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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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觅-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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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的话。

    看看说话的那个,一众心底突地一阵烦乱,顿时失了意兴。即便匡主破入返虚,于外来说不可同日而语,然而在袁圣面前,何尝有变?即便传说袁圣和那清远老道都是寿元不久,若是有什么做得过了毕竟还是顾忌。

    “还是散了吧,咱们在这里胡乱揣测什么?匡主不出,只怕心中早有定数,就是不想搭理那些头热心妄的家伙。”

    “钱兄闷声不吭,看来早将这些看透,只在这里看我等咋唬呢。”

    “何兄哪里话,钱某愚昧,每日只知应对,哪里有过什么想法来着。”钱姓修士摇头笑笑,“还是别过吧,每日的人来人往,真是弄得头大困顿了。”

    “去了去了。”

    一众各个散去,那钱姓修士独独放缓了脚步,看着各个背影,心底忍不住翻涌。

    这匡雄闭关之前所言,看来果然是只对了自己言说。越是如此,越是心底不安。暗查六山的动向此事,一直闷在心里,却如针刺,每日的惴惴不安,更无论而今,匡雄真的破入了返虚去什么不愿搭理那些妄想之人?哼,若是你们知道了匡雄曾经的安排,不知是否还睡得着觉去。

    扭头看看主殿,无言。御空而去。

    散了?匡雄独处静室,搁了手中把件,往椅背一靠,仰首闭目。

    那个神秘家伙给的丹药倒是不假,真真是无穷妙用。若不然,恐怕再有几十载也是难得而今这样吧。就如那明宣的海老头?呵呵。

    暗自运法提气,只觉得那磅礴法力浩荡,绵绵无尽之势犹如江海翻涌,真是欲摩天而去之感!

    那黑袍老儿,到底是何来头?而今事成再回头去想,自己也是活了千余年的人物,竟然一点迹象也无,还真是奇了。只不知,突然跑出来闹这样,真正意欲何为?闲来琢磨,还真是想不通去。凭他的修为,而今天下,想要怎样还不是信手之事,却来折腾什么?

    我可不是什么天命之人,哼,老子只信自己。来则取之,但由心而行,不枉此生即是!

    只是那厮,口口声声说要往连云山一行,这都多久过去,怎会没有一点动静?于我这儿弄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儿,怎会那边弄得无声无响的,妈的,到底在干些什么?

    我欲看看这天下,只等着再多些热闹。匡某可是有点耐不住了啊

    东北向无名峰谷?晏舒皱皱眉头,只是缓缓踱步,心底却难平静。

    怎会有这样奇怪的炙焰?灰白色,不输天曜之焰,这是什么火?自己也算是遍览典籍,犹是天下各色火种,不知揣摩了多少,从来未曾听过?心展这一描述,却是真真让自己心底满是疑惑。

    竟然还是一位返虚修士,擅火,这样的奇人,绞尽了脑汁去想,也无有一点印象。天下之大,有这样那样的神异人事也不为过,然而这就凭空跑了出来,就认定了正潇?呵呵,正潇那样心性之人,只是守着自家兄弟不好明说罢了,哪里当得上一位隐世奇人初遇就入了眼去?

    此事真是蹊跷,恐怕绝不似天降福缘那一说!

    哼,来连云山做鬼,晏某倒是真想瞧瞧是何样神圣人物了。

    无名峰谷,黑袍老者兀自盘坐。却是支了晏正潇回宫,并未离去。

    嘿嘿轻笑一声,面无表情。

    只是在这劫数里给这些各中之人加了点料而已,一卦之下,这命牵之像却是突地迸显。不由撇了撇嘴。也无甚,本就是个看不清理不顺的天掩之相,又能如何?既然天欲让我在其中多点手脚,自然也是看你们不顺,大家都弄不清后面隐卦所指,那就只管走一步看一步去吧。

    左右都是你们的事儿,我只等坐看,届时再来与你们算算!

