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闻停驻,转寰一圈,嘴角微笑,并不动手,轻蔑地看着将他围住的五人。(未完待续。)
第23章 纠缠()
福闻不住地冷笑,说道:“各位的价钱都不低,看来释教这次要拿下这大功了!”
张君宝似是胸口憋闷,哇的一声,口中鲜血喷出。
李兴泽急道:“师兄,如何?”
几人虽然将福闻围住,紧握兵刃,无人敢动一下,此刻心中皆是大惊,武艺高强的张君宝尚撑不住一招,这福闻不好对付,恐怕合众人之力,也奈何不得分毫。
张君宝强撑身形,朝罗铣打了个眼色,说道:“师弟,你们先走!”
张君宝说罢,一声大喝,与罗铣一并踏出。
福闻身形一晃,扑到李兴泽身前,不待众人反应,便将金刚圈砸下。
李兴泽心知不可力扛,匆忙之下避开,剑身一抖,便朝福闻刺去。
众人手持家伙,刀光剑影闪过,兵刃齐齐挺上。
福闻双手持金刚圈,连连挡住众人兵刃,连续将腿踢出,将几人陆续踢翻在地。
李兴泽胸膛中了一脚,半躺在地,痛的一时之间竟起不了身,四下看去,马秀英等人个个都面色苍白,邓友德嘴角挂血,几人都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只剩张君宝和罗铣连展身形,缠住了福闻。
正当李兴泽准备起身时,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喊杀声。
福闻哈哈大笑,与张君宝二人交手的同时,边叫嚣道:“我的人一来,你们谁也别想跑!”
李兴泽等人的行踪早已暴露,福闻昨日已联系上集庆路中的福寿。
身为南台御史的福寿,暗中调集了百余兵马一路尾随而至,待福闻将几人打倒,便来捉拿。
这时,李兴泽等人的身后,慢慢出现了百多余人的元军,当头几人骑马迎面而来。
李兴泽暗道,恐怕这次真是插翅难飞了,即便元军不来,光是福闻一人,我们也打不过。
李兴泽面露悲戚之色,暗叹一声,强撑身子,勉强站了起来,待看到柳眉紧皱的马秀英,苦笑道:“莫要想了,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
张君宝虽与福闻在缠斗,但是李兴泽的话却一字不差的听到,心中一凛,暗道,师弟都如此不看好,难道我们真要陷在这釜山了?
马秀英并不答话,看到依然缠斗的张君宝和罗铣,登时大怒,说道:“快去帮忙,凭得废话多!”
李兴泽也知想多,不敢迟疑,与刚起身的邓友德和卞元亨一同重新围了上去。
就在元军距离众人还有约莫百丈时,邓友德再此被打出战圈,摔倒在地。
邓友德痛地呲牙咧嘴,狠抹下嘴角溢出的鲜血,正待起身,忽听到另一边的山脚弯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他心下一惊,待看到渐渐奔出的人,脸上惊喜万分,大声呼喊:“父亲,大哥,我们在这里!”
来人正是邓顺兴和邓友隆,看到众人正在围攻一名僧人,似是苦战不下。
邓顺兴也望见远处另一边的元军,面色凝重,大喝道:“弟兄们快些,掩护大小姐!”
自从接到马秀英的传讯,邓顺兴点了两百余名骑兵,不敢有片刻耽搁,赶到这里,见到此时危机,不禁心道,幸亏及时赶到,不然后果无法想象。
他朝邓友隆打了个眼色,两人即刻分兵出来,邓友隆率领几十骑朝福闻围了上去,而他却率兵直奔福寿的兵马。
邓顺兴犹如一阵旋风,不消片刻,便冲进了元军的队伍,手下的红巾军将士如利剑般穿入。
有了邓友隆的加入,李兴泽等人赶紧撤出战团。
福闻被几人纠缠,心中早已恼怒,此刻又被骑兵围住,不由得加大手中力气,一个起落,将几名骑兵扫到马下。
李兴泽退出战圈之后,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心道,这个福闻如此厉害,不能在此穷耗,以免夜长梦多。他当下赶紧喊道:“师兄,赶紧上马!”
