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样做行不行。”
同学们一听这话,都瞪大了眼睛,看看李老师要说什么事。
“刚才,新当选的团支部书记李文勇同学讲了几句心里话。他说他没当过班干部,特别是团支部书记这样班里的主要干部。没当过不等于说就当不好,我还是相信李文勇同学能当好,大家也是相信。要是不相信,大家也不会一致选他。但他毕竟没有经验,要有个熟悉的过程。我突然想,为了帮助李文勇同学尽快熟悉团支部书记的工作,做到新老交替,我想把李文勇同学和章丽丽同学调到一个座。上学期结束的时候我曾经对大家说过,新学年班里不再调座,不管是什么人说情。但这次是为了工作,不知道同学们是否同意?”
“同意”。全班同学异口同声地回答。
李振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大家同意,那就这么办了。希望章丽丽同学尽快帮助李文勇同学熟悉团支部工作。”
班里的会刚开完,李振东一走出教室,就被等候在走廊里的齐菲芳拦住。
“李老师,我是赵俊飞同学的母亲,我找你有事。”
“找我,那请您到办公室去谈吧!”李振东客气地说。
“不啦,到办公室谈也不太方便。就在这儿谈吧!”齐菲芳说着往走廊的一头指了指,李振东点头同意,两个人走了过去。
“李老师,俊飞这孩子学习一直不太好,进步很慢,我这个当妈的,都快要急死了。您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小户人家,要权没权,要钱没钱,孩子今后的前途,只能靠他自己刻苦学习。可孩子又这么不争气,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您的。我想给孩子调个座,争取在高三这最后一年里,孩子学习上有进步,能考上大学。”齐菲芳说话的声音挺大,眼珠子也瞪得挺圆。
“调座位,这恐怕不行。我在上学期末已经向全班同学讲过了,新学年谁也不能调座。”李振东边说边摇头。
“就求您这一件事了。俊飞想跟一个叫李文勇的同学一个座。您就同意了吧!”齐菲芳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挺鼓的信封,就往李振东的兜里塞。嘴里还说道:“李老师,就这么点小意思,您买条烟抽吧!”
李振东一见,赶忙用手拦住她的手,嘴里大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快拿回去,快拿回去!”
齐菲芳还是不肯罢休,继续往他的兜里塞,两个人拉扯起来。李振东急了,脸色也变了,厉声说道:“你给我住手。你把我李振东当成什么人了?你要是这么做,别说我不能调这个座,就是能调,也绝不给你调。”
一见李老师真是发火了,齐菲芳这才停住了手,她放低了声音说:“李老师,我,我也是没办法,就这么一点意思吧,多了也没有。”
“我已经说过了,班级座位一个不能调。你回去吧!”李振东的脸上仍然是没有一点笑容。
“真,真就一个都不能调吗?”齐菲芳不相信地问。
“我李振东说话算数,说一个不能调,就是一个不能调。”
“那,那也只好这样了。谢谢李老师平时对俊飞的关照,希望您今后还要多多关心他。”
“我会的。”
齐菲芳满脸不高兴地离开了学校。
就像是心灵有约。放学了,章丽丽和李文勇都借故走在了同学的后面。到自行车棚取了自行车,他们一前一后地推着车子走出了校门。看看前后左右没有什么熟人,李文勇向前赶了几步,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声说道:“章丽丽,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章丽丽知道李文勇在自己的身后,忙回过头,微笑地看着他。她的脸色有些微微地发红。
“我,我真不好意思。我,我没想当你这个团支书……”面对章丽丽的目光,李文勇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怎么是我的团支书?”章丽丽开心地笑了。
“我,我真是没想当。是,是大家硬选我。我,我从小学到现在,没当过学生干部,我,我跟你比,肯定不行。”
“你怎么知道你就不行?要我看,咱班还就数你行。你学习好,人品好,哪样都比我强。选你当团支书,真是选对了。”章丽丽满脸真诚地说。
让她这么一说,李文勇的脸顿时通红,他抬头看了章丽丽一眼,真诚的说道:“李老师已经说了,让你这个老支书多带带我,你不帮我,我心里真的没底。”
“你放心吧,我肯定能帮你。不过,咱俩也得交换,学习上你也要带我,咱俩这回可是一个座呀!”章丽丽笑着说。
“那没问题。”李文勇连连点头。
两个人就这么推着自行车,在马路边上边说边走着。不一会儿,来到了一片高档住宅小区。这也是襄安市近年来建得最好的一个小区,都是二层小独楼。章丽丽停下了脚步,轻声说道:“我到家了,有话到我家里去说吧!”说完,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用微笑的目光看着李文勇。
望着这一幢幢高档的漂亮小楼,李文勇马上摇着头:“不。我不去。”说完,他看了章丽丽一眼,又问道:“你家,你家过去不是……”
“我家是新搬来的。刚来两个多月,班里谁也不知道。走,进去坐坐吧!”章丽丽再一次真诚地让着。
“不。我不去,不去。我上车走了。”李文勇慌忙地说着,连个告别的话也没来得及说,飞身上了自行车。
“那你慢点骑,有空过来玩。”章丽丽边说边和他挥手。李文勇连头也没敢回,更没敢吱一声,转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进家门,章丽丽就冲着妈妈叫道:“妈,饭做好了没有?我都饿了。”
喻威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满脸是笑的女儿说道:“好了。就等你回来吃了。”
说话的时候,组织部长章阳也回到了家。一家三口坐到了餐桌前。新搬的这栋二层小楼,建筑面积三百多平方米,装修也比较讲究,餐厅里设施都是高档的。章丽丽也许是真饿了,端起碗来就吃,喻威看着女儿,冲丈夫说话了。
“你们选的那个新校长,素质真是太差了。我主动给她打电话,她对我还代搭不理的。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带班的副校长嘛!“一提起这事,喻威就是一肚子的不高兴。
章阳看看妻子,笑着说道:“怎么样,碰钉子了吧?”
