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令雪见君墨衡的手微松,马上从他的怀中跳出,疾步走到自己的床前,翻身上床,君墨衡轻轻一笑,缓步走到肖令雪身旁,一屁股坐下:
“小徒儿如此凉薄,真是伤为师的心啊。”
肖令雪看了君墨衡一眼,扭过头躺下,真心不想理会旁边这货,白眼也懒得翻,毕竟自己的眼白还是得留给值得的人不是?
肖令雪拉过被子就要往头上闷去,可奈何君墨衡坐在了她的被子上,肖令雪怎么扯都无法将被子扯出来,但她又不敢用武力,这可是自家美貌娘亲亲自为自己准备的,她可舍不得把它扯坏。
肖令雪使劲剜了君墨衡一眼,干脆躺在床上,翻身不理会君墨衡,眼不见为净!
君墨衡看着闹别扭的肖令雪,脸上荡漾出温柔的弧度,起身轻柔的为肖令雪盖好被子,肖令雪一怔,这人是不是有病,刚才还和自己抢,现在又给自己盖被子。
君墨衡给肖令雪掖了掖被子,继续坐在肖令雪旁边,肖令雪翻身,便看见君墨衡温柔的看着自己,有些不适应地别过头:
“你到底来干嘛?”
君墨衡不答,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手拿来。”
肖令雪嘟嘴,你说拿我就拿那是不是太没面子了,可小手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地就伸了出去。
待肖令雪反应过来时,小手已经被君墨衡握在了手中,肖令雪年纪不大,小手肉嘟嘟的,捏着让人感觉很舒服。
突然,肖令雪的手一痛,皱眉猛地皱起:“君墨衡,你要干什么?!”
君墨衡仍是不答,全神贯注地看着肖令雪手指上的一朵绯色棠梨花,肖令雪急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顿时卸了气一般,使不出任何力气。
君墨衡放下肖令雪的手,见肖令雪一脸怒意地看着自己,沉稳的声音传来:
“你不必担心,我只不过是在你手上布了一个小型阵法,免得你的身份在这学院中暴露。”
肖令雪眸色一暗,确实,在五国学院这个陌生的环境了,她身上又没有什么隐藏气息的宝物,小时候瞒得过,长大以后就不好说了。
君墨衡倾下身子,将手附在肖令雪的眼睛上,隔着手在肖令雪额头上落下一吻,肖令雪身躯一颤,君墨衡好似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但浓浓的睡意袭来,肖令雪早已听不见了。
翌日清晨,穆怀桑是第一个起来,他起来后绕着宿舍走了一圈,挨个把宿舍中的人叫了起来,穆桑怀来到夏宇轩床前摇了摇夏宇轩,夏宇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中低喃:
“阿姐,现在什么时辰了?”
穆桑怀听罢嘴巴憋住笑意,掐着嗓子道:“好弟弟,现在卯时了!”
夏宇轩一听声音不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从床上跳起,小脸顿时涨的通红,穆桑怀还在故意用喏喏的身影逗夏宇轩:
“弟弟,你怎么了?姐姐在呢。哈哈哈哈哈!”
穆桑怀看着夏宇轩愈发通红的小脸蛋,编不下去了,直接笑出了声。
宋珏穿上外衣,无奈地看着正在打闹的两人,不过现在两人倒是看起来有活力一些了。宋珏不经意看向邻边的肖令雪。
肖令雪此时背着众人,小小的身体被结结实实地裹在被子中,穆桑怀见状蹑手蹑脚地摸到肖令雪床前,想要下肖令雪一跳。
夏宇轩跟在穆桑怀身后扯了扯他的一角,示意他最好不要这么做,可穆怀桑才不管这些,甩开夏宇轩就要扑到肖令雪身上。
可人还没扑到床上,穆桑怀就被兜头而来的被子闷了个正着,一头向后栽倒,被子掀开的瞬间,肖令雪也出现在几人眼前,乱糟糟的头发堪比鸡窝,不知是睡觉时弄的还是自己抓的。
肖令雪今天一大早就醒了,一直想着昨晚的事情,一觉醒来的她只觉得自己昨晚是在做梦,可右手中指上若隐若现的绯色棠梨花提醒着她昨天那奸商来过。
肖令雪坐在呆呆地坐在床上,穆怀桑好半天终于站起,抱着肖令雪的被子丢会肖令雪床上,见肖令雪神色仍是呆呆的,凑过去看了一眼。
“你一直看着你的手干嘛?上面什么都没有啊?”
