延续,那种特殊的感觉在我心里滋长衍生。
“宋天石!”叶馨然打破了略带暧昧的气氛。
“怎么了?”我说。
“宋天石!”又叫了一声。
“嗯,有事吗?”
“宋天石!”又来了。
“到底干嘛?”我受不了了。
“宋天石!”
我无语……
“你真的是宋天石吗?”
在叫了四声“宋天石”后,叶馨然终于说出了问题。面对这个问题,我竟然也有稍稍的迟疑,顿了半晌,才说:“如果说得准确点,应该不是吧!”想到昨晚的心魔折磨,我不得不如此承认。
“嗯,其实我也觉得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宋天石了。”叶馨然幽幽说道。
“哦,你也这么认为啊!”我苦笑。
又沉默了片刻,叶馨然说:“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比之前好多了,虽然和你小时候很不一样,但我觉得……挺好的。”
我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那个,你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什么呢?”叶馨然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些着急,从语气就可感觉到一些。
我摇摇头,说:“好像没有。”
“哦,是这样啊!”叶馨然似乎又有些失落。
“你载我一定很吃力吧?”叶馨然片刻后又问我。
我哈哈一笑,道:“没有,你这么苗条,怎么会重啊?你刚才不是也说自己很轻吗?”
叶馨然笑了笑,道:“不过,你以前有说过的,你说我很重……”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颤,听她的意思,是说我以前也骑过她,哦,不对,是用自行车带过她,还说她很重,没错吧!是这个意思吧?
“你是说我以前也用自行车带过你?”我还是问了一句。
“是啊!”叶馨然用略带回忆的语气说道,“那时候我们只有读初一吧,我们从一个无聊的宴会上溜出来,然后你就用自行车带我逛了好久好久,那时候真的……哎,看我说到哪里去了,你都不记得了,我还说这干嘛?”
“你说说吧!”我说,“其实,我挺想知道的。”
“真的?”
“真的。”
于是,叶馨然用她柔美动听的声音娓娓讲述了我和她自小到大的一些趣事。老实说,在我眼里,这些比如抢她玩具,弄花她衣裳等等之类的事实在是稀松平常之极。但在她看来,这些回忆似乎正是她的快乐所在。
从她的话语中,我似乎隐隐察觉了一丝微妙的情感。但最后我还是把这种情感规划到兄妹间的亲情、朋友间的友情之中去了,因为这样我的烦恼才会减少不少。
不知不觉中,校门已经出现在我们眼前了。
“你还是送我到寝室楼下吧?”叶馨然又提出了一个令我难为的要求。
“那个不太好,万一被谁看见了,又要传得满城风雨了。”我苦笑道。
“你怕这些谣言?”叶馨然有些狡黠地看着我
“我不是怕,只是想平淡地生活罢了。”我平静地说。
“可我不想平淡地生活。”叶馨然又说道。
我靠!叶馨然今天看来是吃定我了。
“别紧张嘛,逗你玩的,不过,你不介意跟在我后面一直到我寝室楼吧?你也知道男士总归把女士送到家才可以吧?”叶馨然笑靥如花。
见叶馨然放低要求,我连忙答应了,万一我不答应,又来个更头痛的,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想通了这点,我便像个无耻的“跟踪狂”一样尾随在叶馨然的身后不远处。
树影婆娑,沙沙随风抖动着。在这段时间里,我忽然在想这学校幽静的地方,说不定有某些男女正在“热情似火”呢?嘿嘿,不知不觉中,我禁不住坏笑起来。
“喂,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走了?”叶馨然突然跑回了我面前,挥了挥手问我。
我暗叫一声惭愧,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哈哈笑道:“没什么啦,想一些事而已。呵呵。”
叶馨然又怀疑地看了我一眼,才疑惑地走开了。很快就到了宿舍楼下,叶馨然转过身,对我扬了扬手,说:“今天,谢谢你,我……我很快乐。”
看着叶馨然慢慢消失的背影,我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想说,其实,今天和她的相遇也令我忘了不少烦恼的事!但最终我还是没有说出口!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此刻的心情却已无前些日子那般烦躁,我悠扬地吹着天堂里的小调,轻松走回寝室,浑然没有发觉黑夜中有一双冰冷恶毒的眼眸正窥视着我……
正文 第九十五章 酒会的序幕
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就如同不知道天地有多宽,宇宙有多广,这人类的感情让我无法取舍起来。
曾经的一次爱情是多么清楚,同样对待那个问题时也是那么当机立断。但现在,无论在清雅前的蠢蠢欲动,还是在叶馨然前的惶惶不安,甚至于蓝霏霏前的思前想后,都让我明白我越来越陷入了人类最无法自拔的感情漩涡中。
同样,就在不久前,那梦魇般的事实却又飘然而回,让我本已几乎忘记的心再次清晰起来。
我是个天使,还是一个人?这个问题纠缠不清,让我好几天没有睡好,都是数羊数到万位以上,才有少许睡意,不过可惜的是,那个时候天已经亮了……
每天带着熊猫眼上课,工作,让见我这副憔悴模样的人是大为“心疼”,胖子曾语重心长地说:“哎!小四,真看不出,你对蓝霏霏的感情竟然这么深……”
我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说?”
