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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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觅-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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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聂不平嘴上喝着,又是摇头一笑。

    突地,许逸处一声惊呼,一道身影错步连连后撤,摇摇晃晃,“扑!”地跌坐!不好,伤了一个!聂不平心中一抽,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四人联手之势一破,顿时险象环生!

    “我来也!”李飞白一声暴喝,身影急闪而上,未及上前,手中灵剑一挥,“唰!”地一道剑气打过。“当”地一声,击在侧里的一柄巨刃之上,虽无甚大的反应,却是阻得那剑气一缓。身影连闪之际,已是御至方梓文身侧,抬手,又是一剑。

    剑气连连击上同一柄巨刃,只见那空中巨刃突地一震,舍了方梓文几个,剑锋一错,直指李飞白而来!

    “飞白不可!”方梓文一看空中剑势,抬手一剑劈上,就欲引回,却是一点反应也无!惊骇之下,又欲挥剑。

    “方兄放手,飞白可以抵了!”喝间,李飞白剑出不停,脚下连错,已是引了巨刃而去。可以抵了?方梓文心底一惊,眼见那一柄巨刃直朝李飞白而去,却是再分不开心去观望,收心,沉心应对当空。

    “当”一声闷响,许逸应对的巨刃一黯,坠落。这时一扫旁侧情景,不由一愣。方梓文三人应对一剑,自然轻松许多,未几刻,已占上风无虞。那边,竟是李飞白!独对一柄巨刃!竟然也是挥洒自如!凝神看了几眼,确是无一丝失措,剑去随心顺意。一愣之际,心底一闪,不由看了看飞白手中之剑,心底轻震,转而一笑,不再注视。

    扭头,身后师弟盘坐,一剑自肩划过胸际,半身血染,却自止了血淌闭目,身侧丢一瓷瓶,却是取了丹药吞下。略一观,此刻面上沉毅,气息趋稳,暗自松了口气。

    再看远处,林瑜躺在地上,不由一皱眉,又看聂不平在一侧坐着,浑身如被乱剪,衣衫破烂如缕,神色困顿萎靡,却正往这边望着,面露轻笑。心中才自一定,如此就是两个都无恙了。

    一场激战,变故连生,而今终于有了定数。许逸轻舒口气,这才转身,抬手打诀,去拘金气。

第八十九章 云雾半遮() 
余下再无凶险,许逸拘灵一道,方梓文三人也自得了一道,李飞白此番再战,虽没有之前陷入空灵,全仰灵剑那般轻松写意,龙牙战意犹在,也无意外,再得一道。

    几人将受伤同门小心扶至入口,弄醒了林瑜,唯待气幕平息。聂不平将那瓶塞给李飞白,自去换了一身衣衫,坐在一旁。林瑜听得方才几人历险,苍白的面容更是黯然,唯抬眼看看李飞白,也不做声,干脆,又闭了眼去。

    足足候了一个时辰有余,安然回谷。有伤者在侧,不堪远行,就在聂不平木屋歇下。

    “此番探境,好在历经凶险,终无差池。”许逸看看木屋床上犹自盘坐的伤者,所幸混战之下,连连应战之际,巨刃所发金气似是不甚精纯,未有多大内疮,于此调理月载,应是无虞。“而今得了金气本源,回得宗门,也可有个交代了。”

    此番剑冢秘境一战,李飞白一鸣惊人,令众人刮目。言说就是欲拜入六山,众人更是心喜。才俊少年,谦逊热肠,又知内敛,言语不多。越看越是顺眼,自然就少了那种生分。

    聂不平在一旁,皱了皱眉,听了许逸一言,心底莫名一动。这一帮出来,乃是携宗门令,若回转去,这金气看看李飞白,心底暗暗计较一番,却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此念转过,只是盘坐,再少有言语,只是怏怏不振。

    出境回至木屋,已是言明了欲求引荐入院的意思,许逸自然应了。经了剑冢一战,惊艳绝伦,众人都看在眼里。只是,总觉得在境中表现,诸多不明,隔了层纱雾,让人揣摩不透。虽然事后言说,自己世代守陵于此,于剑颇有感悟,只是体不随心,也自说得通去,终是没有飞白那样的自然随性,少了些亲近之感。

    聂不平在一旁坐定,觉到众人不是十分热乎,也不想那许多,应了就好,心中原本就是只求入院即可,更无须惹那些眼神关注。

    自打出境,林瑜便少了言语,只是在一旁闷声不吭。偶尔目光扫过众人,旋即转向他处。听了许逸一言,脑中一闪,“许师兄,这剑冢之中,残剑尚多得去,而今知道玄妙所在,何不来日再去?”

