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青牛镇上赶集的日子,到处人头攒动,张恪先去钱庄取了十两白银,然后在大街上逛了逛,便准备找个地方住下。毕竟他已经收了诊金,就要负责到底,万一柳晴儿的病情有反复,他也好继续治疗。
不过,寻了许久,张恪也没有找到悦来客栈、龙门客栈这些熟悉的名字,便随便找了个看起来颇为气派的客栈。
可是,或许是由于天下大乱的缘故,客栈里相当冷清,除了张恪之外就再无其他的客人,连店小二也是由掌柜担任的,掌柜见张恪进门,一张老脸笑得跟菊花一样。
张恪订了三天的房间,见掌柜正好无事,便和掌柜闲聊了起来,向他了解这个世界的更多的信息。
掌柜的见识比唐大牛多太多了,闲聊了一会,张恪便知道了很多他以前没听过的消息。
比如,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青霜城的青牛镇,而青霜城则隶属于江州府,江州府则隶属于大楚王朝的洛周行省,再问到楚王、大周和天下九州的时候,掌柜则磕磕盼盼的含糊过去了,很显然,这是一个被忌讳的话题。
张恪了解掌柜的难处,转而问起了青霜城的本地势力,没想到,这时候又有一人进入了客栈,直直的朝他走来。
“你便是张恪?”来人仔细打量了张恪一番,似乎不愿相信。
张恪点了点头,问道:“不知有何指教?”
他也仔细的打量着来人,锦衣玉服,剑眉星目,身负一把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的长剑,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他心里直犯嘀咕,貌似他在这个世界没什么熟人啊,来人怎么直接就找上他了。
“柳晴儿的病是你治好的?”来人眼中的疑惑之色更重了。
“不错。”张恪点头应道。
“在下紫微宗外门弟子叶秋,有一事不明。”来人缓缓问道:“柳晴儿中了妖物的煞气,方才一病不醒,我观你只是个三流身手的普通武者,不知道你是如何治好她的。”
原来,在柳惜朝向叶秋说出柳晴儿的病症之后,叶秋便知道柳晴儿身染地煞之气,马不停蹄的赶到柳府之后却听说一个叫张恪的神医把柳晴儿给治好了,他以为张恪和他是同道中人,便想过来结交一番,没想到,张恪看起来只是一个寻常的武者,而武者的内气是驱除不了煞气的。
“自然是用家师传下的丹药。”不论叶秋是否相信,张恪为了隐瞒下灵液的存在,必须把一切都推脱到现代世界的药品上面。
“不知道张兄弟师承哪位前辈高人?另外,可否将丹药取出让我一观?”叶秋问道。
“自无不可。”张恪很痛快地答应了叶秋的请求,淡然说道:“至于家师,他并未将名讳告诉我,而且只教了我半年便云游四方去了,我现在也一直在找他老人家呢。”
没办法,张恪总不能说自己是个穿越客吧,只能虚构一个不知所踪的白胡子老爷爷了。
在叶秋的注视下,张恪取出了三个瓷瓶,里面分别装的是感冒药、止痛药、抗生素,等张恪将药片从瓷瓶里倒出来时,叶秋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又缓缓摇了摇头。
“竟然能将每一粒丹药都炼制的不差分毫,实在是我生平仅见,令师果然是一位高人,不过”叶秋话题一转:“这只是些寻常丹药,对地煞之气根本无效啊。”
“这个”张恪皱了皱眉头道:“家师确实给我留了一些灵丹,不过我已经全部用完了,只剩下这些普通丹药了。”
“是我唐突了,交浅言深,犯了大忌,不过没关系,等以后你熟知了我的为人,就不会再如此顾忌我了。”叶秋爽声笑道:“这些普通丹药也不寻常,据我听到的消息,基本可以称得上药到病除,不知道张兄弟可否将炼制之法告知一二。”
“这个”张恪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药都是在药店里买来的,他哪里知道这些药是怎么制成的,难不成还要带一套制药设备过来。
“怪我没有说清楚,我愿以其他丹方和张兄弟交换,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叶秋拍了拍脑袋,急忙补充道。
“叶兄,我就实话实说吧,其实是家师见我资质愚钝,方才叹息离去的,只给我留下了一些炼制好的丹药,算是弥补这段师徒之情。”张恪虽然对叶秋的炼丹之法颇为心动,但他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是纠缠,毕竟说得越多破绽就越多,他心头一转,立马编了一个理由出来,努力挤出一脸的落寞与哀伤,让叶秋不疑有假。
“真是可惜,张兄你错过一场大机缘了。”叶秋惋惜道。
忽的,他又像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的问道:“张兄可否将令师的相貌告知一二,还有,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对于叶秋的求知欲,张恪实在是感到佩服,他只能无奈的勾画出一个仙风道骨的高人形象,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家师未曾说过具体的地点,只说要一路向西。”
“一路向西?莫不是要去天州?”叶秋低声嘀咕了一会,便急匆匆的向门口走去,边走边道:“多谢张兄告知,我去西方试试运气,看能否碰到令师。”
正当张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走到门口的叶秋忽又折返了回来,试探着问道:“我想以三张符箓换取张兄随身携带的丹药,不知道张兄意下如何?”
