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树什么话也没有说,却从直树的身后传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哦,我那白惨惨的两道排骨……?”
“咦?”湘琴满脸疑惑的往后看去,只见大蛇森医生阴沉着一张脸盘腿坐在角落里,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透露出似乎要杀人的凶恶目光瞪着湘琴。
湘琴哑口无言的看着大蛇森医生,一阵安静过后,湘琴惊慌的大叫起来:“哇啊啊啊!大蛇森医师怎么会在家里!”湘琴一边喊着一边往后挪了好几步,她惊讶了,也糊涂了,不是刚睡醒一觉吗,刚刚直树还在身边啊,怎么大蛇森医生会突然出现了呢。
“湘琴。”直树平静的叫住了湘琴,“虽然很残酷,但那不是梦。”直树的眼睛里的光芒告诉湘琴,直树说的很认真。
“这里是温泉旅馆,你跑到男子澡堂去,失足滑倒撞到头,昏过去了。那些记忆全部都是事实。”
直树的话每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到湘琴的心里,她的心随着直树的话一点点的被掏空。
“大蛇森医师,她不知道要不要紧?记忆好象有点混乱的样子。”直树转身询问身边的大蛇森医生,毕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大蛇森医生朝湘琴投来冷冷的一道目光,说话的语气比那道目光还要冷:“哼!她好得很。连我身上的排骨都记得那么清楚。应该不需要照电脑断层扫描。不过,你也真是好狗运,在那么多医生面前昏倒。”
在大蛇森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湘琴已经只剩下了一具空壳了,所有的思想,意识已经被抽空,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一个念头:“好、好想去死……”
晚上不知不觉的来了,湘琴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缩成了一团,脸一直朝着墙壁不肯转过来。
“由于(幸亏)这件事情,我得以和直树住同一个房间……”虽然如此,湘琴的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恨不得有一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然后就不要出来。她一直面对着房间的墙壁,不发一语。
“喂,”直树轻声的叫着,偏头看看湘琴蜷缩在一团的后背,尽管心里还有点担心,但是嘴上却尽量的平静,“觉得怎么样?”
湘琴依旧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没有声响。
“喂。”直树加大了音量又叫了一声。
“我没事了。”湘琴幽幽的声音从角落里传过来,但是仍然用后背对着直树。
直树停了一下,看了看湘琴落寞的背影,“……我要在睡前再去泡一次。”
“嗯,慢走。”湘琴的心情依旧沮丧,声音很小,仿佛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一样,现在她谁也不想见,真是丢死人了。
“要不要一起去?”直树还没有走,站在湘琴的身后问道。
湘琴的心里一惊,连眼角边上的泪珠都悬在了眼眶边,刚才直树说什么,是要自己和他一起泡温泉吗?
湘琴犹豫着,没有声响。
直树慢慢的转过身:“如果你的头没事的话。难得来一趟温泉,连一次都没泡也可惜。”直树很平淡的说着,但是在他的心里很清楚,湘琴一定会去的。
“直树……”湘琴渐渐的收拾起了沮丧的心情,直树的建议对她来说,诱惑太大了。
一轮圆月悬挂在天空中,淡淡的云彩不时的飘过,遮得月光若隐若现。
“这里真的是男女混合的耶。”湘琴泡在温泉里,兴奋的叫起来,“只不过更衣室是分开的。”
温泉的热气蒸起来,将湘琴和直树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中。
“那还用说。真是!”直树略带着责备的语气,她怎么做什么事之前都不先看清楚的呢,什么都不想就去做的吗?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有、有没有关系啊?”湘琴远远的躲在一个角落里,脸上泛着红晕,不知道是热气蒸的,还是因为害羞。
直树悠闲的靠在不远处,闭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放松和清净:“已经半夜3点了,大家全都醉倒上床了。”直树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
“说、说的也是。”湘琴颤颤的声音,飘渺般的传过来。
“你干嘛缩在角落里?”直树睁开眼,转头看着湘琴。
湘琴急忙用手里的毛巾遮住了绯红的脸庞,身子却蜷缩得更加厉害了:“因、因为,人、人家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现在还说这种话。”直树说道,在心里轻轻的叹着好笑的气。
“可是!我们两个是第一次洗澡啊!”湘琴紧张而心慌的大声朝直树嚷起来,不自觉的又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毛巾紧紧的护在胸前。
“是吗。”
“就、就是啊!”湘琴的心里更加的紧张起来,真是的,明明已经和直树结婚那么久了,为什么每次面对着直树的时候都那么的紧张呢,心跳总是不自觉的跳得那么快呢?
