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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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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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主?”

    张如晦立刻躬身行礼:“学生这就去劝说岳姑娘,将道理给她分解明白。还望老师能再给岳姑娘一次机会,毕竟混天侯的身份放在那里,岳姑娘也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离开天道宫的。”

    岳银瓶前来天道宫做质子,这个事实根本不是孟姓学官或者岳银瓶可以左右的。孟姓学官之前虽然愤怒,却也懂得见台阶就下的道理。此时听了张如晦的话后他便摆了摆手,示意张如晦可以按自己的意思去办。

    学官这边好不容易说通了,下面则还要说服岳银瓶那边。张如晦敲了敲岳银瓶独居的院子的门,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然而他分明感觉到岳银瓶就在院中。天道宫内的一砖一瓦也均烧有符咒,硬破的结果只能是墙跟着法术一块倒下去说老实话,估计没有人会觉得这种程度的符咒就能防住外敌入侵,其意义更多的则是在预警。

    于是张如晦毫不犹豫的就将手向墙头一搭,双脚轻轻一跃,整个人刷的一下就贴着墙面翻了过去。然而他才刚一落地,心中顿时警兆大作,一个尖锐的枪头便在视线中变得越来越大。

    自打上次赤手空拳应对陆谦吃了大亏之后,张如晦痛定思过,无论到何处随身定要带上一柄法剑。此时他想也不想的就抬手将剑连鞘举起,以剑柄和剑镡格开枪头。然而枪头方才被架开一寸距离,枪身上忽的一阵大力由后至前传来。整条铁枪就像是活了一样,枪杆横向发出了剧烈的抖动,凭空竟然都传出了嗡嗡的震颤声!

    张如晦也学过五行拳,这一枪和崩拳发力相近,靠的便是迅速发劲,原本力道不足的缺点却也已经被精钢的枪杆所弥补,万万不是他能以一截剑柄拦得住的。于是他当机立断,左手持着的剑柄丝毫不发力,顺枪杆而动。双膝立即就是一屈,上身后仰,间不容发的将横扫的枪杆给让了过去。

    然而在枪杆即将越过张如晦面门之时,那杆枪的动势又是一变,由右向左的横扫小小的划了一道弧线立刻就变成了自上而下的“劈枪”。整杆枪在枪意之下就好像变成了一柄大斧,大刀,要将面前一切障碍都给硬生生的劈开!

    来真的么?

    如果说方才第一记扎枪可以说是岳银瓶以为是有盗贼摸进了院子信手出的枪,这么两招过后怎么说也该看清是张如晦了。然而她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狠下杀手。张如晦心中多少也有些恼怒,左手持剑鞘硬是一挡,顿时就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可他却趁着这一挡的时机,右手捞住剑柄向前挥出。

    这一剑与他以往所出“南华水剑”、“昆仑剑浪”均是不同,相较于可以幻化出滔天巨浪的“剑浪”,这一剑更像是一阵清风,轻盈到了极致,然而却可以趁隙而入。长剑看起来虽然只是被张如晦信手一挥,所走剑路也无甚波动,却恰到好处的沿着岳银瓶枪势的空隙切了过去。长剑原本的长度再加上张如晦一臂的长度原本还不够大枪的长度,然而剑尖之前带出的剑风却让长剑的锋锐硬生生的延伸了一尺,直取岳银瓶的手腕!

    眼看自己的手腕就要受伤,岳银瓶并未后退,枪杆一滚,以拦枪之法向左一甩,大枪后发而先至,竟然压在了剑身上。随后她又是一扣枪,以拿枪之法又要将张如晦的法剑向下压。

    原本这一枪岳银瓶由上而下发出,占有地利之势,压住张如晦剑路已定的一剑可谓是十拿九稳。谁知道张如晦这时却直起了身来,丝毫不管右手那被压住的长剑,左手的剑鞘反向就朝着岳银瓶的右腰刺出!