“你说,我找她校长给孩子调个座,这么大点的小事,她还支我,让我去找什么班主任。我告诉她,我是工商局的喻威,是章丽丽的母亲,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她一个小小的副校长,心里还有没有我?有没有你?”
“也许,她不知道你呗!那么多的学生,找她的也不能少。哪能个个都解决呢。”章阳解释着。
“妈,我的座已经调完了。”章丽丽放下饭碗,满脸是笑地冲着妈妈说。“调完了?谁给调的?”喻威问。“班主任李老师调的。”“我,我也没找你们李老师啊!”“那你找谁了?”
“我一听那女校长的几句话,就气得把电话挂了。后来,我又找了你们学校的顾书记,他是满口的答应。看来,这是老顾给办的了。”喻威十分肯定的说。
“以后啊,这样的事还是少办,尽量别给学校找麻烦。你啊,也要注意一点影响。”章阳说。
“不就是调个座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像你当组织部长的,一调就是县级干部。”喻威有些不高兴地说。
“妈,爸,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重大消息,我已经不是班级的团支部书记了。”章丽丽大声地说。
“为啥?”喻威瞪大了眼睛问。
“新学年,班委会、团支部重新改选,我被选下来了。”
“凭啥选下来?你没有干好?”章阳也瞪着眼睛问。
“不是。这次改选,有个先决条件,当过一年团支部书记的,不能再连任。我已经当了两年了,没有资格再任了。”章丽丽笑着说。
“这,这是谁的主意?”喻威大声问。
“咱班同学钱大首提出来的,李老师也挺支持。后来,报到了学校,校长更是同意。”
“这个老顾,这么大的事,咋不事先和我说一下呢。丽丽啊,你不当这团支部书记了,你,你心里能承受得了吗?”喻威不放心地问。
“妈,有啥承受不了的,新选上来的团支部书记,就是比我强。”
“选上谁了?”喻威问。“李文勇。”“李文勇?就是,就是你要和人家一个座的那个男生?”“嗯。他是高票当选。别看他过去没当过班干部,可他肯定能干得比我好。”丽丽挺自豪地说。
“吃饭吧,吃饭吧,你们看看这饭菜都凉了。”章阳说着拿起了筷子。
“老章,这搬了新家,房子也大了,家务活也挺多,我也干不动了。我看,咱还是找个保姆吧,收拾收拾家,做做饭,也把我这个工商局的副局长解放解放。”喻威说。
“找保姆?”章阳拧紧了眉头想了想道:“找个保姆倒行,可你一定要找个知根知底,老实厚道的。不然,进了咱们这个新家,你不怕弄出事来?”
“哎,我也是这么想呀。要不,我早就张罗找人了。可如今,可靠的人到哪儿去找呀?”喻威叹息道。
“这个不着急,碰上算。碰不上呢,你就再辛苦辛苦,一切以安全为第一。”章阳说完,端碗吃饭了。钱大首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他的家是一栋三层小楼。进门就冲着钱庄吼道:“老爸,儿子今天给您带回来好消息啦!”
“好消息,你能有啥好消息?”钱庄扫了一眼满脸笑容的儿子,又低下头按着计算器,他正在一个人算帐。
“老爸,您啊,就知道算帐算帐,挣钱挣钱。您就不知道在政治上关心关心您的宝贝儿子?”
“政治?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政治?”钱庄连头都没抬一下地说。
“老爸。您也太瞧不起您这个儿子啦!告诉您吧,我今个当选班长啦!襄安一高中三年一班班长,而且是民选的,班级得票率百分之八十九。”
钱庄抬起头,不相信地看着儿子。他早就想让儿子在班里当个干部,锻炼锻炼。可这个李老师就是不同意,钱物也是一点不收。都说这个李老师犟,不好办事,连校长都拿他没办法。如今,这是儿子胡说呢?还是李老师回心转意?钱庄的目光在儿子的脸上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足足看了能有一分钟,然后,用不相信的口吻问道:“你说的这些,能是真的?”