“哦——”直树小声的说着,朝湘琴慢慢的走了过去嘴上挂着一脸的坏笑。
“干嘛!干嘛!”见到直树向自己逼近过来,湘琴紧张的叫了起来,要往后走去。
直树不管湘琴惊恐的表情,坏坏的笑着大步的往湘琴的方向挪过去,喜欢这样的逗湘琴,从结婚以前到现在,这样的习惯直树一直都不愿意去改。
直树一把搂住要走的湘琴,看着惊慌不已的湘琴,直树还以一脸狡黠的笑,暧昧的凑在湘琴通红的脸边,小声的,带着挑逗的语气说:“难得单独在一起。”直树笑着,慢慢把脸贴了过去。
“该不会……你该不会是在闹着玩吧?直树!”眼见着直树的脸越来越近,这样的情形在以前,结婚以前也发生过,湘琴僵僵的笑着看着直树,惊慌的叫起来。
“看得出来?”直树依旧一脸的坏笑,但是却没有停下,把脸凑向了湘琴。
一片宁静的温泉旅馆里传来不满的声音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你不觉得,我们像白痴一样吗!”
“为什么我们一群女人聚在这里啊!”风子一边咒骂着,一边往手中的酒杯倒满了酒,脸上醉意浓浓。
“就是啊,”身边同样一脸酒气的美保接过话说道:“人家我啊,本来预定是今晚把湘琴塞给护士长,和江医师共渡热情的夜晚的说!”
“拜托——那是我的计划!”风子不满的说着,又是满满的一杯。
“结果因为湘琴的迷糊,把计划全都搞砸了。”
“就是嘛!竟然在男子澡堂里昏倒!真是太便宜她了!”
“而且最后还让他们两个住一个房间!”
风子和美保怨怨的说着,你一杯我一杯的喝满了一桌子的空酒瓶。
“我们哪一点比不上湘琴了!”风子使劲的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大声的恨恨的吼道。
“就是嘛!她又迷糊,又不是什么美人,连胸部都没有!对不对——!”美保的恨恨的接话道,桌子上的空酒瓶被两个敲的“乒乒”做响。
一阵的发泄过后是一阵的沉寂,风子的声音变得幽幽的,落寞起来:“……可是,”风子双手撑着晃晃悠悠的脑袋,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紧张不已的直树从温泉中冲出来,一把抱起昏迷的湘琴,惊慌不安的表情,疼惜的眼神,以及匆忙向房间奔去的脚步,他怀里被他紧紧的抱着的,昏过去的湘琴,让人羡慕得要发疯啊。
“好帅哦!抱着昏倒的湘琴狂奔的江医师。”风子羡慕的说着,脑袋却失望的耷拉着。
“嗯。”美保也抬起了沉重的脑袋,那一幕也向烙印一样印在她的脑海里,“虽然很难相信,但是他们两个毕竟还是夫妇。”
“你不觉得这次的事,反而让他们两个更令人羡慕吗。”风子不服气的噘起了嘴,“太不甘心了,我要跟湘琴说是大蛇森医师救她的!”风子恨恨的,不满的嘀咕着。
而身边的美保已经倒在桌子上,渐渐进入了梦境了,嘴上喃喃的说着梦话:“啊——好想要男朋友哦!”
与温泉旅馆里的怨气相比,温泉里是温馨而甜蜜的画面。
湘琴甜甜的微笑着,直树轻轻的吻上她的唇。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总算达成心愿,和直树在温泉幽会了!嘿嘿!不过,后来我的下场很悲惨,被人家贴上‘偷窥男澡堂的女狂人’的标签。
尽管如此,湘琴的心里仍然是笑着接受的,因为那一晚的经历,好甜蜜哦,好幸福哦……
“欢迎光临!”克莉丝清脆的声音从幸福小馆里传出来,掀开门帘,却看见湘琴和直树站在门口。
“喔喔!你们两个怎么会想到要来!”克莉丝有些惊讶的看着湘琴和直树。
“嗨。”直树挤出一脸勉强的笑,脸上尽是疲态。
身边的湘琴精力旺盛的朝克莉丝伸出了胳膊:“呵呵——!克莉丝!我们来吃饭的!今天爸爸他们一起到九州去旅行,我就想说好久没和直树两个人吃饭,就到医院去拦截了。”湘琴一边开心的说着,一边把直树推进了幸福小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直树无奈的被推了进去,刚刚做完一个大手术,准备回家睡觉的,却被湘琴拉到了这里,现在直树的心里只想睡觉。
克莉丝的脸上也很高兴:“因为这样,今天‘幸福小馆’才由阿金代理大将啊!你们真会挑日子。”
正和克莉丝高兴的说着的时候,幸福小馆里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阿金一脸兴奋的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湘琴啊——!真的耶——!是湘琴野——!怎么了!你怎么会想到要来!”
见到意气风发的阿金,湘琴笑着走了上去:“阿金好厉害喔,今天爸爸把整个店都交给你了?变得好伟大哦!”湘琴一点也不吝啬的对阿金称赞道。
“就是这么一回事!”阿金被湘琴这么一夸,就变得飘飘然起来,脸上更加的得意起来了。
“哦,那离独立也不远了。”湘琴是由衷的替阿金感到高兴。
阿金越听,反而越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摆着手,脸红起来:“哪有!你在说什么啊!我还早得很呢!”
“可是,你不是快和克莉丝结婚了吗,应该可以考虑了。”湘琴快人快语的说道。
阿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起来,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什、什、什么!”