胖子:“小四啊,你就别再隐瞒大家了,虽然说你们两家是世仇,但是子女的爱情是无辜的,小四你应该拿出勇气来,去勇敢地面对,去大胆地追求,去……去,我看去私奔得了……”
这就是胖子他们的“世仇论”,竟和清雅得出的结论相差无几。可惜对我来说,却是风马牛不相及,若真的要牵扯上蓝霏霏的话,那她身后蓝帮的势力威胁让我更“牵挂”。
对于他们的“良好建议”,最终我还是保持默然。
“寝室三宝”的关心虽然乱七八糟,但的确让我有些感动,特别是相比较老赵的“感慨万千”,就显得温暖多了。
老赵语录之一:“我说小宋啊,是不是那天让你受委屈了,所以心里不爽,就抹了眼圈出来吓唬客人……”
老赵语录之二:“好,好,好!我老赵好歹也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嘛,瞧你这小样的,就那么小心眼啊……”
老赵语录之三:“你再这样黑着脸苦笑的话,那……那我就让你去扫厕所了……扣薪水……赏罚单……喂,你脸怎么更黑了……”
好说歹说才让老赵相信我并不介意那天的事,我是个胸怀坦荡的人。不过这时,这老赵也不忘说一句:“好了,我信你就是,不过我敢断定胸怀坦荡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当然,除了我……”
我晕!
终于一切安定下来,虽然有点担心蓝帮对我有什么“暗杀”举动,但表面上依旧是风平浪静,倒也安稳地过了几天。
这晚我理所当然地忙碌着,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来五星级大酒店的人这么多,但社会主义的确给某些“国家栋梁”带来了不少“幸福”。他们可以堂而皇之地大吃大喝,却依旧摆出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凛然演说。
老赵年轻时曾经忿忿不平,可现在为了养活妻儿,也就只能“随波逐流”了,不过我觉得老赵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言不由衷,至少眼神有些猥琐。
趁一个休息的空隙,我和几个服务生一起来到了厨房。因为这时厨房里总有些剩余的佳肴,这当然也幸亏有几个家伙混得比较熟,所以我才噌一点吃吃,不过老实说,若不是为了和他们显得和谐度高一些,我才懒得去做这些举动。
吃了一点,我们便匆匆地离开了,到底是“偷腥”,总不能光明正大,见好就收的道理还是懂的。可走出去没多远,却不巧地迎来了老赵。老赵似乎有些心事重重,一直低着头。
走近一点,见到了我们,老赵不由疑惑地看了看。当然,我们也不会缺少“善意的笑脸”和“委婉的恭维”。不过老赵似乎并不买账,说:“你们在干嘛,不去外面呆着,不会又混到厨房去偷吃了吧?”
老赵这个“又”字用得相当得体,因为我曾经好几次听过某某员工被老赵狠狠扒皮(扣薪水)的故事。看来我身旁的几个家伙也是那其中的倒霉蛋之一。
“哪敢,哪敢啊?”最瘦小的小王乐呵呵地说道,这小子最圆滑,不过也最像难民,在我看来甚至比猴子还不稳,看着他我就生怕不小心哪天风大,就这么把他吹走了。
我们几个也连连点头附和,把老赵“英明神武盖世无双情操高尚品格完美”的优良品质“淋漓尽致”地以事实加道理一一论证。
老赵摆了摆手,心安理得地说:“其实,我还是有缺点的,虽然已经很完美了,但还得加以改进,你们这些年轻人,也不要妄自菲薄,好好向前辈学习,总有一天也会像我这样受人尊敬的……”
老赵又说了几句“肉麻无耻”的话便大摇大摆地走开了,我们也禁不住松了口气,谁料老赵突然又转了回来,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
我们面面相觑,盯着老赵,老赵呵呵一笑,道:“哎呀,从你们的眼神中我怎么好像看到了仰慕啊(那是厌恶),好了,不瞎扯了,差点忘了件事,今天上头传话下来,明天在紫荆厅有个酒会,好像不少富豪、名流、明星都会出席,我都把你们排进去服务生表了,明天好好干啊,听说是三倍的薪水。”
听了这个消息,旁边的一群家伙们立刻齐声欢呼,也不知是为钱呢,还是一些所谓的追星?
