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花瓶里灌了不少火油,但也没多重,扔上五丈多的墙头对于众人来说,根本就不叫事,纷纷扔了上去。
“砰砰”
整个城墙头上响起了花瓶破碎的声音,把正在打盹的元兵惊醒起来,连忙看是怎么回事。
有些元兵则是直接被花瓶给打中了,疼的哇哇叫。最不幸的就是个别元兵被砸中脑袋,一命呜呼。
还不等元兵发作出来,红巾军第二波人将火把扔上了墙头,一下子,整个墙头燃起了大火。
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哭声,喊声,警笛声,一切嘈杂的声响在这场大火中扭曲着,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恐怖感,紧张感被无限放大。
这种场面太惨了,李兴泽闭住眼,转过头去。实在不忍心在看了,毕竟是他主导的这场单方面的屠杀。
城头上来不及躲避的元兵被火烧了个正着,不断地四处奔,伴随着嘶心裂肺的喊叫,把在城墙下看热闹的红巾军都吓了一跳,甚至不少的元兵从城头上跳了下来。
守卫其他三个门的元兵根本不敢过来,眼见那边的城墙燃起的熊熊大火,似乎能把整个夜空照亮,不明所以的一些元兵已经偷偷地放下兵器,招呼上亲朋好友,赶紧逃跑了。
这么壮观的场面把攻城的红巾军都看呆了,尤其是王权,想不到还能这么火攻,不禁暗暗佩服,果然是树的影,人的名,李军师果真厉害。
待火势渐渐小了后,李兴泽才让红巾军的将士们小心的顺着几架临时搭的破烂木头梯子爬上去。
第78章 火烧邓州(8)()
这边的红巾军算是刚成立,哪里杀过人,上了城头的不少人看到一些被烧焦的尸体,都忍不住,全吐了出来,毕竟这种场面太惨烈了。
水火无情,李兴泽深知这点,尤其是运用方面,自信玩起来,这里没人比他的花样更多,但是没办法,红巾军极度缺乏兵器,他只能这样做。
虽然几个人都没有上去,但是看到跌落下来的元兵被火撩起的焦皮,就能想到墙头的惨烈状,王权的脸色变得煞白。
“南无阿弥陀佛。。。”
张君宝早已经双手合十,闭上了眼,小声地念着经,虽然他现在是道士,但以前好歹也是在正经寺庙出的家,也是抄过佛经的人。看他这副模样,李兴泽想笑但是却又笑不出来,只能暗自叹息。
“吱呀”
进入城内的红巾军将城门从内推开,不少在城墙外的红巾军轰然叫好,一起涌了进去。
虽然攻城的方式有些残酷了些,但并不妨碍这一场胜利,要知道,己方几乎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邓州。张椿恭敬地对着李兴泽指路道:“军师,请!”
王权这才想起来,这次他们能顺利拿下邓州,完全是依靠的李兴泽这个大功臣,也赶紧招呼李军师一同入城。
李兴泽虽然不太懂古人的这种进城情节,但也只得入乡随俗,只不过看到元兵的惨烈状,心情有些低沉而已,努力地笑了下,郑重点头道:“两位头领,请!”
大半夜的,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反正几位当头的入城,那也就算是正式拿下邓州。
李兴泽缓步走进了城门,坑坑洼洼地碎石子地面上,在周围不少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昏暗阴森。瞧着每个人脸上喜滋滋的表情,李军师的心情终于稍稍也好了些。
“还是军师厉害!”
“李军师以后还会帮我们打下更多城。”
“李军师太棒了。”
一群当头的围住李兴泽,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看的周围这些大老粗唾沫飞溅,李军师苦瓜着脸,连连作揖,最后突然正色道:“让弟兄们注意下纪律,不要骚扰邓州的老百姓!”
本以为他说了这话以后,王权和手下人都有些会不高兴,哪里想到,众人登时一愣,随后发出爆笑,就连内秀的张椿也乐的合不拢嘴。
不就是提下纪律问题而已,至于笑成这样,李兴泽不禁皱眉,想不到红巾军在于这方面还真是差,他不过是提个正经事,就惹了一堆笑话。
张椿看着李军师的脸色渐渐有些不好看,赶忙解释道:“咱们弟兄很多都是邓州城的人,大家还怕被左邻右舍戳脊梁骨呢!”
李兴泽这才醒悟过来,原来王权他们所带领的基本上都是当地人,纪律不用说,肯定是极为注意的,但还是不放心的吩咐道:“那也得注意,须知军法无情!”
王权和张椿与红巾军别的头领不同,在自己的家乡起事不说,为人也正派,故而对手下的人要求也严格一些,此刻见李兴泽郑重其事地交代军纪问题,心里不但没有丝毫不满,还对李军师高看了一眼,同时抱拳道:“谢军师教诲,我等谨记!”
不说别的,就看王权所带领的红巾军入城以后,并没有喧哗吵闹,都是静悄悄地打扫战场,从这一点上来看,就比黄州红巾军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师弟,你还别说,看人家邓州红巾军,还真有些正经军队的架势!”
