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少,我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人已经找到温小姐了,半夜那会儿没睡醒,听见你说温小姐,只觉得那名字熟,刚才经秦森提醒,我才知道,原来温小姐是墨总的太太。”
覃牧捏着手机的手力度骤然一紧,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廖东兴到了现在还在装。
从半夜到现在,他们一直没有找到温然,各个路口的关卡都在查,还是被廖东兴的人逃掉了。
“廖厅长既然现在知道了,那就麻烦告诉我们一声,温然再在哪里,她平安吗?”
覃牧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透着一丝与这季节不符的清冷寒凉,他的话音落,廖东兴便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哈哈,覃少,我打这个电话就是要告诉你,温小姐很平安,可不可以让墨总接个电话,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廖东兴已经给墨修尘打过电话,他抓的是墨修尘心尖上的人,怎么可能不和他联系。
只不过,电话一直在通话中,他以为,墨修尘一定是在疯找温然,没做他想,便打了覃牧的电话。
虽然打的覃牧的电话,但交易,是要跟墨修尘谈的。
覃牧深眸里一抹冷芒掠过,抬眼看向坐在对面沙发的江流,他是一个小时前赶来的。
见覃牧看来,江流脸色微变了变,一旁洛昊锋也是微微惊愕,听见覃牧一字一句,冷冷地说:“可以,廖厅长稍等,我这就把手机给修尘。”
江流挺拔的身躯立即坐正,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暗自深呼吸。
隔着电话,他虽然有点紧张,也不是太紧张,不过片刻,便伸手去接覃牧手里的手机。
覃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松开。
江流接过手机,沉声开口:“廖厅长,然然现在哪里?”
旁边,洛昊锋听着江流近似墨修尘的声音吐口,俊脸上乍现一抹诧异,很快又归于平静。
覃牧只是定定地看着江流,神情冷峻。
“墨总,温小姐刚到我这里,她很好。”
廖东兴抓温然是为了对付墨修尘,在见到他们之前,没打算对温然怎样。
“我要听然然的声音。”
江流俨然就是墨修尘的气势,愠怒而霸道的语气里,是对温然毫不掩饰的担心和在意。
廖东兴又笑了两声,爽快地答应:“好,我让温小姐跟墨总讲电话。”
江流这边开的是外音,覃牧和洛昊锋自然也听见了廖东兴的话,他们两人神情都是一紧,眸光紧紧地盯着江流的手机。
电话那头先是廖东兴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片刻后,温然的声音传来:“修尘。”
“然然,你有没有受伤?”
江流紧张地问,若非覃牧和洛昊锋坐在他面前,他们几乎都要相信,这声音,这份紧张和担心,真的是墨修尘了。
“我没有受伤,修尘,你别担心。”
温然没有在电话里惊叫,也没有喊他救她,反而安慰他,让他们不要担心。纵然江流摩仿墨修尘得再像,他终究不是墨修尘。
刚才,覃牧答应廖东兴,让墨修尘接电话时,温然心咯噔了一下。
明明修尘在d国,怎么会回来了。可是,片刻后,她真的听见了修尘的声音,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差一点,她就真的以为是修尘了。
覃牧和洛昊锋相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
虽然心知廖东兴暂时不会把温然怎么样,但还是不放心,这会儿听见她的声音,确定了,心里,才终于踏实了些。
“然然,你别害怕,廖厅长不会伤害你的,我一会儿就去接你。”
江流紧了紧手里的手机,语气温柔地安抚着温然,他没见过墨修尘和温然是怎样相处的,可他知道墨修尘对温然的那份连生命都不顾的深情,再想像着,如果这会儿被抓的人不是温然,而是沈玉婷。
便摩仿得像了!
手机被廖东兴拿了过去,“墨总,你现在听到了温小姐的声音,应该放心了吧。”
廖东兴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仿佛他只是请温然去做客,而不是用她来威胁他们似的。
江流也笑,笑声冷冽:“廖厅长真是好费心,千里迢迢的接了然然来a市,只要你保证然然的安全,晚上,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全部给你。”
“哈哈,墨总不仅聪明,还爽快,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等晚上吧,晚上我会把温小姐还给墨总。”
“别忘了还有个傅经义。”
江流冷冷地补充一句。
“不会忘,傅经义也很想见墨总。那就先这样吧,晚上见!”
