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抓著你呢。就如实招来吧你,到底冰迫雪芝你藏哪儿?!若不说的话」
终於抓住了范衡,猫妖得意地开始盘问。也没忘记方才的狼狈,生性记仇的猫妖乾脆下马威,双瞳兴奋地缩细、半眯金眸,舔下爪子便暗地里给尾巴加力道、化毛为针,圈得范衡更生疼,腥红的血滴斑驳一身。
「啊啊。。。。。。唔。。。嘶。。。。。。」遭缚得喘不过气便算了,可本已虚弱的身躯又再度遍体鳞伤,饶是范衡再能忍,也身不由己地痛喊出声,那花容月貌都显扭曲了。
听见范衡痛喊,又见那痛苦的玉容,猫妖内心大是快活、泄恨,笑如甜蜜地佯装怜悯道:「唉呀,很痛是麽?真是可怜,哀叫的都快没声了。。。。。。奴家早说了,要是你肯吐雪芝的去向,何必受这刑罚?瞧,你就是嘴倔,才会受伤!来,乖些,就说吧,雪芝在哪儿?」
爪子也轻挑地搭上范衡的下颏,抬高,在他脸旁吐露气息,嘻笑嘲弄。
范衡已被折腾许久,又闻猫妖此言,受辱不得的高傲性子被惹起,在连番的受辱之下,虚脱身子里残馀的神智给气得消散无踪,想也不想,嘴快地回道:「哼。。。。。。!!凭你这妖女,也妄想动雪芝!呸!没你的份,那些个雪芝早就全入我腹中,这下你是白费功夫了,哈哈。。。。。。!」
甫听完,猫妖虽气,但凌驾气愤之上的尚有惊疑,压根儿不信范衡有那本事吃下以寒性风闻人、道、妖三界的〃冰迫雪芝〃,不禁皱眉地喃喃自语:「这怎麽可能!你乃区区凡人,哪知晓咱们妖、道的炼药手段?除非。。。。。。你寻得了火凰血、螭吻草这些药物!」
虽然猫妖只是喃喃自语,但是近在咫尺的范衡仍是听得了,不回话,仅仅牵动嘴角,露出一抹刻意的讽笑。
哼哼。。。。。。谁晓得什麽火凰血、螭吻草这些劳什子的玩意!真不懂世人总说雪芝难入口,他也不过用了「以毒攻毒」的方法压制其寒性罢了既然这雪芝长在那湖里,照理说那湖水肯定古怪;有啥特异他是不知,至少确定其寒冷更冽。先将雪芝与云火姜捣碎混合,倒入湖水放上一天去掉过馀寒性;隔天才将湖水倒掉,把那些混合物置入炼丹炉中,再添上几味中性、补血气的药草和进,用文火烧塑几天,方捏成一粒粒的丹丸便成了。
纵然不清楚那雪芝的功效,可为了以防万一,那些丹丸早就入了他腹中。还好早先吃下,恰好可辅助气血活络、壮体,加快运气速度,不然凭这猫妖那些折腾人的手段,他连反击的馀地恐都不留!
思及此,范衡心有馀悸,却大略又因如今的动弹不得,作好赴死的准备,便有閒暇注意猫妖的狼狈,得意地大笑「哈哈哈。。。。。。」
「你。。。。。。!看你笑得猖狂,莫不是你说得都真?!」猫妖不可置信,咬牙一紧,决定来强的了;这是最不想使用的一招,即便明知很可能这爪子一下,没探到啥,还会功败垂成,将范衡弄成傻子。。。。。。
於是霎时猫妖的右爪凶狠地扣住范衡的头颅,爪上的一只利甲划破范衡左边太阳|穴,尔後利甲变成如绣花针粗细,毫不留情地刺入!
「摄魂夺魄针!!」
猫妖这突然的发难,范衡只见爪子掩面而来,知觉鬼门将近,绝望不甘地闭上美眸,任爪子攫取他的头颅「罢了。。。。。。躲不过了。」却只觉太阳|穴被划破,一根细长的针就直直刺入,狠狠穿进头颅,之後便是痛不欲生的裂痛,意识模糊、几近昏厥,脑海涣散得空白。
「范衡说,那冰迫雪芝你藏在哪儿?」
仅馀的一线清明在空白的脑海中飘盪,不知何时,远远的,一道飘渺的声音穿翔至他身旁,牵引著他
辩不明原因,奇妙的,范衡不由自主地依实据答:「没。。。。。。没有了。我吃。。。下去了。」
什麽?!他真吃下去!
