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我被迫嫁入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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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我被迫嫁入豪门-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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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视当作每天的例行公事,所谓维持“表面的亲子关系”,其实也不算太难。只是我不想吃家里晚饭的时候,就到洪青帮的食堂里面去白吃一两次;放学后不爱回家的时候,也到洪青帮里消磨时间。

在洪青帮,我真正找到家的感觉。这里的同龄人多数都是跟我一样家里或者学校里有问题的孩子,我们称兄道弟,为彼此出头。这些个在别处不会被人当人看的孩子们,在该得到关怀的地方找不到关怀,便到这里来找——在这里,我们终于都能做回一个抬得起头的人。我喜欢在洪青帮遇见的兄弟姐妹们,也感激洪青帮造就了今天可以肆意活着的陆香香。如果有机会让我为它卖命,我一定义不容辞。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施暴过的人往往有施暴倾向。暴力,成为支撑我精神的某种支柱,我总是下意识地选择以暴力的形式来解决问题。二哥说过我多次,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有过连续踹一个学生的肚子把他踹到最后要送院检查是否有内脏破裂的记录,也曾经教训一个不识好歹的女老师直到她跑到晨会上当众下跪道歉。在学校里,我是个人见人怕的暴力大王,不只是学生,老师也一样怕我。

什么?我这么不守规矩的学生,校长一纸文书开除了就算了?

开玩笑。

我打赌他签完字之后,要忙不迭地赶紧交掉自己的辞职信,而且马上卷包袱走人,才能留得全尸。

当然他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校长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当下去。

言归正传。因为这一点“不普通”,我基本不跟“普通”的人来往。但,林晓风是个例外,虽然他并非我的朋友,而是我的死敌。

林晓风说,他初次见到我的那一幕,令他永生难忘。

其实我也是难忘,虽然应该不至于永生难忘。

具体哪天我已不记得,只记得是某个不识趣的丫头,居然敢冒失地撞到我身上,惹恼了我。我自然一顿狠打,边打边骂,直打到她哭着开始自己打自己,跪地求饶。这便是林晓风事后所描述的,他看到我的第一眼。

他这个贵公子,好像是那天正巧转学过来,带着一群黑西服的贴身护卫,比我还像个帮派老大。上学就上学了,还居然这样显摆,真够拽的。

还敢长那么标致一张脸……我第一眼看他就不顺气!

他初来乍到,还没有见识过老娘的厉害,竟敢上前来劝解,并且还以对着怪物的眼神看我,说我在文明社会施行暴力,不是个受过教育的人该有的行为。

你们猜接下来怎么着?

废话无用,我自然上去先给他脸蛋一拳!

他捂着流血的鼻子,瞪大不置信的眼睛看我。

我心里暗暗叹气:好一张俊逸的面孔!可惜从此就不再健全,漂亮的鼻梁马上要历经接骨手术了。不过,想要英雄救美,还早了八百辈子——尤其是从我手里。

他身后带的几个贴身护卫,都匆忙上来查看他的伤情。多余的两个人,愤怒地站到我们之间,张开双臂护住自己的主人,却不敢轻易动我。

我想着他这一次教训也够了,用不着再补一拳,于是冷眼看看旁边那个已呆木如鸡的小可怜,潇洒地转身离去。

历史性的一刻就是那时。

一切都很完美地就要暂时落幕的时候……

我这个英姿飒爽,帅绝天下的大姐头,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香香姐,小心头上……!”

这个人若平日来说是训练有素,记得跟我讲话之前正确称呼我,而且用我最喜欢的“香香姐”这个名头,照理说一定能博得我心中小赞。

但那一天,就因为前面多了这三个字,一切都慢了一拍,我没逃过那场大难。

“头上?”

我听完,条件反射地往上看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什么东西一闪,左边肩膀便突然一阵剧痛!

“啊——!”

我无法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肩——已经太迟了!

一个花盆往下砸得好准好准,在我的左边肩膀上碎开,泥土溅了我一脸一身,而我的身体随着这沉重的冲击,一下便栽倒在地。

娘的,是谁竟敢乱扔花盆?!

早跟教务处的说过,在楼上的栏杆上放花盆装饰笑容是他妈的多此一举!

明儿一早就去揍那个脸上肥肉过多的庶务主任……

“香香姐!”

“大姐头!”

我的随从们一下都围了上来,但他们没有经验,不知道碎骨的人一定要静置不能移动,好几个人抓着我的肩膀就是一阵剧烈地晃动!

“住手……”我疼得眼泪都涌出来,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微弱。

这帮废物……一个二个全都是废物!

就算只是做个小喽罗,也要懂得应急措施该怎么做啊!叫你们平时好歹也听一点生理卫生课学学基础知识,怎么就没有人听呢?

我奋力地抬头,只想要看到那个拿花盆砸我的罪魁祸首,但眼前一片人头涌动的黑影,背景是过于强烈的阳光,什么也看不清楚。

身体比意识更不争气,只到这里,我便觉得眼前一黑,转眼间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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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从大姐头变作街边太妹

我再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在一个窗明几净的房间里,左边肩膀包上石膏,看来十有*是要长期养伤的了。

我靠……老天爷——你也够过分的!

