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的自我修养- 第9部分

　　　　乔峰同样惊叹童贯的武功，他全力一掌竟然只比对方强一点儿，说：“阁下也是好拳法，只是身具这等功夫，怎却甘为朝廷鹰爪？”

　　　　童贯双手背后，侃侃而谈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六扇门为国分忧，外御群番，内除奸贼，才是侠之正道。”

　　　　乔峰反驳说：“丐帮何罪之有，怎就成了奸贼？要知道，国朝未起之时，不知有多少丐帮好汉冒险刺杀西夏北辽大将。”

　　　　童贯：“然而，那并没有用，不是吗？彻底解决边患的，还是国朝。而且，皇帝陛下常说，人之善恶，并非取决于派别。乔帮主你自己或许干干净净，但是可敢保证丐帮上上下下数万人都遵纪守法？你，无法保证。事实上，你辞退帮主之位时，就被帮内诬陷。六扇门镇压丐帮前，足足收集了六千余案宗，全是各地丐帮弟子仗势欺人为恶一方的斑斑劣迹。丐帮这个组织，必须为这六千余案卷负责，乔帮主你作为当时丐帮帮主，也负有不可逃脱的责任。”

　　　　乔峰下意识反驳：“丐帮兄弟都是英雄好汉，此事定是别人污蔑。”

　　　　童贯冷笑：“乔帮主，拍拍心口，这句话，你自己相信么。”

　　　　乔峰沉默。

　　　　丐帮帮众数万乃至数十万，谁敢保证其间没有坏人。如果入了丐帮就能变成只做好事的圣人，丐帮早就成了圣帮，天下早就成了乐土，丐帮也不必设置执法长老等这长老那长老了。只是，乔峰绝不相信作恶之数有六千案宗这样多。

　　　　童贯不愿和乔峰纠缠这些，简单说：“我拳法不如你的掌法，但降龙廿八掌是丐帮立帮绝技，而拳法并非我安身立命的绝技。皇帝陛下有说过，‘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所以童某的功夫，不在于拳头有多硬有多强，而在于双手有多快有多准。”

　　　　童贯说话间，自腰间甩出两柄火铳，淡然自我介绍说：“我会刀法，也懂枪法，但是我真正的兵器是火铳。别人用火铳，贪图的是它射程，远距离杀敌；而我看重的却是它近距离的快，与巨大杀伤力。铳在我手中，是近战武器，交手间，我会把铳口对准你胸口、对准你后背、对准你脑门，然后扣动扳机。”

第015　招募乔峰（）　
第015招募乔峰

　　　　火铳属于动能武器，动能方程告诉我们，子弹威力等于质量乘于速度的平方，也即取决于弹药燃烧赋予子弹的初速度。基于燧石步枪现状，暂不考虑子弹形状及航偏角的影响，显然距离越近，子弹速度越快，杀伤力越强。同时，帝国制式弹药虽然远远落后地球二十一世纪，但是弹药装量非常多，子弹质量非常重，足足有五六十克，所以近距离的杀伤力非常可观。

　　　　童贯正是看中了子弹近距离的超音速攻击和远超刀剑弓弩的杀伤力，才毫不犹豫把火铳选作自己的武器。

　　　　燧石枪械，功效其实并不乐观。火石点燃药盘到弹头发射之间，会给目标一段预警时间，平时打猎时，都常常失手。江湖豪客敏觉性更强，目光盯紧手指，及时运起轻功避让，躲过子弹并非不可能。然则，武功和火铳并非你死我活的矛盾，当童贯等六扇门游骑拿起火铳，这些劣势必然大幅度缩小。

　　　　因为武器是火铳，且把它当作近战武器，童贯迎敌套路，惯以轻功缠住对手，然后寻机扣动火铳扳机。

　　　　童贯无意与乔峰惺惺相惜，运起轻功冲向乔峰。

　　　　乔峰晓得火铳厉害，聚集会神盯着童贯，见其轻功脚步忽然泛起熟悉感：“咦，凌波微步？”

　　　　或许剧情惯性影响，乔峰已与段誉碰头，并见识过段誉的凌波微步。

　　　　童贯轻笑解释说：“乔帮主当真见多识广，童某的轻功根底正是凌波微步。”

