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似海情人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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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心似海情人渡-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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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哪会讲故事,我心想他这话的含意,可找不出什么,对他微微一笑,说:“我没有故事,你是老师,讲得比我好几千倍。”他乐着说:“当老师也有不善言谈的,你别骂我四肢发达,大脑简单我就知足了。”风吹过几片云,阳光不那刺眼了,身边仿佛带起了风,何岭见我力气小,也放慢了速度,我觉得他还是挺能照顾人,现在我已经不用他指导游泳了,每次在泳池见到他教其他人,我总不自觉凑近,或许他也注意到我,有时朝我挥挥手,跑到近前说几句动作规范,我有时也不太听得进,一转身游远处去,弄得他没趣的站那儿半天。
  顺着河岸穿过高架桥,岸上的花正好,何岭下了车,用手机拍照,他也叫我下来,我最是怕别人照我的,摇头说:“不,我不愿照。”他没办法,只得悻悻地从坡上走回来,“多好的□□,不留下影,错守了春光。”他像念诗,我倒反而对他有了新的了解,道:“很有文采嘛,我错守了春光,莫非我不是春光?”我歪头冲他微笑着,何岭高兴地说:“哎呀,对啊,我怎就没想到呢?原来我就在□□里,我说今天这么温暖,我的肾上腺又上升了。”他的目光炯炯,看我一眼,我都无力去对视,“你烦人。”我蹬上车向前去。
  河道的尽头已到了大路,忽地让我想起了过去的模样,那时大路只不过没那么宽,通向的是一座桥,桥下面不远是个村庄,是一个满族的营子,清朝时建的兵营,驻守在这里为保卫皇上到此避暑游乐。我是这里的土著,所以我说的话里还带有一些土话方言,这里的人临河而居,到了夏天,河水涨起,加上连日大雨,营子里积满雨水,淌着过河般,雨点打在水面上,冒着泡儿,起了一层烟雾,在水里淌够,弄湿了衣服,爸爸回到家打了我几下屁股,我记忆里不知为很多这样的小事打我,现在想起没有了痛,只是淡淡地像画片一样留在脑海里。
  何岭问我:“向哪里走?”我向山的那边指,“原来的路都变了,盖上了楼房。”我心生留恋地说。何岭问道:“这里过去很荒凉吗?”他怎么说荒凉这个词呢,毕竟我是城市长大的,听了有些刺耳,却一想荒凉也是种美吧,这里是不通公交的,我上中学进城上学,要从村里骑很远,妈妈刚开始不放心,总陪我走这段路,冬天晚上回来晚了,爸也到车站等我,岁月过得真快,我真得不需要他们陪了,可是我已成了剩女。
  下了一个长坡,抬眼向前望去,此刻我的记忆是清晰的,对何岭说:“过去有三户人家住在这里,院里有很多的树,每到春夏季节在院里摘榆钱儿,掐槐花,做成团子吃。”
  何岭一直关注着我,他沉浸在我的叙述里,我的声音仿佛很有穿透力,自己听起来也是那么悦耳动听。何岭插道:“听你说的我都都觉得好美,也让我想起老家,我们总想把荒凉覆盖上繁华,却忘了保存一片自然才是最珍贵的,人们需要是物质生活,可精神追求永远是原始的,这是发展的矛盾。”他像在课堂上讲课,我也不想听他讲深奥的哲理,便说:“我们从前面绕回去,现在都是住宅小区了。”