我不过打断了别人一根鼻梁骨,你就要我整个左肩粉碎性骨折吗?

我好歹是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就算此生打定主意要做个龇牙咧嘴的恶妇,也总有几分色相要用来诱惑男人,你这样给我突然弄个大疤痕,以后我就少了很重要的一个武器!

而且,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例如以后也不能再用左手,我岂不是变作半个废人?搞不好……连我做圣妻的美丽梦想,也从此一命呜呼了?

我想着想着越来越怕,挣扎着叫起来——

“有没有人哪!给我滚出来!”

“醒了?丫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就高兴起来了:“二哥!”

一个脸黑如墨,身元方正的男子自窗边转过头来。他的右颊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眼神锐利冷酷。这就是我最喜欢的洪青帮二当家,但凡我出什么意外,都是他帮我一手摆平,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我的心里美滋滋的——二哥果然是二哥,每次他一出现,我就安心了。

“真该死,不过是点小头晕,我就睡了这么久。二哥,你等多久了?——我马上起来,我们回家吧。”虽然知道自己十有*是骨折,却还是必须得逞强。万一露怯了,以后二哥可能就会认为我不器用,不再那么看得起我了。

“你需要好好在床上休息一个月。”他立在窗边,月在身后照出一圈光环。

“我没事,二哥……”我这才发现自己上半身被一个巨大的铁环框住,看来是为了让我不要乱动碰伤了伤口——可怎么看起来也像是捆住精神病人的束缚带呢?

二哥的声音飘入耳中——

“……而且你以后自己要好自为之。你还很不懂事,这一点我很担心,但是也没有办法了。”

“咦?”我的脸僵住,询问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并没有象平时那样,走到我身边摸我的头,而是静静地立在那边,作出一副就要离开的样子。

“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自己生存了,香香。”

我的眼睛越睁越大——他的表情不似是开玩笑,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这次受伤很严重吗?莫非以后我再也不能用左手了,所以你不要我了?!我……我还很年轻,我的伤会好得很快很快,我马上就可以下床走动,二哥,你……”

二哥的脸上冰霜依旧,他打断我的话说:“香香,我能说的话就到此为止了。我走了。”

说完这话,他居然就转身往门那边走过去。

我急了——

“等一等,二哥!”

一边叫着,我一边挣扎着要起身,可是有半边身子被石膏和固定架子支住,哪里动弹得了?

“二哥,不要走!”

我只能绝望地看着我的守护神——洪青帮的二当家走出视线范围!

床被我摇得咯吱咯吱地响,但我就是无法挣脱上半身的钳制。门被轻轻的掩上,但那一声轻微的上锁声几乎把我的心都震碎了!

“二哥……二哥!不要走!呀——不要走……!!”

第一次,我觉得这么无助!

我狠狠地晃着我的脚,疯了一样地叫。但我这样绝望又努力的叫唤,并没有唤回我的二哥。

床被我的脚跟剁得“咚咚”地响,把所有能听到这个声音的护士和医生,统统招揽来了。当然他们并不是来伺候我的!一堆人涌上来,把我牢牢按住在床上,又给我打镇静剂,直到我因为药力发作沉沉睡去。

第二天,连我的下半身都被加了固定支架,因医院从此认为我的危险系数极高,几乎把我当作精神病人,一直这样绑我到我痊愈出院。

所幸我的肩膀只是骨裂,不至于象我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所以一个月之后石膏拆掉,外面看起来什么痕迹都不留。所有医药费用,自然全部由二哥负担,但他连派个人来问候都没有做,就此彻底与我断了干系。

我还是顺利返校上学,但从此以后,洪青帮成为我陆香香不能步入的地方,即使我要去找二哥问清他与我一刀两断的缘由,也再不可能了。

我试过硬闯几次,都被打了出来,最后我终于放弃了。不是我不愿意挨打,是被打了之后也一样见不到二哥。洪青帮是什么地方?不是我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

二哥不再见我了,没有任何预兆地,我失去了最硬的后台,最重要的依托。我不再是红青帮二当家的红人,很多之前在我面前只会点头哈腰的小喽罗们,都不再把我当一回事,甚至在路上见到我,还会故意狠狠撞过来。当然我势单力薄,除了偶尔趁着对方人数不多时跟他们死拼之外,都只能忍声吞气。最令人难过的是,连往日称兄道弟的好朋友们,看到我也都故意装作不认识我,因我已经是陌路人。

遇见那个二世祖林晓风的第一天,我就从作威作福的大姐头,堕落成了街边一个普通的小太妹。

爸妈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但他们心眼多,怕我只不过跟二哥一时不合,所以暂时还不敢把我怎么样,每天礼貌依旧,这一点我尚算安心。

失去了自己的势力之后,我无法再象以前那样在学校里昂首走过,校长跟老师也不再那么把我当回事。我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再迟到,也不敢不交作业。自然,再也没有别人帮我抄作业,我只能自己捡起课本,一个字一个字地写。

什么?

