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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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觅-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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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了红儿?李飞白一惊,看向老敖。

    “这剑先前在此,必是置于此炉之中,炉中虽然无火,气息不灭,犹可克了那无识之灵。那阴魔之气与无识之灵本是同出一源,灵被克,气才未生变。”

    “啊?”李飞白一震,抬手将剑桄榔一声投入炉中,甩了甩手。这!此剑竟然能勾了那阴魔真气!简直如晴天霹雳!

    “而今这阴魔真气被勾引如斯,已是自盛,又失了这女娃的法力压制,才会如此,却不是这剑的事儿。”老敖斜了一眼还在那里甩手的李飞白,“这剑,你不要了?”

    “我执此剑常伴红儿左右,岂不是日日害她!”李飞白一脸的煞白!

    “化形之体,法力压了,自是不显,却也差不离了不过。”看看炉中的剑,心底抽抽,又看看李飞白那真切神情,叹了口气,“还是取了来吧,而今你身负天曜晶的火灵之力,这灵无识,却也能压了。这剑不凡,丢了可惜。”抬手一收,召了剑来,塞到李飞白手中。

    “果真?”李飞白不敢在把剑亮在外面,心底迟疑,赶紧收了,却是怎么也搁不下。“老伯既然知道这灵,也不知有没有解法,彻底断了这灵?”

    “解法?”老敖看看李飞白,解法当然是有,只是,看那一脸恳切样子,试了几试,竟然说不出欺瞒的话来,罢了!心里又一叹,“待先弄好眼前的事儿,出去再说吧。”

    李飞白面色缓了一缓,这敖伯,不知多深的背景有法解决就好,绝了后患源头,一了百了!突地转念一想,“对了!此间出的兵器,却不只一件。”

    “还有具灵的兵器?”

    “具不具灵,这个,还真是不知,只是,我得剑之前,有个万钧兄弟,从此图中取有一杆棒子,应是相同的物件。”李飞白皱了皱眉,“只是,他两个相伴日久,却是未见有甚异变”

    “竟有此事?不对若是再有同样物件,即便无灵,也挡不住生变,绝无幸免可能。”老敖吹了口气,“你没有看错?”

    “原先日日守在一起,应该不会错吧?”

    “哦?你说的那个什么兄弟,什么来历?”

    “来历”李飞白心底一亮。在火光兽的居地,与苏伯一行战金乌法相之时,万钧也是唤出法相之身来,这却不是常人能有的!怕是应在此处了。“我那万钧兄弟,却是身具一个巨猴的法相”

    “身具法相?”老敖一愣,“猴子?”沉思许久,转而摇摇头,未曾见过,却是不好定说。

    什么巨猴,就是那几个灵猴生相吧。后世却未听说哪还有灵猴显能的。愣了一愣,转念一想。就算能有灵猴法相,而今岁月荏苒,也不知道都转成了什么样了若是昔年那四个的血脉真传,恐怕翻天的本事都有!

    不过,即便不是,能身具法相,得些点滴遗留,怕也有常人难得的神通异能,压制这无识之灵,这个倒是好说了,“若是身具灵猴法相,压制这无识的灵物,自然不在话下,哪会有事。”灵猴法相?真是稀罕,“他而今身在何处?”

    “唉,却是失散了去那日在火光兽的居地至今不知去向。”李飞白将那日斗法之事说了,想想万钧,不禁有些黯然。

    “哦?”老敖倒是一愣,原来当日去拿了那厮,前面竟然还有这样的曲折。那日前去,只见那一队女娃身上,姜氏遗下的残鼎,颇有些诧异,还真没有去留意其他。

    这些言罢,又回到眼下。两人坐于棚下,李飞白只管盯着沉思的老敖,不敢丝毫惊扰。

    良久,老敖扭头,看着李飞白,小眼难得地流出一丝郑重,“小子,我说,你如是真心要救女娃,而今怕是要做个抉择。”

    “抉择?敖伯但请言明就是,若是能救得红儿,莫说抉择,就是千难万苦,飞白不辞。”