  我知道现在骑行想找一处清幽的路是件难上加难的事,城市的环境已经变得不允许自行车拥有路权,哪里有片路荫也是奢侈。我说:“你们大学在寸土寸金的今天,国家给了你们这么大的地方,是不是太浪费了?”他望望我,“你怎么有这想法,08年奥运会时你没有看到吗?”“当然看了。”“我当年上大四是个志愿者,体育追求的是种精神,并不完全在胜负,你不喜欢体育吗?”“喜欢,不喜欢能认识你吗?”我这句话他听得很舒服,冲我摆了个ok的手势,我还一个微笑。
  我骑得有些腰酸,何岭看出我的动作有些变形,他还是知道体育心理学的,因为我不是运动员,更不是他的学生,他说:“下来走会儿。”我说:“还是坚持一会儿吧,这回一个星期的锻炼生怕是够了。”“下周你还来游吗?”“看加不加班吧,我们现在忙得很,老板快把油榨干了。”他笑笑,打趣道:“正好替你减肥,这不是好事嘛。”我瞪他一眼,这是我从妈妈那儿学来的,他正看着前方,“有你这样聊天的吗?闭嘴。”说完,不知道怎么我和他都沉默了好长时间。
  经过一家高尔夫球场,何岭兴致大开,说:“走,我请你打球。”我犹豫了片刻,心想他是学体育的,跟他来玩也不丢人吧。
  我们买了两盘球,扛着杆走向球场,这里面几排休息坐椅,前面是发球台,草地开始泛绿,周边是高高的铁网,偶尔还能在场外捡到飞出去的球,这是家训练发球的高球俱乐部。“来杯饮料吧?”何岭说。我黙认地点点头,我到前面等他。
  我根本就是一点不懂怎么做动作,何岭做示范,我仔细地模仿,但是腰部动作还是不到位,他用手帮我矫正,我有些不适应,他轻轻地说:“你慢点来做,出杆时要随扭动将杆扬起抛出,动作要连贯,肌肉是有记忆的,每次的动作要准,像游泳一样,水里有阻力,空气也是有阻力的,要学会用阻力释放身体的部位,优秀的运动员身体动作是最美的结合。”我听得脑子都大了,他的实践和理论在我身上一点用都没有。
  终于把两盘球打光,球飞得忽高忽低,有的已经偏得不知去向,我长叹着气,捂着腰说:“再不玩了,好像抽了筋一样。”何岭哈哈地乐,说:“没那么夸张吧,回家睡一觉就缓过来了。”好在明天还能休息,我将就一回吧。
  我们又骑在路上的时候,天飘下了雨,这是场初春的雨,远处传来雷声,雨丝很细,沾在发梢上有些淡淡地泥土味,何岭愧疚地说:“怪我,没看天气预报,让你淋雨了。”“预报也是不准,春雨贵如油,就算给我局油了。”我咯咯地乐道。何岭说:“你的笑声真好听,这是吸引我的地方。”“得了,不会吧。”我咬着牙脐出几个字。“真的,我不说谎,特别是在三月小雨里,路上只有你和我,是不是有种心旷神怡。”我不能再接他的话,否则他不知还会说些什么,我清楚男女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一旦说破,可能后果不可预料,我想他是想多了,我却什么都没想过。
  

  ☆、一吻

  果然,公司进入了加班的节奏。
  灯火通明,仿佛又回到年底时的场景,我去卫生间回来路过人力部,透过玻璃窗,员工静静地守在电脑前,不知怎么想找任腾宇坐在哪儿,眼睛一扫没有他的身影,有台电脑前是空位,心想那就是他的座位,眼睛有点酸,低头去揉,猛然身边说道:“你怎么在这儿?”吓得我一身冷汗,回过头吃惊地望着,原来是任腾宇早站在我的身后,我慌乱地说:“我是路过。”任腾宇显出关切的样子,说:“看你有点疲惫了,是不是最近加班不适应,要注意休息。”“谢谢。”我说着绕过他向办公间走,他在身后问:“几点下班?”我答道:“不清楚,要看主管的意思定。”“我送你。”他语气坚定地说。我没有应他,便小跑几步逃出他的视线。
  回到座位上,我却心乱了,刚才真得被任腾宇吓着了,心里还有点慌,这几天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生理周期对我还有些影响,不过从小我身体素质算好的,小时父母曾决定让我学武术,都以为我是男孩子性格,加上皮肤略黑更显强壮,后来还是舍不得算是逃过一劫,可在学校里,老师还是把我抓去练长跑,放学后到操场跑圈,几次下来,我还是逃跑,为了逃避训练,我跟妈妈说想学琴,妈妈看我的样子好像很认真,当时的电子琴还是很贵,父母的工资并不高,为了我,也为我在同龄孩子中不至于落伍,妈还是同意了。后来我不再练跑步,去了辅导班,学了几个月,妈妈下班送我,她也很辛苦,我对琴的兴趣变淡了,妈妈对我也失去了希望,说这孩子以后没发展了,还是什么不学的好,我反正也没往心里去,琴至今还扔在家里,搬家后也不知塞到哪个角落了。