    这一刺较之方才的横切更要诡秘了两分,刺的剑路也比切要短上太多。纵然张如晦以剑鞘刺出这一剑,可带出的剑风却比方才横切的俨然还要多出一尺多,真要刺中人身定然也是一个血窟窿。岳银瓶的大枪无暇他顾,眼看剑鞘前的剑风就要刺中岳银瓶,后者却是一抬腿,斜向后让了一步。这一让顿时就让岳银瓶的前后脚掉了了个,剑鞘自然也追不上岳银瓶的身体。

    可是张如晦的右手剑已经缓过劲来,手腕一抖长剑便如毒蛇一般绕过了枪杆,直奔岳银瓶的前胸。看见这以真剑刺出的一剑,岳银瓶索性也不闪不避,长枪直直向前,也是直奔张如晦的心口!

    呼!两道劲风齐齐自两人身边散开,吹开的尘土形成了一个不大规则的圆圈。剑尖和枪尖同时逼住了对方的心口,却也同时停了下来,谁也没有抢先刺出。

    两人谁也没有说一个字,一句话。过了半晌,张如晦那剧烈起伏的胸膛才平缓下去。他皱着眉头对朝自己瞪大眼睛的岳银瓶问道:“你疯了?”

第187章 加班总算结束了() 
明明已经被张如晦的剑尖指住了胸口,岳银瓶却浑然没当回事的样子,反而好像是在回味张如晦方才的那连环三剑。比·奇·小·说·网·首·发半晌后大抵是回味够了,她方才将枪头挪到了一边,向张如晦问道:“你刚才用的是双剑吧?那是什么剑法?”

    眼看岳银瓶挪开了长枪,张如晦这也才默然的还剑入鞘,并不去回答岳银瓶的话语。岳银瓶也没有去等待他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在对付破头老祖的时候用到过,是么?你用这个可比用剑浪要熟的多也厉害得多了,以前为什么不用?”

    张如晦总不可能告诉她我用四端剑的时候你爹一眼就看了出来要是我当着你爹的面再使出来这路剑法更是被认个一清二楚,只好避重就轻的答道:“这是刺客的剑法,用起来太过冒险。‘善摄生者,陆行不遇兕虎,入军不被甲兵。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用爪,兵无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无死地’,这样的剑法还是能不用就不用的好。”

    岳银瓶略一点头,也算是接受了这样的说法。不同于南华水剑的中正平和,也不同于昆仑剑浪的气势凌人,方才张如晦手中那路剑法的确是极险极快,双剑连环递进,只攻不守。在那样的情况下,若是张如晦的动作慢上一星半点,势必要受重伤。尽管双方已经真刀真枪的干上了,那么就相当于已经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了生命的天平之上,到了这个份上,冒险与否的区别似乎也不过就只是在伯仲之间。可是以张如晦的性格之谨慎,必然会选择更为安全的那一种。

    “真是看不出来,你居然还学过刺客的剑术。”岳银瓶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张如晦,似乎是想要看出什么端倪来,“是谁教你的?陆夫子,还是……”

    “军中,我在军中偶尔使用而已。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都会用道术来解决一切问题。”张如晦打断了岳银瓶猜测的话语,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纠缠下去了,“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想要置我于死地么?”

    “我又没有全力出手,哪来什么置你于死地的说法?”岳银瓶一转身,只留给了张如晦自己的背影,硬是将自己的表情自欺欺人的给转了过去,“就算真是,又有什么不行的吗?”

    第一句话张如晦倒是真的赞同,岳银瓶当下已经是“化外藏形”的境界,而刚才却没有丝毫展露相应的修为,依然只是和起初与自己见面时的功力相斗。自己也只是凭借岳银瓶对于刺客剑术的不熟悉占了便宜,想来岳大小姐这辈子都没应付过什么不要命前来刺杀的刺客。若是她真的以对应境界的修为和自己相斗,那自己需要的可不止是一柄剑了,起码还需要三丈的距离来保证自己施展法术。

    可是她的第二句话多少就有些……

    “我们既然身在道国,那么凡事就都要讲求一个道理。我相信岳姑娘你说这句话绝不是无的放矢,还请你告诉在下,为何要置在下于死地。”

    岳银瓶一时语塞,她双手紧紧抓住枪杆,头又下意识的摆向了侧面:“岳帅请你来做我的先生,开始还好说,你这几个月都教了些什么?”

