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征战沙场,作为妻子,奴家定当全力保卫临安府。”
“你一个女流之辈焉能抵挡得了他们?本府见你身怀六甲,还是早些与我逃命,切莫枉送性命。”
说罢,知府季陵不管不顾,夺路而逃。
望着他狼狈的背影,柳诗妍冷冷一笑。她右手握七星龙渊剑,左手护着隆起的肚子,大喝一声:“孩子,今夜,我们便同你们的爹一起,保卫临安府!”
金兵见城门口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哇哇叫着冲了过来。
诗妍剑锋一转,咬着牙,挥舞着剑迎了上去。虽然行动不便,但剑法还在。虽然威力大打折扣,但是对付几个金兵还是足够的。
但是这一切都得有个前提,肚子里的孩子要听话,不能乱动。
很明显,七个月大的胎儿受到了感召,小家伙们在妈妈的肚子里大展拳脚,仿佛也在跟金兵搏斗。
胎儿的顽皮,让诗妍痛苦的靠在城门上,脸上豆大的汗珠的汗珠滚滚而下。金兵怒吼着杀了过来,她已经无力再抵抗。
方羽早就注意到了城门口的动静,虽然心急如焚,可周围全是敌人,根本脱不开身。
“二哥,嫂嫂有危险,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去!”
方舟大喊着,和小兰一起杀出一条血路。方羽趁势一跃而起,见到爱妻被围攻,一招“罗天式”,宝刀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霸气的弧线,金兵尽数倒地。
“娘子!”
“官人,奴家没事……”
她的话未说完,方羽突然大叫一声:“小心!”
他一把抱住诗妍迅疾的一个转身。
几乎与此同时,“噗”的一声,尖刀捅入了他的后背。
“官人!”
诗妍大吃一惊,手腕一抖,削掉了那个金兵的脑袋。
金兵虽然人数众多,可首领被杀,军中没有了主心骨,一时之间方寸大乱,死伤无数,剩下的纷纷丢盔弃甲,仓狂逃窜。
诗妍让小红赶紧请来了临安府最有名的大夫。
这一刀虽然未伤到要害,但捅的很深,一时之间,他昏迷不醒。
救夫心切的柳诗妍让小兰在身旁守护,自己则掌心贴于方羽的后背,不顾劝阻,将体内的真气通过掌心缓缓的度入他的体内。
“姐姐,不可过度运功,小心伤着孩子。”见到诗妍如此的义无反顾,小兰急了。
孩子,你们的爹爹现在有危险,他是我丈夫,我不能没有他。如果有意外,请原谅你们的娘。
掌心一发力,她耗尽了最后的一口真气。
第二季 第28章 百年之好()
朦胧雾起近白绸,
情寄心飞向远游。
今放丽人孤桨泛,
方知女子是吾求。
◆◆◆◆◆◆◆◆◆◆
柳诗妍再也没有力气,双臂软绵绵的垂下,仰面倒了下去。
“姐姐!姐姐!”小兰大呼小叫着,拼命的摇着她的身体。
二哥能有这样的女子疼着爱着是他的福气。如果自己也能够找到这样的女孩做老婆该有多好。
他怔怔的望着小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小兰怒道:“看我作甚?快去找大夫!”
方舟这才如梦初醒,立即喊来了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大夫叹息着直摇头。
方舟急了,揪住大夫的衣领,一着急说话便有些不分轻重:“什么意思?他妈的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今天你要不把她救活,我就弄死你!”
大夫长叹一声:“胎死腹中,气若游丝,已然无可救药矣。”
什么?!
小兰大吃一惊,惊愕的瘫倒在地。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有泪也有笑,眼看着孩子就要出世,谁知道这个时候阴阳永相隔。
“我却不信!”
方羽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来到柳诗妍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她隆起的腹部。
“我的孩子!我的娘子……”情不自禁的他潸然泪下。
“嫂嫂为了救你而耗费了所有的内力,还有许多大事尚未完成,二哥,你应该尽早振作起来。”
方羽不闻不顾,将耳朵贴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喃喃自语。
“孩子,我是你们的爹,如果你们还活着,请告诉我。”
什么动静也没有。
“孩子,我是你们的爹,如果你们还活着,请告诉我。”
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孩子,我是你们的爹……”
这场面,方舟实在受不了,哽咽着上前去拉。哪知方羽突然大叫起来,就像是中了六合彩一般。
“动了!有动静了!我的孩子还活着,说明娘子也还活着!”