　　　　其实，童贯说谎了。

　　　　前面说过，吴炜视武功秘笈为知识，所以并未藏之又藏。譬如少林寺七十二绝技，譬如丐帮的降龙廿八掌和打狗棒法，譬如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等等，都按照一定标准发给六扇门游骑研习。童贯身为葵花堂堂主，阅尽六扇门珍藏秘笈，学会凌波微步自然在情理之中。然而，童贯在吴炜的影响下，并不停止于学会，更结合实际改良凌波微步，使之更加适配自己的双枪战术。童贯此时的轻功，外看貌似凌波微步，其实则是融合无数轻功之后专属于童贯自己的绝世轻功。

　　　　此中细节，童贯懒的啰嗦解释，所以干脆承认练的就是凌波微步。

　　　　童贯实战经验丰富，运起精妙武功接近乔峰，且以深厚内力轻松卸去乔峰劈空掌。来来回回战了数回合，童贯寻得疏忽，砰的一枪打中乔峰右肩。五六十克重的铅丸，狠狠撞在臂骨，饶是乔峰这等层次的内力，也挡不住超音速铅丸的冲击。一瞬间，乔峰就被打断了臂骨，带起碗口般巨大伤口。乔峰左臂软绵绵垂了下来，旋即被鲜血染成红色。

　　　　乔峰右臂酸麻尚未恢复，左臂被童贯一铳打断，顿时十成战斗力少了七成。童贯趁其病要其命，砰砰两拳打伤乔峰内脏，然后封闭了乔峰穴道。童贯收回火铳，摸出一方手巾施施然擦净拳头上血迹，才轻描淡写挥手：“替他止血，然后塞入铁笼。”

　　　　牢笼里的丐帮群雄，前时见乔峰力抗数十游骑，或感动，或惊喜，或羞愧，纷纷期待奇迹出现。岂料童贯下了场，仅仅数个回合，就一铳崩断了乔峰的左臂。丐帮群雄相继失语，既悲伤乔峰的落难被擒，也惊恐六扇门的实力竟如此高深莫测。

　　　　乔峰之后，陆续有江湖豪客试图武力营救丐帮群雄，可惜他们的实力远远不如乔峰，无需童贯出手，便被六扇门游骑锁拿。丐帮团灭一事，登时成为武林中爆炸大事件，刺激的各门各派心惊胆颤。

　　　　行至安徽行省，忽有信使传报，说皇帝吴炜离开洛阳，前往汝阳郡视察当地煤业生产。天华帝国建国之后，废除了北宋路州体系，参照北宋州县边界和二十一世界省市，改以行省辖郡、郡辖县的三级行政体系。汝阳郡，即是以北宋汝州为基础，调整边界，新形成的郡。黄裳和童贯于是绕道西行，直接将乔峰等丐帮群雄押运到汝阳。

　　　　吴炜简单宣布处置方案：“遣人仔细调查，若有违法乱纪之举，该杀的杀，该判的判；判刑少于十年者，全部发配流放到流求；其若当真无罪，且没有团伙头目附带责任，那便无罪释放。注意，六扇门并非歧视江湖豪客，需要的打击始终是犯罪，而非有无武功。记得，帝国鼓励并提倡全民健身，但是武功不应成为违法乱纪的底气。”

　　　　吴炜无意强硬镇压一切江湖豪客，也无意强硬取缔一切江湖门派。

　　　　有人，就会结党，就会营私。

　　　　罪在人心，而非武功。

　　　　二十一世纪没有飞来飞去的武功，灰色势力不也遍地都是。以二十一世纪信息时代基础科技，以共和国严密的监管体系，尚不能杜绝盘踞在各地阴暗角落里的灰色势力和有活力组织，尚未步入工业社会的天华帝国，哪有资本全面取缔丐帮等江湖门派？

　　　　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从来不是吴炜的选择。

　　　　心里的理想再美好，也得结合实际。

　　　　吴炜暂时无意全面取缔江湖帮派，但是必须令这些江湖帮派晓得谁才是这片大地的主人，必须令这些江湖帮派尽力约束自己的行为。谁敢冒头挑衅帝国政府的威严，谁就将迎来六扇门的强力弹压。