    想到此处,却又心底一动,还是忍不住取出一只陈旧黯哑的星盘,一道法力打入。

    幽光一闪,那内外三层星盘倏地旋起,并无什么惊天动地的动静,也无声响,却自内外循环之际恍若牵动什么,一阵虚幻朦胧,似疾又缓,隐隐颤动。轮盘之上,忽明忽暗,泛出阵阵灰影,飘忽隐去,直引得四周空间一阵虚浮。

    紧紧盯了一阵,却见星盘突地暗光一闪,三轮疾震!

    “不好!”低喝一声,黑袍老者急急抬手,一道法力打去。“嗑”地一声,星盘隐光跌落,再无一丝动静。

    怎会如此?望着星盘之上新添的一道崩纹,老者不由轻叹一口,紧紧锁了眉头。

    即便隐卦无示,何至于急颤如斯?竟然崩裂!这劫数,究竟都隐了些什么?愈发地扑朔迷离,却是让人心惊

    应了此处,还是转回再看吧。

    霍地转身,抬眼虚望。赤岩山向,天际暗沉,浓云阴沉盖顶,却是风雪正欲起时。(。)

第九十八章 元灵宗() 
“钱宽。”

    嗯?正值静坐的钱姓执事突地惊起,匡主唤我!唤我?不由心底一紧,霍然起身。

    “还不过来?”

    钱宽倏然一凛,压了心中翻涌,神色一正,急急御空而去。

    主峰后山,匡雄静修洞府并无什么奢华起眼装饰,只是普普通通立一石门而已,连寻常山上那些讲究的修士都有所不如。正神立定,钱宽却是忍不住略一迟疑,赶紧顺手正了正衣容,抬步而入。

    “可记得闭关之前的交代?”匡雄只管低首把玩,一只小小玉琢把件,莹润欲滴。

    “属下未敢一丝懈怠,却是早已摸清了那些底细。”

    “说来听听。”

    “属下遣人跟随那六山内院外出的主队,遍走五十六州,也不是每一处都与那六山留有联讯,据说这六山遣俗的弟子,都不许在外宣扬,是以有些,并未有定所,只是四下云游,或不知所踪了。”

    “余下的就是于俗世落户生根的这些,这其中,又有时运不同。既然是在宗门再无精进,离了宗门,多数依然难有寸进。架了神桥,不过就是再延一世的寿命,大多却是经不住岁月了。”

    “有些时运算是不错的,又得了些机缘,这才真正立稳脚跟。六山收徒,本就毫无规律可言,凡俗弟子遣散,更是没一个准数。属下遣人跟了这许久,我看他们自己也是有些闹不明白,真真正正堪用的,究竟是有多少。”

    “一一记下了那些看起来还说的过去的,几十州下来,共有二百七十三处,这其中,又有一百六十八处是离院之后又破入了筑基,竟然还有三名入了金丹。余下的,只是近来离院,或是,后世有些开了窍,又入修行。”

    一口气讲完这些,钱宽暗暗舒了口气,只觉得脑门发热,却是汗淌。说了一堆,上面一点反应也无,直憋得胸闷不已,不觉有些轻颤。

    “如此而已?”静室默然一阵儿,突地一声,似问非问。

    “是。”如此而已?二百多处,百多筑基,三个金丹,如此阵势,竟然丢下一句如此而已。钱宽不由心底一震,偷偷抬看一眼根本面无表情。

    “那四个可有什么动静?”

    嗯?正自心里揣测不定,突地上面话锋一转,不由一愣。四个?哦,“那杨老头与柳氏,并无什么动作,欧阳静与陈凌风更是不声不响。主上破入返虚,修界震动,那欧阳与陈倒是即刻亲来拜贺,杨老头与柳氏,虽未亲至,却也都暗中遣了人来。”

    “哼,只怕是担忧我抬手取了他们的小命吧。”匡雄轻哼一声,“鼠目寸光,而今却是没那心思去玩这些。”

    “清屏山东南是否有一处灵矿所在?”

    灵矿?正说着蒙山几个的事儿,怎会又蹦出个灵矿的话来?钱宽又是一怔,脑中急转,清屏山?这是又转回了六山书院身上!东南灵矿?