  “方昕。”闵兰小声叫我。我愣下神才反应过来,说:“刚才我有点累了。”闵兰说:“有心事啊?”“没有,我哪来的心事。”“下班后咱俩一起走吧,昨天我老公出差了,我一人在家。”“哦。”我应道,心里却想任腾宇刚还说送我回家的话,“好吧,我陪你走一段。”闵兰递给我一包咖啡,我接过来,本来是不想喝的,怕睡不着。可不知为何还是撕开倒进杯里沏了,满屋散发咖啡的淡香,男同事们立即说道:“好香啊,也给我一包,我们好像都沉睡了几百年,被香气唤醒了。”我猜想咖啡粉或许真的有种魔力,让我想起了Hogwarts。
  我和闵兰走到电梯口,楼外看不到街景,只是灯光一片,加完班的员工都聚拢来,认不认识的在说着话,任腾宇也在其中,下到底层,走到大厅里,任腾宇追上来说:“我送你们吧,这么晚了车也少了。”闵兰回头才发觉任腾宇注视着我,说:“你俩约好了,怎不早说。“闵兰朝向我,她没有怪罪的意思,但反而有些喜悦,我没理睬道:“别听他的,咱们一起走,我陪你的说好了的。”闵兰盯着我问:“什么情况呀,别让人家为难嘛,我一人走惯了,可以改天的。”她拉拉我的衣袖,暗示我机会难得,我懂她的意思,对任腾宇说:“我和闵姐说好陪她走一段,我不能食言吧。”任腾宇一本正经地说:“那好啊,我全送你们行了吧。”闵兰没有反对,直着向门外走去,我随后跟上她,任腾宇在后面。
  我低声问闵兰:“你真让他送咱们啊?”“送呗,又不花钱,你要抓住机会呀。”我装着没听见,只顾跟她走。任腾宇早跑去开车,他开出停车场,我和闵兰在出口等他。
  我和闵兰坐进后排里,这是我第二次进他的车,并不感到陌生,闵兰生怕我在任腾宇面前难为情,她总是找话说,和任腾宇上次的交往,我有些对他近了,可是在我心里还是有种不解的思绪,我是谨小慎微的人,不敢伸出触角去触摸,就像我小时候总做到一半就退缩一样,有时我有些其他的想法总是被家长制止后形成的个性令我没有安全感。
  “我们是一起要去桂林了。”闵兰对任腾宇说。“是啊,到时我们要玩得开心啊,机会难得。”任腾宇答道。我默不作声听,“方昕可是我们部的部花,你得保护好她呀,对吧。”闵兰有意这么说,我脸红道:“闵姐,你净瞎说些什么,还来个部花,你真会忽悠。”任腾宇笑笑说:“那一定,全公司就属你俩高端大气上档次。”“你们真这么说?方昕你看我不是忽悠吧,颜值也是走群众路线的,呵呵。”我仨全笑了。“先送我到家吧,然后再送小方,这样行吧。”闵兰建议道。“好,方昕同意就行,我随意。”任腾宇不加思索地说。我在旁想张嘴说要不先送闵兰,没有说出口,我又退缩了。
  闵兰下了车,对任腾宇叮嘱道:“我先回了,把方昕交你了,要送到家,看她进楼门。”“你放心,方昕到家后给你打电话行吧?”任腾宇负责地说。我冲闵兰笑道:“我到家给你打电话报平安,你早休息。”闵兰向小区里走去,任腾宇没有马上开车,等闵兰走远,回头对我说:“方昕,上前排来吧,说说话,省得我犯困。”我心想什么犯困,只是借口罢了,却不能表现出来,拉开车门换到前排坐。
  这次的感觉和第一次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是因为黑暗笼罩的原因吗?我有些忐忑,长吸口气,按下车窗,车外还是一片辉煌,夜到此时不见空静,看来不夜城的梦想实现了。