“老爸,您儿子还能撒谎吗?班里刚开过大会,我还发表了就职演说呢。同学们为我还一个劲地鼓掌。”钱大首得意洋洋地说着。
“行。我儿子还真行。爸爸过去没给你办成的事,你自己办成了。了不起。了不起。”
钱庄说着站起身,跟儿子一比,他矮了不少。他用手拍拍儿子的肩头,“跟你爸学,好好干。”
“老爸,我就职当班长,主动提出个目标,建立班里的教育扶贫基金,用于咱班贫困学生读完高三学业,数额是不少于一万元。”儿子说完,用目光看着钱庄,等待他的下文。
“当个班长,拿一万块钱?值。”钱庄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爸,这不是拿一万块钱当班长,而是当了班长以后资助一万块钱,帮助困难同学完成高三学业。”儿子纠正道。
“反正是一万块钱,怎么说都是一回事。这钱我认了。可是,我今天去你们学校了,结果呢,碰了一鼻子灰。”一提起这事,钱庄是满脸不高兴。
“你到咱学校也是赞助去啦?”儿子笑着问。
“就算是赞助吧。想送两个学生,拿几个钱。可这个新来的女校长,一点面子也不给。
赞助钱不要,个人钱不收,送的学生也不接。我钱庄这几年从没掉过这样的链子,真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呀!“
“爸,我听人说,新来的宋校长不错。咱班班干部民主选举,就是她点头同意的。要不,我这个班长也是当不上的。”
“可她,把我给顶回来了。”
“你呀,也真是,总爱管那些闲事,是不是钱多了烧的?你要是有工夫,赶快帮我找个后妈吧。我妈已经去世三四年了。你硬是不找,你倒不影响什么,可谁照顾我呢?你看看我,真像是个没妈的孩儿。”一提起这事,钱大首对老爸是一肚子意见。
“嗯,我倒是想给你找个后妈,可,可总没遇到合适的。”
“你合适不合适的我不管,但我有个条件,要找个有文化的,年龄也不能太小。更不能找个什么小姐。”
“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钱庄气得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儿子。
“我,我不是给您打个预防针嘛!”儿子说着,回自己房间去了。齐菲芳回到家里,先冲自己的丈夫发火。“你啊,真是一点能耐都没有,什么事都让我出面,你连一点正事也办不成。”
一听这话,赵志就知道妻子又有什么事不顺心了,他没敢回话,一声不吭地到厨房里做饭去了。
齐菲芳肚子里有话非说不可,她马上追进了厨房。“你说说这个李老师,我就让他给咱儿子调个座,他一个不行,十个不行,真气死我了。”
“那你,那你没表示表示?”赵志小心地问。
“咋没表示呢?我给他拿了一个数,硬往他手里塞,可他,他说什么不要。”
“一个数,是不是少了点?”赵志又小心地问。
“这还少啊?调个座位就要一千,我一个月才挣多少钱?你还是个科长呢,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他胃口也是太大了吧?!”齐菲芳没好气地说。
“唉,没办法,咱这不是求人嘛!”赵志叹着长气说。
“他真要是给办,再多花一点也没什么,点个数呀!他可倒好,一口一个不能调,上学期说定了,找谁也不能调。那架式,像是大公无私。可这唬谁呢?谁信他那一套呀!”“也许,这个李老师还真是坚持原则的呢!”
“屁吧!我才不信呢!”齐菲芳说着一赌气,摔门出去了。
赵志把饭菜做好,端到了餐桌上。下的过水面条,做了两个卤,一个是肉丁尖椒,一个是鸡蛋西红柿,还切了一盘黄瓜丝。赵志做饭的手艺不错,色香味俱佳。儿子赵俊飞从外面回来了,他放下书包洗洗手,就坐到了餐桌前,他看了爸爸妈妈一眼,端起碗吃面条。
看着劳累了一天的儿子,赵志心疼地往儿子的碗里盛肉卤,嘴里还说道:“多吃点肉,多吃点肉。”
齐菲芳在一旁说道:“儿子啊,今天下午妈去找你们的李老师了,他说现在一个座位都不能调。要是调一个,就是你。”
儿子抬起头,停止了吃饭,用陌生一样的目光看着齐菲芳,吞吞吐吐地说道:“妈,我要调的那个李文勇,他,他已经调座了。”
“什么,他调座了?”齐菲芳用不相信的目光看着儿子大声问道:“他和谁一座了?”“和章丽丽。”“什么时候调的?”“今天下午放学前。”“叭”,齐菲芳气得把手上的饭碗使劲往餐桌上一跟敦,用劲太大,饭碗碎了四半,面条洒了一桌。“这个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