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烧成了。
这个方法试验成功后,工匠们齐心协力,经过日以继夜的苦干,几千件
陶人、陶马终于按期如数烧制好了,并按照李斯的要求,把陶俑排成整齐的
队形。
秦始皇驾崩,秦二世胡亥继承了帝位。他怕修建工匠泄露墓中秘密,便
暗地把秦始皇灵柩运入墓中,然后下令叫所有参加修。建陵墓的人,一齐到
墓中看戏,并领赏赐。可怜那些流血流汗、为修建秦始皇陵墓卖过大力的工
匠、民夫和刑徒,全上了秦二世的当。他们刚刚走进陵墓,便被封闭在墓中,
成了殉葬品。传说只有一个人逃了出来,这人就是第一个制成陶俑的青年小
伙子。原来,秦始皇陵墓里的水道是他修砌的。他见事情不妙,便钻进水道,
等到天黑才逃了出来。后来他流浪关中,给人们烧制瓦盆、瓦罐和瓦瓮为生。
直到如今,这些陶制品还很受关中人们的欢迎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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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选贤
'中国'
汉高祖刘邦平定淮南王英布叛乱后,在返回长安途中,路经沛县。南北
征杀十余年,头一次回到故乡,重见故乡父老兄弟,真是无限的感慨。这一
天,高祖在沛宫摆宴,款待乡亲父老,把酒临风,喜气洋洋。正当这时,门
外忽然传来一阵吵嚷,高祖好生奇怪,忙放下酒杯问道:“门外为何如此吵
嚷?”高祖话音一落,县令一旁“刷”地站起,伸过头去往外侧耳一听,才
慢慢安下心来,转身跪在地下向高祖叩头道:“皇爷恕罪。今早卑职来拜皇
爷,遇一乡民拦路喊冤,状告本城店主霸鹅。因奉皇诏,卑职不敢耽搁,……
不想他们闹了上来,使皇爷受惊,卑职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高祖听后沉
思起来,他听说这个县令昏庸无能,靠着做郡守的岳父才得以重用,今天我
何不亲眼看看这位县令的本领!高祖暗暗拿定主意,连忙吩咐:“官清民安,
民事为大,尊县不妨即速审理!”没等县令回答,高祖就已离开桌案,向大
家拱手招呼道:“此处为堂,我等暂且一避!”
县令一听,吓出一身冷汗,心中连连叫苦。你想,一个小小的县令,能
有多大的胆量敢在皇帝面前审案?何况这样的一个无能之辈!县令不敢推
托,只好硬着头皮擂鼓升堂。那乡民被差役带到堂前跪下,哭诉道:“……
二十只鹅为小民所养,指望卖鹅来购买农具开垦荒地,养家糊口。昨晚下店,
不料店主霸鹅,反诬小民刁赖……求老爷为民作主哇!”
县令听罢,装模作样,手指店主大喝一声:“店家,你平白无故霸鹅,
该当何罪!”谁知那店主没有害怕,听到喝声就扑通跪在地下,连忙分辩:
“老爷容禀:小店家闻高祖皇爷将要返乡驾临,久备鹅二十只,孝敬老爷以
备皇爷受用,不料这乡野流贼,仗着如今皇爷法宽,爱民如子,就胆大包天,
来得我店,见鹅起意,生下这谋鹅的歹毒之心……求青天老爷明镜!”县令
听完,觉得店家说的也有理,心想,这可怎么了结呀……。随后眼珠一转:
咳,村夫流民,判轻判重谅他也不敢怎样,再说,本县若连一个村民也治不
了,在皇爷面前,不是显得大大的无能了么,想到这里,忙吩咐两边:“野
夫民贼,骚扰本县——给我拿下,重责四十,收入南牢,听候发落!”
那乡民毫无惧色,连声高喊冤枉,被差役强行架出。
其中的破绽,高祖爷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心想:天下要有这样一批“青
天”,将要造成多少冤狱啊,俺这汉室江山,要不了多久就会败在这批人手
里……。高祖忍着怒气走进大堂,冷冷地问:“青天大人,此案可理清断明
了?”
