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公子……可是对人家不感兴趣?怎么不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妖魅,不想那姓曾的倒不受用,只是冷冷盯了自己一眼,却坐到一旁去。“玄公子,收起你的狐魅术吧,别以为你这般拖延时间,我那好友们就会放过你嘛?大家可都是聪明人呢。”
竟被看出来了?这个性曾的果然不简单,莲傀倒要重新打量此人了。不过当下这两只猪头,却不会放过自己,自己虽说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但是这情爱之事,本就讲究你情我愿,现在如此强迫自己,自己怎么可能愿意,再者自从爱上那人之后,自己就已经不会再想和别人发生此事了,当下心儿急上加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敲声,硬是把三人都敲愣了。姓曾的这才不情愿地走去开门,结果发现外面站的是那天在羽茹面前演戏的小天,“少爷不好了,外面有人闯了进来,我们拦也拦不住!”
“废物!!一群大废物!!”曾王八忍不住低吼一声,转头却对猪头两公子一笑,“王郑公子,小事而已。你们继续,我去处理下。”
两个猪头公子也不说什么,摆摆手,便继续自己的动作。曾世聪这才把门一带,快步地走向大厅。不想还没有走到大厅,已经有个身影冲了过来,吓得他差点摔倒在地。不过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领口已经被一把抓起来,这才仔细一看,竟是那个叫沽御澜之的人。
“快说那人在哪?”此人一开口便问,手上的指甲更是抓得曾世聪脖子几乎喘不过气来。脸色更是又白转红,再转青最后竟转黑。澜之这才放开对方,“快说!”
“你这大胆的……咱君子动口不动手,沽御师傅你问就是了,不要这样!!”曾世聪正想要大骂,却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只小白虫子,更是要爬进自己的口中,连忙大叫起来。澜之这才收起蛊,瞄了对方一看,“人在哪?”
“在,在……那边的厢房里……”
“啊!!!!!!!!”曾世聪还没有讲完,里面突然传出痛叫声。澜之心里一动,立刻运起内力冲了过去。然后把门一踢,那门竟如两片木板坠到了地上去。
澜之连忙冲进屋,却发现屋里除了两个已经脱了衣服的男子捂着下身倒在地上,再仔细一看,却是下身被割了。血流了一地。澜之心儿一抽,难道这两人刚刚要对人儿……澜之只觉得全身的气血都冒了出来,好想上去再补上一脚,不过他还是勉强让自己走过他们身边,冲到床上。
可惜床上早无人影,只有那条黑石线链静静躺在床上,却已经断了。断了?这意味着什么?澜之觉得心里一沉,却有万般痛涌出来,涌得他几乎想要转头把那两人杀上几百遍。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只能缓缓收起黑石线链和断的几个黑石。紧紧捏在手里,让那石子的尖利划过手掌后,自己才转过身,慢慢走出屋……
屋外的那个姓曾已经吓得几乎要跪到地上,澜之倒不多加理会,只是一个飘然出屋,却是直接离去了……
番外,玄青篇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日看着傀哥哥那样失魂落魄地冲下山时,我便有了预感。那样的感觉几乎要淹没了我,没有由来的想流泪让我真的快忍不住,一整日都没精打采地晒着药。可是总是晒到一半便想起傀哥哥摸自己头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明媚的笑,漂亮得让我几乎失了神。
我想我是真的把他当成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才会含着泪看着师傅回了屋,看着他的样子,我的鼻子更是酸了——他一直以来都是难以接近的,可是今天弥漫在他身边的冰冷几乎可以冻了整座山。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他这样进屋时,我心里突然异常地不安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预感,是一种足以毁灭我的预感,因为——傀哥哥真再也没有回来了。
我几乎是狂奔上前拉着他问,我的傀哥哥呢?我的傀哥哥呢?可是他却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从来没有过的拥上我。我呆了,他的身体很冷,可是还不足以把我冻醒——他的手上是傀哥哥那阵子一直戴着的黑石线链。
断的。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那天我头一次没有下山,我躲在傀哥哥住的木屋,抱着还残留着一点点傀哥哥气息的被子,流了一夜的泪。师傅并没有告诉我,傀哥哥到哪去了,可是我是知道的,傀哥哥离开了,那个没事就媚笑又喜欢摸我的头,轻拥我,逗我的红色身影再也没有回来。
一去三年都没有回来。
天知道,在这三年里,我和师傅是怎么渡过的。也就是在那三年里,我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因为我是那么迫切的想要自己长大,变得有力量,然后保护住那个如瓷娃娃一般的人再也不让人伤害——包括师傅!