大夫都说了,她就剩下一口气了,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或许她还能听得到。
方舟真想把这些话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因为这个时候,他分明也看到了柳诗妍的手指在微微的颤动。
接着,她的手掌突然捏成了拳头,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掌心向外高举过头顶,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收于丹田之中,缓缓吐出一口气。
“鬼!有鬼啊!”大夫惊慌失措,夺路而逃。大家也不追,毕竟这个时候都感到十分的好奇。
“二哥,姐姐这是怎么了?”小兰感到有些后怕。
方羽疑惑的摇了摇头。
从白天到黑夜,方羽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他并不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也不想当什么英雄,曾经有那么一刻,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和金军作战到现在,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房内有人走动,睁眼一看,居然是诗妍。
“娘子?!”这一刻,他惊讶的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特么的,不是做梦,是真的!
“官人,该喝药了。”柳诗妍端着药微笑着走了过来,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温柔的递到了他的唇边。
“娘子,你、你没事?真的没事?”
“官人,奴家没事,孩子也很好。”她微笑着,将方羽的手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孩子们,我是你们的爹。我差点把你们娘三个弄丢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爹,你们原谅我,我发誓,今后一定好好保护你们。”
也许是小家伙们感受到了,在柳诗妍的肚子里踢腾了几下。
诗妍身体明显一颤,双手护住腹部,靠在丈夫的肩膀,柔声道:“孩子们原谅你了,你也不要自责了。”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原本他应该知道的。在天罗刀谱中的第一页有这样的记载:
游龙神功因为太过猛烈,所以练到六七成时,就要将炼成的功力全都毁去,然后再从头练过。
神功大成后,功力已可完全收发自如,不到运用时,绝不会有一丝外泄,功力已和自身结成一体,任何外力都不能将之动摇。
一旦发动内力时会产生一股奇异的力量,如火焰般猛烈的真气让他人如遭雷电所击,是一股骇人听闻到可惊可恐可怖的可怕力量。
虽然这种说法过于夸张,让人产生怀疑,但至少有一点不容置疑:九龙神功必须在练到六七成时,自行销毁再从头练过,否则再练也是徒劳。
而柳诗妍因为救夫心切,误打误撞之下,竟然通过了此关口。
这就好比一口井,井中之水原本有些浑浊,抽干之后井水再度冒出,不仅清澈,而且甘甜。
“这么说,你现在的功力比我高了?”他一搭脉搏,脉象如平常人无异。
这就奇怪了。
“官人,夜已深,不如让奴家伺候官人歇息可好?”
“娘子行动不便,该我为娘子宽衣歇息才是。”
“自古以来都是妻子伺候丈夫,哪有丈夫伺候妻子之理?官人是否嫌弃奴家不够周到?”
特么的,这思想有多么老套可笑!可方羽理解,谁让他娶了一个宋朝女子做老婆呢?
感受着她的玉手温柔的给自己脱衣,他嘿嘿的笑着,凑过来在她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官人……”诗妍娇滴滴的轻语。
扣扣扣!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方羽没好气的回应道:“谁啊,生更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
“二哥,深夜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可是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请二哥务必帮忙。”
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己的亲兄弟呢。哪知方舟进门后,哭丧着脸展开一张纸条再三的央求他帮忙写几句诗词。
“就这事?”
“是啊,对我很重要的啊!二哥你千万帮帮忙。”
“你搞什么啊?”
方舟急了:“是我亲哥的话,就帮忙!”
“好吧好吧,写什么,快点说,我要赶紧睡觉。”
“有没有喜欢一个女孩子的诗词?”
“这个简单,一大堆!”
“最好含蓄一点的,不要那么露骨。”
方羽笑道:“含蓄?你从来都不是这样泡妞的啊。”
“这不是在宋朝嘛!说话都文邹邹的,不来几句诗词,哪有人家看上我。”
“看上谁了?告诉哥哥,哥哥给你找个媒人提亲去。”
“二哥,你先给我写几句试探试探,如果人家不喜欢我,就拉倒了。”
方羽一阵苦笑,提笔略微一沉吟:
我自依依望远游,
喜君莫名觉轻愁。
欢意足忱独思远,
你影如风浮心头。
这是一首藏头诗,每句话的第一个字连起来便是一句话:我喜欢你。
方舟喜笑颜开,满意的点着头,拿着纸条兴冲冲的就跑了。
第二天一早,方羽打着呵欠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
“兄弟啊,你这一大早的干什么啊?吓着我不要紧,要是吓着我老婆孩子,我要你好看!”
“嫂嫂为你准备早餐去了。二哥,求二哥再次帮帮忙。”
“是不是对方有回信了?”
“是的,可我不知道如何回信。”
只见纸条上娟秀的字迹这样写道:
有此良辰一花屋,
你在桥头对月湖。
真情永固双鹊翼,
好景佳缘暖风徐。
看不出对方倒是也有些文采嘛,这也是一句藏头诗,每句话的第一个字连起来便是:有你真好。
方羽哈哈一笑:“兄弟,你有戏了!”