　　　　简而言之，丐帮可以继续存在，但必须听命国家的法律。

　　　　处理完丐帮事宜，吴炜命人带来乔峰。江南到汝阳郡，乔峰左肩伤势已经结疤恢复，只是臂骨伤的太狠，左臂虽能勉强续接上，却再也无法动武。也亏的本位面是不怎么科学的武侠位面，否然以现在的医学条件，乔峰只能断臂求存，成为杨过再世。

　　　　吴炜和蔼慰问乔峰：“伤势怎样？”

　　　　乔峰浑然不把皇帝虚名放在眼里，慷慨大气回答：“尚好。”

　　　　吴炜简单询问数句，道出真正想法：“我想邀请你加入六扇门。”

　　　　乔峰心神一震，张口说来：“我是契丹人。”

　　　　吴炜点头：“我知道你是契丹萧氏族人萧远山的儿子，但是你母亲呢？且不管生父母与养父母的恩情之别，你母亲可是纯正的汉人，帝国法律规定，两个民族的婚姻，子嗣十八周岁以后，可以自行选定民族归属。乔峰你已三十余岁，父为契丹，母为汉民，你想选契丹便选契丹，想选汉便选汉，这并不是你拒绝加入六扇门的理由。”

　　　　乔峰懵然，还有这说法？

　　　　习俗观念，最少在这位面，常以父族血脉论民族归属，有一个契丹父亲，必是契丹的娃。丐帮等保守老旧土著，都是这样想的，也都是这样做的，全然无视帝国民族法律规定。但是，象征新力量的吴炜及其属从，自然不能这样，必须坚定不移贯彻父系母系平等法律，乔峰的心结到了吴炜这里根本不是事儿。

　　　　乔峰没有想那么多，度过最初猛然之后，猛的记起萧远山三字：“你……你，萧远山，是我父亲的名字？”

　　　　吴炜简单介绍乔峰父母背景，说：“每位六扇门游骑，都必须严格政治审查，正是晓得了你父母概况，我才邀请你加入六扇门。”

　　　　乔峰思绪万千。

　　　　吴炜声若警钟：“你父亲是人，你母亲就不是人么，你且回去想想，再决定做契丹人还是做汉人。”

　　　　然则，萧峰毕竟在旧社会里长大，一时难以接受母系民族概念，仍旧万般纠结。

　　　　吴炜招募乔峰，目的并非简单增强六扇门实力。

　　　　事实上，有了火铳这等利器，普通六扇门游骑便可赖之群殴绝大多数江湖豪客。之所以引导黄裳习武，之所以全力培养童贯，之所以费尽心思招募乔峰，是吴炜站在主神职位上思考的结果。

　　　　谈及主神空间，除了无尽的秘法和无尽的血统，即时快速强化才是它的鲜明特色。前会儿还是废柴宅男，数千剧情点或贡献点兑换一番，立刻成了能与剧情世界土著一战的高手。

　　　　而吴炜……

　　　　唯能无奈摊手。

　　　　吴炜没有血统，也不懂瞬时强化，甚至连区区武侠低武级别武功秘笈也得亲自搜集，真可谓史上最弱的主神。

　　　　但是，吴炜不会自怨自艾，更不会埋怨自家主神空间不如别人家的好。

　　　　立足现在，展望未来，才是吴炜的性格。

　　　　主神空间再弱，也比吴炜二十一世纪时拥有的资源多一万倍。那时，算上北京日益增值的房产，吴炜的资产也不够一千万，能用来聚集人力资源无障碍实现梦想的资金更少的可怜。而现在，吴炜最少能够指挥五百余名轮回者和一亿土著。单是五百余名轮回者，倘若正常流程聘用，每人一月五千元工资，都是每月两百五十万元人民币的巨大消耗。

　　　　幸好有主神空间。

　　　　主神空间虽然很弱，吴炜却非常知足。

　　　　当然，吴炜进取心非常强，始终想办法绕过缺陷。

　　　　主神空间无法强化轮回者，也无法改变轮回者天赋使之快速练武有成，令吴炜无法快速组建一支支拥有强悍战斗力的轮回者战队。既然如此，何不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招募剧情位面土著高手呢？

　　　　脑海里资料提示说，再过数年升到10级主神，吴炜即可自主招募轮回者。倘若把黄裳、童贯、乔峰等高手统统招募为轮回者，组建一支真正能打能拼的精锐团队，岂不瞬间弥补了主神空间暂时不能强化轮回者的巨大缺陷。