    张如晦虽然依旧面不改色,心中却是大惭。自己一开始给岳银瓶教了一堆她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经典,之后才改换成了道经和天下法术的特性。可自打惹上了竹山老祖和破头老祖之后,自己的确没教什么正经的东西,充其量也就是给她讲了讲所谓禁法该如何破解。

    “这的确是我没尽到责任。”张如晦叹了口气,“只是眼下已经到了天道宫,又有那么多的前辈高人可以正大光明的请教,你为何要让这个机会白白流失呢?”

    岳银瓶嘴巴一撇:“我才不要连我都打不过的人来给我教东西。”

    如果大家真的公平较技,这些外舍的学官倒还真的有可能不是岳银瓶的对手。修为境界的高低且先不说,这些学官都有多少年没跟人动手了?反观岳大小姐,她一个心情不好都敢拿着枪直接往张如晦身上扎,这架一定是没少打。

    说老实话,岳银瓶并没指望过这样一个理由就能说服张如晦,她只不过是顺口搪塞一句,心里实际上已经开始盘算张如晦接下来会跟她怎么说大概就是“术业有专攻那些学官所擅的当是传道授业”这样的话吧。那么自己只需要摆明车马,直接从根子上用武者的身份拒绝学习道法就行了……

    然而张如晦似乎压根就不关心这一点似的,他只是平淡的问了一句:“就因为这个?”

    “什……什么?”由于根本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岳银瓶一时间显得有些慌乱,“难道我有必要在这种小问题上撒谎吗?你当初还不是打赢了我我才答应跟你学习的?”

    “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你真正的想法而已,如若冒犯还望见谅。”张如晦还是那样的彬彬有礼,语气也依旧平静,“外舍的学官的确修为境界未必够用,不过我记得内舍和上舍应当有人仙境界的学官。如果以混天侯和我师叔的名头去诚意相邀,想来应当有适合的……”

    “不需要!”岳银瓶忽然一瞬间就变得怒气冲冲的,“你就那么想让我浪费时间去学习那些压根没有用的法术吗?”

    “所以我刚才要确认一下你真正的想法。”张如晦摊开手掌,一副超级无辜的表情,“浪费时间,没用,这才是岳姑娘你内心真正所想,是吗?”

    岳银瓶连续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才平复了自己的呼吸,用着挑衅一样的目光回击张如晦:“没错,那又怎么样?我距离大宗师仅有一步之遥,在这种关头上居然还要分心去学习法术,不是浪费时间是什么?若是我成就了大宗师的境界,自然可以和人仙分庭抗争,那些法术又能起到多少作用?”

    张如晦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岳银瓶的话语。他重新将剑挂在了腰间,对岳银瓶微微欠身:“那么,岳姑娘。”

    岳银瓶有些不耐烦的反问道:“又怎么了?”

    “自己所决定的事,只需要继续坚持下去就行了,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

    岳银瓶的眉头已经完全皱在了一起,她完全不清楚为何张如晦会说这样的话语。一直以来,她确确实实都是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就这样一个人度过的,无论什么样的指责都被尖锐的反击回去,稍微善意些的则是劝她稍微顺应环境改变一些,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我向来是这样的,不劳你费心了。”岳银瓶生硬的回答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居然还说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确认一下岳姑娘你究竟在想什么而已。师父曾经告诉过我,无论如何,至少不要怀疑自己。你能这样想,很好。”张如晦如是说道,“来之前我曾经向孟先生保证过会和你进行沟通,将道理给你说明白。现在既然已经说明白了,那么自然也该回去再向孟先生解释了。”

    “不许去!”岳银瓶突然间踏前一步,怒气冲冲的对张如晦喊道,“我不听他的课是我自己的事情,谁允许你擅自向他低声下气了?”

