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妈,浩浩他爸妈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妈回答:“他们没说,只是说放在我这里,晚上应该回来吧。”我“哦”了应道:“那天也是他妈病了,看来独生子女还是不好,老人要照顾孩子也要有人看。”妈妈借机说:“你也不快嫁啊,要是早有孩子我还能帮你带。”“嫁,明天我就嫁。”我听了不耐烦地说。妈妈见我又不好生说话也不再理我。
刚吃完饭,浩浩的妈妈就来叫门,我去开。浩浩妈见我客气地说:“又麻烦阿姨帮忙了,还有上次你帮我们,真是太感谢了。”我说:“没关系,远亲不如近邻嘛。”浩浩听见妈妈的声音直接跑了来,扑进妈妈怀里,我觉得此刻最温暖,一瞬间油生了母爱。浩浩妈抱起浩浩说:“谢谢阿姨,说呀。”小浩浩学道:“谢谢阿姨。”“谢谢奶奶,奶奶呢?”浩妈问。妈妈从房里出来,见浩浩回来了,很高兴地说:“回来了,浩浩刚吃了点粥呢,很听话他。”浩浩妈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一直没有说话,妈妈好奇地问:“浩浩妈,那个姑娘是谁呀?”浩浩妈回头笑笑,然后说:“是我老公的妹妹,今天老公回不来,要陪床的,所以我就把她带来,陪我和浩浩睡。”
女孩对我笑笑,轻声说:“这是我嫂子,我和她就像亲姐妹。”我顺口问:“你多大?”表妹说道:“今年27了,我管你叫姐吧。”我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叫姐当然我喜欢听,可是说明我比她大呀,暴露了我的年龄。
我说:“我比你大点儿,叫姐吧。”我们相视一笑,浩浩妈又谢了一遍,开门回自己家了。
我关好门,试着新买的衣服,妈妈也没问,她从不管我买这买那,只要不是大件就成。妈妈在收拾厨房的碗筷,说:“我一会儿还要出去跳广场舞呢,你爸也不知道几点回来?”我大声说:“管他呢,反正现在开车也不敢喝酒,爱几点回几点回吧。”
☆、等待
小林替任腾宇收了快件,小金过来问:“任副部长去哪儿了?”小林说:“他现在在副总办公室里。”“你猜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小金问。小林看看包装盒,上面没有注明产品产地,我掂了掂,里面不太沉,她摇摇头,说:“猜不出,你说呢?”小金也拿起来放下,又晃晃,说:“咱们任部一人在这里,会不会平常也寂寞啊?”小林望着小金的眼睛,问道:“你这是怎么想的,任部看着不是那样的人吧?”
这时,楚婷婷过来,小林问:“婷婷,平时任部对你挺关心的,你能猜到这盒子里面是什么吗?”婷婷怔住说:“任部对咱们大家都挺关心的,他购的东西我怎么知道是什么?”