福闻岂肯轻易放过李兴泽,在人群中瞥见他的身影,大喝一声,直扑过来,挡在身前的骑兵仿佛不存在,无一合之敌,连续被金刚圈打落马下。
李兴泽瞧见这一幕,思忖这福闻如此境地之下,依旧不放过他,来援的红巾军反而不断损失,登时勃然大怒,手持腾空剑,挽了个剑花,又冲上前去。
李兴泽每日抽空之余,便跟张君宝习的一招半式,仗着身体强化,身手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如蛟龙翻云,一剑刺向福闻。
邓顺兴所率领的人马,都是近几年跟他在盱眙抗元的乡民,无论战力还是信念,都远非别处一般的红巾军士兵可比。
这些红巾军骑兵将这百余名元兵冲散,便回转马头,毕竟此次的任务只是救人,这里属高邮府属地,不能多作耽搁。
邓顺兴与福寿战作一团,无暇分身去指挥,其余骑兵见状,也只好围将上来,一边驱赶四散的元兵,一边来帮主将。
那边乱作一团,李兴泽这边更是苦不堪言,张君宝等人已上马,而他却被福闻纠缠住,依仗眼疾手快,四下游走,避免正面交手,其余骑兵只能尽力掩护。
已经准备策马扬鞭的张君宝,登时一急,便要翻身下马助战,却被罗铣一把拦住。
罗铣道:“我去吧,等会儿你还得接应上李军师!”说罢,便从马背上翻滚下去,主动迎战福闻。
罗铣虽身手不错,但跟福闻仍旧差距较大,此刻没了张君宝的牵制,而李兴泽又是一味闪躲,他才不过和福闻刚刚接触,便被金刚圈击在胸膛,倒飞出几丈之远,落在邓友隆身边,登时昏了过去。
邓友隆虽不识罗铣,但也知是自己人,慌忙下马扶了上去。
骑兵近战便如同没了牙的老虎,对于福闻来说,没有丝毫威胁,反而犹如靶子,追赶李兴泽之余,将骑兵轮番打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几十名骑兵竟然折损大半。
李兴泽思忖,不能再躲闪下去,不然损失会更大。当下咬牙,正面迎了上去。
福闻心中窃喜,略施小计,这李兴泽便上勾,当下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将身上余力全部集中在双手,朝他砸了过去。
第24章 打个埋伏()
就在两人兵刃接触的一瞬间,李兴泽忽然向后空翻,闪过福闻的金刚圈,侧身翻转,一招白蛇吐信,直取福闻。
李兴泽的速度之快,令福闻措手不及,匆忙回手金刚圈护住前身,却不料闪电般的腾空剑依然点到钢圈上,将他击退几步。
福闻大惊失色,料不到李兴泽会突然有此奇招,闪避他凌厉的剑影,又连退几步。
李兴泽使出保命绝招,乃是前几日张君宝刚教他的剑法,只有区区几招,但他身体灵活,力气也大,倒也不费劲。
这两人在这里单打独斗,而邓顺兴那边也是和福寿纠缠起来,众人骑在马上,又分成两拨,参与进来。
福闻虽然被李兴泽一时制住,但迅速反应过来,依旧没有放过李兴泽,反倒稳住身形,缠住了他,周围虽有众人,但无奈插不进手。
李兴泽躲闪之际,心道,原来这个和尚是真要留下我。当时一急,身形顿时出现了破绽,被眼疾手快的福闻瞧见,迅速打来,将他一脚踹飞。
张君宝一直紧随两人战团,瞅见李兴泽脱离,赶紧挥剑上去,一把将他拉到了马上,纵马便跑。
众人登时反应过来,纷纷打马便跑,不再纠缠,福闻气得又将几名红巾军士兵打在马下,无奈自己想抓的几个重要人物渐渐远去,只得回头。
福闻见到邓顺兴迎面冲了过来,似是急着追赶那帮人,当即怒火冲天,一个起落,两个金刚圈脱手而出,重重的击在他身上。
邓顺兴趴在马背上,竟是昏了过去,竟恍然不知,任马匹带他远去。
众人刚驻了马,李兴泽便忍不住,大口将血喷了出来,捂住胸口,呲牙咧嘴的喊道:“痛死我了!”
