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的看了郝晨一眼又继续说。
“那废墟可是我族一桩深埋的旧案,谁知道你与这案子,有没有直接关联。你们人族,向来狡诈阴险,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用来嫁祸忌族。”
“但话又说回来,你前脚上任,后脚就去了那里,我没问你原因,你到是倒打一耙,啧啧,人族的心思真是可怕,哎,可怜神临者大人并不在场,不然,她一定会与我一通揭穿你的面目!”
他的表情一变,瞬间仰起头,一副厌恶的表情看着郝晨,不过他也暗暗心惊。
在黑衣年轻人的记忆里,他虽然看到了郝晨,看到了那个诡异莫名,可以藏匿在影子中监视的人形黑影,但他却没想到单凭这没头没脑的一节手骨,和黑衣青年,这个人族就能将矛头直指自己。
“谁说我不在场,族长大人,没想到您,我忌族的老族长大人,居然是这样对待被神明指派的‘指引者’的!呵呵,您的谨慎真倒是让月风,刮目相看。”
门外,神临者月风突然走了进来。
之前郝晨和侍卫离开,她独自一人待在原地,怎么想都觉得这一次老族长所来不善,于是她决定悄悄跟在两人身后,看看他们究竟准备说些什么,如果需要还可以帮郝晨一把。
而郝晨自然是知道月风跟在身后的事情,不过他并不在意,毕竟图赫恳请他查清这桩旧案的时候,是当着她的面的,她在,反而是自己最有力的证明。
更何况,她与族长,向来视如水火,如果族长以权威压制自己的权利,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呵呵,老夫向来如此,我可不像你和那些和善派的人,除恶务尽,在我这里,人、人族都是那个恶!”
“所以,神明之意,您也不打算尊重了是吗?族长大人!”
“呵呵,只是跟随查探,取了他动过的东西,这样就算违背神明之意?神临者大人,没想到,自从这人族来了之后,您扣帽子的招数,倒是日新月异啊!”
说完老族长一扭头,继续看着郝晨,眼神萧杀,似乎下一秒他的手就能掐在郝晨的脖子上,将他当场掐死。
“既然神临者大人来了,那么就留下也好,因为我正想询问这位指引者大人,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你在不仅可以做个证明,而且,这件事本来也与你有着不小的联系。”
他看了眼月风,继续说道。
“现在,这位风尘仆仆,一上任就想要破解陈年旧案的人族指引者大人,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你和图赫,究竟在那废墟里,发现了什么?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推测?”
第三百一十二章 过往恩怨()
族长言之凿凿,他走到郝晨面前,与郝晨四目相对,似乎自己现在不给这个老头一个什么说法,今天的事情就没法结束一样。
“郝晨你就告诉他,你在那里究竟发现了什么,有什么考量,省得让我们族长大人疑神疑鬼的,晚上连觉都睡不踏实。”
月风站在两人身边,她自然看得出族长这咄咄逼人的气势,今天必定要给自己在前天的那场闹剧里,被她和郝晨制造的尴尬,找回一些颜面。
让这个准备‘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人族指引者,了解了解,这忌族村子里,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毕竟,这老头是个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人。
“无可奉告!”
郝晨很了解,族长这次主动找上门来,绝对是来者不善,也肯定会对他昨天的行动,指手画脚,但,事情既然是图赫,亲自拜托给他郝晨去做的,那除非他郝晨自己主动说出口,别人休想战术指挥他的行动,更别想从他的嘴里套出一句话。
而族长听到郝晨的拒绝,脸色瞬间一变。
“指引者大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立场是什么?”
“图赫拜托的是我,不是你也不是月风,所以什么时候查怎么查,什么时候要告诉你,都是应该由我或者图赫决定,与任何人都无关。”
郝晨看族长那双满带着怒气的双眼,气更不打一处来,他的口气比之前更呛,更硬,甚至还带着火药味。
“你们两个都消消火气,这件事毕竟拖了这么久没有结果,谁去查,查出什么,也完全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也没有任何结论,所以,你们根本没有必要,现在就为这件事争吵,不是吗?”
月风倒是不像郝晨,甚至是族长那样情绪激烈,她甚至有些不懂这两个人为什么,碰到一起就像,水火一样,无法相容。
难道真是因为郝晨是个人族?而忌族与人族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持续发酵了几千年,所以,当郝晨来到这里之后,哪怕他什么都没做,老族长都会把所有的怨气怒火和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吗。
郝晨看了一眼月风,转过头呵呵一声笑,一脸的轻蔑与嘲讽。
“一个二十五年都没有任何头绪的案子,一个号称是你们忌族并列都两大家族之一,神临者的左膀右臂,一夜惨遭灭门,至今仍没有真正解答,也似乎没有人愿意,去调查仔细,把所有罪责,都安插在一个出生几天都婴儿的身上,然后让他一辈子都担负起杀亲灭族的心债,你们的脸呢?”