县令一听高祖这口气,知道不妙,吓得浑身发抖。停了一会儿,高祖又
问:“此案审理得如何了?”县令猜不透高祖的意思,吓得面色如土,哪里
还敢哼一声,急忙跪在地下,连连叩头。
高祖抬头环视一周,微微一笑道:“诸位父老兄弟,县令大人不作回复,
想必案子没有结果!既然如此,店主岂能逍遥?”说着又向众人摊开两手,
轻轻说道:“战场识良将,治世出英才。你们,谁能——”大家心里都很明
白,皇爷想招贤理案呀!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哪个敢站出来冒这个大险呀,
众人只是你瞅我瞧,谁也不吭一声。
这时,角落里一个身体瘦弱、双目炯炯的人一声高呼,双膝跪在案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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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万岁,万万岁,恕小民无罪,俺愿一试!”
刘邦闻言大喜,忙离座向前双手搀起。大家一见此人,不免一惊:“这
不是书生李良吗?”李良直起身,对高祖说:“要将两家唤回,当面说清;
并速将白鹅送上,俺要审鹅,鹅供为证!”
“审鹅?”众人大吃一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是审鹅!二十只全审——请备二十管笔,二十块帛,要鹅一一招供!”
李良说得如此平平静静,连高祖也暗暗吃惊,不禁疑虑重重:此人莫不是疯
魔中邪,天下哪有审鹅一说,鹅岂能写字招供?
李良依然不慌不忙,转身对高祖躬身一礼,说道:“请皇爷万岁明天审
察!”
第二天,李良开堂审鹅。高祖上坐,店主和乡民跪在堂下,沛城众位父
老兄弟列坐两旁,门外还有不少人等候着观看稀奇。李良不急不躁,安如泰
山。看看大家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便回头高声吩咐:“将二十只鹅的招供
呈来!”
话没落音,二十个差役一人捧着一块帛,从后堂急急走上来。这时,大
家的双眼瞪得象一对对铜铃,目光“唰”地一下落在帛上,仔仔细细地瞧呀
瞅呀,可是,帛上除了鹅屎外,别的什么也没有,更没有什么“招供”!许
多人由失望变得紧张起来,个个都在为李良担心啊。
这时,李良站起来,对着布帛看了一会儿,忽的,他皱起了眉头,一声
猛喝:“店家!如今真象大白,你开黑店,霸占民鹅,二十只鹅已将实情供
出,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店家自知理亏,吓得两腿筛糠,瘫倒在地,
最后只得点头认罪。李良呼叫左右差役,把店家拿下。又转脸对惊呆了的乡
民说:“老乡,现在物归原主,把你的二十只鹅赶走吧,换回农具,多开荒
地,好生过日子……”
李良见众人还愣在那里,不知究竟,就指着帛微笑着说:“城里人养鹅,
鹅吃的是粮食,屙的是黄屎;乡下人养鹅,鹅吃的是青草呀,你们看,这块
块帛上,不都是青青绿绿的吗?”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时,只见高祖伸手拉住李良,连声赞道:“好,
好!你这才称得上是沛县的青天!”从此,让李良任沛县县令。
李良治沛多年,百姓安居乐业。刘邦选贤的佳话,一直流传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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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高祖观殿
'中国'
传说刘邦灭了项羽,一统天下之后,就出榜广召四方能工巧匠,在京城