连张君宝这个不懂军事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在观察了一会儿,悄悄地跟李兴泽说道。
既然入城后也没有太多需要他们做的,剩下的就是王权和张椿的事情了。李兴泽和张君宝被王权安排到了一位白莲教的教众家里去过夜。
天刚蒙蒙亮,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李兴泽半眯缝着眼,撇嘴有些不高兴了,大清早的不睡觉都干嘛呢。
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推开门后,一道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顿时李兴泽醒了醒脑袋,蓝色的天空上只是零落着飘荡着几朵白云,院里青葱的大树轻抖着树枝上的叶片。
看来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虽然被吵醒有些不喜,但是睁眼看到如此恬静的景色,李兴泽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只是外面的吵杂声越发的响了。
“师弟,外面出什么事了?”
张君宝早就被吵声闹的睡不好觉,见李兴泽起来了,便也穿好道袍,跟了出来,张着大嘴哈欠道。
知道师兄和自己一样,都爱睡懒觉,也同样讨厌大清早的被吵起来,要知道,这可是人的通病,李兴泽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咱们出去看看吧!”
两名道士打扮的人,一名形相清癯不失巍峨,另一名湛然若神有如清泉,风姿自用说,门口守卫的红巾军士兵看到二人立即恭敬地抱拳大声道:“李军师,张道长好!”
在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红巾军听到守卫的喊声,马上就清楚眼前二人正是在南阳府大展神威的李兴泽等人,纷纷出口打招呼。
李兴泽忙不迭的和众人打招呼后,看到不少妇孺儿童头上都包着红巾,有些疑惑,便悄悄地问道:“我记得咱们昨天没这么多人啊!”
不止是他,连张君宝瞧着奇怪,按说他的记忆力很好,仔细回忆了下,昨天可没有这么多人,而且明显就不是昨天攻城的红巾军士兵。
“好叫军师知晓,这些都是邓州城的百姓!”
守卫依然恭敬的抱拳解释道,心里不禁有些暗暗得意,还是咱们王头领的号召力大,自从攻下邓州后,百姓们几乎人人都包红巾,说白了昨天攻城的许多都是自家的子弟。
李兴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这尼玛太狠了吧,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满城尽是红巾军了,不知道的以为这天下已经是红巾军的了,看来王权和张椿在邓州的影响力还真不是一般的牛逼。
由守卫领路,李兴泽和张君宝到了邓州府衙,此刻那里已经是王权,张椿的暂住之地。
黄铜的门钉镶嵌在朱红色的府衙门上,门口两座大理石雕雄狮透出无限威严,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
早有卫兵进去通报,待李兴泽和张君宝贝踏入厅堂时,王权爽朗地笑声先传了过来。
“李军师,张道长,请!”
张椿抢先一步,将两人安排到上首两座,然而自己却坐在下首座位上。
想不到邓州红巾军对他们二人待如上宾,李兴泽和张君宝对视一眼后,他也不是刚出世的小白,这些规矩还是懂得,赶紧推脱道:“这样不好吧,张头领,还是你来坐吧!”
谁知,坐在主座的王权满不在乎地摆手道:“都是自家弟兄,别客气!”张椿也出言附和。
下首还有几名红巾军的头头,也都纷纷出言劝阻,看到邓州红巾军如此,李兴泽也不好故作矫情,拉上张君宝便一起坐了下来。
两眼清明的王权将在座的所有人看了一遍后,朗声道:“此次我红巾军拿下邓州,在座各位皆有封赏!”
话音刚落,坐在四周红木椅上的几个红巾军头头们轰然叫好,顿时喜出望外,更有按耐不住地已经开始激动的两只手来回搓。
弟兄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跟着元军拼命不就是为了封妻荫子嘛,没那么多大道理,至于推翻元廷统治什么的跟自己关系不大,多跟着元帅占点地盘,混个一官半职,左邻右舍谁不另眼相看。
李兴泽闻言后,心中暗暗的点头暗赞,还是王权会做人,深谙三军主帅的精髓,知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禁有些失落,自己为黄州拼命奔走,现在别说赏赐,连个屁也没有。不过依徐寿辉的抠门劲,也就释然了。
这次除了王权除了将这些头头们赏了官职后,还给了张椿个大将军的位置,至于李兴泽和张君宝,属于帮忙的,又是徐寿辉的人,他还真有些为难。
要说从衙门里还真搜出不少金银财宝,但是给两人这些,感觉有些打发的味道,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剑眉星目的王权此刻眉头深锁坐在那里,手指不停地轻扣镂空雕花窗桕的红木桌案好似在考虑什么,李兴泽和众人都瞧着禁不住有些纳闷,都不明白刚刚做了元帅的王权有什么发愁的,坐在底下的头头们议论纷纷。
“元帅这是咋啦?”
“瞧着是不是便秘了?”
头头们充分发挥红巾军的一贯作风,粗言碎语便讨论起来,得知红巾军本来就是这种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军队,张椿也不禁苦笑,他们哪知道王元帅是因为赏赐的事情在头疼。
想到这里,张椿觉得这种问题还是以后再说吧,毕竟李兴泽二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小肚鸡肠之人,便站了起来,抱拳正色道:“元帅,刚才探子来报,南阳府那边有动静了!”