    “就算低声下气,那也是应该的,毕竟我向孟先生保证过会说服你的。”张如晦有些不解的说道,“你拒绝听孟先生的课,那么至少也要将道理说清楚才是。就算孟先生要发火,看在师叔的面子上,他最多随便斥责两句就是了。”

    “你去给他解释我的想法?谁允许你将我的想法去告诉他一个外人了?”岳银瓶又往前进了一步,竟然逼得张如晦下意识的就退了一步,“你向他保证了,所以现在就又要去向他低头?你解释的可是我的想法,到时候丢的可是我的脸!”

    这一串话连珠炮似的轰在了张如晦身上,将他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岳银瓶又着重强调了一遍:“总之,这种丢我的脸的事情绝对不准你去做!”

    “那……”张如晦有些迟疑的说道,“总得有个解决办法,不能一直这样悬着吧?”

    “这样就难住你了?看来岳帅还真是高估你了。”岳银瓶略带讥讽的说道,“要解决还不简单?姓孟的要的是面子,我给他这个面子就是了。”

    “这么说来,岳姑娘你准备不再在上课时分睡觉了?”张如晦拍了下剑鞘,“这样最好,至于公私二试的事情,我会和孟先生说清楚……”

    “我都说了,不许你去丢我的脸!”岳银瓶以最大的声音对张如晦喊道,“公私二试横竖又不会有多难,反正你也学过丹法,回头由你来教不就行了?”

    张如晦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头:“这个……”

    “刚才还说自己没尽到责任,结果……嘁。”岳银瓶将头扭到了一边,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张如晦对此多少有点无奈,他盘算了一下时间,确认自己的确有这个余裕,这才点了点头。

    然而张如晦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既然他去向孟先生解释岳银瓶心中所想是丢脸,那么岳银瓶放弃原本的立场去认真听讲理应是更丢脸的才对……

第188章 浪费时间() 
岳银瓶答应是一码事,让她去向孟姓学官亲口认错又是另一码事。首先岳大小姐并不认为自己有错,这只不过是去随便口头给个承诺罢了。至于为什么口头上承诺一下还要磨磨蹭蹭半天不肯动身又要开始逗弄玄裳……岳银瓶本人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正面的答复。

    不过玄裳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在看到岳银瓶手中空空如也的时候,她一脸“你这家伙的价值连甜食都不如”,抓着张如晦的头发就爬到了他的臂弯中求顺毛不对,求什么的才没有,这是张如晦理所应当做的。这段时间净忙着学那些没用的小法术,连怠慢了自己都不知道,没有降罪于他都是天大的福分了!

    被揪头发当然会疼,这点就算是先天武者和鬼仙双料也不能免俗。张如晦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头发从玄裳的手中抢救出来,以极为严厉的语气对玄裳进行了好一番教育。然而后者截然一副“你这些道理早都是我玩腻不要的”的表情,让张如晦的话语全然打了水漂。

    看玄裳这幅不搭理张如晦的样子,岳银瓶趁机想要去抱她,谁知却被她毫不留情的给躲开了。岳银瓶倒也不在意玄裳对她的态度,只是对张如晦说道:“玄裳向来是生人勿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受玄裳的欢迎。”

    张如晦转头看了看从自己的左肩换到了右肩的玄裳,后者正将头贴到自己的头上准备打瞌睡。他伸手将玄裳抱了下来,轻轻抚摸着玄裳的头发:“大概是缘分吧。”

    “废话。”岳银瓶尖刻的评价道。

    张如晦与玄裳,岳鹏举与破军,池夜来与夏南,甚至还要再算上河图派的那位祖师与冯夷剑主与能相遇便是“缘”,最后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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