小金说:“别看你刚来不久,任部对你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你给我们部添了多少彩呀。”婷婷笑道:“哪啊,你就会忽悠我。”小金说:“瞧你在北方学的忽悠都会了,对了,任部也是北方人,看来你这几年没白在那边学啊。”婷婷问:“这是任部订的?”小林说:“对呀,我刚替签收的。”小金神秘地说:“会不会是那种东西呀?”小林好像猜出小金的意思,没有说话,婷婷问:“什么东西呀看着也没有多大。”小林和小金弯腰笑起来,婷婷更看不透她二人的心思,问道:“你俩笑什么呀?我没说什么呀。”小林说:“你怎么还没看出来,我俩怀疑是男人用的那东西。”婷婷感觉到小林的话里带有耐不住寂寞的意思,她脸有些发红地说:“哪能呢,你们净瞎猜,我才不会想呢,原来你俩是笑这个呀。”她转身向外走,小金拉了她一下,说:“你还真生气了,我们只是瞎猜呢,等任部来了让他当面拆开,不就全清楚了。”小林说:“要真是那种东西,任部非得恨死咱们,以后还有好果子吃?”小金一听没了主意。婷婷说:“我才不信是那东西,你们等他吧。”说着她往外走。正和任腾宇撞了满怀,忙躲闪道:“部长回来了。”
任腾宇见三个人都在一起,问道:“你们都在等我吗?”婷婷说:“我没,只是正好遇到您。”小林说:“任部,我刚替你收了快递,你看就是这个。”她把盒举到任腾宇眼前,表情怪怪地。小金也挤挤眼望向她。任腾宇接到手里,说:“谢谢,我都忘了这事儿了,我先放到一边吧。”
小金轻声地问道:“任部什么好东西呀,还不让我们仨看?”任腾宇看看站在原地的三个女人,他一时看不出她们到底怎么了,突然关心他的生活了,他问:“没什么,只是一个小玩艺儿,你们这么关心我了,谢谢啊。”小林说:“缘分啊。”连婷婷在一旁都笑了。任腾宇见她们没有离开的意思,说道:“你们是不是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拿刀来。”小林没听清,问:“您要干嘛?”任腾宇又补充了一句:“拿刀来。”小金手倒麻利,从书桌上取了剪刀,说:“任部,我替您拆。”当她打开盒盖,里面垫了一层胶皮,她小心掀开,里面露出圆圆的东西。
小林再仔细一看问道:“任部长这是什么?”任腾宇从里面拿出来道:“这是健腹轮,你们以为是什么?”他看看眼前的三个人,小林和小金嘻嘻地笑,婷婷一旁看着她二人,任腾宇猜出她们的心里话,说道:“你们是不是往那种地方想了?应该罚你们请我。”小林道:“没有啊,是小金刚才那么一说的,让她请。”小林指着小金说。小金比划着手道:“不是的,这上面没有标明的,任部长你可别当真啊。”任腾宇说:“都回去干活去吧,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任腾宇说完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来总部除了工作以外,其它的业余生活也是贫乏,健身对他来说是最理想的方式,因为大量的时间用于出差,他便买了这个小器材,可以随身带在身边。
我给任腾宇打电话问他现在的工作情况,他说:“最近是有些忙,很想你。”我说:“我也想你,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看我?”他沉吟了半晌道:“还不清楚,如果双休能回去的话就去看你。”我兴奋地说:“那好啊,我等你,我要给你做一些好吃的。”“什么好吃的?他问。我说:“先不告诉你,到时你就知道了。”他听了也不再问。
晚上回到家里,我开始在网上找做甜点的食材,实际上我已好长时间没做烘焙了,这下我可以做给任腾宇,我下单订好。这时闵兰发来消息,她问:“在吗?”我不知她到底找我说什么,便回:“在呢。”“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她这样的口气是少有的,也不符合她的性格,我快速地转动脑子,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马上回道:“是不是怀孕了?”她跟着回复:“你怎么知道的?我真的有了。”虽然没看到此时的她,我也猜想到她的表情,“这个时候你能找我说话儿一定会跟你自己有关。猜中了吧?”