肖令雪听后神色一凝,她手上的棠梨花别人看不见吗?
肖令雪起身,将衣服穿好,对自己实一个清洁术就转身出门,穆桑怀见状就要追出去,却被宋珏一把拉住。
宋珏面无表情地将穆桑怀的资格牌递给他,昨日穆桑怀昏迷,宋珏便拿着他的资格牌帮他报到去了,穆桑怀接过资格牌,上面两颗珠子异常醒目,一红一青。
穆桑怀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资格牌,一把搂住宋珏:“不愧是好兄弟哈,够义气!”
宋珏一脸嫌弃:“放开!”
夏宇轩站在两人的身后,眼中露出些许羡慕,什么时候他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呢?
在玄水国,宋家和穆家乃是至交,两家的夫人怀胎之时便互相许诺若同是男孩便结为金兰,若同是女孩便结为姐妹,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
所以宋珏和穆桑怀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宋珏看着穆桑怀,心中却只有一种情绪,那便是心疼,自从那件事之后,穆桑怀的性格就变了好多。
几人来到食堂简单地吃了点早餐便各自分道扬镳,毕竟他们几个人的教室都不一样,至于肖令雪,那自然是去藏书阁打扫卫生去了。
肖令雪一路向前走,半个时辰后才到达了藏书阁,肖令雪向后看去,藏书阁距离宿舍楼还是有一小短距离的,虽说梅秋风给了自己一张学院地图,但自己还是有些不熟悉路。
每天都要这么七拐八拐怎么走啊,还有梅秋风是故意把直线距离拉弯的吧,什么教导主任私人菜园不许走,教导主任花园不许走,感情这最近的路都被梅秋风占了吗?
藏书阁,一座宏伟的建筑,肖令雪发现,越往学院内部走,建筑的风格越偏向中式,就如藏书阁,此时太阳逐渐升起,金黄色的阳光洒落在藏书阁上,给整个藏书阁铺上一层金纱。
屋顶上的瓦片呀得密如鱼鳞,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而来,岁月的痕迹在藏书阁的柱子上斑驳,可藏书阁的书香气息却愈发浓厚。
肖令雪气恼地将地图揉成一团丢在地上,但还不解气,准备上去踩两脚,可脚还没碰到纸团,一声历喝就响起:
“小兔崽子!谁允许你在藏书阁乱丢垃圾!”
肖令雪步子一顿,突然的收力让肖令雪踉跄了几步,待站稳后,肖令雪才看清刚刚叫住自己的人。
来人是一名老者,一身麻袍显得有些沧桑,额头上留有几道皱纹却还略显光洁,额头下面的脸上却是沟壑纵横。
肖令雪几乎看不清他的五官在哪,长长的疤痕爬满了他的脸颊,这明显是烧伤。
可老者额头上却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哪怕只是一丝红痕也看不到,整个额头光洁的可怕。
肖令雪马上就把视线移开,毕竟长时间盯着这样一张诡异的脸感觉必定是不好的。
肖令雪刚要上前,老者便将身后的扫帚拿出,指在肖令雪上:
“捡起来!”
肖令雪一愣,看着自己脚旁的纸团,无奈地将之捡起,拉开,重新叠好放入空间戒指中。
老者见肖令雪捡起纸团后才将指着肖令雪的扫把放下,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缓步走进藏书阁。
肖令雪见状连忙叫住老者:“喂!老头,等等!”