「你用什麽药物把雪芝吃下?」
「唔。。。。。。将。。。雪芝与云南火姜混合入湖水,搁。。。搁置一天,再。。。再移至炼丹炉里加入零。。。星的中性药草。。。。。。文火。。。。。。烧了几天。。。便可成丹吃下。」
闻言,猫妖才猛然想起范衡是行医的。寻常凡人或许真拿雪芝没法,可是范衡懂药性,弄几把珍贵的药草替代那些妖、道才知的药物,也未尝不能。
这下,真是白费功夫了,早知便快快杀了他,向通宵门领那回天丸便算了!回天丸虽对妖、道并不起显著的提升实力的效果,最起码,还能勉强替自己加强行功速度与体内真元的凝实。
一怒之下,猫妖面无表情的,阴狠飞快地抽出停留在范衡脑内的利指,连带尾巴还将范衡狠狠扔弃在地!
拔出那利指之後,范衡空白的脑海里顿时搅乱,阵阵的刺痛似鼓点般颤栗传来,双眼昏花、半边的脸血流如柱,再加上被抛在地上,四肢也撞得无力。
看著完全已经神智不清的范衡,并拢四指,猫妖爪子一扬,打算让范衡就此魂归西天
可就要下爪子了,猫妖头顶的双耳灵巧可爱地抖动几下,似乎是听到什麽,停下动作。
「咦?怎麽有那麽多人正逐渐逼进。。。。。。?莫非。。。。。。是刚才我被轰出去的声音,惊动外头的那群人了?」
再低头看著范衡想了想片刻,猫妖作出了决定,笑笑:「若是让你就这麽死在我的爪下,也太便宜你了;吃你练功,也没多大用处。。。。。。倒不如,本姑娘我好心点,放你一马,作主,将你扔给你那群仇家吧!呵呵呵。。。。。。」
想起曾经略闻过范衡的几个仇家的风闻,又看了一下范衡漂亮的脸蛋,猫妖用尾巴卷起一旁被弃之已久的竹篓来,摸进竹篓搜几下,好半天拿出一个她曾看过的白色瓶子,倒出里头的红色药丸,就撬开范衡嘴巴塞入。
接著,又将爪子按上范衡的胸膛,渡了些气劲给他。
「啊,对了,我再好心地帮你恢复一些体力,免得到时候我戏看不成,你三两下就给人除掉;再送你这药,增添咱们这出戏的高潮处,呵呵。。。。。。」
一边动作,一边又自言自语後,猫妖尾巴便卷起范衡,双爪收起利指,四肢伏地轻快地奔跑进樟林;再来,又穿越过樟林、飞跃过水坑等地,弹指间就攀上一处较矮小的悬崖,悬崖底下是一片几尺见方的杂草空地,正聚集二、三十人,且仍逐渐增加中。
「嗯。。。。。。唉呀,似乎到了这临别之际,看在永别份上,我还是老实对你说吧虽然我不认识涯,可只要是妖都听过〃那位〃的,还有那位出身的英宁山。前些日子,听说他大闹星印门後,我英宁山的表妹来探望我,告诉了我一些事。。。。。。谁叫你谁不好惹、也偏要来我居留的南疆呢!他默许了呢。。。。。。」
恰好给嗜杀的我一个绝佳又光明正大的机会。。。。。。雪芝,并非主求。
尾巴伸出悬崖外,高吊在半空,对准底下空地的人群,猫妖尾巴一松,范衡无力地掉了下去。
高空的风岚刺骨冷冽,钻入范衡衣袖内生疼。他被风刮骚得有些不适,脑袋渐渐回复清明,双眼蒙胧欲睁。
「喂喂,兄台,你说天上那掉下来的是啥啊?」
空地上,一个面容猥琐、身材矮黑的中年男子,拉拉身旁正与别人谈话的黝黑壮汉。
「你说啥?哪有什麽东西!去、去!别干扰老子问话!」
那壮汉正赶紧询问方醒来的同伴,有关被悬赏者的下落,被这中年男子一岔,不耐烦的,抬头随意瞄一下上空,就简单地敷衍男子一下,就回过头继续询问他的同伴。
「不是啊。。。。。。兄台你瞧,真有东西啊。啊,那东西好像要往咱们这掉下,会是什麽」
中年男子又细看,迷惑紧张地说道。
「你管他!」又再度被干扰,壮汉没好气地回道,看也不看。
「可是越来越近掉下来了!啊啊啊。。。。。。!!是、是。。。。。。」
眼见不知名的物体已经落到眼前,中年男子慌张地大叫
这一叫,壮汉忍无可忍,忽地站起来,转过身冲著中年男子大骂:「娘的!你这龟儿子叫啥叫,没命是吧?!闪边。。。。。。」
话骂到一半,莫名其妙的,一个物体突然就砸到他的头上!
