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房间,一张床的地步。
心里,莫名地有些闷堵。
安琳抿抿唇,上前,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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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上,覃牧在书房里过的夜。
一连几天,覃牧都在书房里睡觉。
周五的早上,安琳醒来,便看见覃牧给她留的纸条,在床头小桌上,用她的手机压着。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她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厨房里,安妈妈正在做早餐,听见脚步声,安妈妈转过头来对她说,“安琳,阿牧说有急速,临时出差去了,他有没有告诉你,是什么急事?”
“没有,他走的时候我还没醒,我也不知道。”安琳故意打了个呵欠,掩饰着昨晚覃牧在书房睡觉的事。
安妈妈听她这么说,想了想,又道:“那你给阿牧打个电话,他现在可能刚到机场,看他手机关机了没有。他刚才走得急,我也没有问个明白。”
“好,我回房打电话。”
安琳说着,转身走出厨房,回客房去打电话。
很遗憾,覃牧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安琳犹豫了下,拨出墨修尘的号码。
这一次,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喂。”
“修尘,我想问问,公司出什么急事了?”安琳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今天的天气,和昨天一样的晴朗。
一缕朝阳从天际照射而下,打在她面前的玻璃窗上,耳边,是墨修尘疑惑地声音,“阿牧没有告诉你吗,他不是出差,是回a市了。”
“回a市?”
安琳眉间泛起一丝愕然,“他回a市做什么?”
覃牧给她的留言只有一句话:我有急事离开几天,你好好陪陪妈。
刚才,她妈妈说,覃牧是去出差了,那定然是覃牧的说词,可现在,修尘说他回a市,安琳想不明白了。
a市有什么急事,难道是他家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墨修尘原本答应过覃牧,不告诉安琳的,但她问了,他觉得没必要再隐瞒着,便说了,“覃叔叔受了伤,目前在a市军医院抢救,阿恺跟阿牧一起回去a市了。”
闻言,安琳脸色一变,担心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天早上,安琳,原本阿牧让我不要告诉你,他不想让你担心,但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安琳和墨修尘通完电话,便又立即拨打她爸爸的电话,覃牧的爸爸受了伤,她爸爸应该会知道。
手机响了两声,她爸爸的声音就传了来,“琳琳,你是不是和阿牧一起回来的?”
“爸,阿牧没有告诉我,我是刚才从修尘那里听说了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
十分钟后,安琳从房间出来,安妈妈已经把早餐端上了桌,正准备去叫她。
见她神色不对,安妈妈立即关心地问,“琳琳,打电话给阿牧没有,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妈,不是公司,是阿牧的爸爸受了枪伤,我已经订了机票,我们吃过早餐就去机场。”
“枪伤,怎么会这样?”
安妈妈双手捂着嘴巴,“阿牧那孩子也真是的,出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告诉我呢,还说公司有急事,我们现在就走吧,别吃早餐了。”
“妈,现在去机场也没用,你有低血糖,不吃早餐不行,我们吃过早餐再去机场,正好赶得上飞机。”
安琳双手搭上安妈妈的肩膀,半推着她来到餐桌前,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不行,我先给你婆婆打个电话。”安妈妈一坐下,又要站起身来。
“我已经打过了,电话在通话中,算了,这会儿肯定很多人打她的电话,先吃早餐吧。”
安琳脸上浮起一抹安抚地笑,拿起筷子,递给安妈妈。
下一秒,安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温然打来的。
“安琳,修尘说,他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要回a市去?”
“嗯,我订了机票,和我妈一起回去。”
“现在已经走了吗?”
“没,还在吃早餐,吃了早餐再去机场。”安琳的声音还算平静,虽然她爸爸说,覃牧的爸爸伤得很重,但她再慌乱也没用。
“我让青风去了你家,一会儿送你和阿姨去机场,他很快就到。”墨修尘接安琳电话的时候,温然正好去了儿童房。
回来一听说,便立即给安琳打电话。
安琳说了声谢谢。
***
a市机场。
覃牧和阿恺一下飞机,就有人来接他们赶去军区医院。
来的人里,有他父亲受伤时,正好在身边的警卫,还有医院的一名了解他父亲伤况的医生。
知道跟覃牧一起回来a市的人有顾恺,那医生在路上,便把情况详细的告诉他。
听完他的叙述,顾恺神色变得凝重,一旁的覃牧见状,更加紧张,“阿恺,怎么样?”
“目前,子弹还没取出来,但很好地控制住了出血是吗?”