第三十七章 食堂闹事()
辰时,学院内的钟塔钟声响起,藏书阁却还是没有几个人来,一大清早,修炼者大多都有课,去上课的上课,去历练的历练,几乎没有人来藏书阁。
所以,就没有人看见藏书阁前面这诡异的一幕,藏书阁门口的阶梯共十四阶,肖令雪站在阶梯前面,仰视着上面的人,而上面的人也在瞪着肖令雪。
一老一少,一上一下,就在阶梯上瞪着对方。
老者的眼睛瞪得老大,沧桑的双手紧紧握着扫帚:
“小子!你叫谁老头呢?”
鬼老的声音很沙哑,但这看起来又不像是天生的,所以肖令雪断定鬼老一定经历过一场大火,不仅让他毁了容,还让他伤了嗓子。
肖令雪扭开头:“这么大个地方就你我两个人,你说我叫谁?”
老者气急,他鬼老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礼貌的小屁孩了。
鬼老为人刻板,说一套就是一套,容不得别人出一点差错,原本和他一起看守藏书阁的共有三人,都是年轻一辈的导师,却都因为他的这个臭脾气离开藏书阁去别的地方谋职。
知道院方换了第五批人的时候,就再也受不了了,还不如把鬼老换掉,可鬼老又能去哪任职呢?恐怕还没到地方调离信就会纷至沓来。
院方索性就直接让鬼老一人看守藏书阁,一方面鬼老实力不俗,独自也撑得起这个场面,二是以此告诫学生,放错了就来藏书阁帮鬼老打扫藏书阁。
自打和鬼老“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从藏书阁出来后都变得乖巧了一截,在藏书阁的记忆恐怕已经让他们牢记一生了。
肖令雪挥手,一封信擦着栏杆呈一道弧线向鬼老飞去,信件距离鬼老脸颊还有一寸时鬼老伸出手将信牢牢地夹在了两指中间。
鬼老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小字,疑惑地看了一眼肖令雪,随即展开信件。
三分钟后,鬼老看完信,眼中带着些许惊讶地看着肖令雪,但这份惊讶被他很好地隐匿,可肖令雪是何许人也,察言观色这种事她在家也没少干。
鬼老转身,停在一根柱子旁,使劲地敲了敲手中的扫帚,扫帚上的被灰扬起,呛得站在下面的肖令雪直咳嗽。
这扫帚到底少了几年了,上面竟然会有这么大一层灰,还有,这老头一定是故意的!
鬼老仿佛没有听见肖令雪的咳嗽声,抬步走进藏书阁,不一会,一把扫帚从藏书阁内丢出,被肖令雪一把接住,鬼老嘶哑的声音传来:
“小兔崽子,给我好好把外面打扫干净,否则今天就不用吃饭了!”
太阳当空,中午时分,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向食堂,学员中大部分学生还未达到辟谷的阶段。
再说了即使可以辟谷,大部分人还是喜欢享受美食的,毕竟天下美食无奇不有,除非是一心向道的人,否者谁能拒绝得了这份美味?
藏书阁门口,肖令雪扫了一早上的地,心中的怒火都快要把自己憋炸了。
为什么自己刚刚才扫好的地方转个身的时间就被风吹开!一堆树叶乱舞,灰尘漫天,五国学院的风就这么大吗?
才怪!
这风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中间夹杂的丝丝灵力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肖令雪又怎么可能如此眼拙,站在二楼看着自己的鬼老不要笑得那么欠揍好不好!
但肖令雪又不可能直说出来,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孩!所以现在打碎了牙齿也只能往肚里咽。
但一早上的时间,也足够肖令雪将鬼老的把戏给摸清楚了。
肖令雪将扫好的落叶堆成一堆,转身的瞬间,鬼老又调动风灵力袭来,肖令雪忽地转身,指尖一股纯净的水元素武力放出,向着飞作一团好落叶砸去。
不知是鬼老的失误还是肖令雪故意,被水团包裹着的落叶直直朝二楼鬼老所在的方向飞去。
鬼老以前也这样戏弄过许多对他不敬的人,但学生反抗还是第一次!