第79章 襄阳行(1)()
“哦?”
这一下总算把王权的早已不知飘荡在哪里的想法拽了回来,想不到刚打下邓州,这还没一天时间,元军这么快就有了动作,焦急地问道:“是不是南阳府出兵了?”
谁知,张椿竟是摇了摇头,疑惑道:“探子回报说,宽彻不花去了唐州!”
“嘶”
这下在场的人几乎全愣住了,这元军是不是走错方向了,邓州在西,唐州在东,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说起动脑筋,那就非李军师莫属了,在场的没有指挥战斗的经验,再加上不懂军事,主要都是懒得想,索性就扔给军师想得了,于是一个个得瞪着雪亮的眼神盯着李兴泽。
被一道道希冀的眼神盯着,谁也受不了,李兴泽更是如此,自己从学生到军师这个角色才刚适应,说白了,还是被逼的,不禁心里感慨,红巾军里人才还是太少了。
南阳府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不论是军事角度还是民生角度,宽彻不花此时逃窜到唐州,必然有什么阴谋。
李兴泽略显瘦弱的身躯站了起来,一袭宽松墨色道袍,外袖口一溜亮绸面白色。道袍至膝,乳白色的长筒袜没进黑色方口布鞋中。被包在红色头巾头发露出黑色鬓角,低头沉吟的风姿一时之间被众人恍为天人。
想不到李军师思考时,有此神态,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李兴泽的王权不禁暗自叫好,风采夺人。真乃是天佑我白莲教,送来如同神仙一般的人,挥毫之间,泼墨点江山。
殊不知,这是李兴泽以前上课时的习惯,正好瞧见王权的桌案之上有个青花瓷笔筒,稀松地放置着大小各异的毛笔,随意走了过去抽出根褐色细笔,在手指中转了起来。
毛笔在李兴泽的手指间上下不断翻滚,一刻不得停歇,众人盯着竟然呆了,忘记了正在商议的要事,张君宝以前哪见过师弟这么玩笔,心里高呼过瘾,想不到师弟还有此绝招,暗下决定一定要跟着学到手。
“呃。。。”
李兴泽已经想的差不多了,停住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眼见厅堂里的众人都静悄悄盯着他手中的毛笔不放,不由愣了,不禁疑惑这都是怎么了。
王权赶紧醒了醒脑袋,着急道:“李军师是否已经想到什么了?”
李兴泽点了点头,有些犹豫不决,但还是说了出来:“我怀疑宽彻不花要从别处调兵!”
其实他也拿不定主意,李兴泽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之前平章和尚临死之前提到过调兵的事情,接着又想到五朵山的元兵后,猜测宽彻不花是不是因为兵力不够,所以撤到唐州,等待时机。
如果按照这么推断的话,那么南阳府必然就是一个诱饵。想到这里,李兴泽有些不敢往下去想了,毕竟他只是个逢场作戏的军师,并不专业,别因为错误的估计而导致红巾军损失,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赵普胜等人跟着郭天爵去找马大小姐,转悠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因为郭天爵当时慌不择路,早忘记具体位置了。
众人躲在山头上,隐蔽在翠绿色草丛里的赵普胜看到元军从早晨起就有序的往南阳府的方向行军,不禁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发生什么事了?”
郭天爵那个草包自然不会注意这些细节,还在忙着四处张望地找寻和那天离开时相仿的路线。
瞧着他脸上焦急的那副熊样,冯飞不禁心中冷笑,自从得知明教的人告发强子时,就再也不愿意多搭理明教的人,更不用说讨众人嫌的郭天爵。
“是不是军师打下邓州了?”
花少峰依然挂着张冷峻的脸,弯眉轻皱道:“不过方向不对,他们怎么朝南阳府走?”
至于王权派来跟随几人的手下听到后,纷纷七嘴八舌地问道:“将军,是我家头领打下邓州了吗?”
这个问题可把赵普胜等人问住了,不禁面面相窥,他们也只是猜测,至于打下没,连个报信的也没有,实在不好说。
都怪郭天爵这个****,离开时都不知道沿路做个记号,把人都折腾到山上过来瞎转悠。作为将军,谁不愿意冲杀战阵,谁乐意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喝西北风,众人一肚子怨气。
这眼见都第三天了,赵普胜他们还没回来,李兴泽有些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的表情落在王权眼中,知道李军师担心赵将军他们,就派了些人,跟随李兴泽上山找人。
虽然郭天爵描述的那个地方离XX县比较近,但那么大地方,山势野树都长的差不多,谁知道哪是哪,李兴泽把自己的想法和王权说了,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毕竟这个时代又没卫星定位什么的,新闻上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驴友进了山里都还找不到,何况通讯落后的古代。
一听这话,王权就知道李兴泽还是个新人,忍俊不止,吩咐着让个懂明教记号的手下带路。
要知道,马大小姐的聪明伶俐在红巾军中那可是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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