顾恺再一次确定他说的,对方点头,“没有把握,不敢随便取子弹。”
“我知道了。”顾恺薄唇抿了抿,平静地回答了一句,又拿起对方带来的片子,盯着看了片刻后,缓缓道,“我可以给程教授当助手,把子弹取出来。”
第1496章 1496 一定会醒的()
中午,安琳和安妈妈赶到医院时,覃父刚做完手术,被推进了正在重症监护室里。
覃牧和他妈妈,以及顾恺,都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安爸爸和另外两名来看望的首长在走廊里说话,看见她们赶来,简单地告诉了她们,覃父的情况。
“我去办公室找阿牧。”
安琳来到主治医生办公室外,正好碰到覃牧等人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她,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安琳,你怎么回来了?”
安琳眸光扫过他,看向他身后,眼睛红肿的覃母,眼里闪过一丝难过,轻声开口,“妈。”
“安琳,阿牧说他没告诉你,你怎么也回来了?”
覃母显然是之前哭得太多,声音有些嘶哑,神色间的憔悴,让安琳想到了当初,覃牧跟着温然跳崖后的那段日子。
他妈妈就像现在这样,每天以泪洗面。
想到这里,她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握住覃母的手,安抚地说,“妈,您别难过,我爸一定会醒来的。”
“嗯,我也相信,他一定会醒来的。”
覃母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滑,因为失血过多,以及子弹的部份太贴近心脏,虽然子弹取了出来,但覃父什么时候能醒来,是个未知数。
这样的结果,既让人难过,可这对于覃母而言,又是一种希望。
至少,覃父还有醒来的机会,这相比她接到电话,说他受了伤,情况危险的时候,要好千百倍。
安琳拉着覃母走出两步,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一旁,覃牧只是安静地看着安琳,直到她给他妈妈擦完了眼泪,他才道,“安琳,你陪着妈回家,先吃点东西,我留在这里就行了。”
“好。”
安琳点头,声音温和而平静。
这种时候,她当然不会再和覃牧生气,抿抿唇,又对覃母说,“妈,我们先回家。”
“妈,你先回去,爸的情况已经稳定了,留在这里太多人也没用。”
安琳和覃母离去后,覃牧和顾恺来到吸烟区,一人点了一根烟,重重地吸了两口,吐出一口烟圈,似乎将心里的沉郁也要吐出来。
“阿恺,我爸有醒来的机率,有多大?”
刚才办公室里,程教授虽然说了,但他还是想再听听顾恺说。
顾恺薄唇抿了抿,声音低沉平静地响在寂静的吸烟区,“阿牧,你要相信覃叔叔一定能醒来的,他不是一般的男人,有着常人无与伦比的毅志力,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坚持下来。”
覃牧眼里划过一抹沉痛。
又低头,吸一口烟,英俊的五官线条染上一层冷峻之色,漆黑的眸子深处,噙着犀利狠戾。
手机铃声响起,他掐灭才吸了几口的烟,扔进垃圾筒里,指节分明的食指按下接听键,“喂,修尘。”
“阿牧,覃叔叔的情况如何了,手术做了没有?”
电话那头,墨修尘的声音低沉而关切地传来,覃牧敛了情绪,平静地回答,“手术很成功,但之前失血过多……”
“我订了傍晚六点的机票。”
“修尘,你别来了,我爸没醒来,你过来也没什么用。公司那里,我暂时是不能回去了,你把精力放在公司吧,这边,阿恺暂时不会回去。”
覃牧看了眼身旁的顾恺,对方点点头。
电话那头,坐在办公椅里的墨修尘犹豫了下,沉声道,“好吧,那我暂时不过去,等覃叔叔醒来,我再去,有什么事就即时打电话。”
做为好兄弟,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墨修尘定然是要尽自己之能帮忙的。
“我会的。”
覃牧的声音渗进一丝暖意,嘴上没说谢字,但心里,是温暖而感动的。
讲完电话,覃牧让人带顾恺去吃饭,他自己留在医院里。
站在病房外,看了一会儿病房里面的覃父,他手机响,便走开几步,接电话。
是安琳打来的,说一会儿给他送饭,覃牧告诉她,阿恺已经出去吃饭了,让她少送些。
安琳来得很快,送的两个人的分量。
“怎么送这么多,你也没吃吗?”休息室的桌前,覃牧见安琳把饭菜拿出来,立即蹙了蹙眉。
安琳抿抿唇,轻声说,“我在家陪着妈妈吃了些,她情绪很不好,我安慰了她一会儿。”
“所以,你也没吃。”
覃牧这句话,不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并且,他看安琳的眼神里,泛起一丝柔和,心间漫进一丝暖意,安琳虽然因为录音的事一直不肯原谅他,可一旦出事,她还是关心他的。
安琳微微勾唇,一抹微笑浮现唇边,她把盛好的饭递给覃牧,“快吃吧,爸出事,妈妈很伤心难过,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得你扛着,你多吃点。”
“嗯。”
覃牧点点头,拿起筷子,专心地吃饭。
一边吃饭,覃牧又一边把覃父的情况说给安琳听,安琳听她爸爸说过一些,是他受伤的原因,覃牧说的,是手术后的情况。
“安琳,这些天,要辛苦你多陪陪妈妈,下午别让她来医院,我在这里就行了。”
“你一个人怎么行,这样吧,你一会儿回去睡觉,晚上,你再来换我。”
安琳知道,自己要是提出晚上来替他,他肯定不会答应,便主动的说下午留在这里,让他回去。
“不用,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爸什么时候能醒来,是个未知数。”
“你自己一个人也不行。”就算帮不上忙,就算覃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但这里是需要人的。
覃牧没有兄弟姐妹,安琳做为他的妻子,自然在这种时候要替他分担。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你就放心吧,这里有人守着,用不着你。”覃牧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勉强。
话落,又把一块肉夹进她碗里,“你别只吃饭,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吃不完多浪费。”
安琳眸子闪了闪,垂下眼帘,默默地把肉吃掉。
覃牧看着她,犹豫了下,轻声说,“安琳……”
安琳听出他话语里的欲言又止,又抬起头来看向他。
第1497章 1497 查出来了吗()
覃牧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他眉峰皱了皱,掏出来接听电话。
“阿牧,我到医院了,你现在哪里?”