张君宝连忙回过身子,给李兴泽推宫活血,这才让他好受了些。
众人刚喘了口气,忽听后面响起一阵马蹄声,正是邓顺兴所带的人马,刚在远处路面,就听得许多骑兵叫道:“将军出事了!”
“啊”邓友隆和邓友德这时也看到自家父亲趴在马上,慌忙奔马上前,拦住了马匹。
邓顺兴双目紧闭,一动不动,马秀英过去把脉,着急道:“附近可有医馆,邓将军的脉象都快没了动静!”
这下众人都慌了神,一下没了主意。邓家兄弟更是哭天抹泪,嚎啕大哭起来。
马秀英怒道:“哭甚么,赶紧将邓将军带回盱眙!”接着对张君宝道:“张道长,有办法坚持回去吗?”
张君宝点了点头,奔马近前,在邓顺兴的背上推了几下,额头上便出了汗珠,喘气道:“赶紧走,不要耽搁!”
众人不再迟疑,邓友隆换过马,抱住邓顺兴,在众人的护送下,催马便走。
众人不到两个时辰便赶到了盱眙,邓家兄弟将邓顺兴送进医馆。本来马秀英他们想进,却被一名女子拦了下来,说道:“诸位请放心,人多会影响父亲的诊治!”
李兴泽心下感慨,暗叹一声,轻声劝道:“希望邓将军莫要出什么事?”
说起来,这次因为李兴泽的关系,福闻纠缠不放,而他最后万分凶险的逃出,才使得福闻迁怒于邓顺兴,最终导致现在这地步,心中悔恨不已。
马秀英贝齿咬唇,一言不发,心中也甚是难过,只是现在不知说些什么好。
医馆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邓友德走了出来,他双眼无神,失去了往日的灵动,摇晃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马秀英见状,急道:“如何?”
邓友德哭道:“爹爹走了,爹爹走了!”双手抱头,痛哭不止。
众人一怔,马秀英的泪珠掉了下来,身形一晃,扑在这个半大孩子身上,呜咽起来。
不到片刻功夫,医馆屋内传来邓友隆的大叫声,在屋外等候的所有人,都神情落寞地低下了头。
接下来的一天,盱眙城内几乎人人头带白巾,为了感谢邓顺兴生前所做的一切,他为人仗义,带领乡亲抵抗元兵,重情重义,在盱眙一带颇得民心。
邓友隆也接替了邓顺兴的位置,无人反对,得到红巾军将士的齐齐拥护。
邓友隆虽接了将命,但不过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这丧事一完,便当着众将领的面,苦脸道:“大小姐,还是你来带大家伙吧,我都不会领兵作战!”
他心想,赶紧把这差事交了,毕竟爹爹在世时,这泗州红巾军也发展不起来,索性让有能力得人来带,乡亲们的日子也好过些。
盱眙属泗州管辖,相接集庆,并无要害之地可以扼守,如今只有盱眙一地供红巾军驻扎,这还是邓顺兴之前闹将的不厉害,这江北行省懒得理会。
现在不同以往,郭子兴已在定远起事,与这盱眙相近不远,遥相呼应,待拿下濠州,便要与邓家父子会师于泗州,江北行省的战事一触即发,即便邓顺兴在世,也不敢多做他想,担心引起元廷的注意。
马秀英柳眉一皱,气道:“邓将军,这泗州百姓偏认你等,而且又有教里相助,有何做不得!”
邓友隆想起往日父亲的教导,对她这话,心中感动。他不过是因为邓顺兴之死,失去了好胜的念头,别人平时谈起来,也甚是多谈他爹,心中不免些许自豪,真轮到自己头上,忽然之间便失了分寸。
他面色一紧,瞧见周围跟随的众将,正不知该怎么说时,邓友德忽道:“大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邓友隆只得点了点头,问道:“大小姐,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马秀英道:“李军师,眼下徐州之危,何解?”