郝晨越说越激动,他看着面前脸色越来越铁青的族长,眼里冒着火,表情却像是在嘲讽面前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话中带刺,咄咄逼人,似乎想让胸口里积压了几天的怒火,全都一起发泄出去似的。
月风看着他,眼神里尽是不解和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郝晨会对自己族里的事情,如此上心,而他明明只是来了两天而已。
而老族长,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郝晨越说越激动,他看着面前怒瞪着自己,似乎下一秒就能把自己吞掉的老族长,突然微微一笑。
“呵呵,族人?我看你们的眼里只有所谓的平静的假象吧。”
说完,郝晨便站在原地,趾高气扬的看着面前脸已经由红转黑,气得快要炸锅的族长,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看着,等着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假象?呵呵。”
看郝晨终于闭了嘴,刚刚一直被他训斥得老族长,终于喘了口气,压下自己,胸口那蓬勃的怒气,低着头笑了笑。
“你嘴里的假象,可知道是因为什么才会出现?”
他特意顿了顿,看着郝晨的脸,眼睛盯得死死的。
“是因为你们人族。”
他又停下看看,站在他身边,一脸无奈表情的月风,眼神里似乎也带着一丝苛责的意味,毕竟,郝晨是因为她进了村子,也是因为她留了下来,更是因为他才当上了指引者。
所以月风,自然也成了老族长敌视的人之一,虽然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没好过。
“数千年前,如果不是你们人族,功掠我忌族,屠戮我忌族百姓,险些导致忌族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我们现在,这些苟延残喘活着的人,会只有五十年的寿命?”
“呵呵,你可知道原本祭祖属于灵,福万物之灵气蕴生,天生有近数千年的寿命,要不是你们人族,当年的神临者,会去恳求神灵,会为保住祖宗血脉,与神交易,接受诅咒,延续下来?”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们,和你所在的这个地方,就只是一地废墟而已,我为什么憎恨人族?我为什么要跟踪你怀疑你,现在你明白了吗?”
说完话老族长,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郝晨,手里拄着的木杖轻轻扬起,慢慢地在了他的面前,似乎下一秒,就会,立刻举起当场将他击杀。
郝晨看了看老族长,又看看眼前,这根木棒,眼神露着一丝不屑,他轻轻地用指头,弹了弹那根木杖的杖头,发出铛铛如金属般的响声。
随后,他又将眼神挪向了族长。
“我与你谈案子,你责于我谈,这已经过了千百,年的仇恨,老族长,你这话题扯的也太远了吧!要不要让我再提醒你一些东西?”
将好称完全不为所动,老族长,闪过了一丝诧异,他没想到,郝晨的内心居然如此坚定。
“呵呵,要说便说。”
“那好。昨天,图赫带着我去了他家族老宅的遗址,我确实也在遗址里发现了一些东西,那是一截人的手臂,只不过,那手臂,如今已经化成了白骨,我便从那截手臂白骨上,捡起了两个块儿指骨,一块儿交给了图赫,让他用自己的特殊的能力烧锻,另一块儿原封不动。”说完郝晨将两块白骨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当着两个人的面,展示了一下他所发现的不同,也就是之前他与图赫所说的,只要是被他力量所烧锻过的骨头,都莫名呈现出了玉化的迹象。
第三百一十三章 骨节指向的真相()
两段不同的指骨呈现在,月风与老族长面前的时候,郝晨特意关注了一下两个人的表情。
因为他之前并没有提前告知月风自己的发现,虽然并不是故意要隐瞒,但趁此机会,郝晨也可以就着这两节指骨,确定一下,自己内心所想的那个答案。
“确实不一样,那这说明什么呢?”
月风拿起那截被土和烧断过的指骨,仔细在手里端详,她掂了掂分量,又对着室内的光,仔细看了看,那如玉脂般的感觉,眉头蹙在一起,似乎完全不明白,郝晨的这个发现,到底与那杀掉整个瓦伦家族的凶手间有什么关系。
“确实不同,不过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吧,你甚至都不知道这,截断掉的骨头是谁的。”
从月风手里接过那截被烧过的骨头,老族长的眼神里也闪烁着一丝迷惑的光芒,但这感觉却与什么都不知道的月风不同,他更像是不确定,不清楚一截骨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而并不是,他口中所说内容。
“呵呵,我有说过吧,你们手里的这节,是事后才被图赫烧过的骨头,而根据你们告诉我的事发经过,当晚图赫出生后,或许因为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迸发出来了,每三百年才会在那家族中出现的天赋能力。”
从老族长手里接过那一节,被图赫烧过的指骨郝晨继续说道。
“而这能力所爆发的力量却太过强大,强大到,将整座宅院以及宅院里的所有人,烧的干干净净,连灰都不剩,所以你们推论,图赫和他身上的天赋,才是造成这一惨剧的起因。”
说完,他看了看在场的两个人,似乎在征求他们的意见和回答。
“是的,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如此认为,因为,那,座废墟里最后发现的,孩子就是现在长大的图赫,所以拥有着奇异能力的他,理所应当的被我们怀疑,成为一切悲剧的元凶,有错吗?”