她回道:“没错,要不你是我的闺蜜呢,我可激动了。”我说:“我也为你高兴,明天一定要请我呀。”“好啊,不过现在我得注意饮食了,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想生个男孩女孩?”“没想,你想得太早了吧?我是单独家庭,能生二胎,不管第一个是男是女都成。”“瞧你美的,到时累死你。”我说道。她答道:“这第一个还不容易呢,还想那么多干嘛,咱俩见面再聊,我困了。”我和她道了晚安,心想为了孩子真是费了苦心,爱情一旦进入到婚姻,孩子就是第一选项了,最初的甜蜜在造人中消退,反复地重复着一种性行为,真得会乐此不疲?我没有这种体验,我需要的是一种呵护和体贴,在内心深处隐隐地有些渴望,唤醒了母性的温存,我想他,更要强烈一些。
闵兰见到我时,心情比往常大不一样,果然是怀孕的样子,我恭喜道:“祝贺造人成功。”她眉头扬起,眼睛都带笑地说:“谢谢啊,付出了我多少日日夜夜的苦等啊。”我悄悄地在她耳边说:“也是种享受啊,这回修成正果了。”她掐下我肉,我尖叫道:“你真掐呀,我说的可是实话。”她说道:“该轮到你享受了,看你到时还这么嘴欠。”我说:“我早着呢,我不向你着急。”“你就嘴硬,你早晚有这一天。”我不服地说:“关我屁事,我要是想不开就单身一辈子。”“这可是你说的,我可给你见证,反悔是小狗。”我冲闵兰张开嘴“汪汪”地学叫两声,弄得她一点脾气没有。我问:“你什么时候跟领导说怀孕的事儿?”她说:“再等些天吧,我现在还没有一点感觉呢。”
我真替闵兰高兴了半天,我用手摸下她的肚子说:“他能够感觉到吗?”闵兰推开我的手道:“别逗了,你懂不懂呀,现在才有米粒大呢,他哪有感觉?”脸上一副幸福的模样。我说:“成了,瞧你一副幸福的样子,我只是问问,哪里不懂呀我。”
我接到快递小哥的电话取快递,知道是我订的食材到了,高兴地去取,闵兰问:“又订什么宝贝了,这么兴奋?”我笑道:“是做烘焙的材料,这周末在家做,给你也带点啊。”她说:“好啊,能吃到你一回东西不容易,为了孩子也得吃啊。”“成,我也给小胎儿做点贡献。”闵兰问:“怎么想起做甜点来了?”我美美地说:“他要回来看我了,我好久都不做了,还怕做不好呢。”“是吗,难怪这么积极,有动力呀,做好做坏他也得吃啊,这是心意,他敢不吃?”我接道:“就是,他要是说个不字,我立马儿给他赶回去,永不召进京。”“你以为你是皇上啊,看甄嬛看多了吧?”我嘿嘿地笑起来,这种感觉很长时间没有了,现在心里特别地期待他的到来。
我给任腾宇发了消息问他:“你确定周末回来吗?”他很快回复:“我已订好机票,这下你可安心了吧。”我给他发了“拥抱表情”,他送上“亲一下”,我怕别人看见马上关了手机,此时,我也是幸福的,不亚于闵兰有了身孕,我只想快到周末,这样我会少一些思念。
周末一早起,天空就阴沉沉的,我拉开窗帘,满天的雾霾,这下我的心情都不好了,等走到街上空气还是没有好转,阳光总是半隐半现的,我想到下午会转睛的,一天在班上总是不停向窗外望,心情也没在工作上。晚上回到家,爸爸早些回到家里,让我陪他到外面散步,我好久没有陪他了,便和他下楼,我说:“爸,今天任腾宇要坐晚上的航班回来。”爸看看天,说道:“雾到了晚上比早起还重了,你得要做好延误的准备。”我说:“没那么严重吧,现在机场不是都有消雾功能吗?”“这个也没有把握,为了安全降落,航班都可能随时取消的。”我听了爸爸的话,心里也不舒服起来,走了一圈,我说:“这么坏的天气还是别在外面待久了,我还是回去做饼干呢。”爸爸还想坚持走,我也不管他,便独自回来。
我满心欢喜的做着甜点,一个个地摆放在盘子上放入烤箱,不一会儿厨房里飘出奶油香,十分钟过后我打开箱门,倒换一下位置。我已经有了食欲,可是晚上不能吃东西,我舔下嘴唇,希望时间早一点过去。
我耐不住寂寞,给任腾宇发去消息问:“你到机场了吗?”好长时间没有他的回复,我想大概是在车上没有时间看或者没听到的缘故。我把烤好的甜点放在一旁晾凉,等他的消息。
任腾宇此时已经到了机场,他看下手表时间还早,可是机场候机大楼里人头攒动,人们都张大眼睛望着航班时间牌,好比股市里期盼上涨的人群,全是红色,一片红色。