“符箓?”张恪不由怦然心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短了,他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超自然的力量,而符箓就是炼气士炼制的一种消耗品,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威力。
“不错。”叶秋点了点头道:“我欲以清神符、紫雷符、离火符交换张兄身上携带的丹药,现今天下大乱,妖魔横行,有这三张符箓在手,遇到了普通妖魔也就有了自保之力。”
张恪闻言忙不迭的将身上的药品全部递给了叶秋,迫不及待的说道:“当然愿意。”
他还没有走出青牛镇,便遇到了狼妖、兔妖,还被颇有些手段的神婆给记恨上了,如今又在柳晴儿的身上看见了地煞之气,当然对炼气士才能炼制的符箓感兴趣了,起码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自保之力。
将瓷瓶接过,叶秋将三张符箓和一张黄纸递给张恪,道:“这只是三张下品符箓,念动咒语便可使用,至于咒语,我已经写在黄纸上了。”
话刚说完,叶秋便三步并作两步的离开了客栈,边走边高兴地想道:“虽然这位张兄弟满嘴谎言,但他并没有恶意,而且他的丹药还是不错的,炼丹房的韩长老对这些从没见过的丹药一定很感兴趣,到时候肯定会重重有赏,说不定我就可以得到韩长老的青睐,当上内门弟子,修为大进,成为宗门执事,迎娶小师妹,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真的有点小激动呢,至于那西方还是先不去了,先回宗门见韩长老要紧小师妹,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叶师兄来了。”
而另一边,刚刚接过符箓的张恪却惊讶的发现,他随身带着的圆瓶竟然微微颤动起来,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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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间黑店()
“我勒个去,这瓶子怎么又自己抖起来了。”张恪心里暗自惊讶,连忙背过身去,同时伸手将左裤兜里的圆瓶按住,以免被掌柜发现自己的异常。
还好此时没有人从客栈外面进来,要不然一定会发现张恪下身左裤兜位置有一个圆柱形的物体在不住的上下抖动,绝对会有某些不好的联想。
将抖动的圆瓶按住之后,张恪跟掌柜打了一声招呼,便向楼上的客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在想圆瓶为什么会出现异常。
走进客房之后,张恪把房门反锁,左右观察了一会,才放下心来,他将依旧在颤动的圆瓶取出,坐在桌前仔细思索起来。
之前,圆瓶只有在吸收月之精华的时候才会微微颤动,这一次想必也是有类似的东西引起了它的异动。
对了,这一次圆瓶的颤动是在自己接过叶秋的符箓后发生的,难道说是这三张符箓的缘故?
张恪拿三张符箓试验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当符箓离圆瓶越近的时候,圆瓶的颤动越明显,连张恪都能感到它的渴望就像在沙漠之中遇到水源的旅人一样强烈。
不过,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月光和符箓究竟有什么共同点,能够让引起圆瓶的颤动?
按照张恪的推测,月光之中应该是存在着日月精华之类的能量,而圆瓶则可以像妖怪一样吸食日月精华,难道说,这三张符箓之中也存在着类似的东西?
作为一个穿越客,张恪并没有得到这个世界的传承,所以一切只能靠他的猜测,不过,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他准备做一个实验,那就是拿一张符箓贴近圆瓶瓶身,看圆瓶是否会像吸食月光一样吸食这张符箓。
还别说,当张恪拿着清神符贴在圆瓶瓶身上后,果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黄色符纸上顿时绽放出一缕缕神秘的浮光,旋转着被圆瓶吸入瓶中,还没等张恪回过神来,这张黄色符纸已经变成了一张普通的纸张,甚至有点皱巴巴的,再也没有之前那种玄妙的光泽。张恪很清楚,就在那短短一瞬间,圆瓶已经将符箓中蕴含的神秘能量吸收干净,这张符纸已经没有了一丝威能。
“看来,圆瓶需要不断的吸食月光和符箓中蕴含的能量。”张恪终于明白了过来,不过这代价也让他颇为心疼,他本来就只有三张符箓,现在只剩下两张了,要知道,符箓可是得之不易啊,起码在唐家村的时候,他就没有见过这种特殊的符箓。
在知道了圆瓶颤动的原因之后,张恪迅速将圆瓶收了起来,喝了一口灵液稀释而成的灵水,便开始练起了大力牛魔拳。
武功小成之后,张恪对练功的兴趣越来越大,一天不练就浑身不舒服,会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做一样。事实上是,这个世界比地球更加的弱肉强食,强者对弱者有着绝对的支配权,他在经历过身为弱者的无奈之后,已经把变强这个信念深深铭刻在了自己骨子里,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要加倍的努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已经悄悄落下,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张恪这才停了下来。
练了半天的拳法,张恪虽然精神饱满、气血充盈,但是肚子却早已饿得干瘪瘪的,无奈,张恪只能下楼去找点吃的。
可是让张恪感到意外的是,掌柜竟然不在客栈里面,也就是说,整个偌大的客栈,只剩下了他一个客人。
张恪顿时感到相当的无语,这服务态度怕是前古无人后无来者了,而且掌柜就真的放心让他一个陌生的客人住在客栈里而不采取一些防范措施吗?这真的是一间正常的客栈吗?