廖东兴说完,便挂了电话。
江流把手机还给覃牧,刚才握着手机的掌心一片湿濡,他额头,也隐隐沁了一层细汗。
覃牧收起手机,眸光严峻地盯着江流,“你刚才摩仿得很像,不过,刚才是电话里,廖东兴看不见,只凭声音,听不出你是假的。晚上,见到你,就不一样了。”
洛昊锋点头:“我们不能在前天晚上的包间和廖东兴见面,应该找个光线昏暗的场所,不让他看清楚江流不是修尘。”
“如果廖东兴是想借温然除掉你们,那他应该不会选择包间里,更大的可能,夜色里。”
江流分析着可能的情景,他当然知道,他和墨修尘长得不过是有几分相像,如果只是一个侧面,或许能骗人。但若是正面相对,是骗不了人的。
“今晚再看形势而行吧,廖东兴试图用温然来牵制修尘,我们要把温然平安救回来,就必须借着这个机会。”
第695章 695 敢威胁他,真活腻了()
廖东兴之所以要坚持到晚上,不只是因为傅经义还没下飞机,另一个原因,是想让墨修尘心乱。
以着墨修尘对温然的感情,怕是从温然半夜被抓走的那一刻起,他分分秒秒都在担忧,煎熬中度过的。
做到这一步,他已经是豁出去了,不仅是墨修尘,覃牧和洛昊锋都留不得,他要借着今晚,让他们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敢来威胁他,真是活腻了!
另外,他已经买好了机票,今晚除掉了墨修尘等人,就带着他妻儿出国,就算是东窗事发也不能奈何于他。
他知道,如果单是除掉了墨修尘和覃牧几个,也不能完全地保守秘密,这段时间,调查小组已经在暗中调查他,之所以想除掉他们,是因为他廖东兴官场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像那天晚上一样,被几个毛头小子威胁。
那简直是他人生的奇耻大辱。
偏偏,覃牧还是他死对头的儿子,几年前,他儿子另一个儿子就是被覃家老头子弄进去的,如今有机会除掉覃牧,他要让覃老头儿尝尝丧子之痛。
d国
顾恺接到覃牧电话时,他正坐在墨修尘的病床前。
之前接了青风的电话没多久,墨修尘就醒了一次,顾恺在他的水里放了助眠药物,他没多久又疲惫地睡了过去。
中途,约琴夫来过,见墨修尘在睡,问了他一些情况,便又离开了。
此时,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号码,顾恺眯了眯眼,立即按下接听键:“喂,阿牧。”
“阿恺,温然在廖东兴手里,他刚才已经打过电话,指明让修尘晚上赴约。”
“你打算怎么做?”
顾恺看着熟睡中的墨修尘,还好,他不知道然然如今被廖东兴抓走了,若是他知道……
“我找了江流来,刚才电话也是他接的,晚上,由他替代修尘,跟我们一起去见廖东兴。”
“阿牧,你们晚上去见廖东兴,一定要小心点。”
顾恺眉宇间凝起一抹冷意,廖东兴到底想干什么,会怎么做,他们谁也不知道,只能见机行事。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把温然平安带回来的。”
覃牧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透着令人心安的坚定。
顾恺知道,他说了,就一定会做到的:“阿牧,不只是然然要平安,你们也一样,都要平安回来。”
不知为何,顾恺心里就是不安。
自从接到青风电话,说然然被抓走开始,他心里,就一直不安,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
下午三点,顾岩到达a市机场,覃牧和洛昊锋一起去接的机,回到覃家,看见客厅里的江流,顾岩先是一怔,接着,面上露出惊讶之色,转眸看向覃牧和洛昊锋。
洛昊锋微微一笑,解释说:“顾叔叔,这是江流,玉婷的男朋友。”
“玉婷的男朋友?”
顾岩一听这话,更加惊愕了。
江流站在沙发前,恭谦地对顾岩鞠了个躬,“顾院长!”
“顾叔叔,昨天半夜,温然被廖东兴的人抓走了,现在,她人在廖东兴手里,我们找江流来,是让他晚上替代修尘的。”
洛昊锋和覃牧把原由详细地解释一遍,顾岩只在一开始听说温然被廖东兴抓走时神色变了变,后来,便看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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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
警局
温锦坐在陆之洐的办公室里,看了所有的审问视频,眉峰紧紧地拧在一起。
陆之洐递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燃一支,沉声说:“最有嫌疑的,就是你的小秘书。不过,她现在死活不承认,我们暂时也没有证据。”
温锦看着手中的香烟,“那就让她回去上班吧。”
陆之洐眸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明白了温锦的意思:“好,一会儿让她跟你一起回去,我得到消息,秦森和廖东兴今天夜里准备出国。”
“出国?”
温锦不解地看着陆之洐。
陆之洐嘴角冷冽勾起,“是我一个线人告诉我的,秦森和廖东兴打算今天夜里带着家属逃到国外去,按说,他们既然要离开,就不该抓了然然。”
“覃牧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温锦一听这话,俊脸顿时变色,扔了手中的烟就去掏手机。
廖东兴和秦森既然是准备今晚逃到国外去的,那他们抓了然然,便是要和墨修尘等人做最后的了断,无所顾虑之下,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一想到然然可能受到伤害,温锦一颗心便狠狠地揪了起来,要不是公司昨晚失火,然然也不会被廖东兴的人抓走,若不是要善后,他也不会在然然有危险的时候只能留在g市。
电话拨通,响了几声后,覃牧的声音传来,温锦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陆之洐,有些急切地说:“阿牧,据之洐得到的消息,廖东兴和秦森今晚要携带家人逃到国外。”
“知道具体的时间和航班吗?”