他在听广播里的声音,“各位乘客,因北方大雾和雾霾天气影响,有部分航班需要等待,请乘客核对所乘座航班时间,如有需求请与航空公司协商,谢谢大家的合作与支持,祝大家旅途愉快。”引来一片哄乱声,有的竟大声骂起航空公司来,任腾宇退到一边,他换好登机牌,他想找个人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一旁人说:“北京又是雾霾天了,那边听说降落不了,具体时间还没有消息,只能在等,看样子要到后半夜了。”任腾宇看看表,对于这样的天气他是清楚的,迟误航班是常有的事,赶上雾霾这样的天气,不但走不了,连心情都不好了。
我接到任腾宇的电话时还激动了一下,问道:“你在哪儿?”他大声地说:“我在机场,这里等上飞机的太多了。”我问:“你几点能到啊?”电话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他说:“我也不清楚,北京那边雾霾严重吗?”我一听心想坏了,忙道:“一天都不睛,我刚从外面回来,雾霾是挺大的,那怎么办?”他说:“只能等。”我应道:“哦,你再等等吧,有消息及时告诉我,我在家做吃的呢,准备给你尝的。”我低声说,好像他没听清,只是随口应了一声。我的心情也一落千丈,刚出烤箱的一层有些烤糊,我放到一旁,心里空荡荡的。
任腾宇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后,终于有了航班的通知,“因受雾霾影响,航班被迫取消,可以向航空公司办理改签的退票事宜。”任腾宇无奈地望向大屏幕,航班信息消失了。
我接到电话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清清嗓子说:“方昕,我走不了了,航班取消,如果我明天再走,时间怕来不及,我周一还有个会,要提前做准备。抱歉,你给我做的好吃的我吃不上了,对不起。”我的眼泪快要掉了,抹下眼睛说:“没事儿,又不是你的错,下次吧,最近天气一直雾霾,你回去时注意安全,我想你。”“我也想你,你早些休息,晚安。”我有些哽咽道:“晚安。”挂掉电话那一刻我真得流下泪水,落在甜点上。
我知道这一切都改变不了,时间好像静止一般,我伏在枕头上抽泣起来,这种感受是第一次,我开始相信异地恋的悲惨结局是真实存在的,难道我也要经历这种煎熬?
妈妈来敲我的房门,她听见我和任腾宇的对话,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隐隐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安慰我的话又咽了回去,此时我也不想打扰,弄不好我还会疯掉,这一夜我都没有脱掉衣服就睡过去,乱乱地作着梦,醒来时什么都记不得,脑子一片空白,窗外是阴天,我拉上被子昏昏地又睡着了。
☆、车宿
任腾宇回到城区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这个时候他忽然更加清醒,他洗了澡,披着浴巾在房里来回踱步,头发还没有干,四肢肌肉线条分明,小腹平滑性感,大腿与臀部形成适度的弧度,突出了雄性的外刚的物质,肩与背舒展开阔挺拔,他深深地呼吸,使小腹张弛有度,雄性生殖器也微微上扬,他用浴巾擦干躯干,动作优美无缺。
他套上短裤,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很久,绿城在黑夜笼罩下散发幽幽的灵气,从窗外丝丝地渗入进来,从脚趾轻轻地向上,顺着小腿、膝盖至腿根向上,他躺在床上,眼睛微闭感觉一种放松,不知什么时候外面风起,已经把树摇动了,他的神经也绷起来,手不经意间的触碰,如江潮一般涌动,一遍一遍地向前浪花四溅。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梦里全是浪花,到处是白白的一团一团,远处似乎来了浮木,一块一块,他伸手去抓,却抓了又放,放了又去抓,他的手在挥舞,耳边有了轰隆隆的浪涛声。他的手碰到了什么坚砺的东西,听到啪地一声响,被惊醒。
他睁眼向四处望去,才发觉自己在作梦,地上一个亮亮的东西,仔细一看是自己的手机,是自己梦中打掉在地的,他弯腰捡起,却有楚婷婷的信息,她什么时候发过来的,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