  任腾宇发动引擎,车子开出老远我俩并没有话说,有时生活就是这样,陌生的倒亲近,熟络后反疏远。“要不咱们去吃宵夜吧。”过了一阵儿任腾宇说。又出乎我的意料,他抛出的话我该不该拒绝?我说:“这么晚了,我还真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今天不是特殊嘛,就算你陪我,我请客。”“我要和家里说一声,他们不放心。”我说着拿出手机,“妈,我和同事在一起,今天加班晚上外面吃夜宵,你们就别等我了,我晚些时间到家。嗯。”我听完妈妈的应允挂掉手机。
  车窗外飘进来一阵丁香花香,一下让心情舒畅了,刚喝进了那杯咖啡好像也起了兴奋作用,眼前的视线开朗,柳枝也茂密了起来,长长的柳条像一副秋千,却想起:“墙内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
  “你吃点什么?”任腾宇问,我环视四周,主要是烧烤类,指指那个道:“烤脆骨,再来两个串就够了,本来我是不想来,吃了会胖的。”他也没看我的表情,他为我点了个汤,随意要了几个串,我们找了个座位坐下。
  “你总爱夜里来吃吗?”我问,任腾宇盯着我的眼睛答道:“也不是,赶上加班回家晚就吃点,我也知道吃夜宵对身体不好,没办法。”灯光下他的脸庞棱角分明,他摘掉墨镜,鼻梁在眉宇间完美地与额头形成高耸的孤线,圆润帅直。“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他问道,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低眉道:“你长得好看,不能看吗?”他嘴角上翘,笑容带着大男孩的稚气说:“随意,只要不拍照怎么看都成。”他说话的习惯有些像我,我感到一种亲和力,但我内心也是知道男孩打动女孩时总说些体贴的话,或者故意摆出一种姿态让女孩仰慕。我淡淡笑道:“还好,我没有拍照的习惯,你也不必担心在我这里发生艳照门。”他听完哈哈笑起来,回过头向服务员问:“烤好了吗?”他站起身去端,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恍惚,好像一切都不真实的出现眼前,一次偶然,一次邂逅,怎么就发生在我身上,这是命中注定,还是机缘巧合?
  他端来放好,最近一段时间我很少吃这类东西,今天吃起来倒独有风味,“多久没吃了?”任腾宇像看出我的心思问。“现在不是说养生吗,我对烧烤尽量少吃的。”我边吃边说,但吃的样子还是很香。他说:“没错,一般情况下都是恋爱中的男女选择这种食物吧。”他似问似答,我看着他的下巴问:“难道你对此还有研究?”他咽下口肉说:“烧烤就像恋爱中的男女,既热烈又简单,吃起来便于聊天,却也不失为做作,更显随意。”他说得好在理,我想想也说:“是有点道理,那么说你恋过爱了?”他听了笑笑并没有否定,说:“你没有过吗?”他反问我,我眼睛盯在烤串上,不知用什么方式回答他,便说:“算是吧,我这样的女孩可能男生不喜欢,不敢接近我吧。”我咯咯地笑出声。他露了笑容,说:“不敢接近的男生是配不上你,你没有发现你有不同于其他女孩的个性吗?”他问的我都不知怎么答了,摇摇头。他说:“说实在你的相貌并不是那种出众的女孩,我没有贬你的意思,你透着股正义和高冷,女孩一般喜欢那种坏坏的,你偏不是,可是你要的这种男生又拒你的高冷于门外,所以这两者你都难接近,我看得是不是这样?”他的分析听了我颇感兴趣,平时我是真的不爱理睬那些坏坏的男生,那些油嘴滑舌的更是不屑,却被任腾宇在不经意间看穿。我沉思片刻回道:“有那么一丝道理,你可以开心理学课了。”“我只是胡猜,别当真。”“你那么能看人,怎么还单着呢?”我问他。他早已看出我要问他这个问题,不慌忙地说:“爱情对于每个人都存在,当然我也有,上学的时候女生也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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