    “救不救得,而今在我手里,却是真替她除不去。我说的抉择,乃是另个说法。”

    说着,老敖看看飞白,略一迟疑,却又住了口。

第七十一章 一株桃() 
“敖伯”

    越似这般,李飞白忍不住越是心中忐忑难安,如此吞吞吐吐。唉,以方才的那番言论,敖伯的见识让人叹服,说到这儿欲言又止,李飞白看看瞄过来的眼神,一颗心渐渐下沉。

    “我来出手,可将外浮的魔气拘了,内里的,强压下去,不至逸散。这点其实不难,你修为强些,多费些功夫,谨慎着些莫让染了,也一样能成。若将这阴魔之气所侵染的都卸去”老敖看了一眼将欲侵满主干的黑气,“你也看到,魔气入深,不分彼此。强去抽取,只怕,连着女娃的本体精元也一并受损,这却是伤及了女娃的根本。恐怕一个不好”

    老敖顿了顿,“先前可有这般不能自抑,昏迷不醒之状?”

    “这两载以来,被引起多次,却是不曾似这次一般。”

    “阴魔真气勾散如斯,以她修为,只怕此次难了。”

    “敖伯是说,醒转?”

    “正是。魔气一起,法力涣散或是被染,只是外象。寻常却是都不觉得,心神亦是同样受损。连番几次不显,恐她自己也是不明,唯感疲倦而已,其实都在累积,只是一直强压着,却不自知。一朝神伤不起,这醒转之事,怕是需些时日了此际于她,不可再有丁点刺激,若是再有意外”

    竟然这般严重!

    李飞白不禁愣在那里。若再有意外原先还真是未曾想过,这魔气被勾起,对心神竟然还有损伤。若是再有,指不定就不只是难以醒转了。可惜,上次在苏伯那里得来的火精却是只那一点,早就耗尽去,若是能在多些,唉,妄想无益,哪有那么多若是。

    却不知这敖伯神神秘秘,是否知道关于这克魔之法。

    “敖伯,小子无礼。敖伯见多识广,却不知,哪里有这克魔之法否?先前在火光兽处斗那金姓修士时,却是意外得了一缕那厮身上火精,对这阴魔之气正好相克。只是,那些许一缕,只是祛些皮毛就尽了。”

    老敖脸色转了几转,这事自己心里早就掂量过。只是而今丢在汤谷的那厮,经了那一折腾,连醒转都难,说是命若游丝也不为过。堪堪好转一些,不消停跑出去作怪,又被自己扯出一缕本命精元去,丢在了鼎里,现在还未醒来,再去折腾他恐怕这个没弄好,那个却是吃不住要先去了。

    唉,凡事却不是在眼前就都能得的,而今这样,却只能说这女娃未到缘来祸去之时。但看这两个小娃往后吧。

    “若是在起初,单是驱除,自然只是功夫的事儿,而今这阴魔之气,在女娃丹田根深蒂固,不能硬取,若想凭外力来涤,此消彼长,祛魔还初。这样的火精不是没有,却是要看机缘。”

    老敖扭头看看旁侧的火炉,“除了金乌阳火,这里原本却也有一种,便是这炉中之焰了。不知这画图原先的主人,是哪里得来,竟然还弄出了具灵的剑和棒子来。此焰在此,绝不应自行灭去才是,却不知是发生什么,被挪置他处去了,唯余些许焰气不绝。至于其他,归元境往上专司火法的,能聚真火”说到这儿,老敖忍不住也是神色一暗,不知勾起什么,“唉,不说这个也罢,此刻说这,太过飘渺。”

    话锋一转,“天下之大,也不是只局于火,天罚之雷,劫应之雷,本就是克魔清源来的。神草异果之类,许多也有着无穷妙用,神乐的辟邪竹,还有那巫山药斋中,昆虚之境内,怕是都有可用之物即便是而今修界,万物更迭,旧去新生,亦不能以常理度之。修士能识,所知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其他妙物,更是不知凡几,只在因缘了”

    李飞白只是听着,所说有名号的,无一不是虚无缥缈,至于其他,不能说无,却是都挂在一个机缘上,全无定数。指不定搁在自己眼前也是不识,就是真真可信,有用,又能奈何?不由一阵默然。

    扭头去看旁侧,那空无一物的炉子。挪走了,会挪哪里去?