覃牧似乎并不意外廖东兴和秦森会逃出国,很平静地询问他是否知道具体的时间和航班路线。
陆之洐接收到温锦看来的眼神,便会意了他的意思,立即说出一个时间和班次。
温锦重复了一遍,覃牧答了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
a市某郊区别墅的客厅里。
温然听着廖东兴对手下安排工作,心头又是愤怒,又是吃惊。
廖东兴当着她的面吩咐手下,大言不惭地说,要除掉墨修尘和覃牧等人。
转头,看见温然又恼又恨的表情,他哈哈大笑:“温然,你不用这种表情看着我,要怪,只怪墨修尘,他招惹谁不好,要来招惹我。”
温然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声,听在廖东兴耳里,脸上的笑更加得意:“你想说什么,温然,等晚上见到了墨修尘,你再跟他说。外界都说你是墨修尘的命,甚至,他把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今晚,我也想见识见识,墨修尘是不是真的把你看得比生命都重要。”
温然眼里泛着泪,说不出来话的她只能拼命摇头,可是,廖东兴并不会因为她而改变决定,她越是激动,廖东兴就越是期待今晚的结果。
第696章 696 让他为你去死()
有下人从外面进来,附在廖东兴耳边说了句什么,廖东兴立即看向温然,前一刻眼里的笑被阴冷狠戾替代,一字一句,犹如锋利地刀子般直刺温然的心:“哼,墨修尘居然卑鄙地抓走我老婆儿子,温然,你说,今晚我该怎么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你去死?”
温然一惊,含泪的眸子里迸出浓浓怒意,恨恨地瞪着廖东兴,她嘴被堵着,不能说话。可是,听见廖东兴的这番话,心里,却一阵发寒。
以他那副阴狠模样,修尘就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他妻儿来威胁他,怕是也不起作用。
她直觉,到了关键时刻,这个男人会抛妻弃子,只保全他自己。
“我让你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吗?”
廖东兴转头问他身旁的手下,对方立即点头。
廖东兴冷笑一声,又说:“墨修尘一次次地威胁我,我要是不给他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我怕了他不成,你去准备定时炸弹。”
说到这里,他阴冷地眼神又看向温然,嘴角勾起一抹狠戾:“墨修尘要是看见你身上绑着炸弹,他一定会心甘情愿去死的。”
温然只是恨恨地瞪着他,心里冷笑,修尘在d国,就算她身上绑满了炸弹,也害不了修尘。
半个小时后,廖东兴的人把傅经义接了来。温然已经被带到了楼上房间里,她被绑着绳子,门口,还有两人看守,显然是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当傅经义推门进来时,已是傍晚时分,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光线晦暗,他逆光进来,温然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来。
就算她恢复了记忆,可记忆中的傅经义和现在相差甚远,那时的他就算是留着胡子,也还是年轻的,不像现在,真的老了。
他还是留着胡子的,可能是心理太变态,他整个人都很瘦,浑身还有一种阴沉的气息,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温然没有认出他的样子,却从他身上那股地狱里的气息辨出了是他。
她身子猛地颤了颤。
傅经义走到她面前,笑呵呵地打量她,十几年不见,现在看见她,他发现自己竟然很高兴,这个丫头,他养了六年,如果她不是顾岩的女儿,身上没有流着顾岩的血液,他真想把她当自己女儿来疼爱。
甚至,他比喜欢自己女儿还要喜欢她。
“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温然眼里刹那间惊恐,慌乱,愤怒等无数的情绪变幻,他嘴角的笑越发的浓了一分,伸手扯掉她嘴里的布条,“丫头,你是不是也很想念我?”
温然被堵住嘴十几个小时,虽被他扯掉,但一时间嘴不仅疼得厉害,还变得僵硬,停顿了几秒,才恨恨地骂道:“傅经义,你个变态。”
“哈哈,丫头,十几年不见,你还是只会这一句骂人的话,墨修尘没有教你怎样骂人吗?”
傅经义果然变态,被人骂了,还笑得开心。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温然已经杀死他几百上千次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得意的变态,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差点忘了,她越是恼怒,这个变态就越是开心的。
傅经义眯了眯眼,拉过一旁的椅子,在温然面前坐下,“丫头,你怎么不骂了?”
温然抿了抿唇,冷冷地说:“傅经义,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你现在被廖东兴抓了,他等着拿你去和墨修尘谈交易,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交易?”
“你不也是他拿去和墨修尘谈交易的物品吗?”
温然反唇相击,傅经义脸色沉了沉,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温然冷静地说:“你一直恨的人是我爸和我妈,和墨修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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