众将才把目光放到李兴泽身上,当日便是他和那凶僧恶斗,众人对他影响颇深,也没多问,这下才知道,这名年轻的小道士便是来头极大的李军师。
邓友隆知道此次所救的便有李兴泽,不禁心中一松,暗道,差点忘记,还有李军师在这里,如此说来,倒是我多担心了。
谁知,李兴泽只是摇头道:“徐州之事,无解!”
这个事情,马秀英一开始便知,所以并不惊讶,只是点头赞同,她不是不想救,不过是徐州太过敏感,又有赵均用等人从中兴风作浪,以泗州红巾军的兵力,无异于杯水车薪。
李兴泽接着道:“这点就得看大小姐的意思了,这是去救人,还是救兵!”
徐州目前拥兵十万,如果李二还在,只是守城,未必会输,但考虑到是赵均用和彭大二人,大家便心知必输无疑。
马秀英踌躇,思忖李军师这意思无非是看救赵均用等人,还是为救徐州红巾军的剩余兵力,当下皱眉坐下,犹豫起来。
思虑再三,马秀英抬头,问道:“如果救徐州逃过来的将士们,咱们损失大吗?”
李兴泽冷笑道:“晾他们也不敢追的太狠,咱们只需牵制住一些,打个埋伏,相信救起来并不难!”
第25章 金鹰令()
马秀英不解,心道,如果徐州红巾军溃败,必然要引得元廷兵马大举南下,我们这点兵力抵抗不住,义父那边的处境便危险了。
马秀英道:“先不提那王宣如何,光是他的五万精兵,你如何应对?”
李兴泽忽想起一事,转而问卞元亨,说道:“卞先生待如何是好?”
卞元亨曾考过卞仓一带的武举,无论身手谋略,比这些红巾军的土包子好上太多,再加上胸中笔墨,按当时的话讲,算得上士林中人,无论出身还是见识,岂是一般人可比。
卞元亨笑道:“李军师莫要推辞,以这泗州红巾军的战力,埋伏不难,只是如何退敌,我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在场众人面面相窥,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埋伏之事刚才已讲过,现在说的可是抵挡啊,看来这卞元亨也是个银样蜡枪头。
接着听卞元亨继续道:“李军师,不知灵璧如何?”
他刚说完,邓友隆便吩咐人将地图铺在木桌上,众人围了上去,他便指着其中一处道:“李军师请看,从盱眙北上,可直插虹县,那边有座凤凰山,好似天然屏障,阻住灵璧的来路!”
李兴泽点头,说道:“大小姐,我本意灵璧的垓下围攻,但那里地形开阔,平原四野,无大军方不行,李某认为,卞先生之意无非在于一个拖字!”
凤凰山的位置,李兴泽并不清楚,但灵璧却是知道,当听到卞元亨这么说时,心中一动,便想起了楚汉相争,灵璧之名,源于四面楚歌的垓下,刚才有心那边做围,但想到手中的兵力,也只得无奈作罢。
马秀英已知二人其意,四周军将皆是一脸茫然,甚是不明,她反而冷静下来,思忖道,以赵均用的性子,必然不会固守徐州,相信义父和教主都明白,此番派出我等,无非是抵挡来犯之兵,以解定远之忧,但李兴泽二人之意,恐怕只是拖延,并不抵挡。
马秀英道:“李军师,难道濠州我父打不得?”
李兴泽和卞元亨对视一眼,摇头道:“大小姐误会了,濠州必须要打,而且要作好长期准备,不然这江北行省再无我红巾军立足之地了!”
眼下,这江北行省除了泰州一地,基本上各地都有明教的踪影,现在攻下徐州,定远和盱眙三处,元廷必视为大敌,不会放过这里的义军势力。
马秀英正待点头应允,门外有人喊道:“大小姐,汤和求见!”
汤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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