你想说我终于浪子回头,从此做一个乖学生、乖孩子,将来终于准备要走上正路了?

狗屁!

这一切的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都是为了有朝一日,我可以衣锦覆身地返回洪青帮!

第三章 万人迷的恶魔老师

我在红青帮好几年,知道这里其实极度缺乏人才。大多数人都是没有文化的小喽罗,若哪一天被扔出帮外就无法生存,而那个拿着个小本文凭的马屁精罗江,则稳稳地坐在二号军师的交椅上,不管底下多少人恨他,却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

信息时代,就是人才时代。

既然我已经失去了二哥的庇护,没有了人脉这一点倚靠,便只能靠自己的能力,从头做起了!而想要往上爬,甚至只是尽快得到晋升,还是先到过硬的文凭比较现实。

在过去古惑仔满大街收保护费的年月,自然是谁会打谁就做大佬,可是如今已经逐渐进入信息时代,能够掌握第一手资料,懂得运筹帷幄的人,才是最珍贵的人才。即使我不是二当家跟前的红人而得到格外的关照,洪青帮也不会有任何理由拒绝一个人才的!

这就是我经过这些天闭门思过(其实是躺在床上思过)得出的结论:先读完这个高中,再拿着这个“小硬”文凭回去洪青帮重头混起!

但是,当然,自然,肯定——说的比做的容易……

虽然立下那样的雄心壮志,但我每次写作业,就好像受炼狱一样难受。

姐姐我原本只是潜心修炼成为圣妻之道,又很快就得到二哥罩我,所以之前都专在人脉和使唤人上下功夫,这些几何代数之类的东西,从来没想过会派上用场,一点儿都不会!

“是哪个狗养的没事干想出来这种玩意儿……”我只能狠狠地骂,最后还是得硬着头皮随便从书上抄几行文字交上去。

最可恨的是那个现役的我的数学老师,终于被他找到机会整我了!

每次作业做错了,都返回来叫我重做,还一再威胁我说如果怎么做都不会,就每天晚上给我加课——从初一的课本开始补课,直补到我学得好为止!

我的爷爷奶奶哟!饶了我吧!光想象我就想去跳楼了。

所以我只好发挥我超级无敌的金钱诱惑能力,把从爸妈这里拿来的零花钱,交给能给我写作业的人,换来一点点的安宁。这使我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陷入经济紧张的窘境,但反正也少了那一笔要招待小喽罗的费用,我倒乐得清闲了。

然而,我被花盆砸到,被二哥放弃,又从洪青帮失宠,堕落到最尴尬的境地,都不过是一切的开始罢了。

比起这些,最最倒霉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因我不久就发现:那天被我打得鼻子出血的林晓风,根本就是我的超级灾星!

那天的意外,不过是他给我的见面礼罢了!真正的重头戏从我回到学校之后,才算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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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香香!”

震耳欲聋的吼声划破人的耳膜。

我极度不耐烦地吼回去:“你个祖宗十八代传下来的小娼妇,你作死啊!竟敢乱扰本大姐的清梦!”

一阵意外的平静。

咦?

我想,至少也该吼回来的呀……没骨气的家伙,那我就继续睡了……

啪!

就在我舒展身体,换个姿势准备继续趴着做我千秋大梦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袭击了我尊贵的脑袋!

“啊呀——!做什么!”我捂着头,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是哪个不要脸的……”

话到半空,已经停住。

因为我看到双眼冒火的数学老师,和他手上的戒尺!

这个全校唯一一个已经敢对我使用体罚的老师,偏偏在教我一门不能不及格的必修课,直接叫我这个横行霸道惯了的大姐头,也不知如何是好。虽然我在背后诅咒过他无数遍,甚至动用过草娃娃之类的邪门异术,可看来他除了偶尔屁股上长两个奇怪的痔疮不能来学校之外,也没有受什么影响。

可恨的是我必须要熬到高中毕业,所以他是我得罪不起的人!

于是,当我认出打我的人,竟是这位拿着戒尺的数学老师时,我登时软了半截:“杨老师……原来是你叫我?”

自然,不能不提的是,这位“凶神恶煞”的数学老师,是今年刚从师范大学毕业来教书的,现在还处在实习阶段。相差不过七岁的年龄,又长得一副白马王子应有的体格容貌,很快就变作校内女性人气第一的男性。我与他每次做对,都可以感觉到周围射过来要杀人的眼光,虽然我从来不放在心上。

此时他那漂亮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狠狠地说:“陆香香,你给我站起来!”

“是!”

我自然不敢反抗,马上从椅子上蹦起来。

周围一阵嬉笑声。

数学课上,我跟这位杨老师之间的对板戏,早已不是第一次上演,班内同学们早就以此为消遣很久了——又有戏看,又不用上课,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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