    心底空落,叹一口气。

    “化形之体在外,与人无异,须得行功运法方能汲取灵气,否则难有寸进。”老敖看看李飞白,“而今状况,最好的办法,却不是就这样日日守着,守也难以万全。若真是替这女娃着想,却需放下些个”

    “放下?敖伯请讲,小子洗耳恭听。”

    “即便你日日以法力度之,于这女娃来说,毕竟是外物,现今她神迷,自身却是不知运法去杂存精,这般看似助她,实则无益反累。”

    老敖看看李飞白神情,“真正对她有益,却不如还于她那通灵的本体,自取天地精华滋长。我替她压了魔气,也可再拘一道木精之气来,助她恢复。只是,她现今体弱神迷,即使取来木精之气,也需缓缓吸收,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顿上一顿,看了黯然的李飞白,“至少有这画儿在,也免再受外界的侵扰,何况此画中,天地灵气尤盛,在此以本体自然修养,才是正途。”

    话到这里,老敖住了口。李飞白也未再问什么,只是在那里默然愣神。

    抉择比自己想的还要不堪。

    原本以为要自己去涉险求取些东西,为及红儿,天下之大,无不可往!竟是这。

    看老敖望向自己,不禁低头一叹,说不清此际心中滋味。只是,听得老敖这样一讲,却是句句在理实情,自己还能有更好的法子?

    盯着溪畔桃树,生气了了,花暗无彩,不由心底刺疼。许久未言,实则心里也未想什么,只是过往幕幕,似水流过

    既然如是,除了遵循,别无可取。情之不舍,理不可逾。

    旋即思定,朝老敖深深一躬,“飞白对这些,而今是一点办法也无,只能眼睁睁看着。敖伯如是说,还请施了援手。飞白,拜谢了!”

    “或许不久就会醒转,自会化形相见”老敖此刻也不知拿什么话来安慰,“你二人神海中皆有紫气莫明,颇为神异,我也不知这是什么,对神魂却是大有裨益。有这个,无需担心太多。”

    抬手携了李飞白,返了洞府。扭头一道法力打在昏迷不醒的陶红儿身上,拘了起来。又一摆手,携了李飞白,再次投入画中。

    既然决定,无需犹豫什么,越是犹豫,小子越是心伤。

    不再去看李飞白,自顾运法。老敖手下法诀一翻,一道淡淡雾气泛着荧光打在陶红儿身上,缓缓漫延开来,整个掩了去。片刻,陶红儿化形之体竟然也如那包裹的雾气一般,慢慢淡去,如气似烟,随着老敖手指一点,飘然而起,投入那桃树之中。

    眼前桃树轻轻一颤,却是多了几许生气,四下灵气一聚,枝上桃花若风拂过,几点花瓣划过。李飞白无言静立,灵气一动,带动衣袂轻摇,一点落红沾衣,顺而滑落。

    老敖引回那缕雾气,也不收了,复看桃干,也是神色一正,暗暗凝了心神。一抬指,那雾气再起,飘向树干,周遭一笼,都覆了去。

    静了静心,手下法诀不停,却只是手指轻勾,也不敢有甚过激的动作,小心着,将那欲将外溢的魔气先自收取。只是这外浮的一点,顿时将雾气染得灰白混沌。再看那雾气之中,隐隐流转不息,竟如两气争斗一般!饶是老敖,也不由得“嘶”了一声,怔了怔神。这阴魔真气,还真不是一般难弄!