我知道三年前我还小,可是情爱之事,又岂是小就能完全不懂的?父亲曾和我说过,他与母亲的相爱,所以他才会默默地带着我长大,绝不再娶。这样的感情,在三年前,我确实朦朦胧胧,可是三年过去了,我才发现,一直纠缠不清的感情突然变得一清二楚。
傀哥哥一直爱着师傅,这是我一开始便知道的。而三年后,我明白的是,原来师傅他——也同样爱着傀哥哥。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爱,两个同为男子的人却是心意相通的。而我,那个一直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的人,也在三年后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来那样为他担心,那样为他流泪,那样为他脸红,只是因为自己也把心许给了他。
那个只穿红衣的人。那个叫莲傀的人。
苦笑。这是一份注定要默默念着的爱,因为傀哥哥他始终要和师傅在一起的。那个从他离开后,就一直把那条断了的黑石线链紧紧戴着怀里的人。那个从他离开后,依旧下山为人看病,却再也不要那个叫羽茹的女子跟着他的人。那个从他离开后,依旧把他住的木屋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在等他回来的人。那个从他离开后,突然学会坐在木屋的凉亭里赏月的人……
傀哥哥他一定不知道,师傅这三年来是怎么渡过的。
清晨下山为人医治,有时一治便不再回来,我在山上等他,等到月都上梢也不见他回来,便留下过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才见他回来。后来听村里的人说,他是去了东边的山头,看望一只和傀哥哥很相似的小红马。
不过不去的时候,他会在傍晚回来做饭,让我和他一起吃完饭,便教我医术。教完后让我下山,他却继续坐在那凉亭看着月,面无表情的绝世脸蛋应着月光,然后我就会看见从傀哥哥离开后便遗留下来的哀伤和寂寞。
就是那样的哀伤和寂寞,我才决定原谅他。原谅他把我的傀哥哥弄丢了,原谅他明明在三年前就确定自己的心意却迟迟不愿开口留住我的傀哥哥,原谅他把我今生最爱的人夺走了……
师傅和徒弟同爱上一个人,一个同为男子的红衣男人。
也许,他就如我了解他一般了解我的心意吧。所以在这三年里,他真的把他所学的一切全教给我,我自是努力地学,只是我们已经回不到以前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爱哭的青衣小童,他也不再是那个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紫衣男子。
现在的他,是师傅。而我,也只是徒弟。
我尊他,敬他。但是剩下的,我只是把他当成我最爱的那人的心上人。傀哥哥爱他,而他也爱傀哥哥,只是多了一个爱傀哥哥的我。
后来,那个叫蓝羽茹的女子来找了几回,我看见她满身被割破的衣服,和狼狈的样子。她真的以为傀哥哥和师傅之间是她可以介入的吗?
师傅拒绝了她。不管她风尘仆仆,还是泪流满面,他很坚决地拒绝了。让那个女子全然失了心,她真是太天真了,那两个人连我都不能介入,更何况是她?
所以她终究是狠心嫁了人。嫁给了那个我一直很讨厌的曾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一开始便不喜欢他,总觉得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然最让人难忘的是,之前他来的两个中原朋友,居然在这被割了下身。当时师傅并没有救他们,他求了很久还是没有得到师傅的首肯。只能快马加鞭地把人送回了中原。不知有无保住命,我倒不知道了,当然了,我也无所谓去知道这些事。
我只要知道,师傅应该也是讨厌他的就行。
因为师傅这三年来,不管对方怎么来求,只要是关于曾公子的事,他一概不理。不管对方是不是病入膏肓,还是已经要入土。师傅不治便是不治。所以那个曾公子来木屋打扰了几次,可是自从那次他把木屋中傀哥哥睡过的床打断后,师傅那晚就去他的府上。
之后便传来,曾公子得了重病,一会冷一会热一会还叫痒,奇异的感觉一天比一天严重,府中更是派人从中原请来名医治了半天也没有把人治好。最后还是已经是曾夫人的——蓝羽茹上山求的师傅。跪了三天三夜后,师傅念在她同为同乡人才去治了曾公子。从那次后,那人便不敢再上山来打扰。
不过相继那两人后,居然又来了一位穿红衣的人儿。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傀哥哥回来了,只是终究不是他。那人一来就说要找师傅,我和他说师傅要晚上才回来,他便说留下等师傅。我这发现这人和傀哥哥长得很像。但又因害羞迟迟不敢上前问出疑问,后来师傅回来,两人便到屋里谈了话。我虽然很想知道他们说点什么,不过还是乖乖下了山。
二日上山,师傅虽然还是冷若冰霜。但是隐隐却可以看出眉眼间的哀伤已经淡淡消散了……难道,难道……他爱上别人了吗?还是说因为昨天那人长得和傀哥哥像便把感情放到那人身上了?我是第一次觉得有些事情可以冻到心的最深处,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多想,只是多想……
还好,之后那人便没有再过来,只是我看着师傅那哀伤却越来越消散,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后来,我以为这样的生活应该可以归结于平静了,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个叫羽茹的女子却没有打算放过我们。她因那次来求跪后,师傅允了她,她便以为她又有机会了,所以三天两头就往山上跑。我很奇怪,为何她都已经嫁人了,还能这么随她跑。
只是就算她如此,师傅也不会改变心意。后来她实在忍不住,便随口骂出傀哥哥其实也就被吃剩的残羹剩饭,我才知道了当年傀哥哥离去的原因——原来是被姓曾的那两个被割了下身的朋友强要了……
我发誓,如果不是师傅拦着,我当时一定会跑去和姓曾的拼命的!他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吗?他明白他爱的人被强要的感觉吗?我真的恨不得对他千刀万剐!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可是师傅,那个傀哥哥爱到骨里的男人拦住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对于傀哥哥被强要的事,他居然可以袖手旁观?怪不得他的哀伤快要消散了……从始至终都认为两人应该在一起的人,我突然觉得自己动摇了……
所以那晚我是冷笑着下山的。我突然下了一个决心——既然你不能好好保护傀哥哥,既然你可以这么不在意,那么,就由我来坚守,由我来保护,由我来爱!