听到老族长的回答,郝晨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我好像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月风蹙着眉,看着郝晨手里的两节骨头,又看了看郝晨,默默的点了点头,应该是对他的说法表示了肯定和认同。
“嗯。”
郝晨也点头回应了一下,之后又继续说。
“或许在当时,你们那种思维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现在,这么明显的证据摆在你的面前,老族长大人,还有什么可迟疑的吗?”
“当然,因为当年我们从来没有在那座废墟里发现过任何,遗体或者残骸,那么这个手臂的来历我肯定是要怀疑,更何况,那是由你,这个人族发现的,就更需要谨慎。”
听到老族长,又把事情扯到人族身上,郝晨一阵不悦,他眉毛跳了跳,按耐住内心的,火气说道。
“你们没有发现很正常,因为这一节骨头,之所以能裸露在外,也是因为压在他身上的那些残垣断壁,经过这些年的风化,已经变得脆弱不堪,稍微一碰就完全碎掉,于是这白骨才裸露了出来,被我发现也算是巧合吧。”
郝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但这证据很明显,当年一定有什么人,在灾难过后的第一时间,赶到了当初的府邸,然后趁着他人不敢接近,在烧焦的废墟里,做了什么事情,一不小心失去了这条手臂,而找到这个人,便能成为破解这场,25年来,困惑在所有族人心里的谜团。”
说完郝晨特意对着面前的族长微微一笑,下意识的伸出手,将仍然自己在他面前的那根木杖拨开,随后用手去拍了拍他左边的肩膀。
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月风以及族长的注意,尤其是被拍了肩膀的族长,就在郝晨触及他肩膀的同时,老族长立刻闪躲开身体,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郝晨伸手可及的范围内,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我不是要打你,老族长,你紧张什么?难道在你们忌族,拍肩膀的这个动作,并不表示友好?”
“并不是,估计老族长是嫌你的手脏吧。”
月风说完,老族长厌恶的看了看郝晨,立刻拍了拍他碰到的肩头。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因为才人组这个动作表示了友好。”
“继续说你的推论。”
老族长面不改色,只是眼神越发变得恐怖。
“所以,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第一个抱走了图赫,而且你们知不知道当年,在那个时间段里,有没有谁是因为缺了一只手臂,而被同族排斥最后死掉的呢?”
郝晨将目光先是移向了月风,看她摇了摇头,一脸否认的模样,郝晨便又再看向族长,继续说。
“或许那个人,就是今天我们要找的关键线索。”
“当年抱走图赫的人是我,作为两大家族的另一个家族,当时的我,是首先出到达了现场,但现场被一团黑色的火焰包围,无法靠近,所以只能观望,等彻底结束后再冲进去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活口,于是便发现了图赫。”
“哦,那老族长当时也没有发现其他人,和您一起在等待?或者说在您抱走图赫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他异样?”
“没有,那净化之火很厉害,要不是因为我是两大家族的直系,根本无法接近,其他人就算站在周围百米方圆之内,都会受到伤害,所以我当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那您方便,掀起您的左臂上的袖子,让我看一下吗?因为我发现了这节指骨,我是这条手臂,正好是左臂,而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条断了的手臂上是有骨伤的,大约生在幼年时期,所以导致他肘部关节不稳定,大运动量下会持续疼痛,并且屈伸困难。”
说完郝晨看着老族长的左手,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应。
“你居然怀疑是老夫?好好好,我说为什么你事事针对老夫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呢,老夫就掀开让你看看。”
说完,老族长掀起了自己左手的袖子,当着他和月风的面,一边活动手腕手肘,一边怒气腾腾的看着郝晨。
他手臂完好无损,关节活动完全正常,所以,看起来并不像是丢掉手臂的那个人。
第三百一十四章 诬陷()
老族长掀起袖子,左臂上虽然皮肤有些松弛,但肌肉活动完全不受限制,骨头当然也完好无损,和正常的胳膊毫无两样。
“怎么样?老夫我这只胳膊不是假的吧,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还是说,想再看看老夫另外一只胳膊?”
说完老族长又把自己右手的袖子掀起来,露出了和左臂,一模一样的,肤色,肌肉皮肤,还特意把两只手并在一起,让郝晨和月风看清楚。
原本月风并不知道,郝晨究竟从废墟那里得到了什么线索,她没问,也并不打算现在就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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