第016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第016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黄裳到童贯，再到乔峰，皆是吴炜预备成立剧情土著轮回者战队的一环。

　　　　吴炜借助天华帝国皇帝君权威望，轻松招降文官出身的黄裳和宦官出身的童贯。可丐帮野生的乔峰，天然蔑视皇权，敬佩吴炜的诚心，却不愿意入职朝廷鹰爪，残害地方武林各门各派。

　　　　吴炜花费半刻钟时间说服乔峰未果，叹气说：“既然你不愿为国效力，咱们就依法治国，公事公办吧。”

　　　　次日，大理寺贴布宣判：原丐帮帮主乔峰，因持械劫狱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乔峰旋即拘押入洛阳特别监狱，其与阿朱阿紫姐妹的恋情，其与完颜阿骨打和耶律洪基的兄弟恩仇，其与段誉和虚竹另外两名主角的情谊，全都无疾而终。

　　　　吴炜就这样简单放弃了招募乔峰。

　　　　并非乔峰武艺不高，或乔峰血脉民族，乃至性格不和吴炜脾气，核心问题在于组织和个人的矛盾。

　　　　大到国家党派，小到公司部门，一个组织的完美追求，皆是“缺了谁都行”，每名官员都是官僚阶层的螺丝钉，这个不行就提拔另一个；每名员工，都是公司部门运行的滚轴，这个辞职了就再招聘一个。而个人，或帝王将相，或文员操作员，完美的追求则是“缺了我不行”，这委员会这小组必须有我，少了我的付出，你们永远无法成功；这项目这笔单，必须有我，少了我，你们就成不了事。

　　　　乔峰优秀么？

　　　　当然优秀，这是无可置疑的。

　　　　但，吴炜建立的天帝教，以及主神空间轮回者体系，是组织。

　　　　屁股决定脑袋，吴炜天然站在组织利益上思考得失。既然是组织，就不许成员跟组织讨价还价，更不允许成员把个人意见强加给组织。如果招募乔峰，乔峰必须如螺丝钉一样融入天帝教，而非吴炜为了乔峰改变主神空间运营规则。

　　　　主神空间现在固然非常寒酸，未来却注定要横跨无数剧情位面。与其它剧情位面主角及豪杰相比，乔峰也不过是一名普通主角罢了，不值得吴炜为了他修改主神空间运营规则。

　　　　其实，吴炜还有其它方法利用乔峰。

　　　　主神空间有基本物权法和基本人权法，物权法规定，必须当地法律人情潜规则认可此物属于吴炜，吴炜才能将它们带到主神空间仓库；人权法规定，剧情世界人物或其他智慧生命，必须正常思维下签署合约，才能招募为轮回者。物权法限制吴炜不得利用主神空间仓库肆意偷盗，人权法限制吴炜不得随意把人拉入主神空间。

　　　　可是，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譬如物权法，它禁止偷盗，却宽容诈骗。举例说，吴炜拿假钱购买商品，只要拿到商品再及时离开商家一定距离，主神空间就判定交易成功，承认此商品属于吴炜。

　　　　譬如人权法，它禁止野蛮拉人，却宽容诱导。举例说，此时乔峰不愿效力六扇门，更不愿成为轮回者。吴炜刻意把承诺愿意入职主神空间成为轮回者的合同伪装成似是而非短句“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么？”“你想真正活着么？”“你想明白死后的世界么？”“你想救丐帮长老某某么？”“你想复活阿朱么？”“你想复活你母亲么？”“你想见你的父亲么？”“你想逃出监狱么？”等等，乔峰如果心神一颤选择了同意选项，主神空间就判定合同成立，准许吴炜把乔峰转变为轮回者。吴炜怀疑，他入职主神空间的主神，或许也是这样路数。

　　　　单纯利用乔峰的武力，很简单。

　　　　亦是因为如此，吴炜才毫不犹豫把乔峰拘押到监狱，维护天华帝国依法治国形象。

　　　　黄裳、童贯所代表的剧情土著轮回者战队，并非简单的武力拼凑，而是吴炜寄托了更大希望。吴炜希望黄裳、童贯能够成为紧密团结的战友，希望黄裳、童贯和自己拥有共同的价值观，希望黄裳、童贯成为辅助他监管轮回者的左膀右臂。

　　　　这要求黄裳、童贯等剧情土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