「砰!!」瞬间,壮汉就被压趴在地上,立马痛得昏迷。
中年男子走近细瞧,不禁大呼:「是人天杀的!还是那该死的范衡!」
发现落下的范衡後,悬崖底下的众人赶紧将范衡底下的壮汉搬开,并且尽可能不去触碰范衡,免得又沾上什麽奇怪的范氏毒药,步入惨不忍睹的躯体折磨中。
之後,在众人无法探清范衡的昏迷是真是假的情况下,他们也只好先围住状似昏迷的范衡,派人去通知远边的同门师徒来这儿聚合。
而猫妖坐立在悬崖上,目睹范衡毫无抵抗之力地落下悬崖、被底下众人包围之後的场面,她笑了笑,伸伸懒腰就慵懒地趴在地上,可爱的头颅搁在交叠的双爪上,好整以暇地准备看底下的范衡演出。
大概再半刻,他就能回复神智吧。
果不其然,在底下众人赶忙叫喊还在远处的同伴一一过来间,范衡悄悄地转醒,略晃了一下头脑,眨了好几下眼後,才有心察看目前他的处境。
虽然不知是什麽原因让他逃过猫妖的爪下,但是她也不让他好过,竟把他丢到正寻觅他的仇人们间!
趁著没人注意,握一握拳,深吸几口气,范衡忧心地探测体内残存的力量。
而更糟的是,身边聚集的人数越来越多,而他虽有那雪芝修体,却也只能回复尽三成的功力尔尔!利眼一点,还瞧得几个功力本就不在他原来功力之下者。。。。。。这下,看来那妖女说对了,这次结仇过的武林各派可是倾巢而出,纷纷派出得意门生,定要将他拿下了!
不过。。。。。。人多难成事,更何况这群人里,有些门派平素就不相往来、甚至互动干戈,若是能挑拨离间的话,未尝没有生机
闭目,范衡沉著地冥思片刻,窃喜的,嘴畔泄露一丝自信的微笑。
再睁眼,范衡就展现出虚弱无力的模样,蹙眉,发出一丝丝哀号,如幼猫啼叫,由小渐大:「呜。。。呜。。。唔唔。。。。。。好难受。。。。。。」
接著,又露出一副痛苦难耐的表情,胸口在猛烈地跳动,全身蜷曲地像只烫熟的虾子,双手抱腹地滚地打颤。
最先发现范衡的不对劲正是方才发现范衡掉落的中年男子,他看见痛苦的范衡,本想叫在旁的其他人一起察看其情况,却发觉旁人都心不在焉,焦急著什麽,看向远处,他便只好暂吞下想叫人的冲动;可转念一想,趁著旁人的不注意,若他先一擒范衡遁走、又伺机取得雪芝的话。。。。。。哈哈哈,他这无名小卒,不就此後一鸣江湖,还能提升自己的功力,名利双收嘛!!
考量至此,那中年男子的狭小鼠目不禁放光,跃跃欲试。便再三打量旁人的举动後,确保与方才无异,就悄悄地伸出一手,搭上范衡的脉搏,仔细感受其血脉的流动。
唔,脉络是一派紊乱,甚至有几处凝滞。。。。。。看来这厮不晓得是遇上哪一路的高手,竟能让刁顽难捉的他得来伤痕累累!
虽然为那伤得范衡的无名高手之手段感到惊惶,不过中年男子可没管恁多既然这厮都已落入这般田地,莫约那高手放弃追他已是;否则凭那高手的武功,这在场众人也没多少人游刃有馀地同他对上,范衡早是那高手的囊中物不是麽!
放心地低笑著,男子为了近在眼前的利益而开心,不动声地渐渐靠近范衡,蹲下,风驰电掣地快手捂住范衡哀叫的双唇,拦腰抱著他,一边警戒众人,一边往後倒退离去!
「啊。。。。。。!!」
突然,男子退走之时,两道尖叫声响起,一声破天、一声低呼。
「什麽。。。。。。!你、你什麽时候在我後面的。。。。。。?!」
惊愕的,男子看著自己腹上鲜红的血流,瞪大了眼珠转头问著一名壮汉。
「天。。。。。。!〃那位〃来了!得走了,要不然被他瞧见可不好」
不满的,猫妖看著远处飘忽不定的云朵,拉聋著头颅,顿觉扫兴地呢喃著。
10、嘿嘿。。。。。。衡哥,救世主小涯涯驾到~!!