    此话一出,几个都扭过头来,自然都是一样的想法。

    “师兄怎会没有这个心思,第二日就和我与聂兄弟一同去看,唉。”方梓文在一旁接了话,摇了摇头,“这机缘之事,却不是放在那里随意捞取的。复转去,潭中竟然再寻不到那剑冢入口。也不知是转向他处,还是就此闭了”

    竟然还会这样?林瑜一怔,复又低了头去。

    聂不平在角落里,头自扭向别处,脸上不由漾起一股不屑,心底一呲,闭目养神。

    秘境竟然会移了入口?如此自己心想的再去找回些颜面的事儿,岂不是再无可能!在境中昏迷,什么最后幻化巨刃之类,一眼也未瞧见,更无论插手一战,助上一力去。原本想着有此一役,再不济,终是落了个明白,来日去,也可展展伸手,竟然这样!

    心底烦躁莫名,扫了一眼李飞白,林瑜独自踱出屋外,也不远离,只是静听屋中动静。这李飞白,还真是不可小觑,与自己一般的修为,竟然独得两道金气!可惜,未得一观,也不知是怎么个情景,难不成真是剑道非凡?须臾,听得屋中几个言谈无隙,更是说出,许师兄临走竟然为了此人在外事殿留讯,不禁眉头更紧。

    不想自己考核得中首名,还未欢喜几天,首次出来就失措露丑。再有那李飞白回院去一比唉!心中烦乱,理不出什么头绪,只是失神。

    这一日,聂不平悄悄唤了李飞白,转至谷中避了众人,“小子,与你打个商量?”

    “聂兄只管讲来就是。”

    “嗯哼,这样”聂不平看看左右,“这事儿,那个,你那里不是有两道金气?”

    “怎地?”

    “那****也听说,这一行,是扛了宗门的名号出来,还要回去回禀宗门,这意思,听明白了?”

    “嗯,是有此一说。”李飞白一怔,抬眼看聂不平,却是未弄明白。

    “唉。”聂不平一看李飞白面色,暗叹一口,“既然回禀宗门,这金气,宗门会不收取?这可不是自己在外探险。”

    “哦?”李飞白一愣,还真是没有往深里想过这个。不禁低头寻思,这几日是听说,许逸师兄专程回了宗门选人来此,如此一说还真是有这可能!

    “明白了?”聂不平看看李飞白,面上一缓,“这样,那****也看到,我身具金灵之力,行功有错而今有恙难愈。”嘴上说着,紧盯着李飞白神色,“而今却是正需这金气来调”

    说到这里住了口,停上一阵,“不知小兄弟,可否将金气与我一道?”

    怨不得这厮在剑冢之中,总是一出手就萎靡不振,还把自己弄得衣衫褴褛的样子,有那样的身手,却又独自难以成事,还需假他人之力去。若非如此,恐怕真难会将这样的秘境说了出来。先前为许师兄所救,怕不就是独闯之时难以为继才招了凶险。这之后事,却是迫不得已了。

    “呵呵,聂兄多想了,何必如此。”若无此人,天大的本事,不得秘境,都是枉然!况在秘境中,这厮可没有一点耍滑,巨刃首剑,若不是这厮抵下,而今自己和林瑜恐怕早已神灭,无论其他。一道金气,取之不多,还弄得这样神神秘秘,不由一笑。