“哥哥要是不帮忙,兄弟接下去怕是没戏了。”
方羽大笑着,提笔疾书:
树儿睁开眼,
小子屋下眠。
良心缺一点,
日落残兔边。
方舟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方羽嘻嘻笑道:“这是字谜,四句诗连起来的解释是:相见恨晚。你拿去,看她如何回复。”
中午时分,方羽正在练功,见到方舟走过来,还没等他开口,便会意的伸出手来。
果然如他所料,对方有回复了:
二人同游一人还,水天相隔望佳人。
映月荷花不露角,夕阳西下赴明月。
海底捞针苦苦寻,卧虎藏龙方十里。
名花无主迟迟早。
这是什么意思?方舟眼巴巴的望着他。
“人家是在劝你,天涯何处无芳草,看来兄弟你是遇上了高手啊。”
“那该怎么办?”
“不急,我有办法。”
方羽立即回复:
日长夜短愁几许,高处无口几人来。
一人游弋芳草地,十土脚下披衣裳。
天鹅展翅鸟不回,白刀纯酒无意义。
空儿一钩三点雨。
“拿去吧!”
“可是,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呢?”
“月亮代表我的心。”
“好!好!”方舟乐不可支,屁颠屁颠的走了。
真是弄不懂了,究竟是你在谈恋爱,还是我在谈恋爱?
到了傍晚,吃过晚饭,方舟赶紧将方羽往屋子里拉,迫不及待的递上纸条,请求解答。
云鹅飞鸟去悠悠,
红豆离离画内留。
横扫北风炊火尽,
夕前人立雀南游。
“二哥,这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快说吧,二哥,这什么意思?”
“脑袋怎么这么木讷?你这个反应还泡妞,小心被妞泡!”
方舟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二哥,你说她喜欢我?”
“没错!”
“那二哥我该怎么回答她呢?”
朦胧雾起近白绸,
情寄心飞向远游。
今放丽人孤桨泛,
方知女子是吾求。
“这首诗是我祝福你们的。改天等有时间把她带过来,我看看。”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慢慢想吧,想到了,我便替你操办婚事。倘若想不到,这婚便结不了。”
方羽哈哈大笑着,心中早已经一片明朗。看这字迹,再看才气,天底下除了柳诗妍,还有哪个女子呢?
躺在床上,夫妻两个相视一笑。看来他们两个情投意合,这桩婚事还是早些办了。
方羽却另有打算。这时候办婚事显然不适宜。她大着肚子怎么可以忙这忙那,再说,他俩相处的时间也太短了,彼此都还不够了解,最主要的是,小兰还只有十七岁呢。
“十七岁又如何了?奴家十五岁就嫁你为妻了。”
“可是这年龄未免也太小了点……”
“大宋有明文规定,女子十五岁至二十岁便可嫁人。若是超过了二十岁不嫁人,可要收取高于五倍的税收。”
听见妻子的一番话,方羽不由得一阵苦笑。特么的真是荒唐!这要是放在现代,非定你一个诱骗之罪。
“结!今年就结!请娘子定个好时辰。”
第二季 第29章 分娩()
孕育生
慈母含锌体难轻
幼小生灵见天日
可知母亲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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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柳诗妍正在院落中散步,忽觉腹中疼痛。刚抬起右腿,一股羊水就涌了出来,坏事了,羊水破了,要生了!
要知道,在医学不发达的宋代,女子生育犹如在鬼门关徘徊,稍有不慎,妇女就会死于难产。
因为生产的危险,许多妇女不愿意再生。凶险万分的生产过程,造成妇女莫大心理阴影。
甚至有女子为了逃避生育,加上曾目睹“其母以产殁”,不惜婚前悔约,断然出家为尼。
有人立即给方羽出主意,何不去拜池头夫人?
纵然方羽博古通今,这“池头夫人”是何许人也他却是一概不知。
接生婆告知他,池头夫人是专门看守十殿阎罗第六殿血池的妇女,专门管理因难产而堕入血池受罪的女性亡魂。池头夫人可救难产,妇女难产而死是要落到血污池去的,如果池头夫人收容了她,这个妇女就可以从死亡边缘挣扎苏醒过来。所以,待产妇女祈于池头夫人神前,就可保母子平安。
方羽冷哼一声:“我却不信!我告诉你。要是我家娘子有个意外,我定让你五马分尸!要是顺利生产,金银财宝随你挑选!”
接生婆道:“好醋,白米,煎药炉,铫子,煮粥沙瓶,滤药帛,醋炭盆,小石,汤瓶,软硬炭,干柴茅,暖水釜,干蓐草,卧交椅,软厚毡,灯笼,火把,缴巾,油烛,发烛,灯心。”
方羽不解:“要这些做什么?”
接生婆告诉他,煎药炉、铫子、滤药帛为产妇出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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