    又定了定,沉了口气,老敖复再抬手,意往内里探去。多抽一丝,对这女娃都是莫大的好处,看在小子情痴的样子,就费些心神吧。

    手下动作更是轻慢,小眼微眯,眉头紧皱。须臾,只见雾气之中,灰色更重,流转之势愈强,李飞白不由额上沁出汗来。

    又是一炷香的时光,宛如几日般漫长桃树突地一颤,“嘶!”老敖突地一声倒吸凉气,急急停了手去。一声轻叹,“唉,险些伤了女娃”再看那雾气,已如清水滴墨,黯然发乌。李飞白不禁有些恍惚。

    老敖抬手,将被染雾气召至近前,手下掐诀,一道法禁打出,小心禁了,这才收了去。至此,才长长出了口气。

    定了定神,复起一法,打在树干之上,却是将那黑印禁锢。

    “且待我片刻。”说着,闪出画卷。凭空一招,显出那隐山的雾气,一晃而入。又片刻,化了出来,手中却是多了一颗晶莹的法珠,淡淡绿光泛起。珠内,一片绿叶轻旋,灵动轻盈,旋转之际,四下里丝丝缕缕的绿色灵力,萦绕不绝,生机盎然。

    一闪身,再次来至画中树前,老敖将手一展,将法珠打入桃树根下。做完这些,负手盯着眼前的桃树看了一阵,“如此,这女娃得了这木精之气,生机愈强,本体愈强,也是一场造化。”

    转头看李飞白,在那里看着桃树有些神情恍惚,神情萧索。这许多时间,竟然动都未动。摇了摇头,“小子,不可事事入深不出,心中有念,可不是挂在脸上”话里却是少了许多不羁的打趣意味,“走吧。”也不等李飞白反应,直接卷了出来。

    站在那里看着,徒染心伤罢了。

第七十二章 魔龙之灵() 
重回洞府,李飞白再次拜谢老敖,却是挡不住心里落寞,坐在石案旁失神。连搭话也时不时打顿,看得老敖不住撇嘴。

    这小子,你的事儿办完了,我的事儿还没提呢。刚才劝你的话都白说了

    只是,这小子,一脸的失心样,刚刚人、妖两隔,走点神,还真是没法去计较。老敖将嘴趁了几趁,竟然愣是出不去口!

    这事儿弄得,此刻,可是真真正正的替这小子设想,方才不是说的好好地,要求着我弄走龙灵的嘛!我老人家无一丝私心,前后忙活,还搭上了神木一叶去,我心虚什么?嗨,这可是怪了。老人家我磊落光明的,有何不可说的?明明不拿才是曲了小子的好意啊!堂堂正正,怎么又弄得跟拐骗了小子似的?

    老敖啊老敖,你说你,这会儿真高人一回,怎就嘴笨得跟粘住了似的!咳就算起初有点那啥啥的意思,那不是起初吗。真到了事儿上,若不是我立显前辈高人的英明神武,小子哪会有机会坐在这里,更别说来此的种种。

    我说,你这小子也是,一出来就只顾失神,你的剑还没收拾呢!在里面那会儿还言辞烁烁的,怎么女娃一没了,连魂儿都守不住了!非得老人家我开口提醒吗?那多丢面子的事儿啊。

    那叫一个抓耳挠腮,“咚”地将酒桶拿来,也不搭理,闷头只管在一碗一碗灌酒。小子,我看你什么时候想起提剑的事儿!

    妈的,这酒真是不耐喝,老敖晃了晃桶,怎么就没了?不行,小子这没出息样子,我得提点提点才是。

    “咳,咳我说,那个你小子出来就这德行,可记得还有正事儿没干呢?”

    “呃,敖伯,小子失态了”李飞白被一声惊醒,尴尬不已。竟然将人凉在这里,唉。就去抓桶倒酒,才觉已经空了。

    “不喝了,正事要紧。”见李飞白转过神来,老敖神色一正,霎时一股卓然高人气质,“将你那剑取来吧,你说的也对,指望外力压制,不如彻底绝了后患。这剑中无识之灵,与那阴魔之气是出同源,若是不除,心中总是顾忌。”

    李飞白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暗暗自责。这样要紧的事儿,自己竟然心神失守,一时忘了,还需老伯提醒。心中一激,瞬时清净。

    “小子心境不堪,竟然险些迷了去。”正了神色,抬手召出灵剑,轻叹口气,郑重递过。

    “小子探查过无数次,却是一无所获。也不知这剑中,到底是什么灵物,如此凶恶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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