    “秘境因聂兄而来,这金气,又是你我同战而得,即便没有我,聂兄得之怕也是唾手之事。”李飞白召了瓷瓶一把递过,“况那时,若不是聂兄出手拘这金气本源,等我醒来,巨刃也早就散了,哪会落得它去。”

    “呃!呵呵。”聂不平并未伸手,只是盯着李飞白,不见有什么迟疑做作,“只是众人都知你得两道金气,这样,小兄弟可是有了私下做主之嫌。”

    “哦此事如此,许师兄几个都自明理,必不会深究什么。”

    “如此,我就拿了它了。此次随了一同回去,如无意外,咱们也是同门了,小兄弟,我就不说什么谢过的虚言了。一同入院,今后相互是个照应。”

    “嗯,自然自然,聂兄多虑了。”

    闲言几句,二人离散而去。错过几步,聂不平兀自立定,手捏瓷瓶,看着李飞白背影,一脸神情不可言表。

    一行再无其他琐事,月余时日,转瞬即过。伤者已复,这就启程回去。来时六人,回去八个。事算完满,自然比之来时多了许多言语笑声。只有林瑜,略显尴尬,多少有些沉闷。

    白首山,首峰终年白雪,云遮雾绕得名。此际山中,凉意正浓。红黄翠绿,只若圣手随意点落,一派幻彩惹人。天高云淡,风过,唯觉怡然,心自飘摇。

    众山群里,一峰不显,山中十余女修。不见有甚举措,巡游之余,只是静修。

    山中一座洞府,筠阳自静坐中醒转,面露愁容。

    这是为何?不解中,轻撸衣袖,忍不住凝视玉臂,来回翻转看过,一如先前,只是,为何自己总是觉得这身子,有了什么不同?气转血行之际,恍恍然总觉有异!

    自打服下云淑携回的丹药,几月来,这不可名述之状愈来愈显,缘由何在?

    如此异状,心不能静,看来是每日打坐,实则心底疑窦重重,哪还能入得定去。

    独自守在洞中,已是几日未出,百般思量无解。仰首静思,轻轻吐一口气,面上一静,神色肃然,抬手,运法在指尖一掐,鲜血溢出。翻手,在这手滴落几滴,屏气凝神,细细观去。

    “嘶!”怎会如此!殷虹的血滴中,一缕莹莹不显的银色细流缓缓游转,灵动异常,然而这气息筠阳收了惊容,取了玉瓶,细心收了血滴,半晌无语。

    细细想来,自打来此,自己偶有心烦意躁,并未如何上心,只是沉心静修,也未有甚特别的感觉。这几月而今之状,身自异样,却并未有不妥之处?这银色丝液,到底何物?自己并未接触什么异物,火光兽处一战,那神秘人物只是轻哼一声,会在自己体内弄出什么异样来?却也不似余下的,只有云淑带回的丹药。

    这丹药,听说是师祖亲手所赠,还曾拿与师尊看了,都是不识师祖赠药,又何来不妥?

    许久,长长舒气一口,就此按下。既然不明,在此思忖,也不会再有什么,既然身子无恙,且压了吧。只是,而今心中那股烦躁之意,愈来愈盛,又是弯在何处?莫不是也与这银色丝液有关?

    妖气,一股妖气何至于此?

    闭目片刻,筠阳抬脚步出洞府,御至山巅,舒目远望。清清风过,几缕淡淡流云舒卷,苍远天幕之下,茫茫山林无际,本自炫目的红黄青绿,只觉得迷离。(。)

第九十章 各怀心事() 
“你二人就在此先落下,待我回禀之后,再来与你们引见。”许逸安置了李飞白与聂不平,别过而去。先前入境那时,自然没有去提,而后出来,原本倒是想问一句先生和那女妖的事儿,毕竟此后,李飞白入院,自己相邀之时,说过就近寻处安落的话。只是李飞白一字不提,想来是有了安排。日后再问不迟。

    “可有所得?”鉴元看了许逸,面上一舒。

    “有,师尊且听。”许逸心底略一斟酌,娓娓道来。

    “哦?有这样事?”境中奇异凶险,果然不是寻常可比,听得几人遇事沉着,知共进退,鉴元心下大慰,看了自己徒儿一眼,此子临危不乱,应对有方才是真正难得。

    “如此说来,是得了四道金气来。”