鬼老没反应过来,水团直接砸在了鬼老身上,鬼老一身都被淋湿,稀少的头发黏在额头上,落叶顺着水裹在他的麻袍上,要多滑稽又多滑稽。
鬼老震怒,一股强劲的风灵力从鬼老周身炸开,将落叶和水汽尽数震开,肖令雪用手挡住,强劲的风力几乎要把她吹走。
几分钟后,鬼老停下外放的风灵力,肖令雪看着自己凌乱的发型,赶紧拨弄一下,鬼老看见肖令雪,直接从二楼跳下:
“小子,你故意的!”
肖令雪拨完额前最后一根碎发,冲鬼老甜甜一笑:“哪有,我怎么知道五国学院的风这么大。您老在这守着的几年真是苦啊!”
鬼老抽了抽嘴角,这小子是在讽刺他自作自受吗?但是,这小子怎么会知道是他的风灵力?鬼老眯着眼眸,深深思考。
肖令雪看着鬼老愈发黑沉的脸,扫帚一放,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待鬼老反应过来时,肖令雪早已跑得远远的,鬼老怒极:“小兔崽子,你地还没扫完,你要去哪?!”
肖令雪并未停下脚步,却冲着后面大吼:“我不是扫完了吗!我去吃饭了!”
鬼老看着藏书阁周围干净的不像话的地面,脸色一沉,这不会是刚刚他爆发出的风灵力干的吧。
肖令雪来到食堂时,食堂中大部分人已经将饭菜打好,肖令雪一溜烟跑进去,现在打饭的人少,倒是对了她的口味。
五国学院中有食堂却也有酒楼,但里面的饭菜可不是用金钱来买卖的,每个学生在学院都有相应的积分,积分全部导入学生自己的资格牌中,在学院,资格牌不仅是学生身份的象征,更是学生在学院内生活的根本,衣食住行都要靠它。
而积分便是学院中通用的货币,新生入学时,导师根据学生的天赋和资质由上到下来发放积分,比如肖令雪,蓝层天赋,五百积分,穆桑怀,青层天赋,三百积分。
积分可以在学院内进行交易,也可以在历练中做一些任务来获取,但相应的,一些老生就会凭借自己实力高而去抢夺一些实力比他们低的新生的积分。
大部分新生刚进学院,对周围的一切还不是很熟悉,为了以后再学院站稳脚跟,自然是想老生低头,乖乖把自己的积分交出。
面对老生的这种行为,学院也不加以阻止,毕竟生活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能力保护与自己实力相对的财富,那就只能屈服于别人的掠夺。
五国学院的食堂都是自助的,学生想吃什么就在相应菜品旁把资格牌放入卡槽中,刷去相应的积分后就可以拿到饭菜。
肖令雪一路走过去,刷了三菜一汤,一般在家里她也就吃这些,将军府素来不铺张浪费,只不过是数量上的变化罢了。
肖令雪端着饭菜找寻一处座位,刚坐下准备吃,旁边几个阴影就罩过来,肖令雪放下筷子,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几人。
来人胸前挂有一枚硬质的勋章,是中阶武斗班的,显然是一名老生,看样子是欺负新生来了,肖令雪眼眸微眯,他们要找茬恐怕是找错对象了。
站在肖令雪正前方的一名男子猛地拍了一下肖令雪的桌子,碗筷被震得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向声。
“小子,刚进学院没人罩着吧,给哥几个交些保护费,哥们罩你!”
肖令雪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人,全部都是中级武斗班的,年纪大约在十五六岁左右,三个五阶武者,一个六阶武者,而拍肖令雪桌子的正是这个六阶的。
此时的食堂中,以肖令雪为中心的五米方圆距离内,所有人都一到外面去,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对这件事视而不见,不,应该说是司空见惯了,每年新生入学都会发生几件这样的事情。
肖令雪有些愠怒,她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带头的人见肖令雪迟迟没有反应,再次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听不懂人话吗?快把你的资格牌拿出来!”
肖令雪冷笑,要她把自己的东西交出去?除非自己是自愿的,否则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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