大兴土木,营造皇城、宫殿,消息传到老家沛县,有个巧木匠王小九也想报
名应召。无奈商量几回,老娘咋也不愿意这个“独苗”离开自己。娘儿俩几
说几崩,闸板不入。那天晚上,吃着饭娘俩又商议开了。小九说:“娘,这
修城盖殿,也是百年不遇的大事,再说京城是通都大邑,真要干上几年,咱
又能开眼界长见识,又能跟着名家学艺,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您咋老不让去
哎?”娘说:“九娃,凡事你就别想得那么顺当!娘不让你去就自有娘的道
理。你爹下世早,撇下咱娘俩一老守着一小;娘最担心的,还是那皇家的活
干不得。你年轻,哪知世事的艰难?俗话不说吗, ‘伴君如伴虎’,凶险大
着哩!自古皇帝有几个好的?一个个翻脸无情,六亲不认!你听那孟姜女哭
得多苦!秦始皇修长城,修完长城拿人家民夫填了馅啦。给祖宗修陵墓,怕
走漏消息,临了把几百工匠封进坑里陪葬了!瞧瞧这都是什么德性呀!”小
九一听就笑了:“娘,小心是应该的。可修城盖殿,工匠夫役是成千上万,
哪有那么巧,倒霉事就掉到咱头上了?再说,汉高祖跟咱同县, ‘亲不亲,
家乡人’,纵然出点事,也还得高看咱一眼哩。”说了一个晚上,娘到底还
是没允口。
眼看着离限期越来越近,没法子,只得把师傅拉了来帮着说情,娘才算
点了头。娘说:“既是老哥带着他,我也就放心了,可打明儿离了家就得让
他装哑巴。”小九问:“为嘛?”娘说:“自古以来就是 ‘祸从口出’。跟
着师傅只准你大口吃饭,小心干活,别的事,一概装聋作哑!”老师傅听了,
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是满口应承下来。师徒俩进了京,师傅就给他报了
个名:王哑巴。小九笑眯眯的个圆脸一下子成了长脸啦,整天不吭不哈,闷
头子干活就是喽。有时晚上见人家说说笑笑,实在眼馋,一阵子急起来,就
生娘的气。
俗话说“怕鬼招魔障”。怕事怕事,那事真就落到头上来了。
那天傍晚,收罢工大伙都走了,小九在大殿里的西南角上,油漆内檐板,
还有点尾工。小九一心赶活,不知不觉,外边太阳就快落山了。这当口,从
殿口外边,可就轻手轻脚走进一个人来。这个人,个头不高,身穿便服,背
着手,在殿里闲情信步。这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开国皇帝汉高祖刘
邦。这两天,听说主殿就要竣工,心里憋不住老想来观看观看。此刻饭后无
事,从后宫一溜漫步就走到这儿来了。
汉高祖在殿里从前到后走了一趟,只见殿宇高大,气势雄伟,处处龙飞
凤舞,满眼金碧辉煌,果然富贵还是帝王家,心里暗暗思忖:也罢了,这天
下算没白打。他不由一阵心花怒放,顿时手舞足蹈,右腿冲上凌空一踢,右
手照着腚尖“呱叽”就是一掌!拇指在胸前一竖,摇头晃脑,似唱非唱,似
念非念:“嗨嗨!没想到亭长出身的刘三儿,竟也有今哪……天!”就在那
满殿嗡沙沙的回声里,他单腿着地,滴溜溜拧了个圈儿,顺势朝下又来了个
骑马蹲裆,把他当亭长爱玩的那套浪荡玩艺儿又抖擞出来了。只见他嘴角高
挑,双眼仰视,眼珠子白多黑少,就跟整吞熟鸡蛋黄噎住似的!
汉高祖这么朝上一翻眼不要紧,不好,大殿西南角上,象有个黑影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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蠕动。他暗自吃了一惊,急忙收了架子,紧走几步,借幡龙金柱影着身子,
歪头朝上瞅瞅,娘哎!不是别的啥,是一个小工匠正闷声不响朝封檐板上描
油彩。
等看清了,认准了,汉高祖的凉汗也下来了。心想,刚才那阵子手舞足
蹈,连唱带做,得意忘形,丑态百出,连自家小名儿都浪荡出来了,还不全
让这小子听了去看了去?这要出去一宣扬,我堂堂皇帝岂不成了痞子无赖
了?他心里盘算:咋着说这事也不能让走漏出去。还好,眼下还只有他一个
人知道,事不宜迟,要想保住皇家尊严,就得杀人灭口!