老赵看到他们兴奋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又说:“当然,是在酒会成功的基础上。”
时间很快转了一圈,看到身边那几个同行跃跃欲试的模样,真让我迷惑不解,用得着吗?这大惊小怪的!
酒会在八点开始,不过无论是厨房,还是我们接待小姐的礼仪,甚至我们这些服务生都被强行教育,还临时抱佛脚地灌输了几句英语,看来今天还有老外啊。但对于学习英语这点,我却毫不担心,因为虽然我只是一副人类的躯体,但天使那不知多少时候的智慧依旧存在,世界上几乎所有的语言对于我来说,都不是难事,尽管有些像“倭国”的鸟语之类的不屑一说,但骂几句“巴嘎呀噜”还是会的。
终于到了七点五十分,美味可口的佳肴都一一摆上,银色的餐具,精美的刀叉,华丽的酒杯,甚至优雅的华尔兹,这一些无不说明了今晚的客人是多么显贵。
不过,令我吐血的是,我第一个见到进场的家伙的面目时,几乎让我昏厥。固然一身潇洒的白色燕尾服犹如古老的英国绅士,那飘逸的长发在抖动中显得丰采照人,那具面容也的确蕴含着对无知少女的杀伤力,可那种无耻猥琐到极点的笑容却不得不让我把之前的一切优点一一抛弃,因为那个笑容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白夜风,这头色狼怎么也来了呢?
白夜风东张西望了看了看,最后目光突然集中在我身上。本来想有多远走多远,但看到守在门口处的老赵,我就只能无奈接受了对白夜风的“服务工作”。
“喂,服务生,对,看什么看,我叫的就是你,帮我去拿杯饮料来。”白夜风极度嚣张。
“这是什么,我要的是酒,不是可乐。”好!我忍就是了。
“我不要红酒,我要葡萄酒……”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倒葡萄酒。
当我再次拿着酒杯送到白夜风身边的时候,白夜风却嬉皮笑脸地笑道:“不错嘛,屎,看来你很胜任这份工作,当初还怕你做不惯呢?”
我知道我刚才临走前的一记瞪眼起到了作用,但说回来,我能干这份不错的兼职,倒还真得谢谢白夜风。想到这里,我也放开了,嘿嘿笑道:“那还用说,你以为我是你这种好色成性的花花公子啊!”
白夜风不乐意了,特别是对“好色成性”极为不满,最后我也只能抹去这句,改成“风流不羁。”不过,我心中暗想,应该是下流才对。
“你怎么来了?”我终于问到了正题。
“干嘛,我不能来吗?”白夜风似乎觉得我有些蔑视他。
我当然不会是这个意思,但听说今天来的人来头都不小,白夜风固然有他妈在背后撑腰以至于混进来,但就以白夜风的个性,没有特殊的目的是决不会来参加这个酒会的。
“我没那个意思!”我说,“我是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来,老实交待,是什么目的?”
白夜风对我挤眉弄眼地笑了笑,搂住我的肩膀,猥琐地小声道:“我来当然……当然是为了看看那些成功人士,希望从他们的谈话中汲取宝贵的经验和人生的阅历,为我以后的事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我靠!你当我白痴啊!我狠狠赏了这小子一个暴栗。
“喂,你干什么?”老赵在远处大声叫道。
我哈哈一笑,朝老赵投了一记抱歉的眼神。不过,我的手也没停下,把白夜风拉到了一个角落里,开始狠狠地威胁。
不过这小子也实在可恶,一直打马虎眼,弄得我更是着急,最后我不得不摆出“痛心疾首和误交朋友”的表情,黯然地准备离开时,这小子才终于不好意思地吐露出了实情。
我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这种“欲擒故纵”的方法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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