    “是有一处灵矿所在,被一个叫乾元的人族宗门所据,似乎与那六山不无关系。”

    “就是那个了。”匡雄突地将手中把件一握,“来日先去那里探探情形,那近里,可有与这边走的近的,带我话去见见,就说而今这里人多粮少,让他们去借些来用。”

    “是!属下明日就遣了人去。”言及此际,钱宽反而心底莫名一松。终归还是说到了点子上。既然如是安排,与言明了何异?不由抬头正视。

    “似乎你这里忙得不可开交”匡雄往椅背一靠,却没了方才的神色,只是一脸的意懒,“这主殿,也该是有个掌事的说话了”

    “明日,唤了他们一同来殿上吧。”

    “谢过主上,钱宽肝脑涂地不悔!”

    “去吧。”

    出了后山,钱宽一刻也未停留,直直御回。落入宅中,闭了户牖。想想,又转身打开了去。唤了婢女,上了满满一桌酒菜,伸手揽了一个入怀,在那里喝起了花酒,却是食不知味

    六山,自那日雪落,几日未住。皑皑尽覆,平添几分韵味。

    能与我并剑而游,这看起来少了几分机灵的小子,倒是有些本事。聂不平立于窗前,正望向听风。虽是自己有心引了,能于这短短时日就有了一丝顿悟,还真是出乎意料。

    经此化剑一游,心底有感,再想通透,只在时日。

    却是到了我该取回东西的时候。

    想及此处,不由一阵莫名心乱。再低头,看看自己身子,轻轻皱了眉头。寻个日子,就去吧。

    “元灵宗”宁离望着自己亲手刻下的三字,百感交集,喃喃自语。

    “呵呵,而今与近里,玄机阁也是多少有了一点名声,来日就可传过话去,让他们代为放出消息,择日,带上几个阁里弟子,咱们也如正经宗门一般按下场子,给你这元灵宗好好收一回弟子。”

    “你那玄机阁全仗着悟性手段,有人就有了一切。我这里却是空空如也,无有幼兽雏禽,来了弟子,莫不是要空口白话跟人传授?”

    “嘿嘿,我还未糊涂到那个地步。自然不会忘了这个。”海明月抬手取出一只灵兽袋,翻手一点,一只灵兽幼崽“嗖”地跃出,显然没了先前那般的昏顿。

    “幼崽!你去收的?”

    撇了撇嘴,海明月抬手收了幼兽,“宁掌门未曾传授,我可没那本事。却是天公作美。前些日子出去,就在坊市见了一名专售这些的修士。”将灵兽袋交与宁离手中,“原本还有些担心,毕竟专于此术的修士,而今在外并不多见,只是零星,更难有多精熟过人的。”

    宁离不由面色一黯,只怕这些个在外流离的,就有不少是当年离御灵宗而散

    “不想就是被我碰上一个,见了我的灵兽袋,两眼放光,当下张嘴就愿以五百只幼兽来换。我已与他约定,十日前去收取一次,看他那饥渴样子,绝要不了几次,哪儿还用再愁幼兽的事儿。他倒是还打听我要这多的灵兽作甚,坊市之人,我也未曾与他细说,来日,你不妨前去看看。”

    “无非就是看见了财神,攀个近乎就是。只是,竟然不要灵石,愿拿五百幼崽换个只能装一只灵兽的袋子?”宁离不禁心底一动,如此行商之人,还真不多见。

    几日后,坊市之外,远远看见一人领了一群挤挤攘攘幼兽,海明月不由一愣,“哈哈哈!这是坊市安置不下,被人给撵了出来?”扭头一指,却见宁离怔怔站着,突地一声高喝,“周哲?”(。)

第九十九章 乱起无相() 
乾元观,所辖方圆不过六七里,实在是不入眼的一个小小地界。

    几座殿宇不显,掩于古树之中,只见香烟缭绕起,少有校法争鸣声。门内弟子二三十,掌事一人余义,观主刘玉堂。这两位,也不过是筑基修为。

    以两名筑基撑起一观,与这偏远之地,旁侧美其名,冠上个宗门的名号,实在是有些牵强取笑。只是这近里,旁的也没有什么叫得响的仙门,又没有什么争强斗狠之徒,实在是一个清幽世外之地,只当是闲话笑笑,二人也不计较,不争不论,只是乐得清静逍遥。