    “是只是,这中间,又有些曲折。”许逸抬首,看一眼自己师尊,话锋一转。

    “曲折?”鉴元一动,直视许逸,只见徒儿目光不闪不躲,面色沉毅不变,不由心底一笑。此子如此,分明已将这什么曲折泰然熟思应对,并无什么多大诧异,这样盯过来,是怕自己吃不住惊吗?“有何曲折,说来听听。”

    许逸听这话音,心里一松,“是,出得境来,弟子一行在谷中修整”将秘境入口消逝之事禀了,李飞白与聂不平分了金气之事,一笔带过。言毕,略一颔首,静立不动,

    “先前气幕不得出,显然此境灵性颇具,有这样难以揣测之事,不算多么出乎意料。经此一战,闭了入口,恐怕短时之内是不会再有反映了,却是真真有些可惜了。”鉴元轻轻皱了眉头,这境中,能出金气,而今再不能入机缘之事,本就无可揣测,能有所得,本不该再妄思更多,只是这孩子,呵呵。复不可得,如此一来,那什么李飞白和聂不平分了金气之事,自然就变得惹眼,怕是就会有人生出想法来。

    看看许逸,“那两个小子分了金气,又是如何处置的?”

    “此二人,却不平常。那李飞白成就火灵之体,聂不平,更是难得一见的金灵之体。对于金气,李飞白未有什么动作,携了回转,只是”许逸稍一顿,果然,秘境再不得入,这得来金气更显弥足珍贵,那样行事,怕就惹了争议去,唉,“那聂不平,先前似乎行功差错,身体有恙,取了金气,却是直接化了去。”

    “哦?两个灵体?”只听说两个欲入书院,未想到还颇为不凡,殊是难得!只是,明明有意拜入,此时急不可耐地抢先化了,这事儿却是有些心性不佳了。

    鉴元话接了一半,未往下说。静默片刻,“原本无甚争议之事,枉生曲折,入院之事,你只管去见了你师叔就是,至于其他,稍后再说吧。”言毕,闭了目去。看来,这几日,自己这里是不会清净了,必然会有口舌是非。本是无甚计较之事,于理也说得通去,只怕有些人心容不下。

    许逸微微一顿,拜退而去。

    这聂不平一个举措,连李飞白也牵在里面。飞白当时也是有些轻率了,唉,那时自己自然也觉到不妥,却无法再去开口了。无论平日,此事,却是正赶上入院之时。

    “出丑怎会有此想法。”林行远看看埋首不敢直视的林瑜,心底一叹,“少经战仗,面对如此盖顶之压,失了神,却也不是多么丢人的事儿。多些历练,经久自然心定。谁又没有起初过往。”

    咳,自己一味想着让此子快些成长,却也是有些心急了,入秘境,自然是难测异数,之前,还真是将这事儿想的有些简单了。却不料,凶险如斯,莫说是一个未经什么的孩子,就是久历风雨之人,心志稍弱,在那样情形之下,也难保不会骇然失措。

    唉,心底又自暗叹一声。还需循序渐进,却不可冒进。若是因此心生罅隙,今后再想挽回,难于上天。

    “不必将此搁在心上,过几日,再有出外平妖之事,自有一展身手之机。”看林瑜并未因此展眉,有些诧异,若是就因这失神之事陷入不出,这样心志却不像是先前,心中一动,“此次探秘境,还有些什么,说来听听。”

    另有二人,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表现!怨不得。林行远听罢,暗自一惊之下,面上只是一笑,原来是弯在这里!

    这秘境,再不得入,如此,这二人的做法,却真是有待商榷了。

    “唉,还是年少简单了,你是只看其一不看其二。这两人,如此心性,就是入院,也是不堪重用。”

    “哦?”林瑜此时却是一抬头,盯了过来。

    “那姓聂的,怎会不知这是宗门派遣行事,还寻思藉此事入院,却私心深种。众人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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