从那天起,我更是认真的学习医术,更是求那个男人教我武功。他淡淡地看着我,像是要看穿我一般,可是我却冷望着他。后来,他真的开始教我武功。我自是再苦再累,认真学了下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傀哥哥,你放心吧,这次由我来保护你!
二十九,再回苗疆
“冰山,你就如此厌恶我?”
“冰山,难道你心中当真一点也没有我?”
“冰山,我知道你心中有我。”
“冰山,我喜欢你!”
“冰山,……”
——莲傀猛地睁开眼,眼角早已湿了不成样子了。不过他却很是习惯的样子,只是随意地伸手玉手,用衣袖轻轻地擦起泪水,缓缓坐起身来。
这是三年来,第几次梦到冰山了?伸手再轻轻地拭过眼角,每次梦到都会哭着醒来。另一支手更是捂住心房,三年了,已经三年了,自己依旧没有放下那个人!
深深叹上一口气,人儿站起身来,随意拿起木椅上的红色衣服,伸手便穿了起来。一样是金色沿边,红色为衣,黑色为底。只是那是帛澜国的衣式,早已经不是那苗疆的特色了。人儿扣完最后一个扣子,突然失神地摸了摸曾经戴过一条黑石线链的手,又是一声叹气。快速地穿起鞋来。
整装完毕后,人儿才开始洗漱开来。轻轻地把水拍到脸上,冰冷的感觉立刻传遍了全身,却从那还没有平静下来的水面上,看到了一个失了神的媚脸。苦笑出来,自己这般模样,怎么去醉樱楼?连忙又拍上自己几掌冷水。
洗漱完毕后,人儿这才轻扭着腰,风情地把门一开——
“傀师傅,今个儿起的可真早呀。”一身黑衣白纱的狼竹千幻坐在楼中凉亭里,手上竟是一壶酒。莲傀立刻妖媚一笑,缓缓走上前去,大方地坐到石凳上。伸手把青丝一扬,“千幻,也起得很早嘛,瞧着小脸,可是要受我调教一番?”
说罢,玉手便是要伸过来,却被千幻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坐到了另一边,还翘起了二郎腿,“傀师傅,这玩笑可不好笑。千幻虽也算是楼里的花魁,可也是一清二楚的清棺呀,受您调教的事,可能还要早上几百年吧。”
“怎么?舍不得鬼煞?”莲傀倒没有追过去,只是倒起那石桌上的酒,一饮而下。刚想倒上第二杯时,酒瓶突然被人夺了过去。
“清晨一杯下肚即可,有些事最好点到为止。”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莲傀倒不转身,只是轻转了下酒杯,忍不住舔了下红唇。果然是好酒,一杯下肚暖了身子,还回味无穷。就是没能让自己醉了,不过,就算是醉了也还是要在梦里与那人相会。如此短暂的相会,还不如不见。“看什么这么出神,这酒当真如此好喝?”
温和的声音随着一个白色身影坐到石椅上,再次缓缓飘来。莲傀这才媚笑着转过头去——是丹青。楼里的取名师,也是住在樱梦那的一个不明身份的人。
说来不明身份,莲傀就想苦笑。
是真的苦笑。当那日差点被强要时,自己被那个鬼煞,听说是当朝皇帝的御用杀手救到楼里,他才知道,自己的弟弟——樱梦,居然明目张胆地在帛澜国开了青楼。对于又回到帛澜国,自己真是恨不得再离开,可是又能上哪去?中原是万万不能去的,那个男人要在中原找人太容易了。苗疆?那里可以再回去吗?哎……只能在弟弟的保证不会被男人发现下,悄悄留在醉樱楼当起了调教师。
说起醉樱楼,最让他想不到的,樱梦只是出资人,青楼真正的主人居然是——鬼凤怜袖。和那个应该被自己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平起平坐的帛澜国王爷。虽说他的岁数比自己多不上几岁,但也不用和樱梦一起胡闹吧?
后来他才知道他们是真心要开这个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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