    “近来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隐于无形欲出,心中难安。”

    “哦?刘兄也有这感觉?”余义与静坐中抬眼,也是面带疑容,“野岭魏通那里,似乎来了几名外界修士,走得颇近。那魏通,寻常也未有什么交际,近来无事却是常至这边四下转悠,太过频繁。”

    “不错,若只是他几个,倒也无甚”刘玉堂来回徘徊,只安不下心,“那外来修士来了,才有了这样奇怪的举动,却是不能不防着些。”

    “观中弟子我已安排下去,多多巡查留意。旁的无甚,无非也就是窥觑这小小灵脉而已。”

    “还是不好。”缓缓立定,刘玉堂轻“啧”一声,“这些弟子,也就两个神桥,余下淬体的,若是有什么,不但于事无补,还白白送了性命魏通那几个,也有两名筑基,那些喽啰,虽说修为不怎地,却也在外经多了世面,不是观中这些可比的。更何况,还有外来修士,那些个,咱们未曾见过,还不知都是什么修为。怎能就这样坐视?”

    “刘兄的意思?”

    “先去打听打听那些个外来修士修为如何,去了魏通那里可有什么说辞打算。巡查之事,自当加严,若是还来这边逡巡,依我看,还是早些遣了人去六山,求个护佑。毕竟争斗起来,可都是人命,以你我的能耐,真是难以护得周全。”

    “六山?如此未有什么动静就去央求,会理会这边?”

    刘玉堂埋首片刻,长出口气,“以眼前的境况来看,我倒觉得六山应许来人的可能更大。”

    “哦?”

    “外面风紧,连他自家都自破格引荐收人,自然是对眼下颇为不耐。乾元虽然不甚起眼,外面多少也知道,咱们却是未曾停过年年送些供奉过去,这许多年才自安然清净。正此时有人对咱们起意,多少有打脸之嫌。若是六山不管,就不怕落人诟病?”

    “也是,如此,我就安排下去,再行探查两天。”

    未几日,乾元遣人,直奔六山而去。

    连云山内,赤岩积云落雪,倒是多年未有的景象。乌压压层云,兜头罩顶,多日不开,令人心闷。

    东北一处峰谷,晏舒停步。眼前一名修士,黑袍覆体,白发白须,却自面色红润,双目如炬。树下静立,面露轻笑。不必言说,心中自有感应,正是此人。却是在此等候自己?

    这一身气息,好生怪异!微一皱眉,不由更是心疑。

    “在下晏舒,闻说小侄得遇世外高人,前来拜会。却是未见正潇现在何处?”

    “正潇功成,又成就火灵之体,已然返回。晏宫主未曾见到?”

    “哦?”竟然成就了灵体?此人手段,果然非是寻常可比。“兄台如此手段,晏某举宫之力难及,真是钦佩之至!晏某鄙陋寡闻,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呵呵,闲人一个,世间自在,但留一息通万物,何须什么名号。”

    “听闻愚弟言,兄台火法独步,非是人间常法,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晏宫主御火之名天下尽知,何必来此见笑某人?”

    “晏某市井,心境不开,不现一丑,怎见天下!”

    二人言语之际,不动不摇,只是轻笑,此际,谷中已是面目全非。

    没有风,不见灵力波动,只有炙热缓缓升腾。不觉之中,草木飞灰而逝,连燃也未燃,直直化为一缕流烟,顷刻不见。短短几句对话,谷中方圆里许,再没有一丝生机。原本经冬尚有绿意的谷底,只一恍惚,流烟袅袅,竟然只余土石。

    再没有话,无声无息的谷中,隐隐两股炙焰之力。本无什么颜色,只是有感而已,却又自令人恍若直观一般。半边淡红半边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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