两分钟后,李倩来到休息室,见她只有一个人,覃牧关心地问:“表姐,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我姐夫和豆豆呢。”
“他们两个在家,我自己来的。”李倩一接到电话就赶回来a市,带着孩子不方便,便让她老公在家带孩子。
安琳和李倩打了招呼,见覃牧放下筷子,没打算再吃,而是对李倩解释着他父亲的情况,她默默地收拾好餐具。
“安琳,你先回去吧。”
和李倩说着话的覃牧,眼角余光瞟到安琳已经收拾好后,双转头过来,对她温和地说。
安琳点点头,提着保温盒离开。
回到家,覃母坐在客厅里一个人默默落泪,安琳看得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把保温盒放茶几上后,抽出纸巾,弯了腰,给她擦泪,“妈,你别哭了,这样伤眼睛。”
“我也不想哭,可是控制不住自己。安琳,你爸要是这样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妈。”
安琳皱了皱眉,轻声说,“不会的,我刚才问过阿牧,他说爸一定会醒来的。我爸可是铁骨铮铮的军人,他以前也受过伤,这次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覃母是真的被覃父受伤一事给惊吓到了,想起她赶到医院,看见覃父满身是血,气息微弱地跟她交代后事的情景,她就心痛如刀绞,那种随时会失去爱人的恐惧,一直伴随着她。
“安琳,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想去看着你爸,等着他醒来。”
“妈,我先陪你回房休息一会儿,晚些时候,你给阿牧烧两个他爱吃的菜,我们一起送去医院,好吗?”
“烧菜?”
覃母不解地看着安琳。
她这么担心覃父的伤,她怎么还让她烧菜,家里有保姆做饭的,根本用不着她。
安琳温和地说,“妈,爸受了伤,阿牧心里也难受,他今天中午吃得不多,还一再的叮嘱我,要好好的陪着你。我想着,要是你能给他烧两个菜带去,他肯定会放心些。”
覃母想了想,觉得安琳说的在理。
她只顾担心老公,还真忽略了她越是这样,阿牧就还得分心来担忧她。
“安琳,我听你的。”
她牵强地笑了笑,这些年,不曾怎么操过心。覃父虽然忙,但是个好老公,覃牧常年不在家,可也经常打电话,什么事都有他们父子俩,她便变得柔弱了。
当初覃牧跳崖,生死不明的时候,她就像现在这样伤心难过,现在,她必须像个母亲一样,和儿子一起坚强地等待老公醒来。
而不是让儿子一边担心着他父亲的伤,还一边来担心她。
安琳暗自松了一口气,微微地站起身,“妈,那我们上楼吧。”
她说着,伸手去扶覃母。
覃母本来就常年有午睡的习惯,回到房间,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
覃牧本以为,他都说了不让墨修尘来,他就不会来。
哪知,墨修尘不但来了,还提前了航班,并且带着青风和青扬,和温锦,洛昊锋一起来的。
他们到的时候,晚上八点多一点。
覃牧送了安琳和他母亲回家,自己又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刚到医院,便正巧碰到从车里下来的几人。
“你们怎么都来了?”
覃牧目光扫过几人,墨修尘示意他边走边说,几人一起进了医院大厅,他温和地说:“然然让我把青风青扬带来,覃叔叔受伤,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他们两个这些天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吩咐他们。”
“你告诉阿锋的?”
覃父受伤,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新闻媒体都不曾报道,洛昊锋会知道,想来是修尘说的。
“嗯,修尘告诉我的,覃叔叔的情况我也知道了,阿牧,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你可别一个人扛着。”
兄弟,可不是白叫的。
“是什么人伤了覃叔叔,查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