既弱小,又强大这就是「人」的写照。
悬空伫立在光芒万丈的云层上,银风俯看脚下土地上的一切,这千山万水、这屋舍田顷、这万物生灵。。。。。。目光冰冷,嘲笑著。
可怜又可恶的人类啊!总自恃聪颖、自以为强大,却不晓得天外有天,自大得忘了这个世间,还有许多更强的生灵;而今,该是那人为他的自负、为他的卑劣,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哼。。。。。。虽说已为仙人,理当是少管人间是非,维持云淡风清、波澜不惊的心性,毕竟升仙之後,接下的修炼不是靠仙药、靠吸收天地灵气就成的,而是靠心境的提升;可是世人愚昧,总以为每个仙人都该如佛祖慈悲,要不然便是不惹尘埃,却忘了。。。。。。人啊,本是天性各不相同。
有些人本就易於牵挂他人的事,升了仙,也不会须臾间就改了本性,反正神通广大後,想回人界不是难如登天的事;有些人则是包藏祸心、贪得无厌惯了,在严苛的修炼升级的条件下,抢人法宝道倒也没啥稀奇古怪;只有少数人,独来独往,一心只求天道,躲起来刻苦修炼。
於是便与在人界时,根本没两样。说难听点,只要踏入修道这条路後,没有靠山、没有门派你就难活,处处都是危险,一切重实力、又得靠人脉,独身是难以在天劫、邪恶的修真者与奇草怪兽间的伺服之下能安然无事。
可是有太多的人事物挂心当然非好事,这会拖延修炼的进度,或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甚至是间接致使天劫之威增加;因此,能少管閒事就少管,除非那些人事物实在放不下,你便知那特定者是属於自己的〃劫〃、自己修炼要度的难〃关〃,就得陷身其中不可。
所以,当升仙之後,银风便渐渐清楚,涯就是自己的〃劫〃、就是自己最不能放下的人因此,他才会对涯感到焦急、气愤,心心念念都是盼望涯快快升仙,尽量避过需度的劫难,将来可安泰地同他在仙界修炼。。。。。。
却没想到范衡这煞星硬是拖住了涯的修炼,更甚者是差点害涯没
命!
这回,他银风是再也无法持续自己波澜不惊的心,惊吓涯的惨状,那把许久未燃的恨火终被燎起,气得他再无定性可言,誓得将范衡除去才是,用他应得的折磨了结!
敢惹涯,就让你好生瞧瞧我银风身为仙人的本领吧!
降下云朵,银风回到自己的洞府前,闭眼伫足,开始这几天一直在做的事。
他神念一放,从周身向外延伸,探索远处一切的人事物,直至近千丈圆的范围,感应到一场能量波动後,才止住神念的扩张,细细地又探查详情,才不急不徐地收回神念。
哼哼,找到了,看来好戏已经上演了。
他马上又施出一个瞬移,挪身来到涯的洞府前,跨入。
走近涯的床前,见到了无生气、满脸冷默的涯正闭眼运功修炼,银风不敢上前随意触碰,只得发出一道神念至涯的脑海唤道:「涯,先别练了。你这样消磨也不是办法,咱们先停下吧,我带你出去转转。」
银风将神念传进涯脑海後,过没多久,涯便停止凝炼全身真元的动作,睁开了眼,冷冷地说:「不用吧。能去哪转悠?俺是个傻蛋,要又碰到人类该怎办?练功吧,倒还比较实在,银风你不也要紧俺的修炼麽!」
「不,涯你别这麽快拒绝,我也没说会遇上人类。你忘了麽,我是仙人啊,咱们施以隐身诀便可!何况,我也非要带你去人里逛,而是带你去看一场戏,担保没人打扰咱们。」
「不了。银风,俺没心思,谢了你的好意。」
「可你最近根本静不了心修炼你还为那人烦闷,我想便乾脆带你去看场戏,舒心舒心会儿,省得你百思不宁。这戏,我担保地让快活!走吧。」
不容涯再拒,银风拉过涯的手臂,走出洞,招来云朵就踏上,直直地飞往南方。
「哪,涯,待会要好些仔细看著。」
淡淡地露出一抹微笑,银风揽住涯的臂膀嘱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