主意一定,他就故作惊慌,一面高叫:“拿刺客!拿刺客!”一面磕磕
绊绊,奔出殿来,两腿一软,扑倒尘埃!亲随近侍们一听知道有变,立时舍
命狂奔过来救驾抢功。仓促间,没有坐处,一个太监匍匐在地,拱起背,扶
起圣上坐下压惊。汉高祖脸色蜡黄,冷汗涔涔,把个手朝殿里乱指,众武士
一见圣驾惊成这宗模样,一个个如狼似虎般扑进殿里,揪出了王小九。内中
一位贴身常侍一见此人手提五色漆筒,满身油灰,就回身亲自勘查一阵封檐
板,知道圣上十有八成是看岔了眼,赶忙倒身下跪:“启奏我主,此人并非
刺客,乃是一名工匠,因在上面赶活,不知圣驾降临,未及回避。”
汉高祖龙目微启,仔细打量打量,可不是咋着,这人手提漆筒,油腻满
身,盾目善良,面貌忠厚,并无半点刺客模样。可他龙目一闭,立时喝斥道:
“奴才!既是工匠,那……那他左手暗藏利刃,意欲何为?”常侍转脸一看,
忙夺下跪禀道:“圣上宽心,这不是刀,是一块小小的刮灰板,牛角制成,
乃漆匠必需之物。”话没落音,汉高祖勃然大怒,厉声喝斥道:“无知的蠢
才!为何他的内情,你件件皆知?”这位常侍琢磨话音,知道圣上定要处死
此人,登时心领神会,爬起来一声断喝:“伺机谋刺圣驾,罪在不赦,立时
推出斩首!”
直到这一步,王小九才算明白过来。原来刘三儿就是汉高祖。他这是怕
丑事外扬,杀了我好灭口哇!心一横,啥也不怕了,一见众武士要来捉拿他,
两眼一眯,抡着漆筒就玩起磨盘车轮转来了!一头转一头朝封檐板上指:“阿
吧吧吧!啊吧吧吧!”
众武士没料到会是个哑巴。小九这么一阵愣叫,又眯着眼把筒里五色油
漆一个劲儿胡泼乱洒,一圈人躲躲闪闪谁也不敢上前。这么一阵愣叫,可把
常侍气劈了,卷袖子捋胳膊,抽出随身宝剑就要亲自动手。
可汉高祖听了这阵愣叫,脸也不黄了,汗也不淌了,头也不晕了,眼也
睁开了。嘴上没说,他心里有数:哑巴是有耳听不见,有话说不出!见常侍
手持宝剑,步步进逼,不由喝了一声:“住手,无用的蠢才!他不过是乡下
草木之人不懂皇家礼仪而已。虽然不知回避,惊了圣驾,念他为皇家百年盛
典、万世基业尽忠献技,理应不计小节。休要加罪于他!”说罢,站起身想
了想又说:“虽是不应计较无知小民,只是京都圣地,通都大邑,留用残缺
之人,言语不通,一来诸多不便,二来也有伤大雅。今日天晚,明天就把他
遣送回乡去吧!”
王小九一听,只气得满心窜火!喉咙鼓多粗也没法说,两个眼睁得比铜
铃还大。
众人只当这小哑巴又是任啥不懂,上来两人强按着脖子,给汉高祖叩头
谢了不斩之恩!
第二天一大早,王小九就背起行李卷,被迫离开了京城。
… Page 267…
过了不多久,这“汉高祖观殿”的故事,可就在京城里头流传开了。听
的人,都夸当今圣上实在是难得的宽厚仁慈的君主,真真是心胸似海,皇恩
浩荡!可在徐州附近沛县地面,打从王小九流落讨饭回到了家,这个故事也
慢慢传讲开了。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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