第二天一大早,饿得两眼发黑的张恪匆匆走出了客栈,找到一家面馆叫了三大碗阳春面外加六个大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正当他吃的酣畅淋漓的时候,他意外地看见了客栈的掌柜,而且在掌柜身边还有两个面容凶狠的壮汉,他们边走边商量着什么。
回到客栈的时候,张恪却并没有看见那两名壮汉,他顿时心生疑虑,装着漫不经心的说道:“掌柜的,我昨晚饿得不行,想去找些吃的,却并没有找到你,害得我饿了整整一夜,今晚你若仍不在客栈,可得提前给我准备好酒菜才行。”
掌柜笑着抱歉道:“公子,昨晚小儿生病,因此赶回家中照看,还请多多担待,今天我一定为公子提前准备好酒菜。”
“那就多谢掌柜了。”张恪抱拳感谢道,心中却暗生警惕。
离开客栈之后,张恪又在青牛镇上逛了一会,直到吃完午饭方才回到客栈,练起了大力牛魔拳,招式虽缓,但拳出似风,拳落如雷,在空气中击出沉闷的声响,渐渐的,越来越进入状态,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忘我的意境中,仿佛身处虚空,四周是漫天的拳影。
天,很快黑了下来。
张恪正盘膝坐在床上,运转内气冲击经脉,现在他体内的内气已经可以沿任督二脉运转两个周天,实力又提升了一截。
楼下,漆黑一片,只在一张古旧的木桌边闪着昏暗的烛光。
掌柜正和张恪早上看见的两名壮汉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手上各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这么说,我们之前的情报出错了,这个张神医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而是一个三流高手?”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压低声音问道。
“不错,我是亲耳听见紫微宗的叶秋叶真人说张神医是一个三流高手的,而且张神医并没有反对。”掌柜眉头微皱,道:“我们几个加起来也敌不过一个三流高手啊,可是寨主已经下了命令要我们取下这个姓张的项上人头,这可怎么办啊。”
另一名凶恶汉子点头说道:“不知道神婆许给了寨主什么好处,寨主不仅派了我们来杀掉这张神医,还亲自带着人马要去屠了唐家庄。”
掌柜惊诧道:“唐家村的唐大牛可不好惹,离二流高手只有一步之遥,而且他练的是赫赫有名的大力牛魔拳,真要打起来,寨主也不一定能胜得过他。”
刀疤汉子阴鸷的笑道:“寨主已经派人在路上骚扰,等唐大牛回到唐家村的时候,那里早就是一片灰烬了,他难道还能单枪匹马闯进我们清风寨不成?”
凶恶汉子手中大刀一晃,道:“唐家村的事寨主自有安排,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干掉客栈里的这个小子吧,你不是说他身上还有三百两银子吗?咱们正好一刀剁了他,瓜分掉这笔钱,一人一百两,不知道可以在翠香楼享受多少个大胸脯大屁股的女人了,岂不妙哉!。”
刀疤汉子似是想到了妙处,咽了咽口水,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阴冷的笑道:“老办法,下药放倒他,就算他是三流高手又怎么样,难道还能百毒不侵?这些*散可以放倒十头牛,迷晕他更不在话下。”
掌柜眼睛一亮,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道:“不错,我正好要给他送酒菜呢,看来要先给他加点调料了。”
三人对视一眼,嘿嘿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和光着屁股的娘们在向他们招手。
掌柜端着酒菜,行到张恪的房门前,酝酿好情绪,再次化身成一个慈祥的老者,方敲门道:“公子,酒菜送来了,还请你开一下门。”
“吱呀”
张恪神色平静地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笑道:“多谢掌柜,我正好饿得不行。”
掌柜将酒菜端到桌上,一张老脸笑得像菊花一样灿烂:“出门在外多不易,可不要亏待了自己,这些酒菜都是我做的拿手好菜,公子赶快趁热吃吧。”说完,他连忙倒了一杯酒,笑道:“尤其是这酒,可是我珍藏了十几年的好酒,我先请公子喝一杯。”
张恪接过酒杯,嗅了嗅,道:“好酒。”说罢,他仰起头,一饮而尽。
掌柜心中大喜,这傻小子,一点都不知道江湖的凶险,既然碰上了老朽,只能怪你倒霉了,谁让你得罪了寨主,又好死不死的住进来我这家客栈呢,要知道,这家客栈可是寨中为了搜集情报而建立的。要不然,一间天天没有生意的客栈怎么开得下去。
想到这,掌柜又给张恪斟了一杯酒,笑道:“公子好酒量,你先吃着,我去再帮你弄几个拿手菜。”
张恪点了点头,道:“多谢掌柜的。”
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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