“一点也没错!”克莉丝带着幸福喜悦的笑容,站在阿金的身后回答道,眼里憧憬起来,“和阿金两个人的店吗,好好哦……”说着,克莉丝仿佛就陶醉在其中了。
“你!”阿金忍不住又对着美滋滋的克莉丝吼起来:“对、对了,料酒用完了,克莉丝去买!”
没有一点的反对,克莉丝欣然的转身出去,临走前叮嘱着直树和湘琴:“好,直树,湘琴,你们慢慢坐!我出去一下!”门帘落了下来,克莉丝的身影消失了。
直树闭着眼,拄着脑袋,休养着精神,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够了没,可不可以不要害臊?”
直树冷冷而简单的一句话,把阿金说得羞红了脸,但是嘴上却还是要强得很,回头怒目的瞪着直树,“什么!怎么连你都来了!”虽然和直树之间已经不是情敌的关系,但是阿金仍然改不了对直树冷冷的态度,即使直树帮过自己,即使自己不是那么讨厌直树了。
“卡啦!”幸福小馆的门响了,有人走了进来。
阿金收起对直树的怒视,笑脸迎了上去:“欢迎光临!”
一个巨大的身躯出现的阿金的面前,需要仰视才能够看到他的脸,湘琴也惊讶的抬起了头,只见一个胖胖的外国老人站了幸福小馆的门口,嘴边是白胡须,头上顶着少得可怜的头发也已经花白,穿着整齐高贵的西装,脖子上打着领结,很有威严的扫视着幸福小馆里的一切。
阿金,湘琴和幸福小馆里的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个巨大无比的客人,连直树的脸上都闪过了一丝的惊诧,这么高大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这里是”,那个客人发话了,声音如他的个头一样,浑厚有力,“‘幸福小馆’没戳吧。”
听到这里,湘琴和阿金忍不住“扑哧”的笑出了声来,使劲的捂住了嘴,但是仍然笑出了眼泪水。
“他说没‘戳’耶!”
“好、好夸张的外国人。”
湘琴和阿金夸张的笑得前仰后倒的。
“你们在笑什么?”那个外国人疑惑的看着湘琴和阿金,大声的问道。
阿金忍住了笑,走到外国客人的身边,笑着说:“没戳没戳,一点也没戳!”阿金一边说着,一边拍着他的大大的啤酒肚,那么大的独肚子,好象要临盆的孕妇一样,“原来‘幸福小馆’已经有名到美国去啦!那真是件天大的事!”
外国客人把两手一摊,解释道:“窝始歪国任,NO美国任,窝是英国来的。在英国‘幸福小馆’一点都不有名。”因为太胖的缘故,只说了几句话,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湘琴用手摸着下巴,看着那个外国客人,凝神的想起来:“什么啊!这个欧罗肥大叔也太没礼貌了。还说怪腔怪调的国语。总觉得这种对话以前也有听过。是在梦里吗?”湘琴冥思的想着,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阿金笑着凑到正忙着擦汗的外国客人面前,微笑着问:“欧罗肥大叔,你是来吃河豚的吗?不过,大叔跟生气的河豚还真像哪!同类相残是不好的哦!”说完,阿金“嘿嘿嘿”的笑起来。
湘琴担心的拉住了阿金:“阿金!对客人这样不太好吧!”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他也听不懂国语。”阿金头也不回的朝湘琴摆了摆手,继续朝外国客人开起来玩笑:“你说是吗,河豚。不过,你实在是有够痴肥的耶,是不是里面还有一个人啊?把背后的拉链拉开来看看吧!”说着,阿金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MONKEY!”一直没有再说话的外国客人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让笑着的阿金愣住了,停止了笑声,吃惊又错愕的看着他。
外国客人指着阿金,一字一句的说道:“窝咬始河豚,那你就始猴子没戳吧。”
阿金先是一该,接着马上指着外国客人的鼻子大骂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竟敢说我是猴子!你这河豚公竟然说我是猢猴!”
外国客人不慌不忙的冲着阿金不断的重复的念着“猴子——猴子——猴子——!”
而阿金早就已经怒不可遏了。
湘琴僵僵的笑着,小声的说:“阿金!这个老外好象听得懂国语耶!”
外国客人停下了和阿金的争吵,径直的在幸福小馆里找寻着什么来。
阿金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嘴里不服气的大声的呵斥着:“窝和CHINESE泼猴美关西。”气愤的阿金连说话都不自然了。
外国客人像是完全没有感觉身后的阿金一样,若无其事的在幸福小馆里走着。
“什么!这个大叔是专门来找茬的吗?”阿金气愤的跟的他的后面,心里忿忿的想。
外国客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幸福小馆里四处的张望起来,然后又突然大叫着“OH!!”的快步的走到正在喝水的直树身边,盯着直树上下的看起来,他奇怪的举动和盯着直树看的眼神,把直树弄糊涂了,不明原因的直树也有些害怕起来,愣的看着越靠越近的巨大的块头,心里不解:“干嘛?”
外国客人也不说什么,只叫着“OH!OH!OH!”的冲直树的脸凑过去。
突然间,在没有任何防备的前提下,外国客人凑到直树的脸上亲了一口,这下,直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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